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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夏风干了眼泪,开门出了盛景然的书房,她吸吸鼻子,垂头丧气的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谈完了?”
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头顶砸了下来,梁夏蓦地抬起了头,看见抱着双臂靠在她房间门口的男人,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还没走?”
沈西凉清凉的黑眸看到眼圈泛红的梁夏沉了下去,他一把拽住她的胳膊,扣在怀里,修长的手指立马爬上了她泛红的双眼,“哭了。”
梁夏拧眉看着他,“很晚了,你回去吧。”
说着推开他的手,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扭开门进了房间,回身关上的瞬间,沈西凉的大长腿先一步跨了进来。
“沈西凉,你干嘛?”
“困了,睡觉。”沈西凉瞄她一眼,径自走向前面的公主*。
这间卧室被装成了粉红色,窗帘,公主*四周的*笠,就连*上的那套被子都和房间是一个颜色。
沈西凉好看的眉跳了跳,几年不见,下丫头怎么也淑女起来了,竟然开始喜欢女孩子的东西了。
不过,这也忒女孩子了吧。
他环顾房间时似笑非笑的眼神,以及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梁夏全部都看在眼里。
她咬了咬牙,心里把布置房间的那个老太婆埋怨了一遍。
沈西凉打开她的衣橱,里面琳琅满目的都是可爱的女孩子衣服,粉红的乖乖兔睡衣,粉红的小熊衬衫,甚至连*裤都是粉红粉的卡通图案。
“噗”他再也憋不住了,破了笑功,幽幽的转向门口发愣的女人,“没想到几年的时间,你到是养成了这样的爱好。”
你才养成这样的爱好!
梁夏磨了磨牙,眼睛瞥到他手里揪着的一条*兔的粉红色内·裤,老脸涨得通红,慌忙上前从他的狼爪子里抢回自己的东西。
沈西凉把刚刚挑着她小裤裤的手指伸到鼻尖闻了闻,
玩味的看着她,坏坏一笑,“好香。”
“呸,臭不要脸。起开!”梁夏红着脸推了他一把,重重的把衣橱的门关上,转身,身后的男人已经把她圈到了两臂之间,他的头微微垂下,薄唇吞吐的灼热气息,全都呼在了她的灼烧的脸上。
“你,你离我远点……”
纤柔的小手推搡着他,根本没阻止他分毫,反而更加让他靠近。
“告诉我,刚刚为什么哭?那个男人跟你说了什么?”沈西凉危斜长的凤眸微微眯起,危险的盯着她,似乎只要她一说谎就会狠狠的惩罚她。
“不关你的事……”
“不关我的事?恩?”
男人的语气温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但是梁夏知道,他越是这样,说明他心里是真的生气了,可是她管他神不生气,跟她有关吗,她的事情凭什么告诉他,他是她的谁?
“我们俩没关系,我的事你管不着。”
“用我再一次提醒你现在的身份吗,沈梁氏?”
“沈西凉,比闭嘴,老娘他妈不是你……唔……”
气怒的话刚让出来就被人及时封住了嘴巴,沈西凉狠狠吸住她的丁香小舌,惩罚似的一遍又一遍的啃咬着她,直到她呼吸乱了,发出微弱的痛呼,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再惹我生气试试?”
梁夏深吸几口气恢复些气力,狠狠的把他推开,沈西凉向后踉跄几步,摔坐在*上,眯眼看着她。
梁夏刚才的迷离中恢复过来,彻底冷下了眉眼,“这里是盛家,不是你沈大少可以肆意撒野的地方,不想被请出去,识相的自己离开。”
沈西凉沉了沉眸子,须臾幽幽开口,“我若是不走呢,你能拿我怎么办?”
