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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5-23 19:32:36
颜锁梦又问:“你已经暴露了修炼者的身份,既然不是风渐,那你是谁?”
莫辞答道:“灼热的君子。”
“啊?”颜锁梦低低惊叫一声,随即掩住嘴。
她美目大睁,瞪着莫辞,拿粉拳在他身上锤着,迅速打下一行字:“你居然就是灼热的君子?这么说,你早就知道我是女的?”
莫辞笑而不语。
颜锁梦低哼一声,又打字道:“哼,原来你早就在打我的主意,还君子,明明是小人,冷冰冰的小人!”
第二天,张楚早早地到了颜锁梦家,见莫辞与她住同一个屋,眼神变得很是奇怪。莫辞也说不上来那到底是何种情绪。
张楚又是什么话也没说,当真只是收拾屋子,顺便把东西取走。
颜锁梦与莫辞带着姚小茶去吃早餐,送了她一部手机,表示可以资助她去上高中。
姚小茶拒绝接受他们的好意,坚持要去打工,态度坚决得让两人怀疑她到底是不是镇抚司派遣的卧底。
最后劝说无用,莫辞只好表示,过不了多久他们也要去楚梁,到时候顺带一起,姚小茶这才表示愿意多住几天。
除了窃听器的事,一连几天,镇抚司都没什么行动。莫辞和颜锁梦摸不着头脑,只好如往常一样,潜心修炼,继续假装不知情。
这天晚上,两人出去散步,刚走出小区,便感受到附近有人跟踪,来人丝毫没有掩藏气息。
心知这是要动手,两人故意往偏僻的地方走,前面果然出现三个持刀的黑衣人,身后也被两人堵住,附近似乎还有人在观望。
“什么目的?劫财,还是劫色?”颜锁梦抛着媚眼道。
黑衣人想必是担心露了声音,并不答话,举刀便攻。
莫辞与颜锁梦早已说好,莫辞只会内功和轻功,对敌的事,主要交给颜锁梦。莫辞一边以闪躲应对,一边仔细观察对手刀法来路。
却见那五个人五柄刀,路数完全不同,竟没有一招重复。
莫辞心道:如果是赵家培养的弟子,应该是统一的招数,至少也要有相似的行迹,只有镇抚司才会征召各方武者。
镇抚司居然也做这等下作的事,不是应该好歹也要找人背锅?
颜锁梦自修炼“百世灾劫”,真气强度大为提升,功力却是有所削减,她手上既无兵器,“八极拳”又是典型的攻击距离短,因此打得极为被动。
不过十来招,便险象环生,眼看不敌。
莫辞只用颜锁梦教她的轻功,以速度闪躲,倒是游刃有余,正琢磨着赶紧带颜锁梦走,却见有两人弃了颜锁梦,转而围攻过来。
他们在逼我使用真功夫!
莫辞看穿他们的意图,使出“冯虚御风”,速度瞬间暴涨,也不出手,只在那四人身边晃动,来去如风,把那四个人弄得手忙脚乱。
他只足尖轻点,踢开刀刃,便让那四个人撞在一起,互相伤害。
另一边颜锁梦压力大减,迅速占了上风,手肘一屈,使出“铁山靠”抢入对手身边,接连施展“八极拳”,连续击中。
赵伟明站在楼顶,脸色很难看,瞧瞧身边的任青侠,把咒骂的话咽了回去,“任部长,不再派点人?”
任青侠心思莫名,沉吟一阵,说道:“也好,他们已经知道了我们的意图,那就再逼迫一波。”
把手一挥,又有四个黑衣人跳了出去,都是围攻颜锁梦,弃莫辞于不顾。
战局又乱,颜锁梦周身都是刀光剑影,难以招架,只几个呼吸的功夫,便被逼到墙角,发丝凌乱,娇喘微微。
眼见形势危急,莫辞撞开一人,又以蛮力抢过一柄刀,使用“冯虚御风”飞奔过去,当即砍倒一人。
但他并不会刀法,更不能使用武功,刀上毫无内力,直来直往,行迹很容易捕捉,对手也都不是弱手,当即接住他的刀,与他缠斗。
莫辞本意多观察一会儿,但担心颜锁梦受伤,闪到她身边,揽住她的腰,把长刀掷出,逼开两人,带着颜锁梦抽身飞退。
任青侠问:“赵先生,这莫辞似乎并不会武功,您有什么看法?”
赵伟明道:“他既然有那么强大的轻功,不应该不会武功才对,恐怕是为了避免露馅,故意装出来的。”
任青侠道:“不管是不是装,风渐好像也只会八极拳和你赵家的形体十二式,这个莫辞与风渐的相似度很高啊。”
表面上只用相似度很高的说法,实际上已经咬定莫辞就是风渐。
赵伟明问:“我现在就出手?”
