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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皇甫云轻一行人再次动身启程后,刚才驻扎的地方,本该离开的诸葛沐皇缓缓的现身。
“轻儿……”
飘渺的声音最终淹没在了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化为无痕。
身后的允墨看着诸葛沐皇站在雨中,绝美的脸上的失落如何也掩饰不了的表情,心下微动:“主子,伞。”
诸葛沐皇连头也没有回,看着皇甫云轻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道路尽头。
“不用。”
“主子,你的身体,若是在发烧,后果不堪设想。”
“本尊要你告诉我这些?”诸葛沐皇不耐,妖娆的黑眸略过冷意。
允墨脸色大变,瞬时间单膝跪地:“尊主赎罪。”
良久,知道适才两军对战猩红的血迹也被雨水冲刷,诸葛沐皇才迈开了步子,扯了扯凉薄的唇:“回罗刹殿。”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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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后,到达了月落第二大城池梨落。
“此地离皇城还有三日车程,快要回宫了,主子你开心吗?”
一个娇小可爱的姑娘扎着可爱的头髻,双腿微蹲,满脸笑意的看着皇甫云轻。
皇甫云轻双膝盘曲,一手枕在书案之上,一手慵懒的泛着手中的卷轴:“本殿不开心,你给我闭嘴。”
“矮油,别这样嘛,主子。”
花露微微噘嘴,扑闪的大眼睛里满是祈求:“您就笑一笑嘛,残雪大哥说你都十多天没有笑容了。”
皇甫云轻挑眉:“本殿怒火攻心,笑不出来。”
花露乌溜溜的大眼睛飞快的转悠着,而后小心翼翼的说道:“要不,属下给你一个好东西瞧瞧,你消消气?”
皇甫云轻微眯着眼,看向花露:“月满楼那里搞来的?”
“主子你实在是太聪明了,不愧是我花露的主子,我出发的时候从他的房间里偷拿的,你瞧瞧,据说是顶级的化骨水,这可是好东西。”
花露说着显摆似的拿出一个几个大小一致极其奢华的金瓶子,耍宝似的摆到皇甫云轻眼前。
皇甫云轻漫不经心的拿出一个,莹润的手指微微的磨蹭着那黄金质地的瓶子,轻笑:“果真是月满楼,这奢靡至极的风格,真是没有丝毫变化。”
花露连忙小鸡啄米一般的点头:“是的是的,月阁主小气死了,每次都把好东西臧得及其隐秘,要不是我聪明,估计还真的找不到。”
花露一脸求夸奖的表情看的皇甫云轻心里顿时无奈:“你这丫头,除了这些鸡鸣狗盗的事情,还不会学些好事了?”
花露委屈巴巴的看着皇甫云轻:“哪有,人家是阎王阁暗杀营的司主。”
“还有脸说?你看看月华,残雪,玲珑哪一个不是成熟内敛,就你跟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这还不是主子你宠的嘛。”花露吐了吐舌头:“再说了,该出手时就出手,我这外貌,难道没有欺骗性?”
皇甫云轻瞥了一样花露,无奈的摇了摇头:“鬼机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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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主子,残雪说你看上了一个男人,好像是北漠的三皇子,是这样的吗?”
皇甫云轻听见花露的话,似笑非笑的眼眸落在了帘幕上,正在驾车的残雪忽然虎躯一阵,感应到什么似的,狠狠抓紧了缰绳。
草。
花露这只墙头草!以后再把秘密分享给她他就不叫残雪。
“你说呢?”
“人家不确定,本来想让玲珑姐姐去查一查的,毕竟她是掌管着大小信息,但是忽然想到她也因为吵您就寝,被放逐了哈哈。”
花露一脸幸灾乐祸,皇甫云轻瞬时间头大。
“要不是你的亡母是本殿母后的至交好友,本殿一定打包好嫁妆把你嫁到番邦去。”
好奇心这么重,偏生一张巧嘴也不得消停。
花露脸色一僵,脸色一阵白一阵红,而后两只小手紧紧的教缠,舒了一口气:“呼,看来还是沾了娘亲的福气啊。”
“知道就好。”
“不过主子,这化骨水你可千万放好,当初我看见月阁主就拿这药水在尸体上滴了几滴,然后就咻咻咻,皮肉和白骨都被腐蚀了,超厉害的。”
皇甫云轻看着花露小脸上的狂热和隐约之间对月满楼的崇拜,眼眸中滑过深意:“这么猛?都用在谁身上了?”