梁夏重重吸了两口气,她知道此刻跟他硬着干,自己准没戏,最好的办法就是彻底无视他的存在。
她回身从衣橱里拿出里面的一条粉红色的浴袍,看也不看*上男人一眼,转身去了卧室里的洗手间。
梁夏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几乎快要忘记外面还有另一号人的存在。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开门出来,看到仍旧保持她进去前那个姿势坐在那里的男人,怔了怔。
“你……”
沈西凉微微垂着头,额前细碎的刘海遮盖了他大半张脸,看不到此刻他脸上的表情。
梁夏本想问他怎么还在这里,当看到他僵硬的坐在那里,到嘴的话有咽了下去。
她坐到梳妆台前,从柜子里翻出吹风机,开始吹头发。
房间里响起呜呜的机器声。
梁夏时不时的透过梳妆镜,去偷瞄一眼身后男人的表情,可是他依旧保持一个姿势,静默的待在那。
“在你心里真的没有我一丝一点的位置了吗?”吹风机关闭的瞬间,沈西凉的轻叹声响起,夹杂着浓浓的哀伤,想让人忽视都难。
梁夏拿着吹风机的手一紧,心跟着莫名的跳了一下,她没有回答他,放下手里的吹风机,起身绕过他,绕道大*的另一侧,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按了遥控关了主灯,只剩下房里的两盏昏暗的壁灯。
她侧过身子,完全把他当成空气,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如果他非要闹,那就自己一个人闹吧,她实在是太累了,可是为什么,即使眼皮如此沉重,她却连一丝睡意都没有。
房间里静悄悄的,除了她平稳的呼吸,几乎感觉不到另一个人的存在。
许久,久到她真的开始犯困的时候,被子的另一边被人轻轻的掀起,接着*的一侧一沉,一副温热的躯体靠了过来。
一双有力的大掌,带着炽热,紧紧的圈住她的腰,紧接着身后便靠上了一堵坚硬温暖胸膛。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颈窝,毛茸茸的头在她耳边蹭了蹭,似撒娇,似无奈,“你曾经说过的,这辈子无论我犯了什么错,你都会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你都忘了吗?恩?你都忘了吗,这可都是你说的,因为你说过,我才厚着脸皮来找你,你怎么能反悔呢?”
他的话就像一颗深埋在她心底多年的炸弹,微微一碰,哄得炸响,心里高高筑起的围墙,彻底塌陷。
梁夏红了眼眶,吸了吸鼻子,抽噎起来,“沈奕,你怎么可以这么无耻,我明明已经忘了你,你干嘛非要跑到我面前,非要把我心口上的伤疤血淋淋的揭开……你是混蛋,你知不知道?”
沈西凉幽深的瞳孔微缩,,把怀里的柔软抱得更紧,“我无耻,我混蛋,即便你心里没了我,我也放不开你,所以,求你,求你就当是履行当年的承诺,即便是讨厌死我,恨死我,也再给我一次机会,就这一次,我保证,我就要这一次。”
“我恨死你了……呜呜……”梁夏呜咽出声,眼泪就像决堤的闸,猛然袭来,挡也挡不住。
“好,好,恨我,恨我吧。”有深刻的恨,才能有深刻的爱,即便只是单纯的恨,也好过被你终身无视,彻底忘怀。
梁夏抓着他的衣袖,哭得一塌糊涂,身后男人僵硬的抱着她,温柔低语的哄着。
沉浸在伤感中的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门缝有两双偷窥的眼睛。
“这男人,笨死了,就不知道说点好坏哄哄她,女孩子就是要靠哄得吗?”萧禾微微弯着腰,扒着门框,努力的往里瞅。
身边站的笔直的男人,一脸鄙夷的看着她,“够了没有,有时间在这偷窥人家,没时间陪老公睡觉?”
“别吵吵,小心让他们发现,我还怎么做人?”
“……”你还惦记着自己的形象问题,那干嘛要去偷窥人家,有瘾吗?
