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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第一名死者
虽然谢安羽立即被乘警制服在地,但列车长在看到疯子脸上那抹得逞的笑容时,他心里直呼完蛋了,这个月奖金要泡汤了!
作为一名乘务员,其实是很苦逼的。
他们需要经常性的黑白颠倒,需要耐住寂寞,需要在移动的铁皮盒里度过自己的大部分人生,最重要的是,他们还工资低——至少比他们的同类,天上飞的那群家伙低。干这行,没啥油水,养家糊口全靠微薄工资以及“安全行驶xx天”的累计奖金。这下好了,谢安羽一个谎报军情,不仅奖金木有了,估计还得挨骂。
一时间,所有乘务人员看向谢安羽的眼神比那只丧尸的还可怕。
列车长接到上级指示,总体可以归纳为十六个大字:立即停车,疏散乘客,控制疑犯,排除炸弹。列车长那个欲哭无泪啊,毛线的炸弹啊,那疯子手上连四个三都没有怎么炸啊炸谁啊!但即使在场所有人都知道所谓的炸弹根本没有,也必须按照规章制度办事。火车上唯一的手铐目前正在使用中,列车长狠狠地瞪了一眼谢安羽,限制她不许离开这节车险,然后一头包地前往控制台车厢,用广播向乘客发送紧急停车通知。
对于自己必须待在这列车厢的命令谢安羽进行了抗议,抗议被驳回。她远离其他伤患,独自坐在车厢连接处附近的座位上,心神不宁的看着窗外的风景。她想到要给家里电话通知老妈他们赶紧卖房卖车囤积柴米油盐,但手机被列车长无情的没收了,理由非常冠冕堂皇,说是在警察到达之前,疑犯没有对外通讯的资格。
之前那名热心的男护士在处理完所有伤患后,走到谢安羽面前,他刚一过去,就看到对方警惕起来。护士不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腕后恍然:“被抓伤的,不是被咬。”
“谁知道呢,丧尸病毒的感染途径绝非只有咬伤一种,老天保佑你不会被感染,不过现在,麻烦你离我远一点。”谢安羽戒备地挥舞着手,像是在驱赶蚊虫。从良心上说,她并不希望这个好心肠的人没有好报,但从自我安全意识角度来说,帅哥再见,不要出现在我的眼前,自己找个地方活着或者等死去吧。
“丧尸病毒?你好像很确信这不是狂犬病……话说回来,你所谓的兽医身份应该也是假的吧?年轻人,你是不是小说电影看太多了?一条道走到黑,你会毁了你的人生。”护士语重心长。
“呵呵,与其仗着自己的年龄说一些你我都知道没有办法说服我的话,你干嘛不去那扇门里看看真相呢?最好再被那玩意儿咬上一口你就会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事实上,有人正在这么做。“狂犬病患者”在列车上唯一的家属,他年轻的太太倒了一杯温水,强硬地向守门乘警要求进入看望她的丈夫。女人看上去阔气而蛮不讲理,被拒绝后立即骂骂咧咧地尖叫着说要去投诉。
“如果你坚持你说的是真的,你应该阻止她。”坐在谢安羽对面座位上的护士听到喧哗转过头去。
“真抱歉,我不觉得我有阻止自寻死路的人的义务,而且你应该能从他们年龄的差距和那夫人全身上下的奢侈品看出来他们是真爱,也许人家就愿意死一块儿呢!”谢安羽呵呵冷笑,但还是毫无诚意地冲那边高喊了一声,“夫人你不能进去!”
“闭嘴你这个无礼的疯子!”
谢安羽甩给护士一个“你看吧”的眼神。
女人终究还是进去了,她先是一声低呼,嗲声嗲气的声音混合着越来越浓重的酸腐臭味传遍整个车厢,说不上是哪一个让人更觉得恶心:“天呐,亲爱的,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是不是他们对你做了什……啊————————————————————”她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变成极为锐利的尖叫。
“救命!!救救我!!!”
车厢内的几个人互相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惧,尚在现场的两名乘警立即组织起几名志愿者,想要去解救那位夫人。刚到厕所门口,他们惊住了:先前发病的男人几乎已经看不出来还有一丝活人的气息,他的脸呈现出一种宛如尸体般的青灰色,而□□在外的手臂皮肤就好像是被火灼烧过一样。最叫人不可置信的是,男人竟然死死咬住了他太太的脖子,用力吮吸撕啃着。
阔太的眼神已经开始涣散了。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自己是过来救人的,乘警用力挥舞警棍想男人背上砸去,却没想到那人竟然扔开进气多出气少的阔太转而抱住了乘警的大腿,一张口,狠狠地咬了上去!
一时间,哀嚎遍起,伤员再加。
等众人终于手忙脚乱地把阔太抬出来时,护士惊呼一声就要上前。
谢安羽依然安安稳稳地坐在一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冷冷劝道:“这可不是个好主意,仅仅是被抓伤不一定会变成丧尸,但如果你的伤口碰到了她的血,那就必死无疑了。”
护士看了他一眼,置若罔闻地蹲下身就要去压迫伤口,可手刚伸到一半,又突然转变了方向。护士在阔太的另一边颈侧一探,顿了顿,替她合上不甘的双眼:“她死了。”护士站起身,沉痛地向其他关心事态的人宣布。
众人立即低语讨论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人拼命挤开了人群,谢安羽一看,立即起身阻止对方进入这节车厢:“谁让你过来的!”