任青侠道:“不急,先礼后兵,我们镇抚司,文戏总要做全。报仇的事,不必非要现在。”
他把手一挥,带着部员们跳下楼去。
颜锁梦吃了亏,见后面追兵不停,恼恨地道:“这帮家伙太欺负人了,为什么不叫张楚出手?他们胆敢当街偷袭,我们也可以正当杀人。”
莫辞道:“杀意太快,不合常理,先看看。”
才奔出不足两百米,前面便出现一名戴着眼镜、看起来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身后跟着数人,都是莫辞见过的、镇抚司监察南部部员。
“什么人,敢当街行凶?”任青侠大叫道,“有我镇抚司在此,还不束手就擒!”
“镇抚司?”黑衣人们面面相觑,随即撤离。
“追!”任青侠下令,身后部员们齐齐跃出。
颜锁梦冷笑道:“别装了,我知道你们是一伙的。”
“这位小姐,您这是指控?诽谤的话,还请慎重,我们镇抚司,不可能与当街行凶的恶徒一伙。自我介绍一下,在下任青侠,新任镇抚司监察南部部长。”任青侠微微施礼。
颜锁梦道:“那请问任部长,您恰好出现在这里,有何贵干?”
“我们监察部收到线报,有人要在此地伏击咱们杉州的最强猎人风渐,特地赶来救援,不知道两位,哪位是风渐?”任青侠盯着莫辞,眼中满是挑衅意味。
莫辞观心中一惊:这不是试探,是确认!这人已经猜到我是风渐!
说道:“您以为,谁是风渐?”
任青侠道:“无凭无据,镇抚司不便定论,还请两位跟我们走一趟。”
莫辞道:“我既没犯法,也不是风渐,为何要跟你走。即便是风渐本人,好像也没犯法。”
任青侠道:“两位被伏击,镇抚司必须处理,有请受害者去做个笔录。”
晚上九点,镇抚司大院内还站满了人,几乎所有成员都在场,许冠通和赵伟明在正中心。
赵伟明目露凶光,好像随时要把莫辞吃掉似的。
莫辞记得这种眼神,那时他还是“风渐”,他冲着许冠通讽刺道:“镇抚司果然很忙,大晚上还全体公干?”
许冠通道:“你认识我?”
莫辞道:“指挥使。”
许冠通笑道:“可我不认识你,这说明你来过镇抚司,你是风渐。”
莫辞道:“有证据?”
赵伟明怒道:“风渐,我告诉你,这里是镇抚司,不是你嚣张的地方,我们一定会找到证据!”
莫辞嘲讽道:“我们?赵先生加入了镇抚司?”
赵伟明被呛了一句,怒不可遏地吼了一声,恨不得当场把莫辞撕成碎片。
进入审讯室,把门一关,任青侠自信满满地道:“不论你做了多少准备,我都会证明你就是风渐。”
然而半个小时以后,任青侠脸色铁青地走出了审讯室,进入指挥使办公室,重重地锤打墙面。
“该死!这家伙比我想像的要难缠地多!”
赵伟明急问:“出什么事了?他很会装?完全不露痕迹?”
任青侠摇摇头道:“不,他没有伪装,说的基本都是实话。”
许冠通疑惑地问:“实话怎么可能骗过你?”
任青侠叹道:“谎言永远有破绽,只有真实才能骗人。”
赵伟明和许冠通面面相觑,显然都是不懂。
任青侠拿出档案袋,取出里面用塑料袋包裹的手机,“这是我从他家搜到的,当时直觉告诉我,这东西可能有用,没想到竟是关键。”
赵伟明接过手机,仔细端详,问道:“这手机有什么机关?”
任青侠道:“这个手机专门用于登录猎人网站和识界论坛,但使用的账户不是风渐,而是灼热的君子。”
赵伟明皱眉道:“灼热的君子?这又是哪冒出来的人?”
任青侠道:“早在两年多以前,莫辞就注册了这个账号,并且用它频繁与‘番茄’联系,聊天内容比风渐更像情侣。”
许冠通倒吸一口凉气,惊道:“你的意思是,他承认了所有的事实,只不过把风渐换成了那什么君子?也就是说,他早在两年前,就准备着应对今天?”
任青侠无奈地道:“所以说,真实才能骗人。”
又问起风渐杀死赵正阳时,莫辞在哪。
莫辞直接表示在家睡觉,而颜锁梦表示不知道他在哪,因为她承认当时她在监察南部,并且承认是打算救援风渐。
他们两人早就统一了口供,除去打断吕翼翔腿的那天,两人说的都是实话,因此无懈可击,毫无破绽。
至于吕家父子和史应雄的死,莫辞承认自己在场,真实地描述了前因后果,也供出了徐芷清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