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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杨广的谋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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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必,黑狐如果连这点本事都没有的话,他怎么可能在这短短几年的工夫里便将黑冰台在大隋发展到如此境地呢?”

    嬴不凡摇了摇头,用一种饶有深意的语气开口说道:“杀李世民对黑狐来说不算太难,就看他愿不愿意这么做了。”

    黑冰台乃是大秦帝国各大情报组织之中最锋利的一把利刃,它始建于大秦孝文皇帝嬴渠梁时期,其暗子可谓是遍布诸国,涉及到了各行各业的人物,哪怕是一个路边的乞丐都有可能是黑冰台的探子。

    而在整个大隋帝国,这个代号为黑狐的暗探便是黑冰台在大隋境内最重要的棋子之一,除了嬴不凡本人之外无人知道其身份,哪怕是大秦皇帝嬴政也同样未曾知晓。

    所以贾诩并没有完全听懂自家王爷的意思,但通过分析他隐隐猜测出了黑狐的身份并不一般,而且很可能就是李世民身边亲近之人中的一个。

    想到这里,这位以其计策之阴险狠辣而著称的毒士当即便拱手说道:“王爷,杀了李世民未免有些可惜,不如以魔种之法将其控制,然后再通过下毒的方式除掉如今当家的李渊,让整个李阀的势力为我等所用,到时我大秦铁骑入隋就会方便很多了。”

    不愧是毒士,这计策还真是够阴毒的,等于是把整个李阀当成了大秦攻隋的敲门砖和垫脚石啊……嬴不凡眉头微微挑了挑,在仔细思考了一会儿之后开口说道:“慈航静斋那帮老尼姑的手段不弱,宁道奇更是和道门的各方势力都有着颇为紧密的联系,一般的魔种之法恐怕瞒不过她们,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

    “属下明白”

    听到自家王爷并没有对自己的计划产生任何异议,并有过段时间便将其实施的意向,贾诩的情绪一下子变得积极了许多,当即便拱手行了一点,准备下去安排之后的行程。

    看着即将离开船舱的贾诩,嬴不凡突然又开口说道:“顺便吩咐下边的人,去找一找一个名叫石青璇的女子,找到行踪之后先汇报于本王,还有命令不要擅自行动。”

    “属下知道了”

    贾诩看起来十分恭敬地躬身行了一礼,然后便缓步退出了船舱之中,身形也在退出去的那一刻与周边的黑暗完全融为了一体。

    在贾诩离去之后,整个船舱之中除了这位镇国武成王之外再无他人,于是那张几乎可以争夺天下第一美男子知名的英俊面庞上终于浮现出了那么一抹难得的复杂和惆怅之意。

    “石青璇?没想到时隔近十年,本王还能够和这个名字的主人扯上关系,造化和命运这种事情,还真是令人有些琢磨不透啊!”

    嬴不凡说着便将杯中的温酒一饮而尽,语气之中隐隐带着些许怀念之意和莫名的惆怅与感伤。

    其实不同于之前在贾诩与石之轩二人面前的平静,这位武成王心中在听到石青璇这个名字之后实际上是掀起了一些波澜的。

    不过这波澜并非是因为又听到了那么一个前世记忆中颇为出名的名字,而是因为当年在闯荡大隋江湖的时候,他曾经和这个名字的主人结下过那么一段缘分。

    “谁能想到那时候孤苦无依,身陷追杀的小女孩儿,居然会是堂堂的邪王和慈航静斋圣女所生的女儿呢?”

    嬴不凡想起那个当年总是惊慌失措,毛手毛脚却又故作坚强的小女孩,脸上不由得掀起了一抹由衷的笑意。

    “罢了,既然有这么一段情分,那本王也就不拿你去算计你那个邪王父亲了,毕竟想对付他也不止这么一个手段”

    嬴不凡叹了口气,随后将酒杯放在桌上,但就在他准备吹灭桌上的油灯,离开船舱的时候,刚刚离开的贾诩又突然火急火燎地跑了进来。

    “怎么了,文和?何事慌张?”

