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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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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八章新月之笛

    波鲁萨利诺是被一记变了调的惨叫惊醒的。

    睁开眼睛,自躺卧位置猛地起身,下意识要摆出防御姿态,然而下一秒,视野接收到的画面蓦地刺进脑海,一下子就叫他呆愣住。

    天不过蒙蒙亮,距离他才阖眼休息两个小时不到,昨晚几个男人分别负责守夜,此时,波鲁萨利诺感觉自己刚躺下没多久…

    瞪大眼睛,呆呆看着迎面扑来的千岁百岁,脑子有点糊的波鲁萨利诺顿时更加眩晕。

    她披散着头发,纤长眼睫颤颤巍巍挂着半凝泪珠,樱唇微启,一脸泫然欲泣…顷刻间,软玉温香直扑身上。

    “嘤嘤嘤~”她小小声哭泣,音色甜腻柔软。

    巨大的幸福从天而降…╮(╯▽╰)╭。

    这一番喧闹早就吵得其他人同时醒来,安睡在营地最外侧的泽法与特里顿,率先条件反射地掠向四周查看动静。

    片刻过后,并未发现敌情的两人先后折回,目光落在波鲁萨利诺身上,神色一时略显诡异。

    沉默两秒钟,波鲁萨利诺力持镇定,拿眼睛瞪向一切的最初始作俑者,之一和之二。

    造成千岁百岁一大早惨叫逃亡的始作俑者之一,萨卡斯基面无表情回望,人半蹲在原本千岁百岁安睡的位置边。

    想来是负责最后一次守夜的萨卡斯基趁着其他人睡着,悄无声息潜到千岁百岁身边。

    然后————

    嘴角微微一抽,波鲁萨利诺调开谴责萨卡斯基的目光,视线移动几度落到他肩膀上。

    昨天森林里逮着了取名球球的崽子,蹲在他们这位同窗肩上,一双滚圆滚圆的眼睛,毛茸茸的脑袋,模样异常无辜。

    那一人一只…用膝盖想,波鲁萨利诺也能猜到,萨卡斯基静悄悄的摸到千岁百岁那里,然后拿球球…

    球球,在珍稀动物名单上有价无市的崽子,年轻女孩儿爱不释手的珍兽…能吓得千岁百岁落荒而逃的毛团,被萨卡斯基故意带到她那边,趁着她睡着。

    知道她有惧猫症,所以拿外型长得和猫差不多的球球报复。

    一来是不忿她把‘看不上’的自然系恶魔果实给他们吃下去。

    二来,是恼怒她决定放弃实习,擅自前去冒险。

    好吧~萨卡斯基就是这么个三无腹黑的家伙,同期加入海军,波鲁萨利诺和萨卡斯基,他们彼此都还算了解对方,╮(╯﹏╰)╭。

    对待千岁百岁昨夜的举动,萨卡斯基的心理和决定,都和波鲁萨利诺一样,三个同伴其中的两个男人,怎么说,想得都要比较接近。

    想通了之后波鲁萨利诺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抬起手正要扶额,忽的又想起这举动不合时宜,因为他的脑袋很沉——很沉——

    ………

    现场很安静——

    很——安静——

    很——安——静——

    良久,终于回过神的特里顿咳嗽一声,张了张嘴,目光转过几圈又猛地别开脸,肩膀可疑地抖个不停。

    随后,嘤嘤嘤哭个没完的千岁百岁停下来,小小声打着嗝动了动。

    波鲁萨利诺强制按下满肚子起床气,努力维持理智的缓声说道,“下来,百岁。”

    “不要!”她斩钉截铁的回答,顺便又挪动几分。

    啪一声,脑子里仿佛有什么崩断,深呼吸数次,最后还是忍无可忍,波鲁萨利诺抬起手,看也不看精准攥住她的足踝,手腕发力猛地把她丢出去,方向是她原本睡觉的位置。

    虽然碰到危险的时候千岁百岁头一反应是跑到他这里求安全,这点让波鲁萨利诺觉得很高兴,但是…前提条件是她不能四肢并用蹲在他脑袋上!

    千娇百媚的美人儿扑来蹲在他脑袋上,不用说姿势肯定和蹲在萨卡斯基肩膀上那崽子如出一辙,这画面太清奇,波鲁萨利诺表示消受不起。

    睡觉前他身体健康身强体壮,醒过来反而要落枕…

    千岁百岁,萨卡斯基,球球,两人一只都是混账东西!(#‵′)凸。

    ………

    猝不及防间,千岁百岁沿着抛物线朝萨卡斯基扑过去,下一秒,蓦地反应过来的她发出一记更为凄厉的惨叫。

    身体凌空,双手扑棱扑棱,紧接着不知怎么腰肢一拧,徒然改变轨道,转出一个接近九十度的角度整个人朝另一边扑。

    “泽法老师嘤嘤嘤~”

    原本含笑看着这一幕的波鲁萨利诺眼神一沉,顺手拈起一颗小石子,指尖狠狠弹出,朝哭声里诡异带着愉悦颤音的家伙脑门而去。

    霎时间,伴随着短促尖利的破空之音,激射而去的那颗石子堪堪切入千岁百岁往前扑的线路。

    如愿以偿前一秒,受到攻击的人凌空后仰如拉满弦的弓,三百六十度翻转,身形猛地下坠,精准地避开。

    “滞空能力和激变反射都不错。”目睹千岁百岁这一番举动,特里顿的语气里有浅浅称赞,“看来杜兰德教过你六式基础,你的资质果然也很好。”

