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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一哈,让一哈。”楚禾大声呼喊,绿皮火车一如既往拥挤,随着人流艰难的向车厢外挤。
出站口,抹掉额头晶莹汗珠,配上清秀帅气的脸,顿时吸引周围少女少妇不少目光,楚禾可没心情撩妹,打开手机。
沉声道:“快七点了,时间不多了,快溜快溜。”
可他是第一次来隍林市,出站口在哪,楚禾只能跟着指示牌乱转。
忽然,后肩被人猛地撞了下,那人头戴圆帽,看不清脸。连一句道歉也没说,就匆匆跑开。楚禾也很赶时间,没空计较,顺着站牌匆匆赶路。
出站口,一位民警大叔在门口执勤,楚禾心里有点发慌,低头慢走,尽量表现得自然一点。
“你好,同志。”民警敬个军礼。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楚禾方寸有点乱,手心开始冒汗。民警微笑和蔼的表情,让他更加紧张。右手不自觉攥紧肩上挎包,大脑飞速思考对策,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眼盯东方,那边人少好跑路。
“同志,请看一下,这是你的吗?“民警掏出黑色皮夹。
“咦,我钱包怎么在你那?”楚禾纳闷了,钱包不是放口袋吗。
“这小子是惯犯,经常在车站附近偷东西,今天又被我给逮住了。“民警扣押着一名男子,男子头戴圆帽,赫然就是撞楚禾那人,钱包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给顺走。
“谢谢。”楚禾很紧张,多得话也不敢说。
“不客气,出门在外要小心,车站是扒手集中地,今天要不是遇上我,你可就惨了,没钱只能睡天桥。”和蔼的民警大叔打趣道。
“好的,谢谢。”越是和蔼楚禾越心虚,从民警手里一把抓过钱包,火速远离现场。
民警大叔一愣,随后叹道:“现在年轻人真猴急。”
马路旁,楚禾长舒口气,心道:真险,差点进公安局,老头儿也真是的,身份证都没帮我搞一张,得亏绿皮火车不要身份证也能买票。回头把老头儿交代的事办完了,找胖子帮我搞张身份证,免得见了警察跟做贼似的。
贼?卧槽。楚禾连忙在挎包里摸索,探到冰凉一物后,才放下心来。
”吓我一跳,东西还在。要是这东西丢了老头儿得骂死我。”
楚禾是个孤儿,口中的老头儿是他养父,但老头儿为人很古板,一直当楚禾是徒弟,用师傅自居,从不父子相称,但对于称呼从不在意,楚禾当着面叫老头儿也不生气。三天前老头交代了任务,让他跑一趟。
一辆的士正好奔来,楚禾将其拦下,司机看起来四五十岁。
“师傅,送我去城隍庙。”
“小伙子,二十年前,市里重新规划,城隍庙早就被拆了。“
“什么?拆了?坏了。坏了。”
“年轻人,没想到你还信鬼神这套?以前我也信,常去城隍庙上香,没一个灵验的。这玩意也就是骗人,封建迷信,要不得滴。”
楚禾所在的地,名为中州国,是现代社会,没有仙佛神魔,只有庙宇道观和蒸蒸日上的科技。
中州国所在的星球叫地求,大家权当另一平行宇宙中的地球。
楚禾摇头,“师傅,误会了。我爷爷小时候住城隍庙附近,这趟差我来看看。”
“哦,城隍庙没拆之前的位置,我还是清楚,送你去一趟。”
“谢了,师傅。”
夜晚九点,一家大排档,皮肤黝黑的老板瞪起大眼,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小兄弟,没开玩笑?确定要这么多?”
