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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惊讶吗?这普天之下的杨氏皇族可不止你们晋王府这一脉,这真龙之气的传承除了你杨广的子嗣之外,自然也还会有其他的传人”
少年人一脚踹开了躺在边上的几具无头尸体,缓步走到了这座大殿的最中央,看向那坐在主位上的大隋帝皇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森然的杀意。
“晋王?这还真是一个听起来有些久远的称呼,已经有很多年没有人这么称呼过朕了,今日听来倒也有点意思”
杨广听到晋王府三个字之后微微一愣,随后脸上所有的神色都尽数收敛而起,表面上看过去恢复了往日该有的威严和冷静,只是在那一双眼眸深处,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已然掀起了一抹森冷至极的杀意:“按照你这么说来,朕应该算是你的叔父或者是伯父,不知令尊是朕那个在父皇在位的时候就已被废了太子之位的大哥,还是那几个被朕亲手送下去陪父皇的弟弟们啊?”
“还真是有些难得啊!你当初始终都是摆出那样一副虚伪至极的样子,很少能够像现在这样坦诚,不过你现在这样子看起来要比当年更加无耻,更加让人恶心了”
在听到杨广的话之后,少年人那一双眼眸之中的杀意变得愈发浓郁了起来,冷笑着开口说道:“不过你在当了这个皇帝之后也真是变得健忘了许多,难不成连当年废太子府的那个小世子都忘了吗?你可是抱过好几次的呢,二叔!”
在二叔这两个字出口之后,杨广脸上的神色彻底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就连原本稳如泰山的身形都随之微微一颤。
……
扬州城,三合楼。
“多么美丽的烟花,可惜就是有点浪费钱,也不知道杨广愿不愿意替我付账,这钱可能省一笔是一笔啊!”
嬴不凡站在窗边稍稍小抿了一口酒,看着不远处那座火光冲天的扬州行宫,嘴角不由得勾起了一抹颇为满意的弧度。
“我觉得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如果你愿意去这一趟的话,我相信他并不介意出这笔钱,说不定还会帮你把赶路和回来的费用一并给结了”
龙五披着一件雪白而无半点杂事的狐裘大衣,躺在一张紫檀木摇椅上,旁边则有一个在不断散发着热量的大火炉,语气之中充满了调侃和慵懒的意味。
嬴不凡闻言笑了笑,边喝酒边开口说道:“那还是算了,我怕我这一去不但会被他包路费,说不定丧葬费都会由他出了,这样就太过于麻烦人家了,我自己都有些过意不去。”
龙五闻言无奈地摇了摇头,开口说道:“你这家伙有时候的确有些太不要脸了,杨广招惹到你算是他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其实即便他当年没能因为他愚蠢的行为而招惹到我,我也依旧会来找他的麻烦,当然如果他不是大隋的皇帝,当初招惹我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嬴不凡看着不远处扬州行宫上方的那一片已然化作浓烈火红色的天穹,有些感慨地说道:“其实杨广这个人还是颇有作为的,但可惜他生在了大隋皇室,接过了大隋这堆表面上看过去还可以,但实际上已经烂到需要刮骨疗伤的烂摊子,否则的话我和他之间应该还是有很多共同语言的,比如说我俩都比较爱好女色,这点就应该会很有共鸣。”
听到这话,龙五嘴角不由得微微抽搐,当即摇头说道:“这一点你们两个的确应该会很有共鸣,不过我感觉你在这方面完全碾压他,毕竟和你有关系的女人那都是世间一等一的绝色,而且个个难缠,比如说现在大隋境内就有好几个跟你纠缠不清的女人,你想好接下来怎么面对她们了吗?”