    看着自家王爷那微微皱眉的样子,贾诩连忙在行了一礼之后拱手说道:“外边探子刚刚传来消息,杨广早已经离开了洛阳,此刻应该到了扬州。”

    “有趣,居然还有这等事?”

    嬴不凡又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一双皎洁如星辰般的眼眸之中骤然亮起了别样的神光,就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事情一样。

    这位镇国武成王面带笑意,一边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一边开口说道:“把杨广到了扬州的这个消息告诉虚彦,同时让人把长生诀在扬州的这个消息悄悄地告诉宇文阀的宇文化及,另外加派人手整合好整个扬州江湖,接下来本王要给杨广唱一出大戏,发一部分人的注意力从大兴城移到扬州来”

    贾诩听到这话后并没有立刻答话,而是在思考了片刻之后眼神突然一亮,语气中略带兴奋地开口说道:“王爷,之前属下探得了一则消息,高句丽第一强者傅采林的弟子傅君绰最近似乎也在扬州,不如先找个机会把长生诀放她身上,然后再让宇文化及过来,这样能够更好地去吸引天下人的注意力,毕竟傅采林的实力不弱,他留在自己徒弟身上的保命手段也绝对不可小觑。”

    “傅君绰?这个高句丽女人居然这时候也来插了一脚,看来本王这次还真得让剧情重新演一回,再看一遍现实回放倒也挺有趣的”

    嬴不凡想到这里,立即点头对贾诩的计划表示了赞同,同时开口说道:“这一次务必要保住虚彦的性命,必要时动用埋在杨广身边的那颗暗子,说不定到时还会有奇效。”

    “属下领命”

    虽然平生最大的志向是能够保全一家老小,安享荣华富贵,但贾诩能够搏得这样一个毒士之称,也绝非是浪得虚名,至少这种搅乱局势,掀起天下波澜的事情是他最喜欢做的,因此他在拱手行了一礼后便立刻离去了。

    “杨广居然到了扬州,难不成他是想借这次传国玉玺之争来搞什么事情吗?但就凭现在大隋的国力和他手上掌握的那点力量,维持现状也就罢了,局势一乱对他又能有什么好处呢?”

    当船舱内再次只剩下了这位镇国武成王一人之后,那张俊逸的脸庞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那份平静淡然,取而代之的则是些许凝重和疑惑。

    不过在坐着思考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之后,嬴不凡突然发出了一声轻笑,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再一次从脸上浮现而出:“事情还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本王倒是很想看看这背后到底还藏着谁?看来过段时间得换一个身份,再好好走一趟这大隋的江湖了。”

    随着阴沉中带着点点兴奋的低语声在船舱内回荡,摆放在桌面上的油灯也瞬间熄灭,整个船舱内部陷入了一片死寂般的黑暗,而那位镇国武成王的身形则早已消失不见了。

    ……

    在这片神州大地上仅存的四个国家之中,大隋帝国内部的局势是最为混乱的一个,皇室虽然依旧保持最强盛的力量,但却已经没有足够的力量将各地农民起义军全数镇压,而那些曾经做为统治根基的世家门阀对于皇室的命令大多也都选择阳奉阴违。

    而这一切的后果,就是导致曾经一度能够和秦帝国、元帝国争锋的大隋帝国的国力急剧衰弱,沦落到了仅仅比大宋强上一筹的地步。

    一些自诩为清流的文人以及像慈航静斋这种习惯于沽名钓誉,总是喜欢在乱世时期跳出来博取声望的宗派,都说大隋之所以会陷入这样的地步,全都是因为在位的大隋皇帝杨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昏君与暴君,根本就不配做一个帝皇。

    其实这样的说法是极其不负责任并且愚蠢的,杨广的三征高句丽以及打压世家门阀的政策虽然说得上是导致大隋陷入如此内乱的直接原因,但并非是根本原因。

    不过他们有一点说的很对,身为大隋帝国的皇帝,杨广确实应该负其中最主要的一部分责任,而且他在某些方面所做出的事情,的确很像一个昏君。

    比如说就像在全国各地修建行宫这件事情,就曾经在朝野民间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无数朝臣苦劝也未能改变杨广的想法,当今大隋帝国境内许多支农民起义军就是因为受不了修建行宫的劳役而起义的。

