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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柔情的叫一个女人的姓氏,叫她的时候却是连名带姓。
如果问失去重力是那种感觉,那么木晴现在就已经体会到头重脚轻,身体随时倾倒的感觉。
“你等下,锦年在洗澡。”
——
没有继续等待,木晴直接将结束了通话,许久后她才放下手机,然后关机,空洞的眼眸望着马路。
这一刻,突然失去方向钤。
刚才那女人的声音,还有苏这个姓氏,还能是谁?彼岸花的苏倾城。
夏锦年这时候,在苏倾城那里,并且还任由其他女人接他的来电,他不是一直对于自己的手机都很保密?
连去洗澡都要将手机放进保险柜。
原以为他是因为任务在身,所以才会做的这般缜密,没想到面对其他女人,却如此大意。
这就是努力?
这就是爱?
还真叫**一个荒唐可笑。
如若换成之前,她真的会再次拨打过去,只为质问一下夏锦年,为什么做人非要这么虚伪?
可现在,她竟然冲动不起来,木晴无法想象在以后的生活中,夏锦年如果一次次的给她制造这种惊喜,自己的心脏是否消耗的了。
前阵子将她捧上天,现在又把她摔在地上,虚幻的网还没躺够,这么快就破了大洞。
当下,木晴就做了一个决定,折返到茶馆,连门都没有敲,就推门而入。
“爷爷,我听您的,送我离开吧,只要您孙子找不到我,天涯海角,随便您送。”
——
夏老爷子虽然惊讶于木晴的前后变化,但她既然开了口,无论她出发于哪种原因,既然要离开,那就再好不过。
只要将这女人送的远远的,哪怕她再想回来,到了那时,自己孙子跟允儿感情回温,任凭木晴到时再怎么后悔,也晚了。
木晴回到明晖苑,将那些结婚证以及合同撕的粉碎,用力的扬撒在卧室,一件衣服都没有带,只从柜子里拿出匣子,然后走到后院的芙蓉树前。
抬眸看到有些绒花已经开放。
粉色的花冠随风飘摇,仿佛是在微笑,却又像是在告别。
木晴问自己,是否至于这般冲动?一走了之?
可她已经不再愿意去等夏锦年回来,无论是谎言还是其他原因,他最不应该的就是再去招惹苏倾城,一个严允还不够,又加上一个。
站在院内,看到方婶刚买菜回来,笑容满面的问自己:“小晴子,晚上给你炖鸡汤。”
木晴点点头,忍住心中的不舍,应了一声:“好呀,对了方婶,我去前面散散步,一会儿就回来。”
方婶并不感觉意外,因为木晴时常一个人出去走走。
当木晴走出院门的时候,不舍的回头望了几眼,看到方婶忙里忙外的样子,再提醒自己这时候不要哭,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手覆上自己的小腹,哽咽的安慰道:“孩子,你不要怪妈妈狠心,是你未来的父亲太作!**的,不作就不会死!”
狠心之下,用力的将手机摔在门口,去他的夏锦年!去他的爱情!
就这样,木晴在谁也没通知的情况下,直接坐上夏老爷子安排的车,只带了身份证,便奔向机场。
夏锦年从浴室中走出来,看到手机不在原来的位置,马上开始质问苏倾城:“动过我的手机?”
因为是陌生号码,所以苏倾城并没把刚才的那个女人当成一回事。
“是个女人,还没说一句话,就挂断了。”
听到是女人,夏锦年快速拿过手机,点开一看号码,顿时大怒:“她都说了什么?”