“嗯。都要,随便找几个蛇皮袋装好就成。”楚禾擦掉嘴上菜油,晚间有点饿,随便找个地儿吃点,顺便打包。
“小兄弟,你再确认一遍,十只烤全羊,二十个猪头,三十只烤鸡,三十斤干牛肉,三十斤牛肚,这些都要?”老板头一次见打包这么多的,反复确认。
“没错
。”
“小兄弟,不是老板不讲道理,小本买卖亏不起,你这量太大,需要先付钱,一共五千二。况且店里没这么多货,得找兄弟店面合计合计,估摸着要一个多小时。”
“有货就行。”楚禾从挎包里拿出一踏现金。
这么大的量,二三十人吃上半个月都不一定吃得完,还都是做好的熟食,不出两天准馊了。这是给一幢楼带的外卖?老板很纳闷,但和钱过不去还开店干嘛,收钱办事其他不管。
一小时后,黝黑的老板又被惊了。
楚禾看起来十八来岁,身高一米七多点,身材勉强算健硕。
但他单手拎起百来斤蛇皮袋,还是一手一个。蛇皮袋里装的全是他点的东西,老板可是开着电三轮才运到店里。哪成想楚禾单手提着,看起来还不费力,难不成是举重运动员。
天空乌云阵阵,夜漆如墨。
乡间小路,楚禾用手机照明,路边杂草丛生,一副荒郊野林的景象。
十多分钟后,一幢土屋,土屋残破不堪,屋顶不知去向,仅剩四面土墙屹立,墙的表面斑驳不堪,被岁月侵蚀得及其严重,摇摇欲坠,感觉随时会倒塌。
夜黑风高,阴风潇潇,荒郊土屋,看起来鬼气森森的。
“应该就是这儿。”
楚禾踏入土屋,里面空无一物,地面中央微微拱起,楚禾将那拱起的土层拨开,露出一四四方方的石台。
大手抓起石头两角,手臂青筋暴起,霎时间,地面颤动,颤颤巍巍土墙轰然倒塌。无数道拇指粗细裂缝以石台为中心朝外扩散。
手臂肌肉成块突起,表面血管都清晰可见,楚禾咬牙一喝,活生生将石台从地底给拔了出来。
石台足有水缸大小,少说也有两百斤,重要的是嵌在地下,四五个成年男子拼尽全力也不一定扯得出来。楚禾一个人硬生生给拔了出来,这般巨力专业举重运动员也不遑多让。
石台被拔出,留下一米多的深坑。楚禾摸出把小刀割破食指,挤出一滴血点进坑里。
忽然,地面微微颤抖,坑底竟从中裂开一条缝隙,裂缝逐渐增大形成一个洞口,洞内一级级台阶向下,犹如开了一扇通向地底阶梯。
“还真是这样?老头儿没骗我?”楚禾略显惊讶,他只是一名地求普通青年,不会什么法术之类的玩意。因自小锻炼,力量比常人大不少,滴血开门这种在他记忆里只存在小说动漫,或者家里老头儿的唠叨中。
楚禾顺着台阶朝下,每走一段距离便出现转角,应该是之字型楼梯,通向地下深处。
地面上,楚禾进去后没多久,一黑影也跟了进去。
地底,楚禾顺着“之”字台阶走了约莫半小时,黑暗中一丝淡黄色光芒晃动。
台阶尽头是一地下室,不大,大概二十平方,正中央有口井。
井的左边,有张木桌,桌子上一盏古旧的油灯,圆柱形灯身,灯台似碟子,里面装满了暗沉色灯油。灯芯正燃着淡黄火光。
油灯看不清什么材质,表面斑杂的痕迹,估计年代久远。
井右侧,地上摆着一土黄色陶罐,罐里盛满了像水一样的透明液体。
陶罐有脸盆大小,表面白斑点点,估计也有些年份了。
据楚禾所知,地下室几百年没人来过,却异常干净,陶罐和旧灯表面颜色斑杂,却没有任何灰尘。连那陶罐里的水都清澈见底。而且,这旧灯不出意外,极有可能燃了几百年还未添过灯油。
“这就是老头儿说的镇龙井?”
