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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从民政局出来后已经快十点了, 去医院建产检档案肯定来不及了, 所以北佳就催着徐临风赶紧带着她去见奶奶。
系好安全带后,北佳又略带担忧地问了句:“奶奶不会怪我们吧?”长辈昨天就让他们去,结果他们俩却没去, 北佳很担心自己会给徐临风的奶奶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你昨天怎么跟你爸请的假?没实话实说吧?”
实话就是他为了能顺顺利利跟她领证, 故意将见奶奶的日子往后推了一天,以防他的小狐狸临阵逃跑。
但徐临风肯定不会说实话,毕竟这是他们夫妻俩之间的情.趣,凭什么要跟外人说?他也知道他女人在担心什么,却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说实话又怎么了?”
“那我不成狐狸精了么?”北佳的声音很低,有点不好意思, 狐狸精不是个好的形容词,总带着勾.引和诱.惑的意思, 可是除了这个词她也找不到什么更合适的形容词了。
徐临风被他老婆逗笑了,而后纠正:“你是小狐狸, 不是狐狸精。”
“有什么不一样的么?”北佳问完这句话才后知后觉地抓到重点, 瞪着徐临风不服气地讨说法,“我怎么就成狐狸了?”
徐临风一本正经地回答:“狐狸是家养的,狐狸精是散养的, 你是我养的, 所以是我的小狐狸。”
北佳:“……”有理有据有节, 我竟无法反驳?
“我们已经领证了, 现在是合法夫妻, 我就是你的合法饲养人,从今天开始你只能属于我,不能再去外面找别的男人,不然我就把你关进笼子里。”说这话的时候,徐临风的语气依旧是一本正经,甚至还带上了几分严肃,搞得北佳甚至产生了种他一点没有在胡说八道而是在郑重其事的宣读饲养协议的错觉。
这个狗男人已经得意忘形了,必须要敲打敲打,于是北佳傲娇地回道:“我的饲养人肯定是我自己选,你以后要是敢对我不好,我就和你解除饲养关系,还要带走你的小小狐狸。”说着,北佳还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肚子。
怀胎三月后逐渐显怀,她的小腹已经隆起来了,但是并不明显,再加上她的四肢依旧纤细,鹅蛋脸依旧小巧玲珑,如果穿件宽松的衣服,压根看不出来怀孕了。
昨晚睡觉前她一直在选今天领证时要穿的衣服,本来选了条红色的a字连衣裙,这条裙子虽然有点贴身,特别显肚子,十六周的孕期都快显成十八周了,但是颜色讨喜,既然是结婚领证,肯定要穿的喜庆点,所以北佳才会选这条裙子。
试穿好裙子后,北佳特意跑去让徐临风看了看,本是想让他夸自己好看,然而徐临风却没夸她,反而让她把裙子换了,换条宽松的,最好能把肚子遮起来。
北佳当时特别不理解:“为什么?不好看么?”
徐临风犹豫片刻,最终回道:“我不想让何柔知道你怀孕了。”这是北佳第一次听到“何柔”这个名字,还是从徐临风口中得知的,起先她压根没反应过来何柔到底是谁,为什么不能让她知道她怀孕了?
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何柔的身份——徐临风的后妈。
提起“何柔”这个名字时,徐临风的语气特别冷,甚至还带上了几分难掩的厌恶,北佳可以轻而易举地感受到徐临风对她的抵触。
显然,徐临风很不喜欢这个女人。
在北佳所了解的有关徐临风的故事里,他和他的后妈好像并没有什么交集,唯一的交集就是他五岁那年何柔带着徐一言去他的家里上门逼宫,从而导致了他父母的婚姻破裂,所以她也可以理解徐临风对何柔的抵触情绪。
北佳猜想徐临风厌恶这个女人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拆散了他的父母,破坏了他的家庭,然而徐临风接下来的话却令她意想不到。
徐临风再次开口时,语气中多出了几分严肃,即是在不放心地叮嘱她,也是在认真地告诫她:“明天回徐家,不要跟何柔单独接触。我会一直陪着你,但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你必须一直跟着奶奶,而且除了奶奶之外,徐家的任何人都不要信。”
之前他没跟她说这么多,是因为不想给她那么大的压力,也不想让她担惊受怕,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既然去看奶奶,就要回徐家,那么一定也会见到何柔,所以他不得不跟她说实话,好让她对何柔有份防备之心。
虽然何柔这几年都没再对他动过手,但他依旧不能掉以轻心,这个女人早就想将他除之后快了,并不会这么轻易地善罢甘休。
听完徐临风的话后,北佳的第一反应是不知所措 ——显然,徐临风厌恶何柔并不是因为这个女人拆散了他的家庭,而是另有其他不可告人的原因。
再一联系徐临风的身份和何柔当初逼宫上位的手段,北佳很容易就猜测出来了什么,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灵敏,但与此同时,她也被自己的猜想吓坏了。
“她……”北佳的双唇因惶恐与紧张而变得颤抖比,惊愕中又带着心疼地看着徐临风,“她对你下过手?”