意外登场的自然就是她的小表妹谢安尧。清纯可爱美丽迷人,这样的姑娘居然会是精神病的表妹。众人惋惜。
谢安尧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乘务员告诉我说你在车上安装了炸弹?!还有……”她看到车厢地板上的那一滩血,探出头就想弄清楚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谢安羽没拦住,于是娇滴滴的小表妹就看到了阔太恐怖的死状。
一声尖叫,谢安尧干脆利落地直接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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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车厢外的所有围观群众当中,有一个女人掏出了手机。
女人穿着不合时宜的火红色的薄风衣,同色宽腰带束出她美好的身材,头上大波浪,脚蹬红高跟,炫酷的就像是电影明星。她带着黑色手套的手指快速按动,一条内容为:【亲爱的歌德,在你交往过的三百多位姑娘中有叫谢安羽的吗?】
对方很快回复:【拜托谁会记得自己前女友前前女友前前前女友的名字来张照片】
【你可真薄情。】女人笑着回复,顺便发了一张谢安羽的侧面照过去。
歌德沉默半分钟,然后把怨气隔着千山万水扔了过来:【你再这样侮辱我的品味和眼光的话我们就没办法再做朋友了卡门!!!】短信的结尾,一向只喜欢用空格作为分隔符的歌德意外地连续使用了三个感叹号来表达自己的愤怒。
卡门哈哈一笑,又拍了张谢安尧的照片:【那这位呢?】
【这不是我下下下任女友的照片吗你怎么会有】
卡门眯眼,她不想再继续跟这个看到美女就走不动路但每一任女友保质期都极其短暂的家伙继续扯淡了:【第一张照片里的女孩知道丧尸病毒的事情,既然你我都没有泄露的话……她也许是桑德拉的手下。抓还是杀?】
【抓抓抓】歌德怂恿。【我们的试验品奇缺赶紧抓别废话】
说的也是。卡门回想起实验室里那些全数失败的实验体,琢磨着如果研究方向没有问题,那就得提高实验体的基数和质量。她向另一个联络人发送了短信,最后看了一眼车厢里的伤患,把手机收回了口袋,逆着踮脚看热闹的人潮离开了。
火车临时停车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当地政府连夜抽调了数十辆警车救护车公交大巴往山里奔——虽然列车长再三保证所谓的炸弹不过是一个女神经病臆想出来的,但上级下达了死命令,所有乘客必须立即撤离。
列车长挤开那些不断抱怨的人群,严厉警告双手被铐住的谢安羽:“你看看这一千多号人,全部都因为你的一个玩笑被耽搁在这里,不,还不止,还有其他因为铁路堵塞而晚点的列车,你……”看到谢安羽那张不知悔改还一脸我没错的表情时,列车长觉得说不下去了,他叹口气,“我真想向法官申请多判你几年。”
在谢安羽就要被警察带走的时候,列车上的那名男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他向经常询问是否可以和谢安羽单独说两句,被允许。
“你欠我一块钱。”护士看上去心情还不算不错,“那位女士没有向你说的,变成那什么……丧尸。她死了。百分之百确确实实毫无疑问的,死了。”
之前在列车上,虽然心有不安的众人听从了谢安羽的建议,把阔太的尸体也隔离起来,但私下里护士却和谢安羽打了个赌,一块钱的赌注:如果阔太尸变,谢安羽赢,反之,护士赢。
“死了?!”谢安羽疑惑又震惊。护士的表情看上去不像是作伪,但……她绝对可以确定那个极具攻击性的男人已经变异成丧尸了啊!男人从猝死到尸变的时间明明很短,可为什么这个女人却……一个怪异的念头飞快地在谢安羽脑海里闪过,可惜的是她并没有抓住。
男护士很热心,他拍拍谢安羽的肩,安慰她说:“你也别太担心了,如果我被传去录口供或作证的话,我会告诉他们你其实是为了能让病人早点得到治疗才说谎希望立即停车的,也许法官会酌情减刑。”
谢安羽的心思根本不在这上面,在她看来坐牢可要比继续待在那辆火车上安全的多——而且她也不一定会去坐牢,要知道现在半列车的人都觉得她是个精神病,你看,那边不还有赶时间的旅客在用这个理由拼命说服警察想要继续行驶列车么。
她死死盯着救护车好一会儿:“你也要去医院的是吗,小心他们。”
刚说完,负责押解的警察就过来了。
护士看着平静地被塞进警车里的谢安羽,心中莫名地涌起了一阵恐惧。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一个嚼着口香糖的红衣女人正发着短信:【增加一个任务,救护车的所有人,不留活口。】
女人轻笑,吐出一个泡泡。
泡泡炸裂。
“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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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泥鳅一般在山间穿行的车队终于滑出了盘山公路。期间谢安羽一直担心地紧紧盯着前方的救护车车队,幸好,那里并没有发生什么骚乱。她心中一松,心说马上就能跟这些定时炸弹分开了。
就在车队进入城郊公路的时候,突然有一束极强的光线自侧面射来,警车司机下意识地用手挡了一下,然后惊觉一辆改装车正极速向这边撞过来!
司机来不仅反应,整辆警车就被对方的地铲铲得翻滚到了一边,最后撞上道旁的路灯杆。
谢安羽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意识开始各种模糊,就连声音也听不清楚了。她在茫然中似乎听到了几声枪响,抬头的时候发现整个世界都是红色的。
手一摸,靠,流血了,会不会破相啊……
她感觉到有人用力扯开了左侧的警车门,外面那人抬手就给自己身边昏迷着的警察两枪,然后毫不怜香惜玉地把她拖死狗一般拖了出去。手臂上猛地一痛,那人给她注射了什么东西。
在失去最后一丝意识之前,谢安羽想的是卧槽你们到底是谁啊我不认识你们我要回家警察叔叔酷爱来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