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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西凉被打的向后踉跄两步,后脚跟正好撞到台阶,没及时稳住身体,坐在了地上。
他伸手抹了把嘴角的血渍,抬眼冷冷的看向暴怒中恨不得杀人的陆辰。
陆辰高高的站在他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大骂,“告诉你姓沈的,以后你他妈梁子远点儿,再让我看见你纠缠她,老子就算倾家荡产,也他妈要废了你!”
姜佳佳一时被盛怒中的陆辰吓大,呆呆的站在原地,看到沈西凉叠跌坐在台阶上,猛地惊醒,急忙跑过去扶起他,被他嫌恶的甩开了手臂。
这一幕落在陆辰的眼里,更加刺激了他,狂怒,愤恨,心痛,更重感情交杂在一起,涩涩的堵在他胸口,好像要窒息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沈西凉从地上站起来,与身高相当的陆辰冷然的对视,两手潇洒的插进裤袋里,“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别人的事,少管。”
“别人?谁是别人?我和梁子可是青梅竹马的十几年的情分,你算个什么东西,只不过是她在年幼无知的年纪里碰上的一个无耻混蛋。
怎么,当初被甩了心很不甘,想要报复回来是吧,呵,我看你的如意算盘打空了。她现在有我护着,还有一个盛景然陪在身边,我们两个任何一个都不会让你动她一根汗毛。
姓沈的,我不管你是沈奕还是沈西凉,你他妈哪来的回哪去,这里不欢迎你。
动我的公司威胁她?嘿,还真是小看你了,不过没关系,老子的东西你随便动,老子稀罕他妈随你姓。
滚吧,带上你身边的女人,滚的远远的,再也不要回来。”
陆辰一口气说了很多,他死死瞪着眼前面无表情的男人,心里开始发虚,难道自己说那么多,他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没感觉是不可能的,他的一句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情分,就把某人嫉妒的想要杀人,这是他曾经的痛脚,今被人一提醒,那种酸酸的痛感又一次深深的袭来。
沈西凉表面上平静无波,心里早就想有走人的冲动,可是他却强自忍了下来,谁都没有看到陆辰在说这些话时,他青筋紧绷的双手。
沈西凉静静的站在那与他对峙,久久不说一句话。
“陆辰,你不要无理取闹了,他们早就没关系了,即便见面大家也都还是朋友,有必要要把关系弄得如此的僵吗?”姜佳佳上前几步,站在沈西凉的身边,米白色的淑女长裙,更显得她娇弱。
陆辰扯了扯领带,含笑看着她,只是那笑中夹杂着些许化不开的苦涩,“谁他妈跟他是朋友?没有关系了?你问问你身边的男人,他还想不想有关系?”
一句话姜佳佳被堵得脸色苍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变了,真的变了,不再是曾经那个什么都把她放在第一,以她的喜怒哀乐活着的青涩少年。
她在他的心中,已经不再那么重要。
意识到这一点儿,姜佳佳心里极度不舒服,那种感觉好似本属于自己丢掉的小狗,突然之间被别人捡了去,养大了反过来咬了自己一口,那种感觉真的很不爽。
这厢陆辰可不知道她把自己比作了一只狗,刚刚狠下的心,在看到她突然苍白的脸色,心也跟着狠狠揪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很震惊于自己的这种感觉,烦躁的抓抓头发,恶狠狠的瞪了沈西凉一眼,其中警告的意味十足。
沈西凉目光深深的看着他,倏地扯唇凉凉一笑,“谢谢陆少的忠告,不过我沈西凉的东西,即便是不要了,就算毁了,也不会让别人沾染半分,咱们后会有期。”
他说完,转身迈上台阶往公司走去。
陆辰撸袖子,气愤的就像只发怒的豹子,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扯着嗓子大嚷,“姓沈的,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遍!”