说到最后,龙五看向身旁这位至交好友的眼神之中多出了几分戏谑和调侃之意,看上去他似乎很期待身边好友接下来的回答会是怎么样的。
那群女人的确麻烦,但终归是也曾经付出过真心的,一个个都是剪不断理还乱啊……嬴不凡闻言顿时感觉略微有些头痛,他一边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眉心,一边开口说道:“这事的确很麻烦,不过就算要处理这些事情,也都要等我拿到传国玉玺之后才能再做打算了,毕竟这一次我来大隋的主要目的就是把属于大秦的传国玉玺带回去。”
龙五那张苍白的脸庞上莫名浮现出了些许复杂之意,看起来有些感慨地开口说道:“你倒还真是跟之前一样,做每一件事都有极其明确的目的性,对于你这种在做事之前都能确定自己想要什么的能力,我有时候还真是感觉有些羡慕。”
嬴不凡这时候的样子看起来是想起了什么往事一样,表面平静的语气之中隐隐蕴含着些许无奈和遗憾的意味:“其实有时候优柔寡断也未尝不是优点,只不过我这个人天生感情比较淡薄,所以从来不会有在一件事情上过多纠结的时候。”
“有时候跟你这个家伙说话真的没有意思,你永远把事情看的这么透彻,说的这么明白,让人连反驳的话都说不出”
龙五小抿了一口手中酒樽中还散发着滚滚热气的美酒,语气中饱含着无奈之意:“难怪你这家伙和人谈话的方式就是直接动手分出个胜负高下来,的确对于你这样的人而言,这应该是一种最好的交流方式了。”
“谁让那些家伙在讲道理这方面都讲不过我呢?反正人本来就是这样,说不过对方就想着动手,只要自己的拳头够大够硬,相信即便是想要换一种交流方式,也不会有怎么不开眼的人对此表示异议,毕竟没有人想要因此而送死”
说到这里,嬴不凡看着龙五手中酒樽中不断减少的酒液,一双如同利剑般的眉毛微微竖起,同时开口说道:“虽然你现在喝的这药酒是我专门调配过的,但毕竟是药三分毒,能少喝点就少喝点,为了维持住你现在的身体状况,我这些天可算是殚精竭虑,你这个家伙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番苦心啊!”
龙五看着身旁好友那有些恼怒以及恨其不争的样子,苍白的脸庞上所挂着的那抹和煦笑容变得更加浓郁了一些:“我自己的身体我很清楚,无论你怎么帮我调理,充其量也不过多挨几年的时间而已,既然如此,何必要让你白费功夫呢?反正死亡对于我来说,或许也是一个不错的解脱方式。”
嬴不凡闻言沉默了一会儿,随后直接飞起一脚,将摆放在火炉旁的一张椅子踹成了粉碎,说话的语气里也充满了恼怒的意味:“你丫这说的是什么话?你知道老子这些年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和心血吗?你现在说不想活就不想活了?我告诉你,只要我还在这个世上一天,我就会想方设法地把你这条命吊到那个时候,你别想从我的手掌心里跑出去!”
“何必呢?这些年我的武功在不断退步,或许再过个一两年,我就根本帮不了你什么了”
龙五那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之中闪过了一道感动之色,但他的话语听起来依旧是让旁边这位镇国武成王十分恼怒:“没必要,你真的没有必要为了我这个注定要成为废人的人大费周折,按你以前说过的话来说,这是一笔赔本生意,你没有必要为了这样一笔生意犯傻。”
“老子愿意,你管的着吗?”
嬴不凡看起来十分不爽地冷哼了一声,但紧接着又十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等今夜的事情了结之后,跟我去大兴城吧,我会直接抽掉那里的部分国运之气,到时候你的身体说不定会有转机的。”
说到最后,这位镇国武成王那语气已经不复之前那般强硬,甚至还十分罕见地多出了那么一点点恳求的意味。
龙五叹了口气,低声说道:“没有必要把国运之气浪费在我这样一个废人身上,你明明可以用它来做更多的事情,不是吗?”
“我说了,我不需要你来对我所做的事情指手画脚,我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我不需要你来指点!”
