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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席?”
我不禁一愣:“咋地,你亲戚朋友家有人结婚啊,恭喜恭喜。 不过你说我这又不认识,不明不白的去凑热闹……不太好吧。”
我有些搞不懂峰子打的什么主意,没别的咱先不说,就算是随了份子去吃饭,可婆家、娘家的人我一个都不认识,要是最后被人当做混吃混喝的赶出来,不仅面子上过不去,就连那随礼的钱不都也打水漂了?
而等我刚一说完,峰子却忽的像是被点了笑穴一样哈哈大笑,问他在笑什么他也不吱声,好半天之后才拍着我的肩膀,冲我做个了意味深长的表情:
“得嘞,吃席这事儿你就甭管了,等我消息,到时候绝对没人赶你走,放心好了!吃席那天兄弟我绝对让你赚的盆满钵满,过年给你那些外甥、侄儿包个大红包,不也有面儿?”
听到这话,我更懵了,这吃席和赚钱有哪门子关系,难不成我那天充当的就是收份子钱的角色,可他娘的份子钱也不归我管啊。
看了峰子半天,我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喝酒喝傻了,竟说这些颠三倒四的话。可甭管我怎么问他他也不说,只是坐在那儿嘿嘿直笑,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不过却也摸不到头脑。
我心里不仅嘀咕峰子这酒量也不行啊,还没醉呢,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也就没等回事儿。
得,不管了,爱咋咋地!
之后我和峰子又灌了一瓶白酒,天南海北聊了好一通,一直喝到半夜十一点多,老板实在忍不住,轰我们出去才作罢。
实话实说,那天我们所有人都喝大了,走出饭店的时候都直打摆子。待到被萧瑟的冷风一吹,几个人再也忍不住,扶着墙面哇的一下全吐了,酒臭气味儿冲天。
再然后我们什么时候回的薛老板店里已经记不清了,直到第二天下午醒过来的时候依旧感到头疼欲裂,走起路来仍旧是晕晕乎乎,就连说话都满嘴酒气,眼神恍惚的待到晚上才逐渐缓过神儿来。
等到酒醒之后,峰子就急急忙忙离开了,说是回去为吃席做准备准备,这段时间让我等他消息。
若是昨天峰子说这话,我可能不信。但他醒酒之后又说了一次,眼神也不像是撒谎,我不禁有些疑惑,不知道他这葫芦里到底买的什么药。
之后几天之内也没听见峰子有一点消息,我们也仅仅只是经常和哈尔滨的那些关系不错的老板相互走动走动,扯扯犊子。
不过一周时间,上海的老板就亲自来哈尔滨取货(为了避免被那些人发现,我们尽可能将消息封锁,一直都没有离开东北,让上海的老板自行取货)。
等上海的老板看到那个反青花将军罐之后喜欢得不得了,爽快点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生意做得异常顺利,临走之前那上海的老板还说下次有机会的话还找我们做生意。
待到金主离开之后,我和老五就带着满满一堆营养品回了家。
这段时间得亏了霍雯雯在,我们在外面屁事儿不干,人家在里面忙里忙外,把我妈的日常起居照顾的井井有条。
我这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想要给她点儿工资,可霍雯雯说啥不要,到最后老五更是在旁边酸溜溜的努了努嘴:
“别掰扯了,我说十三啊,你要真有心,真想给钱的话直接把我姐娶过门儿不就得了,到时候甭说这些钱,就连你裤衩儿里藏的私房钱都得上交,还用得着费这事儿?”
我听得一头黑线,可还没等我说话,霍雯雯已经将老五拉出门外一通胖揍,隔着墙壁都能听见老五那杀猪般的惨叫声,这心里甭提多爽了!
让你他娘的瞎扯犊子,该!
不过我刚开始只认为老五嘴巴没把门儿的,他这人就这样我也没在意。可等一回家,家里那些个亲戚看我和霍雯雯的眼神儿,我这心里就咯噔一下。
坏了,这些人肯定误会了!果不其然,之后的几天里每次来我家的亲戚都有意无意问我和霍雯雯发展的怎么样了,甚至都聊到了她家的家庭情况,那架势眼瞅着就要谈婚论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在家里多呆。
好在峰子离开的第十天,我竟然真的接到了他打来的电话,说是吃席的时间已经定了,明天就走。让我趁着这段时间先去长春,他在火车站接我。
峰子这个电话可真是及时雨,我正愁不知道该怎么跟这帮疯了似的亲戚相处呢。
挂了电话之后也没想其他的,赶忙收拾了下行李就要离开,老五一听我要出去,死气白咧的要跟着。
我有些犹豫,我和峰子也并不是很熟,他请我吃饭表示感谢倒也有情可原,可他和老五仅仅是一面之缘,我不确定他见到老五的时候会不会甩脸子,况且这种小气的人我也见过不少,心里还是有些犯嘀咕。
不过也没办法,我要是真把老五这小子搁家里,他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想通之后,我也只好带他坐上了去长春的火车,大不了和峰子解释一下,也没啥大不了的。
这段时间,家里只能托付给霍雯雯照看了。
在火车上我们给峰子交代了时间,也将老五跟过来的事儿告诉给他。不过峰子也真不是那种小气的人,一听老五也来了,说也没啥大不了的,就多一双筷子的事儿,一听这话我这心里也就有了底。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长春火车站的出站口看见了等待多时的峰子,不过此刻在他身边还站着三个中年人,看样子跟他应该是一起的。
不过奇怪的是,这三个人全都沉着脸,一声不发的站在路边抽着烟,相互之间连一句寒暄都没有,全都摆着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表情,和这嘈杂的出站口显得格格不入。
更为奇怪的是他们的眼睛一直盯着北边的马路,面露焦灼好像是在等待着什么。
峰子看到我们之后,冲我们招了招手让我们过去。而那些人听见峰子的叫喊,不禁转头看了我和老五一眼,随即将目光又挪到了马路上。
我本以为是峰子的朋友,下意识的去和他们握手,可那些人鸟都不鸟我一下。而我也才注意到的,这几个人的气场和我们有些不同,而且给人感觉他们之间也并不认识,就好像……好像是为了完成什么工作而被迫聚集到一起。
“他们,不是你朋友?”我好奇地看了眼峰子,他却摇摇头:“我不认识他们,他们吃它们的,咱们吃咱们的,甭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