“恩,猛是猛,不过杀的都是穷凶极恶的恶人,大多都无所不用其极,而且身上有很多人命的,他们该死。”
“看不出来你倒是正义感爆棚?”
“嘻嘻。”花露月牙眼微微眯着,才不是呢,要是被她的手下了这话,估计都是一脸衰样。
她可是恶魔心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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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让玲珑把罗刹殿的一切信息整理好再交给我。”皇甫云轻忽然吩咐道。
“什么?”花露怀疑自己听错了:“主子,你不是向来让我们罗刹殿和阎王阁相安无事的嘛?难不成您终于动心了,想要颠覆罗刹殿在江湖上第一的排名取而代之?”
“代你个头。”哪有那么简单。
“我只是怀疑他和罗刹殿的关系。”
“他?”花露眨了眨眼:“谁呀。”
皇甫云轻纤细的双腿松开,随意的交叠着,靠向后面的美人榻:“不出意外,可能是你说的那个人,本殿的未来驸马。”
“什么!!”
花露震惊:“主子你真的移情别恋了?龙渊太子你真的不要了?”
不会吧不会吧。
花露大概是她属下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赞同她喜欢龙傲天的了,也是最了解她心事的人,对于她的震惊,皇甫云轻一笑置之:“你主子我被虐的还不够啊?再喜欢他,那真的是太贱了。”
“可是,可是……我明明感觉龙太子对您也是有不一样的情感的。”花露说着点了点头,刚才她下车取主子的午餐时还看见龙太子的视线往马车这边瞄呢,虽然不明显,但是显然,是在意主子的吧。
“那也没用,这么多年了,木头也开花了,龙傲天那人的心,却是怎么也捂不暖。”
“说不定再捂一捂就暖了?”花露试探的问道。
“要不你去。”
“……”
“你都不愿意了,还让本殿去?”
“那不一样,我不喜欢她,主子你喜欢他。”
皇甫云轻瞬间噤声,良久,幽幽的说道:“花露,回不去了。”
“……属下知道了,既然主上决心已定,那么花露只尊主上令,主上喜欢的,就是属下支持的。”花露娇俏的脸上满是认真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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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云轻颔首,尖润的指尖在桌上轻点:“花府最近如何,还有龙腾将军府。”
花露想了想,说道:“花府嫡子花翩跹远离江湖,忽然回归了朝堂,听说要参加英豪大会。至于龙腾将军府,花公子的未婚妻是龙腾将军的外孙女,您名义上爱慕花公子,怕是会让龙腾将军对您略有看法。”
皇甫云轻点头:“无事,花翩跹不过是个幌子,既然没了用处,那么便舍之便可。至于龙腾将军,一个小小的姝丽翻不了什么天,为将多年龙腾将军若是被妇道人家的事蒙蔽了眼,那也辱没了他的将军之名。”
花露看着皇甫云轻,眼里的光芒大盛:“主子说的极对,只不过属下会派人继续监督花府,姝府和龙腾将军府,若是一些跳梁小丑真的想要对主子不利,属下会暗自处理了。”
“不,若是真有这种情况,你且仍由着,看看能不能抽丝剥茧抓到什么把柄,月落朝堂,也该换换血了。”
花露瞬时间明白了皇甫云轻的意思,勾唇笑了起来:“主子收敛了锋芒这么多年,是想凭借着英豪大会大展光芒了吗?”
皇甫云轻摇头:“以前隐藏,是为了龙傲天。现在显露,是局势所迫,为了自己,也为了诸葛沐皇。”
诸葛沐皇?第一次从皇甫云轻的嘴里听见这个名字,花露留了个心眼,回去让玲珑姐姐好好查一查。
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过重感情,以前龙傲天是视主子为无物,若是再来一个心怀叵测的。
不用主子吩咐,他们也定不会轻饶了他。
“至于皇宫里的琐事,柒公公有没有什么消息上报?”
秦朝的赵高,唐朝的李辅国,鱼朝恩,宋朝的童贯,明朝的刘瑾,魏忠贤、清朝的李莲英,安德海都把太监一职做到了最顶级,柒公公虽然不是如此,但是也甚得月落皇,也就是她的父皇鬼泽大帝的信赖。
可是,几乎没有什么人知道,柒公公背地里,是她的人。
哪怕是远离朝堂,只要她想,她便可第一时间掌握月落朝堂的第一手消息。
“柒公公说上官将军的嫡子入宫了,据说是要带领东南军营年轻一辈将领参加英豪大赛的角逐。”
皇甫云轻的脸色瞬间一僵:“上官将军的嫡子,是不是叫妖清歌?”