沈西凉丝毫不顾他的叫骂,径自进了公司。
眼睁睁的看着人就那么走了,陆辰心里这个憋屈,他狠狠的啐了口唾沫打算离开,一直被当做空气的姜佳佳揪住了衣角,“陆辰……”
温柔软软的声音,与记忆中的那道重叠,陆辰猛地僵住了身体,刚迈出的步子,生生的顿在了原地。
“你在怪我吗?”姜佳佳哭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流了下来。
陆辰侧身对着她,虽然没看她的脸,但是声音里的哭腔,让他平静的心还是颤动了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个恶毒的女人,都是我,是我的错,我不该喜欢他的,不该,明知道是错,还要继续下去,可是我就是犯贱的管不住自己的心……”
姜佳佳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并没有预想中的换来某人的心疼,心蓦地慌了起来。
“你这是在像我炫耀你的幸福?还是在哭诉你的委屈?你认为我还是那个你随时回头都会看到一直守在你身边的二 货傻·逼吗?姜大小姐,别太自己为是,你现在在我陆辰眼里,不算什么,请放开你的手。”
陆辰冰冷绝情的言辞让她猛然怔住,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嘴巴张了张,“陆辰……”
陆辰别开眼,不去看她眼里的受伤,转身摆摆手,潇洒的离去,谁都没有看到,他转身的瞬间,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他不敢回头,怕自己回了头再次万劫不复。
姜佳佳看着绝情离去的背影,眼底的委屈受伤慢慢的被嫉妒和恨取代,她拿出手机,拨出了个号码。
“喂,你现在躲在哪里,回来那么久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怎么,现在就坐不住了?”
“linson……”
“别再叫我这个名字!”声音对面的男人好似受到了什么刺激,激动的大叫起来。
“好,好,嘉卓,是姐姐不对,你别生气好吗。”姜佳佳慌忙讨好,可是眼里却掩饰不住那满满的厌恶。
“你只要关好你自己就行,不要试图来做些伤害她的事情,我说过,会然沈西凉死心塌地的守在你身边,就一定会做到。”宋嘉卓深深吸口气,压下心中的躁动。
两人又说了些什么,才挂断电话,
宋嘉卓走到阳台,定定的看向对面的房子。那里经常会有一个迷人的身影,在星光满上的晚上,穿着薄薄的睡裙,端着一杯咖啡,躺在舒适的躺椅上,仰望天空。
她每次一看就是许久,他知道她在看什么,那里或许有颗星是属于她未来得及成型的孩子。
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当年他把满身是血的她送进医院的情形,在很久的日子里他满眼满脑子除了红色,再也没有其他的颜色。
而他厌恶红色,厌恶至极。
他的亲生父母便是在一片红色中,离开了人事。
所以当他看到浑身是血的梁夏,苍白着脸躺在白色的手术台上,心在那一刻被死死定住。
他一人守在冰冷的手术室外,好几个小时,看着护士门出出进进。
最后梁夏被推出来的时候,他冲上前,紧紧抓住她的手,深怕他就像父母那样,再也醒不过来。
还好一声告诉他,只是轻微的骨折,但是肚子里的孩子却保不住了。
他当时有一个疯狂的念头,就是杀了那个男人,杀了那个叫沈西凉的男人。
最终没等到她醒来,他还是狼狈的逃离了医院。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她,愧疚,自责,但是那有什么用,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什么都无法挽回。
后来他偷偷去了医院,在医院看到发了疯的她,自己也彻底疯了。
他看不了医生护士把她当精神病人一样,按在床上,长长的针管扎进肉里,她是安静了下来,可是他的心却在汩汩的留着血。
他又做了次逃兵,跑了,身子是逃出了中国。可是他每天都在噩梦中度过,每天晚上都是她浑身是血的站在他面前,瞪着血红的大眼,控斥着他,“骗子,杀人凶手……”
后来他实在忍不住回了国,可惜再也寻不到她的踪迹,她在医院的一切好似被人抹了个干净,没有留下一点儿的痕迹。
他一直在寻找,找了她好多年,直到两年前,她亲密的挽着盛景然的胳膊,出现在报纸上。
对面的阳台,窗帘被卷了起来,看来是有人进来了,难道是她回家了?
对面,梁夏打来门,踢掉高跟鞋,甩掉腰间的西装外套,冲进了浴室。
冰冷的花洒冲着她冰凉的身体,她一件一件的脱掉破烂不堪的衣服,蜷缩在浴缸里,冰凉的水让她更加清晰起来,刚刚发生的那不堪的一幕。
为什么每次她都会迷失在他给的柔情里,为什么就是抵抗不了他的you惑。
梁夏狠狠的抽了自己一个巴掌,身体不停的抖着,痛恨交加,让她此时恨极了自己。
浴室门外响起疯狂的敲门声,“夏夏,你在里吗,你出来。”
萧禾焦急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梁夏抓过旁边的浴巾,把自己裹了起来,关掉花洒,打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