    杨广这个人虽然少不了雄才大略的一面,但其好大喜功的一面也同样深入人心,比如说这处建造在扬州的行宫,当真是无比奢华。

    宫门高大巍峨,建造的材料无一不是当下顶尖之选,行宫内各处陈设和建筑都完美地体现出了帝王应有的威严之感,真可谓是极尽奢华,金碧辉煌的气息到处都是。

    而此时的这处行宫大殿的皇座之上,身姿雄伟高大的杨广抱着怀中刚刚新纳的美人,嘴里一边喝着美酒,一边对下方美轮美奂的歌舞开口叫好,看起来十分享受。

    “裴卿,你的眼光当真不错,这一个个都是难得的美人,这个舞也编排得相当高明,朕心甚悦”

    看着身侧娇羞动人的美人,以及这座宫殿中那美妙的歌舞和动人的奏乐,杨广这段时间心中长期积攒着的郁闷抒发了不少,当即便转头看向了旁边的一个身穿青色长袍的中年男子,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和夸赞。

    这个身穿青袍的中年男子的名字叫做裴蕴,乃是杨广如今最为信任的大臣之一,官居民部侍郎,掌管着大隋帝国的户籍和财税,算得上是帝国一等一的重臣。

    裴蕴这个民部侍郎是有着真才实学的,否则表面荒唐,实则雄才大略的杨广也不会把如此重要的位置交到他手上。

    但可惜的是,这个裴侍郎虽然本职工作做的不错,但却是一个很擅长于揣摩圣意,做事情丝毫不讲究原则的谄媚之人,或许能算得上是一个能臣,但并非是什么忠直之臣。

    因此在听到自家皇帝陛下的夸赞之后,裴蕴立刻满脸敬意地开口说道:“陛下雄威盖世,这些女子也都是慕名而来,听闻能够侍候陛下皆是开心不已,非臣一人之功。”

    虽然知道是拍马屁,但此刻心情大好的杨广可不管这些,他听后更加开心了,当即便又赏赐下了千两黄金,这让裴蕴脸上的那份恭敬之意一下子变得真诚了许多:“臣多谢陛下赏赐,臣,愿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广听到这表忠心的话语之后又是一阵大笑,但就当他想再夸一夸这个懂事的臣子的时候,一道很熟悉的声音突然在其耳边响起:“陛下,臣有事禀报。”

    在听到了这道声音后,这位大隋帝皇的面色猛地一变,随后一改之前享受的作风,当即便将身侧美人和下方正在表演歌舞的女子通通赶了出去,就连裴蕴也被莫名其妙地请出了大殿。

    不过由于杨广一向都是这种喜怒无常的作风,所以在周围侍候的下人们都没有感到奇怪,唯有一直都自认为很了解这位隋皇陛下的裴蕴察觉到了什么不对,因此在走出殿门之后一直都是紧皱眉头,看起来好像在思考自己到底有哪个地方做错了,以至于招了这位陛下的不喜。

    而此时,在这扬州行宫的大殿内,坐在皇座上的杨广重新恢复了帝王应有的威严之态,高高在上的淡漠声音响起:“出来吧,此地已经无人。”

    随着其话音的落下,一缕缕如同云雾般的白气毫无征兆地在宫殿之中涌现而出,并逐渐凝聚显化出了一个身穿白袍的中年男子。

    白袍男子在现身之后立马行了一个君臣大礼,恭敬地说道:“臣凌渡虚,参见陛下。”

    杨广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示意其赶紧起来,同时有些急切地开口说道:“你之前说有事禀报,究竟所为何事?”

    察觉到了自家皇帝陛下言语之中所蕴藏着的不耐烦,凌度虚拱手说道:“蒙古国师八思巴前几日在大兴与臣联络,说是在这次传国玉玺的事件平息之后,他便会代表大元出使我大隋,希望能够和陛下达成合作的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