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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小山的确要做牛车,这车虽然简陋了些,但总比两条腿好使,她对老汉说了一番‘甜言蜜语’,老汉倒了爽快,竟然应了她。
牛车慢悠悠前行,车轱辘吱呦吱呦作响,小路崎岖不平,一颠一簸,荡得晏小山直犯困,她晕晕乎乎,上下眼皮直打架,最后,终于招架不住,一头栽倒了,她本是冲着乱柴堆倒的,但黎孟快一步拉住了她。
她的脑袋耷拉着,晏小山已会上了周公,黎孟将她慢慢地移到他的怀中。
晏小山在他怀中动了动,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她的梦也越发香甜,因为,她觉得这牛车忽然便舒适了。
黎孟一动不动,仿佛入定。
老汉又扬了扬鞭,老黄牛哞了一声,扭了扭屁股,悠哉前行。
雨后的天空仿若被水洗过的蓝镜,有风吹来,晏小山缩了缩身子,黎孟一言不发地脱下了外衫,轻轻盖在她的身上。
晏小山弯弯嘴角,因为她梦见了白十一,梦中的他又在抚琴,他在笑。
明媚如诗的笑容。
黎孟凝视着晏小山的微笑,半晌,他也笑了。
几声响亮的马蹄声将晏小山吵醒,她这一觉,一睡睡到了正午,她揉揉眼睛,慢慢睁眼,看见的是黎孟的下巴。
晏小山脸一羞,慌忙起身,爬到另一侧,不好意思的说道:“昨晚没睡好,一不小心就睡着了。”
黎孟看了看她,回道:“没什么……”
他说完,又有三匹骏马携着风沙,自他们身侧疾驰而过,晏小山好奇地回头看了看。
已近正午,牛车还在慢悠悠前行。
两侧皆是断崖,陡峻至极,风声一过,便有碎石飒飒往下落。
这条路不太安全,但偏偏时不时便有人纵马而过。
晏小山往车前移了移,问赶车的老人,“老人家,这里是什么地方?”
老头挥了挥鞭子,回道:“此地名为百越谷,过了这个山谷,便入了上京地区了。”
晏小山欣喜,这便快到了吗?
她回过头来,靠在草垛上,猛地发现前方有一座酒楼,这座酒楼就立在峭壁之下,两层之高,门前的青幡被风刮得猎猎作响。
老头就将牛车停在了这座酒楼的前面,晏小山下车,抬眼望了望:食方客。
这酒楼名字不错,生意更不错。
食方客是这百越谷中的唯一一家客栈,而从乐京通往上京的路途中,此路最短,车马最多。
黎孟下车之后,晏小山又像老汉道了谢,目送着老汉将牛车赶回去。
晏小山又看了看那三个大字,即便她此时饿了,但也只能饿着,她没银子。
“黎孟,我们继续赶路吧……”晏小山将视线收回,轻声说道。
“小山,”黎孟欲言又止。
“黎孟,我现在不太饿,我们先赶路吧。”晏小山以为他想说吃饭的事。
黎孟摇摇头,他只是该换药了,他得找个地方将伤口处理一下。
虽已逃出了乐京,但他还不能掉以轻心,如今,他只想快些将伤治好,这样才可保护好她。
“小山,你可否在此等我一会儿?”
看来并非午饭的事,但晏小山也没再追问,只是点点头,看着黎孟背着包袱走向了一处隐蔽之处。
酒楼内很热闹,晏小山在门外也感觉得到,她看着络绎不绝的人走入客栈。
人来人往,大多是江湖客。
正在她出神之际,小二在她身后说道:“这位客官里面请……”
晏小山回头摇摇头,向一侧靠了靠,便见一个独眼的大汉,扛着一把关公刀,大摇大摆地走进酒楼,小二殷勤地过去招呼。
晏小山忍不住多看了那个大汉几眼,他只裹了一件黑袍,迈得步子很重,方才他经过她身侧时,她竟感到地面一阵颤栗。
她有些好奇,从门外张望,紧接着便又有三人进入,他们进门时,晏小山听到一个名字:白玉轩。
她咂摸了一下这个名字,白玉轩是什么人?
“小山。”黎孟叫了她一声,她才意识到黎孟已来到了她身边。
“黎孟,我们走吧。”
肚子陡然叫了起来,晏小山捧着肚子,其实她并未觉得饥肠辘辘。
对于肚子的抗议,她不予理会,但只迈了一步,就听黎孟说道:“先吃东西吧。”
“可是,”晏小山面露难色。
黎孟说着将一片金叶子放入晏小山手中,他方才换药时,在她的包袱中找到的,他知道,这些金叶子,是白十一留给她的,他本来死都不想用他的银子的,但他更不想她挨饿。
晏小山眼睛闪了闪,“你捡的?”他运气倒是不错,出去一趟,竟然捡了一片金叶子。
黎孟默然。
晏小山大步迈入客栈,酒楼果然热闹,晏小山环顾一周,找了个临窗的位子,她方才看过了,这一楼便大抵有五十多个人,男人多,女人少。
他们都在各自的饭桌上,有说有笑,气氛浓烈。
她亦看见了那个拿着关公刀的大汉,他在她的左手边,离着一条过道。
小二笑着过来,“两位客官想吃些什么?”
晏小山凑到黎孟脸旁,“这片金叶子值多少两银子?”
黎孟又用那种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晏小山撇撇嘴,说道:“小二,你们这里有什么面?”
“回客官,小店只有阳春面。”
“那就来两碗阳春面,他要大碗,我要小碗就行。”
黎孟嘴角抽了抽,眼见小二便要离开,他出声拦住了他,“小二,要杏仁佛手,香酥苹果,凤尾鱼翅,红梅珠香,祥龙双飞。”
这下换小二的嘴角抽了抽,他从头至尾将黎孟打量的三遍,似乎觉得他并非一个有钱人。
小二站着不动,黎孟问道:“没有?”
小二弯腰,“有是有,只是这银子?”
黎孟又拿出一片金叶子递给小二,小二脸‘刷’的一下乐开花,他弓腰,谄笑道:“客官,小店有上好的鹿胎酒,客官可要来点?”
“不必了……”
小二弓腰下去。
晏小山吐吐舌头,看来她有些低估这片金叶子了,而且,看来这金叶子并非他捡得。
“黎孟,这些金叶子?”
“我在你的包袱中找到的。”
是他,晏小山又想起白十一,她嫣然一笑,拿起茶杯慢慢饮了一口茶,而后将视线转向窗外。
好美的景,绿树,青山。
“白玉轩当真在乐京?”声音年轻。
背后的声音传来,晏小山将耳朵向后贴了贴,她并非想故意偷听,她只是有点儿好奇。
“白玉轩行踪一向飘忽不定,江湖中也很少有人见过他,但传闻也并非空虚来风,所以,最好便去乐京看一看。”说话的人该是个中年男人。
少年握了握手中的弯刀,“若他真的在乐京,此次一定不会放过他!”
少年说得咬牙切齿,晏小山感到一阵寒意。
“少主,不仅不能放过他,还要割下他的鼻子,挖了他的眼睛,断了他的手脚,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另一个声音传来。
晏小山寒毛立了起来,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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