下过,不止一次。
徐临风却并未对北佳全盘托出,怕吓到她,但也没完全隐瞒,因为她是他的妻子,有权知道他的一切。
“都是小时候的事了。”这个回答算是间接承认了北佳的问题,但说话的时候,徐临风的语气中却带着安抚,“你别胡思乱想,都过去了。”
北佳不可能不胡思乱想,她只是一个普通小镇子里长大的普通姑娘,以前只在电视剧或者小说里听说过这种后妈容不下原配孩子的事情,从来没想过某一天这种事情会发生在她男人的身上。
这天晚上北佳的脑子里一直很乱,有些难以置信,又有些惶恐不安,同时又特别心疼徐临风,她更过不去心里这道坎,倒不是因为害怕何柔会伤害她,而是厌恶这个女人,因为她伤害过徐临风,他是她男人,是她孩子的爸爸,他们两个荣辱与共,所以北佳无法释怀,十分痛恨何柔。
这个女人先是当小三,后来带着私生子逼宫,再后来竟然连原配的孩子都不放过,她还有良心么?世界上没有一个女人能容忍这样的坏女人,尤其是结过婚有了孩子的女人。
更可气的是,徐临风他爸和这个女人同床共枕了这么多年竟然都没看穿她的真面目。
到底是傻还是瞎啊?
越想越生气,到后来北佳气得都睡不着觉,而且她还替徐临风委屈。
徐临风真没想到他女人气性能这么大,这天晚上他把她搂在怀里安抚了好长时间才堪堪令她冷静下来。
但北佳还是咽不下这口气:“她迟早会遭报应!”
徐临风现在已经不在乎何柔会不会遭报应了,他只在乎他的女人和孩子好不好,他能容忍何柔曾经的所作所为,但如果她敢动她们母女,他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安抚她的情绪,他不能让她为了自己担惊受怕。
徐临风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和的语气中又带着令人心安的力度:“别乱想了,快点睡觉,一切有我呢。”随后他又开了几个玩笑逗她玩,这才重新把她逗笑,之后又像是哄小孩一样温声细语地哄她睡觉。
昨晚确实生气,但北佳也明白了徐临风隐瞒她怀孕的原因,所以她放弃了那条好看的红裙子,今早出门的时候穿了条浅粉色的直筒连衣裙,裙子很宽敞,完全能遮挡着肚子,套在身上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怀孕了。
然而现在坐在车上,安全带一系,她的肚子就被勒出来了,她的小小狐狸藏不住了。
北佳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跟徐临风掰扯“饲养员理论”的事:“你以为狐狸好养啊?家养的狐狸对饲养员的要求高着呢,饲养员一心一意是最基本要求,你要是敢去外面招惹散养的狐狸精,你就等着吧。”
这时徐临风刚好把车开到一个路口,前方红灯,他缓缓踩下了刹车,而后伸出右手覆在了她的肚子上,轻轻地揉了揉,一本正经地回道:“我现在养得这条狐狸不太聪明,还特别护食,我每天不仅要哄她,还要时刻提防着她被人骗走,哪还有心思去找散养的狐狸精?”
北佳又气又笑:“去你的吧!”
徐临风置若罔闻:“她马上要给我生小小狐狸了,以后我要养两条狐狸,再去外面招惹狐狸精不是给自己找罪受么?”
北佳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就行!”言毕她又低头看向了自己的肚子,煞有介事地说道:“听见你爸说什么了吧?他以后要是敢对不起咱们母女俩,咱们就换饲养员,让他自己受罪去吧!”