龙五这种近乎自暴自弃般的语气再一次将嬴不凡激怒了,另外一条摆放在火炉旁的椅子也因此而在他愤怒的一脚之下化为了齑粉。
而在发泄式地踹出了这一脚之后,嬴不凡语气听起来略有些疲惫地开口说道:“或许是我这个人天生感情太过淡漠,这个世界上能够和我交心,让我叫放心与他交谈的人实在太少,能跟我真心做朋友的人更是稀少无比,所以我不希望失去任何一个朋友,你明白吗?”
“我知道,但是……”
龙五闻言沉默了一会儿,而当他想要开口在说些什么的时候,却直接被嬴不凡开口打断了:“我出去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我就带你去大兴,不要拒绝我,好吗?”
“这……”
看着好友那种在不容拒绝中还带着几分恳求意味的眼神,龙五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头说道:“那就听你的,反正我到时候跟你走一趟就是了。”
“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来”
嬴不凡那张英俊的面庞上终于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然后再又叮嘱了一句之后便身形骤然模糊,眨眼间便消散在了原地。
……
扬州行宫,大殿之内。
看着眼前少年那张和记忆里颇为相似的脸庞,杨广终于将其和曾经那个在印象中的幼小儿童联系在了一起,语气复杂地说道:“原来是虚彦啊,这么十几年过去,朕还真的没想到,当年只有五六岁的你在受到如此重创之后居然还能够活下来,看来你也当真是有一番不同寻常的造化啊!”
黑衣少年,也就是杨虚彦在听到这话之后不由得冷冷一笑,再次将腰间的黑色长刀握于了手中,开口说道:“其实在这一点上,或许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你的狠辣和无情,我也不会遇到老师,也不会练就现在的一身本事,所以作为回报,今日我一定会给你留下一个终身难忘的印象。”
少年人的语气之中充斥着森冷无比的杀意,手中那把黑色长刀的刀锋之上也随之闪烁起了点点令人心悸的寒芒,整个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让人不敢接近的杀气。
“虚彦你还真不像你父亲,虽然朕那位大哥不是什么聪明人,但也从未像你这样愚蠢”
重新坐回皇座之上的杨广冷笑了一声,用一种带着浓浓的不屑之意的语气开口说道:“这里是扬州行宫,是大隋境内,而朕是执掌大隋国运之气的皇帝,你莫不是以为以你那点微薄的国运之气,就能够在这里杀了朕吧?”
“我可没想过今天就杀你,那样未免也太过于便宜你了,光光让你去死可难以解我心头之恨”
杨虚彦冷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了一个黑色的小瓶子,一股脑地将里面所有东西吞入了腹中,盘旋在其身后的那道五爪金龙虚影随之发出了一道不知缘由的哀嚎,紧接着这整道虚影都化为了让人心悸的黑色。
“这是……”
坐在皇座之上的杨广眉头莫名地跳了跳,一时间心中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极强的心悸之感,就好像是有什么对自己极其不利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一般。
只见站在大殿中央的杨虚彦将手掌放在了那把横在胸前的黑色长刀之上,其嘴角掀起的那抹冷笑之中蕴藏着冷冽到了极致的杀意:“二叔,你应该很久没有尝到过气运反噬的滋味了吧?”
坐在皇座上的杨广先是微微一愣,然后脸色大变,立刻用带着些许惶恐的声音高声喝道:“赶紧给朕杀了他,快!”
一道速度快到根本用肉眼难以捕捉的黑影在其一声令下之后从宫殿的黑暗处中窜出,冷冽到极致的黑色寒光随之便要将杨虚彦整个人笼罩在了其中。
“今天运气倒是不错,不是一个画地为牢的老怪物,那样解决起来的话,就变得方便很多了”
随着一道轻笑声在宫殿之中响起,如暴雨般倾泻而下的青色刀光粉碎了那一片即将笼罩住杨虚彦的黑暗,秦护花的身影也随之在一旁浮现而出,并强行拽着一道看不清楚身形的模糊黑影一起撞碎了行宫大殿的顶部,迅速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