地下室中央,一口井由一块块白色石头堆积而成,也不知是上哪找的石头,竟严丝合缝,一点空隙没有。
井口上还盖着井盖,材质看似木头,表面雕刻着神龙,神龙有五爪,刻得惟妙惟肖,有鳞有角,和东方神话里神龙一模一样。
楚禾拿起桌上的旧灯,倒出一滴灯油在井盖上。灯油
刚没入井盖,其上的神龙雕纹竟逐渐变淡,仅数秒就消失不见。
神龙雕纹消失,楚禾才挪开井盖,黑乎乎井口射出乌光,居然将旧灯的黄光给挡了回去,完全看不见井里什么模样。
物理法则在这地下室仿佛不存在,违反常理的事一件接一件,楚禾见多了也就麻木,成因他也不知道,得等做完任务回去问问老头儿。
提起蛇皮袋,将里面鸡鸭鱼肉扔进镇龙井,但无论楚禾丢进去多少,犹如被丢进无底洞一般,未闹出任何动静。
随身挎包里拿出一块灰褐色石头,石头外形与水晶极其相似,中间粗两端尖细。楚禾不远千里从云海市赶到隍林市,就是护送这块石头,并将其丢进镇龙井,车站里还担心它被小偷给顺走。
只要把石头丢进去,任务就顺利完成。
忽然,后背袭来一阵劲风。楚禾本能转身格挡,但力道太大根本挡不住,竟被掀飞了。还未反应过来,胸口又吃了一脚,这下力道更大,感觉胸口被一头蛮牛踹了似的,顿时胸闷气短,刚有点下坠趋势的身体被踢得直直向后砸去。
“咚!”的一声,楚禾后背和地下室墙面来了个紧密接触,墙面被砸的凹进去一部分,可见力道之大,震得内脏都在隐隐作痛,四肢一阵酥麻,手中石头脱手,咕噜噜滚到一人脚下。
地下室内,一人身着黑衣黑裤,身材修长,面色苍白,神色阴冷,一头齐腰长发扎了个马尾,正在把玩那形似水晶的石头。
楚禾眼中隐隐燃起怒火,喝道:“余三庚?”
余三庚面露不悦,“楚禾,别忘了我是你师兄,多年不见,难道老头儿没教你什么是礼貌?”
”十年前就被逐出师门,不配做我师兄。“
“呸,是老头儿不配做师傅。”余三庚脖子怒气一喝,眼里充斥无尽恨意。
据楚禾所知,余三庚也是孤儿,被老头儿收作徒弟。
但余三庚和老头儿的恩怨楚禾完全不清楚,只知道十年前两人大吵一架,险些打起来。后来,再也没见过余三庚。老头儿也只字不提,只说余三庚被逐出师门。
余三庚打量手中的石头,问道:”师弟,这就是老头儿说的女娲石?“
“不是。”
“那你送我好了。”
“余三庚,老头子一直唠叨,你知道这石头的意义,还我。”
“师弟,你我都是现代人,要相信科学,老头子的胡话你也信。”
“胡话?滴血开门,地下室处处古怪,跟老头子常唠叨的情形是一模一样,后果你承担的起吗。”
余三庚瞥了眼镇龙井,似笑非笑道:“如果老头儿的胡话都是真的,那不是有趣多了。”
楚禾心一紧,“余三庚,难道你想..“
“没错!“余三庚神色阴狠,转身逃离地下室,楚禾暗道不好,急忙追了上去。
地面,余三庚如风一般窜出,楚禾紧随其后,顿时,早先滴血打开的洞口瞬时关闭。地上碎土块仿佛活了过来,一个个飞在空中,重新组成那堵摇摇欲坠土墙。
被楚禾扔出去的石台也骨碌碌滚动,钻回土屋中央的坑洞,原先的裂缝也霎时合并,眨眼间土屋就如倒放的录影带,恢复成最初的样子,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甚至连一丝痕迹都没留下。
这神奇的景象,楚禾心情沉重,掏出手机,
“十一点半,时间不多了,得赶紧从余三庚手中抢回女娲石。”
地底,空无一人的地下室竟传出一声叹息,原本被楚禾挪开的井盖忽然漂浮起来,连那旧灯也自动漂浮在空中。
漂浮的井盖自动盖在镇龙井上,旧灯滴出一滴灯油没入井盖,那道消失的神龙雕纹再次显现。旧灯也自觉飞回最初的位置。
仿若有个透明人将整个地下室恢复成原来的模样。但细看的话,那陶罐里的液体好像减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