花露惊讶:“咦,原来主子你知道啊,当初收集了各方显要门庭的子嗣信息,我看主子你看很随意,只翻了几页就放到一边了,以为您并没有看完,没想到您已经成竹于胸了,属下佩服。”
“佩服什么,三日后把那些卷轴全部搬到本殿寝宫。”
皇甫云轻得到了预料之内的回应瞬间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妖清歌,她的三师兄,可是一个难缠至极的人物。当初他便怀疑她是女子之身,用尽办法想要试探她都被她躲过了,可是如今见面怕是在所难免,她如何自圆其说?
要骗过萧轻尘到是容易,骗过妖清歌,哼,除非她回炉重生。
“主子你一副懊恼的模样,这妖小世子,是不是你熟悉的人?”
“把你的好奇收进肚子里,现在,马上,去外面陪残雪驾车。”
花露噘了噘嘴,还是乖乖的挑开马车帘子陪残雪驾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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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马车依旧好奇的花露,扯了扯残雪的袖子,柔声问道:“残雪哥哥,你知不知主子和上官将军家嫡子的关系啊?”
残雪目光前视,平稳却飞快的驾着马车,一副不搭理花露的模样:“知道也不能告诉你。”
花露乌溜溜的大眼睛里划过委屈:“为什么呀?”
残雪冷哼:“就你这墙头草,知道什么,立马就去跟主子告密,谁告诉你谁倒霉。”
花露轻笑,又靠着残雪的座位移了移:“别呀,残雪哥哥,你就告诉我吧,我很好奇。”
“有什么好好奇的?”
“我就好奇啊。不瞒你说那妖小世子可是一个绝顶美人,你是没有见到那男人的面貌不仅仅能用英俊来形容,那是骨子里的冷,可又是冷艳到了极致。而主子虽然不说,但是一副和他交情匪浅的模样,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有猫腻?”
残雪冰山脸微微破裂,反驳道:“那是因为你没有见到诸葛三皇子,那男人的面貌不仅仅是漂亮能形容的,那简直就像是毒药,硬生生的打进血肉之中,让你一辈子都难以忘记,那双眸子跟地狱一般的摄人心魂,偏生那张脸却更妖孽似的美到了极致。”
“真的假的?”
“不信你自己看。”
花露眨巴着眼:“矮油,人家不是现在看不着嘛。而且你又没有见过妖世子,你怎么知道他就比不上诸葛皇子呢?”
“那我也没有看见妖世子,怎么知道他一定能比的过诸葛皇子?”
残雪和花露各执一词,马车内的皇甫云轻琉璃微闪,手指一扬,一个阵法布下,瞬时间隔绝了外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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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沐皇。”皇甫云轻静静的抚摸着书案上崭新的画卷,画中男子一身红衣潋滟,灼灼其华的黑眸美得妖异,嘴角勾人的笑意勾人心魄,如同修炼成精的妖孽。
“人走了也要留下画卷撩拨我的心弦,该夸你聪明,还是厌恶你的心机。”
缥缈的唉叹在空气中消散。
看着画卷约莫一盏茶的功夫,皇甫云轻取出一旁金色缠绕的瓶子,缓缓的到处一滴透明色的液体。
刺啦。
诡异的液体瞬间席卷了整副画卷,一个个白色的气泡瞬间浮起,不多时,那副画便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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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采薇有事上报。”
黄昏,马车刚驻扎在驿站,窗外便传来了女子清脆的通报声。
“进。”
采薇站在马车外,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驾车位置上的残雪和花露。
花露眨了眨眼:“这位姐姐,主子让你进去呢,你若是再迟疑片刻,她可是要生气喽。”
采薇微笑的点了点头。
轻灵的身子一闪便消失在原地,华为一道残影。花露眼里划过幽深,没想到,到是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殿下。”
“何事?”
