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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天垂向来对粮草的安置有他自己的思路。他和皇上起了一定的争执,关于粮草,穆天垂坚持认为要虚虚实实,如若给敌军摸准了粮草的位置后果不堪设想,皇上则认为太过耗费精力,将粮草分批囤积重兵看护也早就够防范一二了,他们在喀沙镇逗留多日,还未发起战争,而多伦也安静得出奇,让他有些不安。
皇上觉得速战速决,攻下乌托莫合,免得夜长梦多,才是正确的决策,而穆天垂认为不宜操之过急,多伦既然敢退守乌托莫合定然有恃无恐。速战速决未必行得通,而要先保障后方补给,才能安心与他们打仗!
最后穆天垂也发火了,他在皇上面前掀了桌子,大声道:“皇上,臣冒死罪不同意你的做法!你缺乏行军打仗的经验,对于乌托莫合也不甚了解,为了二十多万将士的性命,以及恭国的基业,臣坚决要执行自己的方法!如若皇上一意孤行,就请先斩了臣弟!”
皇上也被穆天垂的气势震慑了,他从来都没有如此坚持自己的看法过,皇上心里也不由得动摇,行军打仗穆天垂确实比他有经验得多,皇上心里不满他的做法,但是眼下他也没同穆天垂死耗,帐中也无其他人,他就缓了缓气氛道:“既然二弟如此坚持,朕就信你,按你说的办吧。”
其实穆天睿对二弟的做法也并非全盘否认,他细致保守,巩固后方,稳打稳扎,相较之下,他自己倒是急功近利了些,可是二弟也着实不给他面子,从前他是太子的时候,二弟也当着父皇的面和他据理力争,而今他做了皇上,他依然这脾性,他手握兵权,全国百万大军都听他的调度,这要是造起反来,后果不堪设想。
穆天垂见皇上不反对他了,他也没做多想,立马就去部署粮草了。
恭国以喀沙城作为据点,建立了一个粮水补给基地。
当日便有许多粮车抵达。将士们一刻也不敢耽搁将食物都囤积起来。
穆天垂命人在这一代共建立了二十多个巨大粮屯。周围严密地派人坚守。
虽然知道的人不多,但是运粮是大事,只要有眼线,还是不难发觉基地的。
穆天垂命陈冲、戴明、夏阳等人带着另一队人马帮着百姓修缮居所,秘密建造屯粮地下室,神不知鬼不觉。
在二十多个粮屯外围,停放着数百辆运粮车,上面满满当当堆放焦黄色麻袋装的谷物。
七公子负责这里的搬运监督,士兵们搬起一袋谷子,他手中弹出一枚小石子,士兵跌倒在地,麻袋口开了,洒了一地的稻谷。
几个夷人跟踪七公子到了粮屯外围,一直十分谨慎地盯着里面的状况,直到看到真的粮食从袋口流淌了出来,他们方才笃定这便是恭国的屯粮营了。为了确实是粮草,他们观察了许久,也对运粮队落下的粮食检查了翻。
入夜前,小鸟又飞到了多伦的手里,他打开了信,不知道该听谁的,眼线说已经找到了二十多个屯粮营,证实里面都是粮饷。而且重兵把守。而内线的信却劝他不要打粮饷的主意,说那是虚张声势假的。
多伦看着他二哥萨伦亲王:“哥哥,你那内线可不可靠?为什么他和咱们的人说得不一样呢,这究竟该听谁的?”
萨伦也纳闷了,他迟疑了片刻道:“应该不会,我们和他的共同目标是一样的,都是为了消灭穆天睿,他没理由骗咱们。”
多伦将信往桌上一放,冷静地道:“不,他想穆天睿死,可我们想吞并恭国,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不信他!咱们在落石崖设伏,他一定也会对咱们有戒心的,我觉得不能相信外人!得信我们自己人!”
萨伦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弟弟,那以你之见,该怎么做呢?”
多伦想了想:“我们派一百名死士,烧了他的粮营,然后趁夜突袭!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萨伦来回踱步,道:“也好,先试一试他们,据说大将军王穆天垂身经百战,比孟星厉害得多!弟弟,你千万要小心。”
“哥哥放心,弟弟必定去斩他们万余首级回来!”多伦跃跃欲试,他恨不得马上与穆天垂打一架,看看他真的是否外面传闻那么厉害。另外上次穆天息带领7000余人斩了他三万余首级,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定当连本带利讨回来!