徐临风笑了,看向她的神色中尽是阳光般的温和,内心也是一片满足,这就是他想要的家,他现在终于有家了。
她和孩子现在就是他的全部,是他愿意用生命去守护的宝贝,他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的家人,不然他一定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
辅香山是西辅市有名的别墅区,位于西辅东北面,山上植被丰茂,视野开阔,山脚下环着一条龙凤湖,水质清新,风景秀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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幢幢豪华别墅错落有致的坐落在辅香山上,这些别墅的主人皆是非富即贵的人家,可以这么说,能住进辅香山别墅区的人,不是根基深厚的名门望族,就是屈指可数的巨型富豪,而且钱在这里并不是万能的。
辅香山上一共十六栋别墅,至今还有三栋未被售出,并不因为这三栋别墅风水不好或者售价太高卖不出去,而是因为曾经想买别墅的那些人未过审核。
想要住进辅香山,欲购买别墅者要先向别墅区提交背景资料,别墅区负责人会将这些资料进行整理,然后和别墅区原有的住户进行沟通,达到一定的通过率后,买家才被允许购买别墅——这番操作相当于民主投票,为的是确保辅香山的地位和声望,也为了维持一个好的环境,毕竟大户人家,总喜欢清静,谁都不想招来一个麻烦,但新来的买家若是值得结交,他们自然也是欢迎的。
也就是说,想要住进辅香山,不仅要有钱,而且要同等高度的声誉和背景。
坐落在辅香山山顶的那栋最豪华的别墅,是徐家的,徐家也是最早入住辅香山的一户人家,后来的十二户人家皆是在徐家同意后才得以进入辅香山,而且他们来到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无一不是去徐家拜访。
由此可见徐家在西辅的地位不同凡响。
通往辅香山一共两条路,西面一条,南面一条。西面无水,是结结实实的宽敞马路,南面隔着一条龙凤湖,所以修的是桥路。
石桥修的气势磅礴,配上青山绿水,绝对可以彰显出住在这里的人家的身份地位有多显赫。
桥对面就是别墅区入口的警戒岗,因为山上住的全是豪门贵族,所以辅香山别墅区的安保工作极其森严,任何人进出别墅区都要进行严格审核。
徐临风这次走的是桥路,车刚开上桥头,北佳就被四周的环境震撼到了,她以前听说过徐家在西辅的地位非同一般,也想过徐家的宅邸一定华贵不凡,但那只是猜测,今天却是实打实地看到了,一时间她还有些望而生畏。
真的是大户人家。
车开很快就开到了警戒岗前,保安认得徐临风,所以没有过多的审查,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徐少爷。”而后便开路放行了。
车道是环山路,四周景色宜人,越往高处走,视野也就越开阔,但北佳却没什么心思欣赏山顶风光,因为她忽然想起了她妈说过的那句话——门当户对。
徐临风比她优秀太多了,无论是从个人条件来说还是身家背景来说,她都配不上他。
她有些自卑,很害怕徐老太太不喜欢她。
心不在焉地盯着车船外看了一会,北佳忍不住问了句:“徐临风,你为什么喜欢我呀?”
徐临风诧异地看了她一眼,完全没想到她为什么会忽然问这个问题:“怎么了?”
北佳咬着唇沉默了一会儿,低着头说道:“我觉得我配不上你。”
徐临风很快就明白了她的心理,忽然特别无奈,又有点想笑,觉得他女人真是傻得可爱。
“你那点配不上我?”徐临风先反问了一句,而后语气认真地启唇,“你很漂亮,也很温柔,是个好妻子,以后也一定会是一个好妈妈,而且你的家庭很完整,你的父母相爱,成长环境比我好得多,我没有完整的家庭,性格有缺陷,还不浪漫,要是论配得上配不上这个问题,也是我配不上你。”
北佳怔怔地看着徐临风,内心又暖又感动。
这个狗男人,还知道自己不浪漫,但是却知道一心一意地对她好,不让她受一点委屈。
眨了眨微微发酸的眼眶,北佳故作不忿得回了句:“合着你还知道自己不浪漫!”
徐临风笑了,理直气壮的回道:“有自知之明才能趋利避害。”
北佳白了他一眼:“你挺会狡辩啊,这么会狡辩为什么就是不会浪漫?”越说越生气,从来都没听过这个狗男人对她说撩人肺腑的情话,就算了也是三秒钟破功。
不行,今天必须治一治他这个毛病!
“今天咱俩结婚,你竟然连句我爱你都没跟我说,徐临风你觉得这样合适么?”北佳的这次的态度十分强硬,“你现在必须说句情话给我听,不然你今天晚上就去睡书房吧,对了,不能只说我爱你,这太简单了。”
徐临风微微蹙起了眉头,似乎有些被难为到了:“你真想听?”