采薇看着没有抬头慵懒的坐着,悠闲看书的皇甫运气,斟酌片刻,道:“过几日便要到达皇城,君上的意思是,让殿下一回国就进宫见他。”
皇甫云轻摇头:“不用了,本殿的公主府如同虚置太过浪费,你告诉父皇,以后本殿便住在公主府。”
采薇凝眸:“殿下尚未出嫁,这恐怕,与礼不和。”
“与礼不和?”皇甫云轻神色淡淡的放下书卷,瞥了一眼采薇:“本殿做的与礼不和的事情也不是一两件了,少见多怪,你尽管告诉父皇便可。”
采薇为难,微微蹙眉:“殿下,如今各国使节齐聚皇城,殿下住在宫廷之内,更为安全。”
皇甫云轻笑了笑,道:“我知道你的意思,皇宫里虽然戒备森严,但是难不成我公主府就不藏龙卧虎了吗?本宫的暗影卫首领可是苍龙,这可是你的老朋友了不是吗?他的实力,你应该信得过吧?”
采薇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殿下太过敏感,若是说多了,必然能发现破绽,为今之计,只能辜负君上的信任了。
采薇离去后,皇甫云轻清浅的眸子缓缓凝结,隔着帘幕道:“花露,你去查查,皇宫里是否有变?”
花露飞快的进入马车:“什么意思?主子你是怀疑什么吗?”
“本殿的隐藏怕是瞒不住宫里那些老狐狸了,你赶紧吩咐下去,加强京城警戒,密切监督文武百官。”
“恩?”花露疑惑:“监督文武百官?”
皇甫云轻无奈的敲了敲花露的脑袋:“笨死了,你以为本殿放弃了龙傲天,这皇位还能弃置不管不成?”
“京城有月阁主坐镇,大事小事都逃不过他的法眼,主子你就放心吧,至于继承权的问题……说实话,属下觉得云卓皇子简直拿您当信仰一样崇拜,根本不会跟你争什么,只要您给他个好脸色,他都能高兴的飞起来。”
想起皇宫中那个萌正太,花露的眼里染上了怜惜。
谁叫云卓皇子是那人的儿子,主子心里嫉恨着那人,自然连带着唯一的同父异母的胞弟也喜欢不起来,虽然厌恶算不上,但是从小到大,无论云卓皇子怎么乖,怎么讨好,主子也没有伸手安抚过他一句,真是可怜了那一个粉雕玉琢美到大的萌正太。
“皮痒了?把眼里的心疼收起来,若是你再露出这个表情,本殿干脆把你赏给皇甫云卓,你以后去伺候他得了。”
“别,求别。主子,属下错了。”
花露连连求饶,机灵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一副小可怜的样子。
“滚吧。”
花露眼睛一亮,说滚就是没事啦?
“是,属下这就滚,这就滚。”
花露说着撒欢的滚了出去,帘幕一掀,又飞快的落下。
“哎呦,残雪哥哥,你怎么不接住我?”
“那么重,谁接的住?”
“我靠,老娘的翘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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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云轻闭眼假寐,马车摇曳,风雨飘渺,夏日的骤雨总是说来就来。
梨落的小桥流水,园林美景,街头贩卖声在耳畔络绎不绝。
忽然一阵剧痛从腹部涌起,熟悉的感觉让皇甫云轻瞬时间咬住了薄唇,不好,这感觉……来葵水了?
肚子又凉又痛,那急促的感觉来的迅猛且急,皇甫云轻运气的同时将手温柔的贴在肚腹之上,连续不断的热气涌到腹部,她苍白的脸色才缓上几分。
“残雪,花露,让兵马先行,今夜,我们宿在梨落。”
略带嘶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残雪和花露听见这话,赶紧停止了斗嘴。
“是的,主子,我们这就去安排。”
“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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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热度不断的灼烧着肚腹,即使一下马车便泡澡沐浴,但是安歇在豪华客栈的皇甫云轻依旧神色萎靡。
“好痛啊。”
内心好像是有千万只巨兽在奔腾,忍受不了这种痛处,咬着唇从衣襟中掏出一个瓷瓶,倒出几粒散发着清甜的药丸,皇甫云轻的神色才缓和。
女子月事来的晚且不规律,大概是幼时练功伤了根底,导致留下了隐患,自从一年前来了葵水之后,一次之后莫名的就停歇了,这一次来势凶猛,却让她猝不及防。
“你家主子呢?”
看着花露端着大大小小泛着热气的汤药,一直守在客栈最高楼角的龙傲天上前一步,拦住了她的脚步。
花露一愣,神色一变:“龙渊太子殿下,我们公主现在凤体不适,需要静养,希望您能够不要拦着我。”
龙傲天的目光没有看花露,而是透过镂空楠木吊窗遥望着十米开外的房间:“是因为前些日比武留下的隐患?”
