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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久未回归的家门,宇智波大宅各种熟悉的景物都让我心口一热,我甚至觉得我还处在没有和鼬一起去晓的那个时间段里。
美琴在厨房里忙着准备晚餐,富岳刚从警务部下班归来,佐助欢乐的从楼梯上跑下来,身后跟着温和谦逊微笑着的鼬,他的视线落在我身上,看起来柔软极了,诱人的嘴唇弯成好看的弧度,向我伸出的手,骨节分明,手指修长。
他说,欢迎回来。
“……我回来了,鼬。”
想要握住他的手,然而在指尖相碰的瞬间,才发现这不过是我的错觉。
这是我离开晓组织之后第一次回来这里,其实在晓组织的时候也没有回来的必要,毕竟富岳和美琴也都在晓,一家人每天都能见到,缺少了的佐助也如同禁忌般被缄口不提,虽然记挂想念,但过得也算温馨。
可一旦真正离开了他们1,那种想要回来看一看的心情就愈演愈烈,不是因为不能回晓组织看他们,而是觉得这里才是家。
就是在这里,我得到了以前未曾感受过的父爱与母爱,也是在这里,我遇见了鼬,我的哥哥,这个让我爱到心痛的男人。
指尖拂过久未触碰的桌面,那种温润的厚重感暖暖的直达心底。自从踏入大宅,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心里肆意滋生的莫名的焦躁感渐渐趋于平静,不知从何而来的安全感萦绕在周围,我果然是个无可救药的恋家癖。
出乎意料的,没有在指尖上看见灰尘。
是谁会经常会来打扫呢?
这所宅子空了将近三年,佐助也在我们相继离开之后,被团藏以“方便照顾”实则近距离监视的名义搬离这里,其实,佐助也未必想回来吧,毕竟在这里,受过那样的伤害。
换做是我,也不会想再回来了,看到这里熟悉的场景,那些温暖的如同错觉般的回忆,现在再想起来,一定会有种众叛亲离的感觉吧。
大门被开启的响声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赶忙变身成黑猫躲在角落里观察,们玄关处传来换鞋的细琐声,一个小小的身影熟门熟路的走了进来。
佐助?!!!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我的表情变成了这样→-_-
正当我打算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走掉的时候,佐助突然发现了我。
他蹲□向我伸出手白皙修长的如同错觉中鼬的手。“是你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红瞳的黑猫收起转身欲走的姿势,温顺粘软的“喵”了一声向他走来,用淡粉色的小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指尖以示亲昵。
佐助不自觉地弯起了嘴角,原本凌厉的气场也收敛了许多。
“在这里等一下,我收拾完就来。”将黑猫抱起来放在沙发上,佐助恋恋不舍的抚摸了两下他光亮柔顺的毛才起身去打扫收拾屋子。
黑猫就这么听话的蜷缩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直到佐助再次抚摸上它,才睁开了那双猩红的眼神,慵懒的蹭了一下佐助的手背。
“你会在这里呆几天的吧?”佐助自顾自的说着。“那么,我这几天都会过来。”
最后一个音节落下之后就陷入了沉默,说不出的诡异气氛流动在四周。
练就之后,佐助向玄关的方向走去,“晚饭我们吃什么呢?”
这一句话使得沙发上的黑猫蓦地眯起了眼睛,佐助换好鞋看向黑猫,他也眯着眼,脸上带着可以做出的疏离与冷傲。
“三色丸子怎么样,悠?”
一人一猫就这样对峙了有一分钟,一阵白烟伴随着短促的爆裂声过后,黑猫就已变成了侧卧在沙发上似笑非笑的黑发青年。
他抬手将一绺散落在眼前的长发别在而后,反正都已经被佐助认出来了,在藏着掖着就没意思了。
“好啊,那就吃三色丸子。”
佐助听了他的回答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气愤的差点没憋背过气,二话没说扭头摔门就走了。
……
“喂,佐助,饭还没好吗?你好慢啊……”
百无聊赖的躺在沙发上,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晃悠着腿。
厨房里忙活的热火朝天的佐助听见我这么说,立刻伸头出来抢白我:“你啥也不干就等吃还嫌我慢?嫌我慢你自己来弄啊!”
“我愚蠢的弟弟啊,你智商都就饭吃了吗?”我嚯的一下坐起身指着自己的鼻尖。“你看我像会做饭的样子么?”
“不会做就老实呆在那!我什么时候做好你什么时候吃,哪来那么多废话!”
佐助相当嚣张的跟我放话,漆黑的大眼睛历史毫不掩饰的鄙夷,这我要再惯着他我就真不是我了。
“哎呦喂几天不见您这少爷脾气见长啊?!”
“有本事你就自己过来弄啊!”他嘲笑般的看着我。“不然你就乖乖给我闭嘴!”
我一下就笑出声了,抄起地上的一只拖鞋直接就砸向他:“本少爷给你点脸了是不是?叫嚣到本少爷头上我看你是欠修理了吧?”
被佐助躲过的拖鞋直接就砸向灶台,刚刚做好的菜稀里哗啦的扣了一地,佐助一看当时就怒了:
“你是不是要死啊,宇智波悠?!”
