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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天佑醒来时,茫然地四望,头顶是乌木的床顶,旁边挂着蓝花的床幔,屋中摆设简单的可以说是简陋,除了他躺着的木床,屋中只剩一张桌子两把长凳,再有就是桌上的茶壶和茶碗了,除此之外再没有长物。
他还记得昏迷前是闯进了一处民宅,那么他此时是被救了?还是被抓了?
动了动身子,肖天佑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发现胳膊腿上竟然被绑了不算粗却结实的绳子,还是……麻绳?
还有浑身上下像是被锤子千锤百炼过的痛,肖天佑皱眉,明明记着除了肩头挨了一剑,最重的就是内伤,虽然染了一身的血,可大多都是别人的。
他伤的最不算轻,但真正让他昏迷过去的却是中的迷烟,可为何醒来后浑身上下就没有不疼的地方?难道是被刑讯逼供了?可要刑讯也得等人醒来再说吧?
还有之前受过的剑伤已经被包扎好了,显然捆他的人是不想他死,或是死的太快了。
肖天佑缓缓闭上眼,在敌我不明之时,他还是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才是正理。
不知又过了多久,肖天佑昏昏沉沉的差点再次睡过去时,房门从外面被打开,一股子药香打门外飘了进来。
肖天佑即使躺着,手脚也有些发僵,活了十七年,虽然一直被教导应对各种危机,可一向被保护在深宫之中,真正面临生死一线却是第一次,在亲眼目睹了跟随多年的亲信一个接一个死在面前,说不怕都是唬人的。
姜云浅端着药碗进屋,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少年,幽幽叹了口气,最终她还是没有狠下心,将人救了回来。
算起来,她前世也算因他而死,但真正害死她的却是陈家人,恐怕到最后肖天佑都不知道有她这么个人会因他的大业而死吧!
岐王肖天佑,前世最后坐上那个位置的胜利者,人前何等荣贵无双,想不到也有像此时挣扎在生与死之间的时候,姜云浅虽恨前世陈家仗着他的势力草菅人命,无恶不作,但刚刚趁着岐王昏迷时打也打了,掐也掐了,气也出的差不多,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医者父母心,既然有这个能力,该救命的时候也不能含糊。
还有就是,前世她听陈家人提过,陈家与岐王搭上线正是因为陈家曾救过岐王的命,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就是这一次,不知在她先一步救了岐王命后,陈家还会不会再有结交岐王的机会?
姜云浅从来最恨的就是陈家,岐王也不过是因为是陈家的靠山才被姜云浅一并恨上,若能让岐王不再成为陈家的靠山,不知这一世陈家还能不能像上一世那样不可一世?
如今,姜云浅先陈家一步救了岐王的命,即使不图岐王知恩图报,但至少将来真与陈家发生冲突时,岐王不帮着陈家也就够了。
姜云浅走到床边,装出一脸看陌生人的警惕,怯生生又带了几分虚张声势地,还带了几分小姑娘的刁蛮问道:“喂,醒了没有?醒了就起来,别装睡了。”
肖天佑听到稚嫩的女孩声音,警惕也就放松一些,若真是落入那些对头的手上,想必也不会让个小姑娘来给他煎药,八成暂时是安全了,只是身上捆着的麻绳让他不敢放松下来。
慢慢睁开眼,装作刚醒的样子,肖天佑看了眼床前站着的小姑娘。
因姜云浅自幼家中条件很差,吃不上、穿不上,人长得就比同龄的孩子瘦小很多,即使力气不小,但看在肖天佑的眼里也就七、八岁左右的样子。
皮肤也黑黑的一看就是整日在外面风吹日晒而成,瞧着倒是个朴实的,模样说不上如何出挑,却难得的让人看了舒服,尤其是一双灵动的大眼,明明里面满是惧意,却非要瞪的大大的,好像这样才够气势。
看过姜云浅的样子,肖天佑放下一半的心,若是落到那些人手上,为免夜长梦多他早就没了性命。
就算是不杀他,也会守卫森严,怎么也不可能让这么个小姑娘来看着他,更不会用这种随便在哪里磨磨蹭蹭也能弄断的麻绳,捆的手法都不够娴熟。
肖天佑看了好笑,低头瞧了眼身上捆的麻绳,声音尽量温和地道:“是你捆的我?”