花露凝眸:“前些日?不好意思太子殿下,我今日才回到主子身边,前些日的事情,我不知道。”
龙傲天扫了一眼花露手中的大小汤罐,嗅了嗅味道,眸子幽深如海:“那以前的事情你总是知道的,她……以前就会武?”
花露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龙傲天问这话的意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殿下,说实话,我原来是非常看好你和主子的,那是因为她真的在意你,你不知道她不会武是因为你喜欢温婉娇魅的女子,主子她便让自己活成了你喜欢的样子。但是显然,你没有这个福气也不珍惜这份福气,既然你没有珍惜她,现在主子她受过情伤终于放下,也希望殿下你不莫要纠缠。”
龙傲天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自嘲的一笑,什么时候,他龙傲天也会被人提醒不要纠缠一个女人?一个奴婢也敢在他面前自称我?
花露看着依旧挡在面前的龙傲天,神色也开始有些不耐:“我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主子说回不去了,不是她不想爱了,而是殿下你实在不值得我家公主爱倾慕,如果现在挡在我面前的不是殿下你,而是任何一个公主的旧友,这时候就不会耽搁我进去送药。”
花露说完,步履轻盈的一闪,略过龙傲天。
平稳的端着汤药,花露的声音变得阴森而又冷寒:“暗处的暗影位听命,主子修养,不许任何人窜入,否则……格杀勿论。”
“是。”
四面八方隐晦之处忽然浮现起浓烈的杀意,不过片刻,尽数散去。
快的连龙傲天也为之侧目。
绝顶的武功,绝妙的阵法高手,现在连属下都是这般深藏不露,皇甫云轻,你以前,究竟隐瞒了本殿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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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雾弥漫之中,花露一脸心疼的看着身穿薄衣,素面朝天的躺在床上的皇甫云轻。
“主子,喝药了。”
“不过是葵水而已,哪里需要喝这么多补药?”
皇甫云轻看着那散发着药材苦涩味的坛坛罐罐,不开心的瞥了瞥嘴,她喜爱医术,专研也颇深,光是闻着气味,放了哪些药材心里也清楚的很,这些药材虽然金贵药效好,下口确实折磨人的很。
花露无奈,眨巴着杏仁眼,可爱的耸了耸肩:“那可不行,驸马大人不在,属下当然要代替他好好照顾主子你。”
动作轻柔的将药放在床边的茶几上,花露替皇甫云轻垫好几个软绵的枕头,压了压轻柔的薄被。
“属下喂您吧。”
“不用了,又不是孩子。”
花露执着摇头:“主子和花露自幼一同长大,虽然身为主仆,但是主子对花露的照拂宛若长姐,好不容易您生病了,属下也想尽一份心。”
“好不容易?”皇甫云轻似笑非笑的看着眼神清澈的花露:“你可真会用词,跟了月满楼几个月,连用词也这么毒辣精妙了?我看你是巴不得本殿卧床不能动弹吧,恩?”
“属下错了,主子息怒。”
花露吐了吐舌头,两个酒窝顿现,可爱的紧。
皇甫云轻摇了摇头,自己取过味道最淡的药蛊,浅淡的抿了几口:“刚才你和龙傲天的话本殿都听到了,以后他要见本殿,尽量回绝了吧。”
在月落国土上,即使他不是她爱慕过的男人要需要避嫌,更何况如今这种尴尬的局面。
再相逢,只当是陌路吧。
“属下知道,现在才觉得他可能真的不是主子的良人,主子生病了他的关注点还在您的隐瞒上。”
皇甫云轻扯了扯嘴角,像是轻嘲,又仿佛真是浅笑:“罢了罢了,不过是心思深沉之人,想事情难免在心里转几个弯。”
花露点头,弯下身子微微的坐在床边的突起处,微微搭着下巴看着皇甫云轻:“主子,你长得真好看,如果我是男子就好了,那我也要追求你,保护你。”
皇甫云轻喝着汤药的喉咙一呛,哀怨的看了一眼花露:“那你只能和月华一样去东北开疆扩土了。”
花露脸色瞬时间一变,奥,她怎么忘记了月华哥哥嚷嚷着爱慕主上好多年,却是连告白的勇气都没有。
“那……月华哥哥,咳咳,有没有向主子你表达心意啊。”
“这么八卦你怎么不去做媒婆啊?要不老鸨也行,需要本殿让月满楼给你安排安排?”