“我要是死了谁来教育你啊,我愚蠢的弟弟!”
“你能不能换点别的说?老叫我‘愚蠢的弟弟’你不烦吗?”
“当然不烦了,我愚蠢的弟弟……”
估计佐助是彻底被我惹毛了,还没等我说完就一脱鞋砸过来,“我告诉你,你够了啊混蛋!”
“呦呵,我还真是惯着你了……”躲开拖鞋我没好气的一踹桌子,挽起袖口我就奔他去了,本少爷也毛了!“你这是蹬鼻子上脸啊,给你点阳光你灿烂一下就得了,怎么还真拿本少爷的宽容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了?本少爷这小暴脾气可忍不了你!”
“你才是蹬鼻子上脸,一句一个‘愚蠢的弟弟’你没完了?不会做饭叫你闭嘴你还有理了是不是?”跟我扭打成一团,佐助还不忘了还嘴。
我一点也没有让着他的意思,拼命捏扯着他的脸。“我就是叫你‘愚蠢的弟弟’你又你能把我怎么样?我不会做饭怎么就没理了?今天咱俩就好好掰扯掰扯……”
“谁跟你浪费时间掰扯,自己智商低想不明白还好意思往外说,我都不稀得管你。”佐助也玩命似的踢打着。
“咱俩也不知道谁智商低,就你那点小实力还想管我?我拜托您老人家快省省吧……”
就这样,我们两个像小时候一样不带任何技术含量的胡乱扭打成一团,你掐我一下我踢你一脚,满地乱滚,管他什么风度温度形象阵容,就是坚决不能让对方占了便宜。
或者说,这就是我和佐助独有的相处方式吧。
但和儿时不一样的,就是少了鼬的拉架。
鼬……有没有在找我呢?
想到这里,我的动作突然停住了,佐助也随之一僵,以为发生了什么,声音里也带上一丝小心翼翼:“喂……你怎么了……”
“啊……没事。”整理好凌乱褶皱的衣服,我拍掉身上的灰尘,“你先去吃饭吧。”
佐助也有些吃惊的看着青年默默起身去收拾厨房地上的那一片狼藉,漆黑的长发如同慢镜头般一点一点滑至侧脸,他的神情无比怀恋无比落寞,眼里凝结着的水汽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唔……”青年突然发出一声吃痛的闷哼,碎裂的白色瓷片上多了点点猩红。
“你是有多笨,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气急败坏的前去检查青年的伤口,还好只是划破了手掌,佐助抽了抽嘴角拉着他坐到一旁,仔细地处理起来。
青年意外的没有还口,只是任由他包扎,用一种温柔而痛心的表情凝视他,佐助被他看的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看什么看……我才、才不是关心你,不过是我看不下眼了而已……”
“嗯,我知道。”
乖顺柔软的声音让佐助顿时无法招架,青年微笑着覆上他带着许些淤青的脸颊,整个人看起来温柔的一塌糊涂。
“对不起啊佐助,带给你那么多伤害,但是你也算报复回来了……这样算来,你真的一点也不吃亏呢。”
“……什么?”佐助不明所以。
青年没有解释,继续自顾自的说着:“你赢了,佐助,从各个方面上都赢过我了……二哥承认自己输了,所以就让我做个落荒而逃的胆小鬼吧,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疯的……”
“悠……发生了什么。”
佐助的心脏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极力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
他从未听过悠说出类似这样的话,记忆里的他永远都是那样天不怕地不怕,嚣张反骨的不得了,让他承认被叫做“二哥”就如同杀了他一样,认输妥协更是不要提。
但是如今,他全部都认了。
这些仿佛禁止触碰的底线的东西,全部都被打破了。
——……为什么。
“佐助,人做的坏事太多,真的会遭到报应呢……”
——……发生了什么。
“我那样的伤害你,从你身边夺走一切,所以作为惩罚,我也失去了一切……”
——这样乖顺而悲伤的人……不是悠。
“即使占尽了天时地利,但还是……无法得到。我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失败者……”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佐助突然用力的扣住他的肩膀,力气大得仿佛要把骨头捏碎,但眼神里透着不容抗拒的魔力。
他注视着悠那张精致清丽的脸上,两行熠熠生辉的水渍晃得他连呼吸都觉得艰难,内心抽痛的感觉不可遏制的向更脆弱的地方蔓延。
“……没事,什么事也没有。”
“那为什么……”
佐助还想问什么,但是被他硬生生打断。
“你不需要知道。”
“……”
“你只要恨我就好了。”
悠用一只手捂住眼睛,额头抵在他的肩膀上,漆黑的长发遮住了微微颤动的唇角。“你只要知道,我夺走了你的一切,恨我,就好了……”
佐助没有再说话,只是轻轻圈住他,缓缓的将头和他靠在了一起。
——可是,我恨不起来你。
——这样会露出脆弱的你,我恨不起来。
——我没有办法恨你,怎么办。
他在心里这样说,想必,悠也听见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TAT妖精现在每周都有更啊……拜托收藏不要继续掉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