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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入水中,虽然都说冬天的海比陆地暖上许多,但我还真想问问是水散热快还是风散热快,冻死人了。
根据我和齐羽的约定是只能带他一个人进去,其他人要留在外头,即便如此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在打暗号,要大家找寻入口,想必也觉得如果能一起进去就不必靠与我的那个约定。
我当然不会多管闲事,在一旁看得差点就嗑起瓜子,可惜海里没有。
前方大约五十公尺处的海流很强,用肉眼便可分辨,而且越下方越是强烈,只要一靠近就会马上被卷进去,不出五分钟大概就可以在海流转圈的圆点被离心力扔出来,运气不好的也许还能多转几圈。
又过了几分钟,我拉着齐羽偷偷摸摸的靠近底部的海流,其他人已经被他解决了,不是被冲走就是打晕,包括那个林季瑶。
做了一个向前的指示,我打头阵,这里看起来确实有那么一点不同,因为是两个漩涡的夹缝,之前也有人试过,当然是进不去,我游前端带路,齐羽自然不会怀疑。
我低头看了看潜水表,这次是轻装上阵,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一头栽进海流中,我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方向,身后的齐羽也不例外,还好现在我们都已看不见彼此,这本来就是一个诱饵。
免强从腰部抽起一把小刀,我用力朝手腕一划,鲜血的艳红立刻与海水的深蓝合而为一,形成一个古怪的颜色,却又迅速在我眼前消失了踪影。
打探四周,忽然一股拉力,在脚踝上有东西缠住了我,伴随着剧痛,将我不断向下拉,远离蓝天,光线渐暗,海流的力量慢慢减弱,这里太安静,我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如此剧烈,深怕因此吵醒了深海中的怪物。
脚踝上的东西又勒得更紧,血液四散,漂荡其中,又引来了更多东西抓着我的脚,下沉的速度越发快速,胸口闷得实在受不了,胃闷得十分不舒服,我没吃早餐,眼下肚子看起来是空的,却也正因为如此才恶心的厉害,有种随时都能吐出来的感觉。
我猜大概也离开海流了,死死咬住呼吸器,现在它可是我的命,忙着将小刀收好,拿起弥天向下方劈了过去。
脚下力道一松,我顾不得找入口,只知道必须赶紧离开这儿,回头一看,防水手电筒的照射范围有限,却还是明显能看见追来的东西,那是海草,一整片宽度足以包下一整个人,脚上的血吸引着它,不过我该庆幸了,还好它不是抓住我的上半身。
泡沫吐出的声音,我大惊,看那海草加快速度了过来。
"碰"一声,耳边传来不寻常的声音,就见黑色墨汁朝我一涌而上,我迷失在连光线都照不出的黑暗中。
入口到底在哪?
我只觉得吸入的氧气越来越稀薄,就如同现在的意识一般,越来越模糊,死前的一分一秒都被拉长,回忆宛如跑马灯一般,浮现在眼前。
我当下很想跟齐羽说,他不该这么小气的,居然只给剩下不多的氧气瓶,是怕我跑了吗?
忽然很想笑,就算只演他几个小时的女朋友也不该这么绝情的,我们之间果然是敌人吧!
还是死死的咬住呼吸器,溺死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我还真是傻,当初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来呢?
闭上眼,那不是做好死的觉悟,只是认为眼前即将面对的太过恐怖所以逃避。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是死还是做梦,只是睁开眼后就见黑漆漆的墓道在我眼前,而另一边是连接海水的...湖泊?
没想到这海底墓中间居然还造了一个湖泊,还真是奇特的不得了。
我站起身,水珠啪搭从发梢落地,看来离我上岸才过了不久,身上的潜水衣还是完整的,除了我划伤的手腕和脚上一圈少了皮血淋淋的伤外也没有其他的伤口,呼吸也很正常。
"嗯?"我不解的看向一如往常平静的湖泊,还是不清楚自己是如何得救的。
换下潜水衣,这个问题暂时先抛开,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上去得晚胖子和吴邪定会下来寻我的,我不想让他们也有同样的经历。
撕下一节衣袖,不是第一次受伤了,我没有犹豫,用力的在脚上绑了一圈,不再处理,手腕的伤也随他,一腐一拐的朝墓道里头走去。
这时,还在船上做准备的起灵哥他们......
"对了,小哥,你知道要怎么进去吗?"吴邪问。
"肉食性海草。"起灵哥向来不会多做解释。
"这是......?"胖子瞄了隔壁的吴邪一眼,没想到他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
齐羽笑了笑,道:"在底部海流中放血,引来肉食性的海草将自己向下拉,脱离海流后再想办法劈断它就行了。"话说完,他自嘲一笑,似乎是讽刺自己的愚昧,又不得不承认:"她很聪明,绝不像表面的单纯。"
胖子听见可不满了,大叫道:"谁说怜妹子不好,她至少还有心能为咱们几个考量,不然怎么想只身闯海底墓。"
"你真得觉得她在为你们着想?为何不先想想她进墓的原因?"
顿时,胖子的话噎在喉咙,却没有开口。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人和事物,但那之中不包括张暄怜,你知道她还是那一年的她。"起灵哥眼神中很笃定,那大概是他说过最多话的一次了,可惜我不在场,没能听个清楚。
他说的没错,我必须一个人进墓,这个秘密属于张家,如今已让太多人知道,是无意还是有心时隔多年已经无法分辨,但是谁还相信我没有改变这个事实?
"你们去吧!既然知道如何下墓我就没必要继续跟着你们了。"齐羽一笑,是讥是悔总让人看不出来,他的眼睛没有破绽,总是如此的明亮却潜藏一股黑暗,是那么互相矛盾的一个人,我也很想问问他.....
在时间的洪流中你是不是也悄悄的被迫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