苏倾城一脸的错愕,从认识夏锦年到现在,除了帮他在彼岸花收集情报,哪怕有时候收到一些不准确的情报,也从来没见他发过这么大火气。
“她确实没说一句话,听到我的声音,就挂断了。”苏倾城再次重复。
苏倾城这时候也没理由说谎,毕竟夏锦年从未将木晴的号码输入进去过,只因为担心哪天手机落入敌方手中,所以他已经把号码牢牢记在心里。
每回联系木晴都是输入,通完话就删除记录。
眼下当务之急就是赶紧联系木晴,不然以她那性格,肯定会出大事。
夏锦年拿起外套,顾不上执行接下来的任务,直接交代了句:“找到y就联系杨昊,记住,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从未见过如此慌乱的大尉,苏倾城竟有些不知所措,温润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夏锦年离开,纤细修长的手指握紧了手中的毛巾。
镜子中的她,依旧是那般千娇百媚,一双清澈水汪的大眼,不施粉黛,倾国倾城是影迷对她称赞,自打五年前遇到夏锦年,被他从那些人贩子手中救下后。
苏倾城就告诉自己,这辈子,命都是他的。
三年前得知夏锦年开始调查彼岸花,她取艺名倾城,利用美貌诱导彼岸花的编导,获得一次演出的机会,只为帮他早些立下军功。
后来的后来她才得知,夏锦年根本视名利为浅薄,因为他是欧若的太子爷,高高在上的上市公司继承人。
苏倾城拼命的向上爬,只为洗去以往的历史,重新让他认识自己。
她小心翼翼的经营着那颗爱慕他的心,不被夏锦年发觉,心甘情愿的冒险做他的线人,只为,多和他相处,多看他几眼。
然而事与愿违,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的感情,全部被那个叫木晴的女人破坏。
为了那个女人,夏锦年可以放下任务,任由新闻曝光他已是军官的身份。
为了那个女人,夏锦年可以赶去h市,挽着她的手腕出席好友的订婚宴。
甚至在执行任务的最后几天,他还分心的派保镖前去保护那个女人。
苏倾城想问凭什么?
凭什么自己比木晴认识夏锦年还早,付出这么多,他还将心留给她?
如果那个女人是严允,苏倾城反而没那么大醋意,毕竟长达10年的感情实属不易,可木晴与他认识才多久?
为什么她可以不付出任何,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自己努力多年,都得不到的东西?
所以苏倾城才会恨,可她自知,不能做什么,只能等,等这么一天来临。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
夏锦年离开华府的时候,纳兰鸿正拥着女人不顾旁人的目光,肆无忌惮的亲吻,看到他气势汹汹的向外走,马上推开怀里的女人。
“锦年,什么事让你那么着急?”
夏锦年现在没工夫理他,刚联系保镖,说木晴已经离开明晖苑,坐上一辆陌生的车离开,现在已经跟踪不到。
心急如麻,那种快要失去的痛感真真切切。
“联系欧阳,让他到交通局,封锁所有离开s市的通道。”
夏锦年有种预感,木晴这次不是怄气玩闹,她如果要闹,肯定不会连手机都关机。
超速行驶来到明晖苑,刚下车,便看到门口的手机,虽然被甩摔的屏幕已经碎裂,可他还是捡起来,快速走进院内。
方婶已经做好了饭,看到夏锦年这么早回来,正要打招呼,可那脸上的表情,难看到极点。
到底发生什么事?
夏锦年没空理任何人,箭步跑上楼,推开卧室的门,看到屋内的场景,彻底哗然。
那满床的碎纸屑,还有被撕的不成形的结婚证件,柜子是打开的,里面一件衣服都没有少,却唯独没了她经常紧锁的小匣子还有身份证。
方婶因为担心会出什么事,也跟着上了楼,看到眼前这场景,再想起木晴那会儿的表情。
“少爷,小晴子不会走了吧?她当时明明说是去散步,现在,怎么会——”
夏锦年没有回答,弯身从地上捡起一些纸屑,上面还有些血渍。
她的手,受伤了?
可见木晴当时是有多愤怒,他都能感觉到木晴心灰意冷的撕这些纸张的痛,可为什么不等等?
来不及思考,很快便下楼,开车奔着圣娱的方向驶去。
木晴离开,肯定会告诉林媛媛,她是那种遇到伤心的事情,就会找好友倾诉的女人,这次肯定不会例外。
可到了圣娱,看到林媛媛一脸迷茫的反问:“木晴离开了?怎么可能,她昨天还说要试着去做一个合格妻子。”
很显然,木晴这次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就这样没留下一点讯息的离开了。
欧阳辉那边很快就来了消息,说调查了个大路口监控,木晴坐上的车是来自欧苑。
莫非是爷爷?
夏锦年几乎马不停蹄的又来到欧苑,连门都没有敲,直接推门而入。
夏老爷子正在和管家下棋,看到自己孙子风尘仆仆的赶来,不用问也知道所为何事。
“怎么?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跟我对簿?”
果真是自己爷爷,夏锦年几乎再没哪一刻痛恨过自己的身份,虽然知道爷爷对木晴一直不满意,但他认为爷爷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份上会接受木晴。
可现在却是,他又像对待自己母亲那样的手法,将自己的女人,再次送走。
“爷爷,你非要让孙儿恨您?”
这是夏锦年此刻的心情,他只想找到木晴,不愿跟爷爷对峙。
夏老爷子久经沙场,到了晚年,却被自己的孙子质问,自然心情好不到哪里去,站起身,手中的白棋砰的扔在地上。
“是谁把你养大的?你父亲何时照顾过你一天?今天你竟然为一个女人,前来质问爷爷?