花露赶紧摇头:“那还是算了,我觉得他一定是说了,不然也不会被发配边疆。”嘤嘤嘤,还好她是女孩子,这样子还可以待在主子身边。
将喝空了的杯盏轻轻的放下,皇甫云轻看着花露年轻而又纯情的脸蛋,无奈的摇了摇头。
这丫头杀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对待亲近之人却是一副小孩子长不大的好奇好问模样,两面分化到了极致,有时候她也会怀疑,这丫头有双面人格。
“是他自己要求去那的。感情的事情还是你以后自己体会吧,本殿的事情你还是不要管了,玲珑那丫头是不是已经到了皇城?”
花露点头:“玲珑姐姐说了在皇城恭候主子归国。”
“恩,你在侧室歇着吧,明日天明之时,准时出发。”
“是。”
*
靠在豪华奢靡的床上,柔软的翻了个滚,又想起自己正在例假,皇甫云轻连忙停止滚动。
头轻轻的在软绵的枕头里蹭了蹭,躺在床上,墨发铺尘,却依旧难以入睡。
“习惯……真是可怕,诸葛沐皇,现在,你又在做什么?”
夜微凉,夏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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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相隔千里的冰封雪域之上,黑夜中一轮明月笼罩着所有的阴暗。
偌大冰封的湖面凿出了一个温泉一般大小的宽度,一个男人低垂着头,半个人浸泡在寒水之中,诡异的图案顺着他洁白如玉的肌肤蔓延,苍白而又妖冶。
忽然,男人长卷的睫毛如同染着蜜一般闪烁着晶莹的水光:“轻儿。”
一声低喃散在空气中,随着“刺啦”一声,无数的冰开始出现诡异的断痕,男人肩头的伤再次裂开,雪顺着肌肤下流,浸透了浅薄的亚麻衣襟。
“墨紫,别去。”
守在旁边的允墨看着旁边娇媚女子脸上紧张的神色,心弦一紧,立马阻拦。
“尊上他流血了。”
允墨皱眉:“这是小伤。”
“可是,尊上需要处理伤口,不然在冰雪中冷冻几日,尊上的肩膀毕然会丧失知觉。”
“尊上比你更清楚自己的情况,墨紫,别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身穿淡紫色衣裙的女子瞬时间身子一僵:“我没忘。”
“没忘就好,任何对尊上有痴心妄想的女人都不能在他身边呆下去,你在尊上身边做事有十年了,别忘记你的使命。”
墨紫妩媚的眼眸里染上了火光,冷僻高傲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允墨看着墨紫离去的身影,轻叹了一声。若是尊上没有遇见过那月落长公主,他还不知道洁癖缠身的主子还会如此亲近一个女子,还觉得墨紫有一丝希望,但是现在,他如何还会认为尊上心里能够容得下其他人?
*
*
在允墨那处没有讨到好的墨紫深色冷凝的回到了住所,娇媚的脸上满是冰霜。
“啊……”
一声怒吼,女子身上的玄气翻涌而出,瞬间打翻了房内无数的珍宝美器。
“哟,我们的左使大人怎么了这么不高兴,莫非在哪里受了气?”
悬梁之上,一个娃娃脸的少年轻笑着,软糯的声音响起却莫名带着一丝的危险。
“凉云,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看似无害的少年微微的勾了勾唇:“左右使向来要相互监督,虽然你我做不到相亲相爱,但是亲如挚友还是不可能的,所以,命令本使,你没有资格。”
墨紫的脸色更臭:“所以你就擅闯我的房间?”
凉云慵懒的坐起身,两条修长完美的大长腿在空中摇晃着:“那不咋地,我喜欢你房间啊,风水特别好”。男子邪恶的弯了弯眉,补充道:“一般这种风水宝地,埋葬尸体特别的营养。”
墨紫一阵恶寒:“凉云,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
“过分?本使哪里过分了?倒是你,可要把自己的小心思藏好了,喜欢尊上?哼,眼界到是高,只是有没有那个命,就难说了。”
“你……”
墨紫狠狠的看着眉目精致如画的萌少年鬼魅般的消失在房内,尖锐的指甲嵌入掌心。
“凉云,本使迟早会取代你,成为独一无二的右使。”
左右一字之差,尊卑立显,她狠,不过就是因为凉云是右使,他便可以享受更多的尊荣,能有更多的时间守在尊上身边。
*
站在诸葛沐皇浸泡的寒水湖前,凉云早就没有了和墨紫交谈时的随意。
“你来了。”
允墨看见凉云过来,微微挑了挑眉。
“怎么,不欢迎?”