萨伦道:“弟弟,先别忙,看看谁来了!”
只见一个四十多岁,秃顶,梳着两条小辫,留着两撇八字胡的男子笑眯眯地出现在多伦的面前。
此人正是在恭国多年,杀人无数,有着医魔称号的墨子高。
多伦一愣,没反应过来这是谁。
墨子高上前抱住了多伦,重重拍了拍他的脊背:“好小子,长这么壮了。叔叔快认不出你来了。”
多伦脑子一转,原来是叔叔,他不记得有这个叔叔,没人告诉过他。他也热情洋溢地道:“叔叔,多年不见,怎么突然回来了?”
墨子高拥抱了多伦,道:“知道你们打仗了,做叔叔的当然是要回来助你们一臂之力!”
“太好了!”多伦兴奋之情言表,“叔叔可有什么好主意?”
墨子高嘿嘿一笑:“叔叔此番来,就是来帮你对付那些难对付的人,你且看叔叔的绝招吧!保管你耳目一新。”
“好!萨伦哥哥就先招待叔叔,待弟弟凯旋归来,再与叔叔喝酒!”多伦抽了身,说是去部署突袭,实则立马去打听了他的这个叔叔,原来他还有个叫达耶的叔叔,是个医学奇才,去恭国多年,化名墨子高,擅长蛊毒之术。
早年父皇与恭国的先帝交战,也曾打到乌托莫合,当时达耶叔叔的蛊术令他们闻风丧胆,这仗后来没打下去,恭国的皇帝回去之后就一病不起。
这个时候达耶叔叔回来,可真是有如神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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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趁夜又来到了天佑的帐篷。
而他拿捏得极好的是,每每这时候来,庆王妃总不在帐内。
“主人,信已经送到。他们会听从吗?”黑衣人道。
天佑淡然一笑:“他们听不听于我们都没什么坏处。”
黑衣人敬佩道:“主人高明。若不听,吃了苦头,他们便会对主人更加信任。而主人也不费一兵一卒,没有任何损失。”
天佑起身,走动了几步,他的耳朵动了动,笑道:“多伦果然不信我!自讨苦吃!”
果然,外面传来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黑衣人迅速告退。
在外埋伏的夷人死士们,得到多伦的指令,开始行动,他们轻功了得,一百人分了20个小队,身上背着火统。
向粮营围攻而去。
其中一人用小型扩机发射油坛子,另外一个神射手发射火统,只见二十多个亮点在半空炸开,发出轰得一声响,击中了二十多个粮屯,熊熊大火顿时燃烧起来。
场内的士兵们纷纷扑火,乱成一团,弓箭手变换了方位继续发射火统,以壮大火势!
此刻,由戴明、陈冲、夏阳领队的一千名士兵已经将突袭者团团围困。雨柔、猪由王信带队攻击其中一个小分队。
穆天垂与右先锋七公子则在喀沙镇各要道设伏。
粮营大火一起,多伦带10000人发起了突袭,顿时喊杀震天,大火映红了整个夜空。
穆天垂隔断了多伦的退路,穆天息带领将士从正面迎击,弓箭手一字排开,迎面射击,箭雨密集。
敌人铺天盖地倒下,多伦溃不成军,果有埋伏,他指挥士兵们突围,厮杀惨烈,后援无助,血肉横飞。多伦杀红了眼,喝道:“杀出去!”
潜入的100名死士,烧了粮营之后也准备突围。
戴明、陈冲、夏阳武功是很厉害,但是总抓不到活口,因为都自尽了!皇上说要抓活口,这可把他们急坏了。
猪说:一般派出的这样的死士一旦被捉便会服毒自尽,所以咱们要防着点,可别叫他们死了。
雨柔掏出两只鹿蹄子道:“早已准备好了!”
猪要抓活的人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雨柔分了王信一只鹿蹄子。又拿出蒙面的黑巾,将自己的脸遮了个严实。
按照猪的话说是先不要暴露自己的样貌,留着以后说不定有用处。
猪说:“一会拿住之后,狠揍他们的肚子,吃痛张开嘴的时候立马给塞上,从嘴里抠出毒药来。”
王信盯着猪,疑惑道:“掏出了毒药,总不能一直塞着蹄子,他们咬舌自尽怎么办?”