那个女人最开始接近你的目的不纯粹,是你被她的假象迷惑,我今天只不过略微试探,她就主动提出自己要离开,
锦年,不是爷爷心狠,而是那个女人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
“就算不在我身上,那也轮不到爷爷你替我自作主张!难道你非要将父亲当年的经历再次重演到我身上?我的母亲是怎么离开欧苑的,难道爷爷您认为我一点不知道?”
夏锦年握紧了手腕,手背上青筋凸起,一拳捶在墙壁上,那血液流淌,格外刺眼。
“木晴还怀着孩子,你就如此心狠送她离开!这不叫冷血叫什么!”
此刻,所有的恨都如同被棉花包紧,明明可以狠狠撕开,可眼前是他最尊重的爷爷。
所以夏锦年只能忍,他只会恨自己的疏忽。
自认为对木晴了如执掌,最终还是自信使自己失去她。
推门刚迈出一步,身后的夏老爷子已经闭眼说道:“西站1点的航班,飞往法国。”
低头看了眼手表,还差10几分钟的时间,夏锦年几乎快步奔跑,离开欧苑。
上了车首先联系欧阳辉。
“欧阳,西站飞往法国的航班,快帮我拦住人!”
欧阳辉已经错乱,西站机场又不是他们公司旗下的,怎么查?
“锦年你不要着急,我马上联系那边的负责人,我们一起过去。”
争分夺秒的赶到机场,无奈,飞机还是已经起飞,欧阳辉赶到的时候,夏锦年万念俱灰的站在站台处,那背影与已经起飞的航班形成一道平行线。
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异常落寞。
欧阳辉不知道如何去安慰他,只能走过去,拍了下他的肩膀。
“没什么大不了的,不就法国?去问你家老爷子,安排的住处是哪里,订张票赶紧过去。”
夏锦年眼底无尽的失落,数不清的哀伤,如此颓废的他,这还是欧阳辉第一次见到。
飞去法国的航班每天只有一班,夏锦年订了第二天的票,希望能早点到法国找到木晴,向她解释所有一切。
然而,10几个小时后,噩耗就已经传来,s市飞往法国的航班,路径大西洋的时候,坠毁失联。
搜救人员已经赶往——
一个月后。
一切就像从未发生过,随着那场空难,木晴这个名字被当成禁词,h市的南宫爵没敢把这一消息告知木晴父母,只因怕他们受不了打击。
能瞒多久就瞒多久。
夏锦年因为木晴的离去,彻底消沉,终日无所事事,每天都会来机场坐上半天,望着那一架架起飞的飞机,陷入自己的思绪中。
一个月前,他已经辞去军中所有的事务,由杨昊代替自己的职位,继续追查彼岸花余党y的行踪。
父亲夏耀辉得知消息后的第二天,不顾身体原因,就已经赶回s市,看到儿子颓废的模样,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去安慰。
夏老爷子更加懊悔当初,他虽然对木晴不满,可还没到彻底厌烦的地步,再加上木晴腹中的孩子。
这一切都被自己亲手毁了。
如果不是他派人将木晴送上那次航班,那样鲜活的生命又怎会如此消失?
到现在搜救人员只是找到飞机残骸,探测仪也没有测到有生命物体,飞机上包括木晴在内的128个人,到现在尸体都未找到。
生死下落不明。
林媛媛也好受不了那里去,除了第一次见到夏锦年,对他拳打脚踢,被徐佳彦拦下后,自此视他为路人。
只有徐佳彦没有责怪夏锦年,一个劲的安慰:“木晴肯定还活着,她福大命大。”
这句话,他也是说给自己。
整日成宿的睡不着,每天盯着手机查看发布的信息,只希望能看到一线生机。
三个月后,12月,西川—纳月市青稞镇。
12月的西川,比其他地区都要冷,连续几日都被大雪覆盖,那层层包围这座城市的雪山,早已白雪皑皑。
站在楼顶望去,世界只有一种颜色—白色。
此刻,一个穿着黑色羽绒服的大肚孕妇,正拎着一些书籍赶往希望小学,这是她半个月前从网上订的书籍,还好赶在封山前,快递已经送到。
“卡巴太卡”(到哪里去?)一个年轻的藏族小伙,说着藏语问她要去哪里,并且做出手势,问她是否需要帮忙。
“突及其”(谢谢)蹩脚的藏语说出口,她便坐上小伙的顺风三轮车,用普通话说出地址:“青稞希望小学,突及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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