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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诺身后忽然张开两扇巨大的骨翼,他的瞳孔颜色骤然变黑,嘶吼着朝银扑过来。
银闪身避开他的攻击,趁他转弯的空隙把蛋蛋抛到亚希怀里,道:“替我看好它!”然后开始专心应付多诺的攻击。
多诺的骨翼由数百根嶙峋白骨拼接而成,坚硬而锋利,泛着妖冶的血光,挥动时卷起阵阵阴风,哪怕是盛夏天也让人不寒而栗。
骨翼所到之处飞沙走石,树木齐根被折断,银冷静的闪避,始终与多诺保持三步距离,不让自己被骨翼刮到。
“不行,我要去帮忙!”奥利弗狠狠淬了口,想要冲上去,却再次被亚希拦住。
奥利弗火了,冲亚希吼道:“放手!你为什么总拦着我!”
“奥利弗你冷静点!”伊恩往他脸上狠狠捶了一拳,“你以为就算你冲上去银会需要你帮忙吗?你忘记当初被他一脚踹回来的事了?”
伊恩的话有如一盆冷水泼在奥利弗头上。是了,银那么高傲的人,每每遇到挑衅者从来都不准他们插手,当初他头脑发热想冲上去帮忙,结果被银看也不看的踹到一边就是最好的例子。
“唉!我真不明白,为什么每次一遇上堕天使银就不肯用翅膀!”奥利弗气闷的捶了下大腿,明明飞起来可以轻松躲开攻击,可他偏偏就是不肯,跟那些有翅膀的家伙比起来光靠腿跑有个屁用啊!
亚希叹道:“你说的我们都明白,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银不用翅膀是有原因的。”
“什么意思?”
“你没发现吗,银的翅膀跟其他堕天使是不一样的。”
“你的意思是……骨翼?”
“嗯。无论是多诺还是以前碰到的那些堕天使,他们的骨翼上都没有羽毛,可是银有,所以我总觉得银与他们是不一样的。”
听亚希这样说,奥利弗一拍脑袋道:“对,对!你说的没错,好像迄今为止只有银一个堕天使的翅膀上有羽毛!还有还有,只有银的头发和眼睛能变成红色,其他人都不行!……可是这是为什么啊?”
“这个……”亚希无奈的道:“抱歉,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是猜测,会不会大部分堕天使拥有的都是没有羽毛的骨翼,而银的翅膀因为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所以才不愿意在别的堕天使面前露出来?”
亚希的猜测听起来似乎合情合理,但伊恩却忽然道:“不,不是的,就我所知,整个地狱除了银以外还有一个堕天使的翅膀上有羽毛。”
“还有一个?谁?”奥利弗急忙问。
“是……”伊恩眼神闪了闪,嘴唇张开许久后终于低声道:“是路西法大人。”
奥利弗惊呼:“什么?路西法?”
“嗯,就是他。大约……四百年前吧,我跟着该隐大人去地狱拜访过一次,有幸见到了路西法大人。当时地狱里除了路西法大人以外,就连魔后莉莉丝都只有一对骨翼而已。该隐大人说路西法大人翅膀上的黑色羽毛是神对他最后的恩典,以此纪念他曾经‘神之右翼,光耀晨星’的辉煌,那是其他堕天使都没有的殊荣。”
“所以你的意思是,银和路西法大人……”亚希有些不敢往下想了。
伊恩摊手道:“我不确定。我以前一直没告诉你们只是因为我想不明白,假如银真的和路西法大人同源所出,为什么他还会被地狱排斥?你们知道银在被塞尔瓦托带走之前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吗?如果他真的是路西法大人的……路西法大人是没有心吗!”
银幼年时的经历只有曾经和塞尔瓦托接触过的伊恩最清楚,此刻听他这样说,亚希和奥利弗都沉默了。
路西法是魔界之王,地狱之主,他对一切追随他的堕天使都很宽容,假如银真的与他同源所出,他怎么可能放任银被地狱驱逐?
“那么红发红眸呢?”亚希又问:“难道路西法大人也有吗?”
伊恩摇头道:“不,在路西法大人还未堕落时,他拥有金发金眸,不过在他堕落后神收回了代表纯净的金色,所以从那以后他就变成了黑发黑眸。”
哪怕是曾经至高无上的光耀晨星,一旦堕落还是会被毫不犹豫的厌弃,这就是宿命。
亚希想了想,又道:“可我听说魔后莉莉丝的头发是红色的,会不会和她有关系?”
伊恩不屑的道:“怎么可能?莉莉丝的头发是深红色的,看上去灰暗肮脏,更何况她的眼睛是黑的,跟银完全不一样。……不过提起火红的发色与眸色……”
说到这里,伊恩忽然顿住了,他俊美的眉宇微微蹙起,抬头凝望着远处蔚蓝的天空,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样浓烈的红,如同火焰般绚烂耀眼,又怎么会是地狱能够拥有的颜色呢……
目光回到战场上,多诺是魔后莉莉丝手下最得力的爪牙,他的实力远在史蒂夫之上,银单靠躲闪应付得非常吃力。
在左臂被多诺的骨翼划出一道狭长的血痕后,银手中腾然燃起一团炽焰。
“嗬,终于要动用塞尔瓦托教你的看家本事了?”多诺挑了挑眉,满不在乎的讥讽道:“一个连骨翼都没有的家伙,你以为我会惧怕那点小火星?哈哈哈真是……”
话还没说完,只见银掌中原本小小的一团火苗忽然膨胀至数倍大,顺着地表覆盖的岩石快速朝四周散去,转眼便烧到了自己脚下。
多诺闭嘴,挥动起骨翼,整个人骤然腾空,可那火焰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竟然跟着他烧上了天空,一时间火光拔地而起,瞬间蹿至两人高。
置身于漫山遍野的炎火间,多诺仿佛回到了地狱的狄斯城,满目是熊熊燃烧的烈焰,耳畔充斥着灵魂被灼烧后发出的撕心裂肺的吼叫声,轻易便能勾出人心底最深处的畏惧和胆怯。
火光中那抹黑色身影气势逼人,庄严而浓重的黑色在烈火的衬托下犹如一个无尽深渊,包裹住天地要将他吸进去。
多诺的喘息愈发急促,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被一个连骨翼都变不出来的低等堕天使威逼至此。这样强大的压力……多诺心跳漏了半拍,似乎自他诞生以来,这样的气场他只在一人身上感受到过。
“路西法大人……”多诺口中喃喃念着,竟是下意识就想跪地臣服。
“不,怎么可能!”他用力的甩甩头,这个低等的堕天使岂能跟高贵的路西法大人相提并论!
多诺狠狠咬破舌尖,唤回迷失的神智,努力寻找着银的弱点。
他的目光忽然落到了被亚希抱在怀里的蛋蛋身上。
那颗蛋……
多诺微眯起眼睛,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笑容。银那么宝贝那颗蛋,若是能把它抢到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