猪给了王信一记白痴的眼神:“咬舌死不了人,没文化!只会叫他们说不清楚话,猪爷自有办法叫他们开口!”
王信又说:“他们都是会武功的,想死还不容易,自断经脉都可以?”
雨柔道:“王信,你别操心了,鹿蹄子上下了药,保准想死力不从心。”
王信心里踏实了不少,但是转而又一想,这两人可真够毒的。但他嘴上没说,心里又敬又怕!
战事拉开之后,王信一组也失手过几个,都叫他们死了。
好不容易又逮住一个,猪蹄狠狠砸在那人的腹上,黑衣人吃痛惊呼,陈雨柔借着火光一把将鹿蹄子塞进了她的嘴。
心下疑道:“是个女人?!”
且不管是男是女,雨柔咔咔两声就将那女子的手给铐上了,手铐是前几日猪让铁匠打的,她的手带着手套,趁着驴蹄子的缝隙迅速伸到她的嘴里摸出一个圆圆的东西,然后扔到火堆里烧了。
见同伴被俘,另一名男子挣扎着与王信厮杀起来。猪过去帮忙,一人一猪废了好大的劲头才将鹿蹄子塞进他嘴里,雨柔见机掏出了他嘴里的毒药,也一并将他给拷上了。
派出的几队人,只有猪这一队捉到了活的,其余不是战死,便自尽了。
穆天睿再次对猪刮目相看。
此时喀沙镇外围的突袭也结束了,多伦10000将士只剩100多人突围而出。多伦也受了伤,外围血流成河,三王爷穆天瀚正带领士兵清理尸体。
没捉到多伦,穆天睿满是遗憾,但是这个成绩也算是给他出了口气,报了落石崖之仇了,此刻多伦也算吃了苦头!
穆天睿打算连夜审讯黑衣人。
一男一女分开审讯,这黑衣人哪里轻易肯招,被打得体无完肤,依然不吐片字。
陈冲和夏阳手都打软了,直问穆天睿讨主意。
七公子一言不发地在现场冷眼观着,雨柔和猪也站在一边。
穆天睿见用刑不成,便道:“你只要告诉朕天狼满力安和他的炸药在哪里?朕便放你们离去。”
黑衣人轻蔑地看了眼恭天睿骂道:“狗皇帝!少假惺惺,你想吞并我们句迟,做梦!”
陈冲挥起便是一个巴掌:“放肆!你们句迟屡犯我边境,还在这里口出狂言。”
黑衣人脸上血迹斑斑,口里吐出的鲜血喷了穆天睿一身。
陈冲道:“皇上,这厮太顽固了,反正也问不出什么来,不如将他杀了!”
穆天睿慢慢举手示意不可,他道:“将那女人带来。”
黑衣男人脸上露出一丝恐慌,就那么一丝丝恐慌,穆天睿都看在了眼里。
女人也被带来了,她也什么都没说,硬气得很。
穆天睿将剑抵在女人的脖子上,对着男人道:“你说,她便活,你不说,她便死。”
男人双目赤红,隐隐含怒。
女人开口道:“扎合哥,为国家而死的灵魂会被上苍保佑的,茉莉不怕死!”
男人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点点头:“茉莉,扎合哥一会就去陪你。”
女人点点头,视死如归。
审讯陷入了僵局。
穆天睿放下了剑,道:“既然不怕死,那就……”他打了个手势,陈冲立马会意,招呼了四五个士兵进来。
陈冲道:“你叫扎合是吧,想清楚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否则你的女人就交给这些男人糟蹋了!”
为了防止茉莉自杀,陈冲眼疾手快地点了茉莉的穴道。
雨柔浑身一抖,这……这要现场直播吗?她浑身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为什么对女人总要用这种最残忍的方法?她的脸白得毫无血色,她咽了口唾沫,她有预感茉莉和扎合不会妥协!她手脚发凉,她……她要出去!
扎合咬牙切齿,目眦欲裂,他叫骂着:“狗皇帝,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穆天睿挥挥手:“朕讨厌死到临头还要叫骂的人,只要他不说,你们就不要停,多叫几个兄弟等着,一直做到他说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