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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李秦川的话之后, 肖名扬陷入了长久的深思, 最终,难以置信的说了一句:“但这个世界上个, 不可能有怪物啊。”
李秦川推了推眼镜, 道:“兄弟, 不知道你看没看过一部电影:《人兽杂交》,搞不好这东西就是“永生”组织为了实验病毒专门搞出来的人兽杂交的怪物。”
别说, 肖名扬还真的看过《人兽杂交》这部电影,不过却没看完,因为剧情实在是太挑战人伦底线了,简直是重口味中的重口味。不过李秦川刚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她确实觉得有点道理, 毕竟“永生”组织这么变态,有什么事是他们干不出来的?
然而仔细一想,她又觉得这想法不经推敲:“你看,从李长伟制造的杜家村危机再到司马朗月制造出的马戏团事件, 这两个人都是就地取材,也就是说他们在实验之前是没有固定的实验目标的, 而是一直在蛰伏、观察、等待时机,直至合适的目标出现,他们才开始行动, 就像是捕食者一样。以他们的作案手法来说, 不可能特意大费周折的去搞出一个人兽杂交的怪物。”
李秦川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这双头怪到底是哪来的了。”
肖名扬叹了口气,顿觉这案子好像走入了僵局,既不知道凶手是从哪来的, 也不知道它杀人的目的是什么,更不知道它下一步会怎么做……不,应该是明知道它下一步会继续杀人,但就是无法锁定它的杀人方向和目标,因为它是通过下水道移动的。
任何一个城市的下水道世界都是深不可测交错纵横的,街面上的窨井盖无数,他们总不可能一个窨井盖接一个窨井盖的搜吧?
这时,要务科“外交部发言人”赵小潘的电话又响了,肖名扬下意识的将目光转向了赵小潘所在的方向,无意间看到了办公室的北墙上挂着的西辅市地图,犹豫了一下,她拿起了一支笔走到了地图面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将两次的案发地点圈了出来,连成了一条线,然后在第二次案发地点上画了个箭头。
箭头的方向是从东到南,也就是凶手的移动方向,随后肖名扬又顺着箭头所指的方向用虚线将其延长,路径的主要地点有人民广场、百花公园、西辅大学、万达商街、西辅水库……
李秦川注意到肖名扬的行为之后也跟着走到了地图旁,看了看她画的箭头和虚线,道:“就算是做实验也必须要三次或者三次以上结果才不会有误差,你这才俩地点,无论在哪都能确定成一条线,所以你这画的不合理。”
肖名扬耸了耸肩:“我也就随便画画。”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赵小潘突然说了一句:“老大的电话,又死人了,这次在人民广场旁边,让咱们赶快过去。”
肖名扬和李秦川猛地头转向了地图,人民广场好巧就在那条虚线上。
倒吸了一口冷气之后,肖名扬抖着嗓子说道:“仨、仨点了,结果应该没误差了……”
李秦川也跟着倒吸了一口冷气,扭头看着肖名扬,道:“卧槽,兄弟,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柯南本南?”
肖名扬没说话,又抬头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再次动笔将人民医院圈了出来,和第二次案发地点连成了一条线,最后又在人民医院所在的位置画了个朝向东南方向的箭头。
“咦,这两条线的长短还挺有规律啊。”李秦川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了比第一次和第二次案发地点之间的线段长度,然后又比了一下第二次和第三次案发现场之间的线段长度,“两倍?案发时间呢?是不是也快两倍了?”
肖名扬听后立即去拿尺子,然后俩人又是测距离又是计算比例尺又是计算案发时间,最后惊讶的发现第一次案发地点和第二次案发地点之间的距离约等于第二次案发地点和第三次案发地点之间距离的两倍,而凶手所用的作案时间也接近于两倍。
也就是说,凶手在下水道中的移动速度几乎是不变的。
“凶手从第一次案发到第二次案发所用的时间将近十个小时,第二次到第三次之间却只有五个小时,为什么?是不是中间还死了个人咱们没发现?”李秦川看着演草纸上的计算结果说道。
肖名扬想了想,道:“不,应该是因为从第一次案发到第二次案发中间隔得是晚上,外加这两个地方本来就地偏,人流量更少,所以凶手没机会下手。但是白天就不一样了,而且它一直在不停的朝市中心移动,人流量越来越多,所以机会也就越多。”
“按这样推论的话,它每隔五个小时就会停下来进食一次。在速度不变的情况下,它下一次的进食地点应该是……”李秦川一边说着,一边动笔在演草纸上计算距离,然后利用地图上印的比例尺将实际长度转化成厘米,最后拿着尺子在地图上以人民广场为起点朝着虚线延伸的方向画了一条线段,线段的另一端刚好落在“西辅大学”的位置,“这……学校啊。”
肖名扬一看是自己母校,不由有点懵,眉头一下子就蹙起来了:“这……难办啊。”
李秦川宽慰道:“已经很好了,最起码有个目标了。”
肖名扬看着李秦川,道:“不,你知道西大除了化学和物理之外最引以为傲的是什么专业么?”