哪有女人不想听情 话的?更何况今天还是结婚领证的日子啊,这个狗男人真是不解风情。
北佳气得不行:“想听,我现在特别想听。”
徐临风沉默了,眉头蹙的更深了,在拼命思考该怎么说情话,他会用画来表达情意,却不会用语言表达,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也说不出口,“我爱你”三个字对他来说已经是顶天的发挥水平了,但他女人要求不能只说我爱你,后面应该加点什么?
过了有半分钟之久,他才舒展了眉头,手握方向盘,胸有成竹地盯着前方的道路,嗓音低醇,语气深情缱绻地启唇:“我爱你,这辈子只爱你一个人,不会去找别的女人,我保证。”
北佳又是气又是想笑,这什么情话呀,干燥乏味,像是一张纸。
但却是一张最干净的纸。
不沾谎言,不染虚伪,毫无杂质。
这个狗男人虽然不浪漫,但却可爱,绝对比世界上大部分玩的一手好浪漫的男人都要可爱,而且还可靠。
北佳没做口头点评,徐临风看了她一眼,明显是在求表扬,他似乎对自己刚才那句“情话”的发挥非常满意。
幼稚!
北佳特别想笑,但是咬着舌头忍住了,而后高冷地点评:“内容四十分,语气二十分,态度三十九分,一共九十九分,剩下一分是你的进步空间。”
九十九,还行。
徐临风勾起了唇角,像是个受到表扬的小孩一样得意又满足。
徐三岁,给点阳光就灿烂。
北佳刚想打击他一下,这时车道前方忽然露出来了一座中式庭院,深灰古朴的石墙,朱红大气的木栏门,石墙上还冒出来了几簇枝繁叶茂的绿竹,俨然一副大户人家的模样。
在半开的朱红大门前,站着一位身穿月牙色旗袍的女人,她的身形高挑,肤色白皙,面容秀丽,墨色的长发在脑后挽了一个髻,发髻中还插了一根翡翠簪子,颇有古典美人的韵味。
女人的脚上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着,旗袍下的一双腿细长紧致,实际年龄未知,但看起来也就三十多岁的模样,站在庭院门口,正在朝他们来的方向张望。
北佳觉得这个女人很漂亮,她身上的温婉气质和装束配上身后的中式别院,真真像是一幅古典美人图,她刚想问问徐临风认不认识这个女人,然而这时车速却突然减慢了,还不等她开口,就听见徐临风语气冰冷地说了句:“何柔,把安全带解开。”
在几秒钟之前,徐临风还像是个幼稚的小孩一样跟她求表扬,然而现在却浑然换了一副气场,像是一头野性觉醒的狼,气场强大,警惕中又带着锋利。
北佳心头一惊,同时赶紧解开了安全带,然后把随身携带的手提包放到了身前挡着自己的肚子。
徐临风将车开到庭院门前时,北佳才看到何柔身后还站着一位身穿中式短装的男人,他们的车才刚一停到门口,男人就快步走到了驾驶室那侧的门前,徐临风一打开车门,他就毕恭毕敬地喊了声:“大少爷。”
徐临风淡淡地“恩”了一声,等北佳也下车后,男人坐进了驾驶室,替徐临风把车开走了。
北佳下车的时候一直用包挡着自己的肚子,因为在刚才打开车门的那一刻,她注意到了何柔的目光,她先朝着她的肚子扫了一眼。
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无意,但这个眼神却令北佳很不舒服。
但是她很快就将目光移开了,等徐临风下车后,她朝他勾起了唇角,笑意温婉,眸光温和,如同一位细心照顾小辈的长辈般亲切启唇:“怎么才来?我可是站这儿等了你们俩大半天了,赶紧进去吧,老太太早就想见孙子和孙媳妇了。”
北佳真没想到何柔的态度能这么好,还会亲自出来接他们两个,从她现在的表现上来看,真是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然而越是会演戏的女人,越是蛇蝎心肠,这种人才是最可怕的。
何柔转身推开了朱红大门,要为他们领路。
北佳忽然有点害怕,甚至不敢踏进这个院子,何柔可比她想象的要厉害多了,就在个这时候,徐临风走到了她的身边,紧紧牵住了她的手,温声道:“我在。”
北佳感受到了他手心传来的温度,像是一剂镇定剂,令她安定了不少,轻轻点了点头,跟着他一起进了徐家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