姜云浅目光对上肖天佑那双好似永远都睁不大的细长眼眸,略有些心慌,这人心思甚重,也幸好此时年纪还小,若是十年后的他,姜云浅可不敢跟他弄心机。
故作娇纵地扬扬下巴,“那是当然了,你半夜不睡觉跳人家的墙头,不捆你捆谁?你老实说你是好人还是坏人?敢说谎姑娘我这就送你去见官。”
肖天佑一脸无奈地道:“若我说是好人你就信了吗?还真是小孩子。你家大人呢?让他们过来,有些话我不好跟你这个孩子说。”
姜云浅摇头,“没有大人,我是逃难出来的,被王北哥和王南哥救了,如今王北哥和王南哥去县城卖药材了,这里只有我一个人住。”
若是换了别人,姜云浅断然不会这样不打自招地实话实说,而对方是岐王,姜云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这些情况过后他只要派人去打听就打听得到,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还能在岐王心里留下一个单纯没心机的好印象。
果然肖天佑听了姜云浅逃难出来的话先是一愣,也就不再纠结让姜云浅去找大人的事了,只是看了眼身上的麻绳,尽量温和地道:“那可否请妹子将我身上的绳子先解开?”
姜云浅一脸为难,半晌才问道:“那你是坏人吗?会不会看我小,把你解开就杀我灭口?”
肖天佑觉得好笑,就算他是坏人也不会承认了,这小姑娘还真是单纯的可爱,心里想着,脸上却不带出来,只是郑重地摇头,“我怎么可能会是坏人?我是被坏人追,跟你一样是逃难才跳进你家的院子,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我往后还要报答你,怎么会杀你灭口?”
原还想着姜云浅还会考虑一会儿才给他把绳子解开,他也准备想要磨破嘴皮子,结果姜云浅只是偏着头想了一下,便将手上的药放到桌上,过来将麻绳给肖天佑解了,解开之后还带着歉意地朝肖天佑笑笑:“大哥哥莫怪,我也不是成心想要捆你,既然你不是坏人,也不会介意这件事吧?”
肖天佑只觉得这小姑娘真是心思单纯的够可以的,也幸好是遇到了他,若是坏人,可不就要遭殃了?
虽然有些傻气,倒也不失天真,不由得莞尔,伸手想摸摸姜云浅的头顶,却不想牵动身上的伤,原本还不觉得,这一疼起来顿时就让他呲牙咧嘴的。
姜云浅埋怨道:“一身都是伤,你千万别乱动!”
肖天佑扯出一抹苦笑,疑惑道:“明明记着只是受了一剑和一些内伤,不知为何身上都疼了呢?”
姜云浅‘啊’了声,想到之前把人扶进屋子前,为了出气下的那些黑手,有些汗颜。
好在脸皮够厚,前世也见惯了各种各样的人,在陈家那样的地方待的久了,说谎完全可以说的不脸红,闻言便跟着一同疑惑,“或许是之前跑的久了,累到了,人一松懈下来就会浑身都疼。”
肖天佑想了想也是这个道理,不然如何解释?若是那些追杀他的人只会一刀杀了他,自然不会在他身上弄那些疼却不要命的暗伤,最大的可能就是昏迷前碰到的。
姜云浅趁机将药碗递过来,肖天佑也就暂时忘了这些疑惑,接过药碗却不知该不该喝,他自幼在皇宫里长大,对于吃进口的东西那是相当仔细,身边不但有试毒太监,就是对于食材的看管都相当严苛,像这样来历不明的药能喝吗?
肖天佑只是瞧着姜云浅看,虽然嘴上没有明说,但眼神无不是在讯问姜云浅,这药能喝吗?
姜云浅当然知道他为何不喝,却装作一脸天真地与肖天佑对视,那眼神看的肖天佑都觉得若是不喝这药就是浪费了小姑娘的好心,再说若是想要害他早就趁他昏迷时下手了,何苦再费事熬一碗药呢?
扬头将药喝下,没有想像中的苦涩难喝,虽然算不上好喝吧,却能接受得了。
“妹子,这药是你去抓的?”肖天佑的意思是问姜云浅这药是她去药铺抓的吗?但显然姜云浅的答案要让他的小心肝再次受到惊吓。
姜云浅收了药碗,点头道:“大哥哥喝出来了吗?药铺里抓的药都苦的要命,闻着都难受更不要说喝了,反正我是不喜欢那股子味道,我们这里又是药材行,最不缺的就是药材,干脆就自己抓药喝,大哥哥喝着味道好吗?”
“你……抓的?”肖天佑张了张嘴巴,心说:也不知她是真认得药材,知道药性给抓的,还是随手抓了几味药就给熬了,谁知道那药是治病的还是要命的。
可见姜云浅一脸期待地望着他,最终还是没忍心说出打击的话,左右喝都喝了还能怎么样?只能等等看死不死得了了,便点点头,违心地道:“怪好喝的。”
姜云浅露出一个甜甜的笑,“那我明儿还给大哥哥煎好喝的药。”
说着,捧着空药碗跳着出了门,留下坐在床上面目纠结的肖天佑,还不知明儿要不要再接着喝不知成分的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