李秦川摇摇头。
肖名扬:“水利工程。”
李秦川顿有了种不好的预感:“所以……”
肖名扬:“我们校长曾放下过豪言,哪怕整个世界都被淹了,西大都不可能被淹,因为它的地下有强大的下水道系统,所以,凶手在西大就相当于鱼入大海,肆无忌惮。”
李秦川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话了,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没说话的赵小潘:“元芳,这件事,你怎么看?”
“赵元芳”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地图,又看了看桌面上的铅笔尺子演草纸,深吸了一口气,由衷赞美道:“你俩简直是我辈90后初中生的自豪与骄傲!”
……
在赶去第三次案发现场的路上,肖名扬负责开车,李秦川坐在副驾驶上,“外交部发言人”赵小潘坐在车后座给穆安打电话,负责汇报刚才发现的重大线索。
趁着赵小潘打电话的空隙,肖名扬问李秦川:“咱老大刚才去哪了?”
李秦川道:“刘法医在第二个受害人的尸体内又发现了同一种酶,然后老大就去医学院了。”
肖名扬想了想,道:“我觉得这个“永生”组织的爸爸,应该是一位挺牛逼的人物,最起码在生物化学专业方面很牛逼。”
李秦川:“所以啊,变态不可怕,就怕变态有文化。”
肖名扬又道:“但是光有文化也没用啊,现在社会,无论做什么研究,最基本的要素是什么?钱!经济基础才能决定上层建筑。要是没钱的话这位“father”怎么可能会发展出来一个组织?又怎么可能复活司马朗月?虽然咱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段吧,但肯定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了,一是他本身就有钱,二是他的背后还有投资人。”
李秦川道:“卧槽,照你这样说,这就是一个巨大的邪教组织啊。”
肖名扬犹豫了一下,道:“其实我原来一直怀疑这位“父亲”就是敬叶之。”
李秦川道:“为什么?”
肖名扬道:“你看,杜家村案件的始作俑者李长伟曾患有不治之症,但是在他消失了三年又重新出现后却痊愈了;再看司马朗月,当年她的死可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但是三年之后却又突然复活了;最后是万鲜太子爷敬宁,他的人生记录中有三年的空白期,而在空白期之前的最近一次记录是车祸,那场车祸几乎要了他的命。所以,你有没有发现这三个人有什么共同特点?”
李秦川道:“三年!都有三年空白期!”
肖名扬:“对,他们都曾消失了三年,所以我怀疑其实重新出现在杜家村的那个李长伟和现在的万鲜太子爷已经不是原来的那个本体了。真正的李长伟早就病死了,敬宁也已经在车祸中丧生了。后来出现的他们,都和司马朗月一样,是死而复生的人。”
李秦川想了想,道:“敬宁喊敬叶之“爸爸”,敬叶之是万鲜集团的老总,财大气粗,卧槽,完全有嫌疑啊!”
肖名扬道:“我最初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今天看完你查的资料之后我就把他的嫌疑排除了。他确实挺厉害的,白手起家,从一家小面包房开到全国开连锁的上市公司,但是,他原来就是一糕点师傅,和生物化学领域八竿子打不着,想要牛逼到“father”的程度,最起码也要在这个领域钻研了十几年了,但是十几年前敬叶之还在专心致志的经营面包房呢。他充其量就是个投资人,为了复活他儿子。”
李秦川仔细想了一下,道:“你推理这一切的前提都是在真正的敬宁已经死了的基础上,但你有证据证明真正的他已经死了吗?还是那句话,做实验要三次或者三次以上才能找到规律,李长伟和司马朗月只是两次,再加上敬宁才有三次,但你无法确定敬宁已经死了,或许他没死,或许现在出现的他也可能是敬叶之找来的一个和他儿子很像的人,为了不让他老婆太难过而已。”
肖名扬道:“所以等dna结果出来就知道我说的对不对了。”
李秦川:“谁的dna?”
肖名扬:“敬宁,现在活着的那个敬宁。”
李秦川:“那你跟谁的dna比啊?司马朗月好歹是找到尸块了,你这……”
肖名扬再没说话,专心致志的开车,几分钟后,他们抵达了人民广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