“老公,你不是很不待见沈家少爷吗,怎么突然间对他很是客气起来?”萧禾直起身子,困惑的看着他,她不相信,要是她家老公真的想阻止,里面这男人还能有机会登堂入室,还竟然爬到他妹妹的*上。
“他不是我们认为的那种人。”盛景然的话语坚定,里面参杂着男人对男人的欣赏。
萧禾“啧啧”两声,一手托着肚子,一手抹了把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爱上他了……”
盛景然警告的一瞪,让她乖乖闭上了嘴巴。
萧禾撇了撇小嘴,马上狗腿的抱住自家老公的胳膊,嬉皮笑脸起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咱们去睡觉吧,我困了。”说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盛景然脸一黑,你还知道困啊,这大半夜的,把他折腾的,不知道明天他还要去上班吗。
萧禾被半托着,刚走几步,肚子猛然一抽,身下哗啦有什么东西倾盆而下。
有过一次的经验告诉她,这是什么。
她顿住脚步,十分淡定的看着拧着眉的盛景然,“老公,有一个坏消息和好消息,你想要听哪一个?”
盛景然困得眼皮都掀不开,打着哈哈,“随便。”
“那先说坏消息吧,今晚上你睡不了觉了。”
在他的困惑中,萧禾继续淡定的说下去,“好消息是,你闺女要提前跟你见面了。”
盛景然呆愣的看着她,一时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萧禾肚子一痛,尖叫起来,“老娘羊水破了,你他妈还发什么愣!”
盛景然这才彻底醒过来,急忙打横抱起他,脚步匆匆的往楼下赶。
“司机,司机……”
暴躁低吼的男音顿时响彻在整个别墅里。
此时屋内伤感着的两人,被第一声尖叫震醒,猛地坐了起来。
“萧萧要生了,要生了……”梁夏焦急的想爬起来,可是她越急,手脚越是不停使唤,好像要生的那个人是她自己似的。
沈西凉按住暴躁的梁夏,“你先换衣服,我去下面等你,别慌,慢慢来,她只是破了羊水,不是马上要生出来。”
“可是,可是……”梁夏想到几年前,小俊出生的那时,盛景然不在他们身边,她一个人托着个大肚子,深更半夜的满大街的找出租车,到医院时,差点把两人都耽误了,浑身不免一身冷汗。
她还清楚的记得,盛景然那张恨不得掐死她的铁青暴怒的脸。
“乖,没事的,有老公在,别怕。”沈西凉轻轻的在她额上印上一吻,拍拍她的肩膀,掀开被子下了*,“你要是担心她,就赶快换好衣服下来。”
梁夏还沉浸在恐慌中,没在意他的言辞,听话的点点头,在他放心走后,匆忙换好一身粉色的运动休闲装,快速下了楼。
沈西凉挥开盛家司机,自己坐进车里,须臾看到一团粉红脚步跌撞的跑了出来,好看的眉跳了跳。
梁夏迅速上了车,两人随着盛景然的车辆之后,驶向了医院。
梁夏跑到产房门口的时候,盛景然浑身是汗的贴在墙边大喘着粗气,额上的青筋突突跳着,两只手还在微微抖着。
他不知道自己在痛到萧禾说她要生的那一刻,心情是多麽的激动,可是听到她的惨叫,他又莫名的恐惧起来。
产房的门虽然厚重,但是却不能隔绝里面女人惨绝人寰的惨叫。
“啊……”那一声声就像把刀,狠狠的插在他的心口。
梁夏焦急的来回转圈圈,被现场唯一冷静的人一把拽进了怀里,“别转了,晕不晕?”
梁夏瞪他一眼,没好气的挤兑一句,“不是亲人,你当然不紧张。”
废话,又不是他老婆生孩子,他紧张个屁啊。
产房又传来萧禾阵阵惨叫,盛景然再也忍不住,推开门,闯了进去。
“喂,你怎么进来了,出去,出去!”里面的护士急忙拦住他,虽然知道她是产妇家属,但是他就这么进来了,会带来细菌。
盛景然不肯出来,护士无法只好给他穿了无菌服,让他老实的陪在妻子身边。
梁夏在外等了两个多小时,随着里面一声响亮的哭声,紧绷的心,瞬间松了下来,整个人一跨,彻底累晕了过去,软软的靠在身后结实的臂膀上。
萧禾被推了出来,盛景然跟在她身边走了出来,两个男人目光相碰,各自瞄了一眼对方身边的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盛景然头也不回的跟着推车,去了病房。
沈西凉把怀里的女人打横抱起,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