“怎么会,我们曾经……可是最佳拍档,不是吗?”
凉云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但是最后你还是抛弃了最佳拍档的我,恩?”
允墨眸子闪了闪:“能跟在主上身边,才是无边的荣耀。”
呵。
凉云冷嘲:“因为你的无边荣耀,所以墨紫那个疯狂的女人才会到达左使的地位。”
允墨眼神变得复杂:“墨紫她除了性格偏激一点,武功智谋可是罗刹殿里的佼佼者。”
凉云冷哼:“不过是因为那个女人的父亲是大长老罢了,自幼灵丹妙药养大,武学心法皆是最上层,如此培养,哪怕是蠢蛋也变成了天才。”
允墨哭笑不得:“你对她的意见这么大,为什么还把她留在身边?要知道,你才是拥有实权的那位,用些小计谋,墨紫便下去了。”
“把她换下去,然后换一个更具有危险性的人上来觊觎我的地位?别傻了,罗刹殿,也是一个小江湖,腐朽了几百年的怪物,哪有那么清明。”
允墨挑眉,扫了一眼不远处闭眼沉息的诸葛沐皇:“你说的话,尊上都能听得见。”
“本使胆子大,性格狂也是人尽皆知了,这一点尊上也是知道的。”凉云屏息凝神了片刻,面露不悦:“尊上他的身体比想象中的弱,受伤也颇重,你们舟车劳顿过了?”
允墨点头:“尊上对月落长公主用情颇深,我们和月落的大队伍一起上路,耽搁了一些回来的时间。”
“……这么多年,尊上终于有看的上眼的女人了,呵,真是好奇的紧。”
允墨睁大眼睛:“你可别去招惹那女人,可是个狠角色。”
凉云精致的脸上浮现一丝邪魅的笑意:“本使向来喜欢和狠角色过招,特别,还是个都让尊上都倾心的女人。要不,趁着君上闭关,我溜出去见见那女人。”
碰。
巨浪翻滚,连绵的冰块被一道强劲的力道击中,瞬时间发生了断层。
强大的气流令这个空气都发生了巨大的变化,黑暗之中,一轮月色下,空间发生一阵阵的扭曲。
允墨和凉云一脸吃惊的看着脸色苍白的诸葛沐皇从冰湖中悬浮起身子,那冰肌玉骨,绝代姿容令人惊艳到了极致。
“尊,尊上。”
“本尊都见不到她,你敢去见她试试?”
漆黑的眸子中沾染着一丝诡异的红,微微上挑的唇边沾染着嗜血的芒,诸葛沐皇不满的目光,看的两人一阵心惊肉跳。
凉云嘴角微微抽搐,第一次体会到主子这一面,错愕道:“属下,只是有些好奇。”
“把你的好奇都给本尊灭了,要是在本尊之前见到了她……”诸葛沐皇没有在说话,只是那威慑力十足的眼神已经让凉云脑补出了自己凄惨的下场。
连忙笑容满满的道歉:“哈,尊上,属下只是开完笑的,真的,哪能真的去见您心上人呢,哈哈……”
用笑容掩饰尴尬,凉云连死的心都有了,在允墨面前丢了人,亏他以前还高傲的笑他在主子面前没有骨气。
尼玛,那是以前他没有尝试过惹这个嗜血残暴的男人啊。
“哼。”
诸葛沐皇缓缓的沉下身子去,漆黑的眸中带着疯狂的思念,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不知道有没有再想他。
有这么一种人,隐藏则光芒内敛,出锋则王者之气外露,强大凛冽的气场配着淡漠到了极致的眼,给人一股股的压力。
“兄弟,我先撤了。”
凉云小心翼翼的扫一眼诸葛沐皇那双幽暗深邃,仿佛可以吞噬一切的眸,决定迅速撤离。
允墨似笑非笑的点了点头:“去吧,只不过……下次笑我没骨气前,多想想今ri你的怂样。”
雾草。
凉云眉眼一痛,感觉到被掐中了命门:“算你狠。”
*
-本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