    顿了顿,不知怎么忽然又抬起手肘往边上捅了捅,特里顿的笑意里裹上几丝诡谲,“对吧?泽~法~老~师~”

    短暂的静默过后,被笑着追问的泽法点点头,“嗯。”不咸不淡语调,音色却显得轻缓。

    他话音落下,站在两人跟前的千岁百岁面上瞬间浮现一层浅浅红晕,抬了抬眼睛,飞快瞥了泽法一眼,模样娇美无限。

    “我…怕猫呢~”她象是含羞带怯的微微偏开脸,又拿眼角有一下没一下偷觑,一边吞吞吐吐的说话,音色发颤,“会咬我的啊~”

    “看得出来。”特里顿表情变得更加古怪,眼神似笑非笑,“如果不是怕,你怎么会扑到从来不对盘的波鲁萨利诺那边去。”

    千岁百岁这混账象相亲一样脸红,一双手背在背后,十指还绞在一起!简直不可原谅!波鲁萨利诺冷哼一声,随即把目光对上眼神投过来的两位教官,曼声道,“耶~百岁怎么可能跟我不对盘?”

    “我们已经是同伴了呀~”

    要不是本部这些老家伙吃撑了朝令夕改,她和他们的感情与羁绊,会在接下来几天里变得更加深刻。

    缓缓眯起眼睛,波鲁萨利诺眼底的异样转瞬即逝。

    ………

    一大早就是以无限吵闹开始。

    睡眠不足的波鲁萨利诺表示,自己精神严重不济,可惜他没办法躺回去继续补眠,近几年刻意养成的生物钟不允许。

    没奈何,波鲁萨利诺只好顶着重若千钧的脑袋,摇摇晃晃起身,一把揪住精神焕发的千岁百岁,拖着往溪流那边走。

    几个人梳洗完毕,顺便用过昨夜剩下的烤肉与水果作为早餐,这时候,第一抹阳光才刚刚从对岸森林树梢间投射而出。

    特里顿用电话蜗牛联系了夜里停泊在附近海域的军舰,确定到岸时间为一个小时后,接着就宣布,前去汇合的路线与昨夜来时一样,沿着溪岸往下游走,直至抵达入海口。

    没花多少时间,收拾好野营痕迹,一行人即刻启程。

    离开夜宿那块平整石滩,穿过一大片崎岖不平长满深草的乱石堆,进入一段迂回曲折地段,溪水流势逐渐开始下降,高出几米的岸边树木枝桠横生遮盖部分光线。

    葱荣草木铺天盖地疯长,浓密植株延伸到近水浅滩,层层叠叠覆盖,有时候甚至看不到能下脚的地方,必须涉水而行,没在水里的颗颗石子日久年深被浸润光滑,部分其上布满水苔,军靴鞋底踩上去,不小心有摇晃感。

    沿着溪岸往下游走,一路上显得安静,偶尔疾风掠过树梢,影影绰绰能看到对面有斑斓纹路潜伏在密林间静静尾随。

    波鲁萨利诺一边走一边打着哈欠,手里死死攥着千岁百岁,不让她满脸幸福往前面的泽法和特里顿身边跑。

    泽法与特里顿两人速度很快,不过许是考虑到后边的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缓下步伐,偶尔回过头等着他们跟上去。

    而千岁百岁每每在那时兴奋异常,简直要迫不及待往前扑。

    所以每逢那种时候,波鲁萨利诺就负责以实际行动打击她,拉她的手,或攥着她…呃~千岁百岁脑门心上没有呆毛可攥,不过她有一根马尾辫。

    油光水滑,手感非常好,他表示很满意,<( ̄︶ ̄)/。

    实在打压不住的情况下,波鲁萨利诺会回过头看向走在队伍最后方,负责警戒的萨卡斯基,后者自然会收拾千岁百岁,比如一声不吭把蹲在肩膀上的球球搁到某个脑袋上。

    并且,在千岁百岁惨叫之前,波鲁萨利诺会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嘴。

    ………

    一路疾行,预定时间之内,远远的,迂曲溪流的尽头是晴蓝天穹下广阔无限海洋,将森林一分为二的淡水水域从海岛深处蜿蜒而出,缓缓注入其中。

    而视野更推远些,浅灰白的庞大军舰漂浮在波涛间,尚有约半海里距离外,几艘平底小艇缓缓划过布满珊瑚礁的浅海,朝着岛屿而来。

    波鲁萨利诺又一次紧了紧手心攥住的马尾辫,哑声笑道,“耶~有人来了百岁,现在可不能扑泽法老师哦~会有损老师名声的。”

    等她拿眼角瞪他,他又俯低几分,把声线压得极低,低到近乎耳语的程度,慢慢吞吞说道,“因为泽法老师是结(过)婚的男人啊~”

    他话音落下的一瞬间她眼神微变,面色顿时有些苍白,见状,波鲁萨利诺勾起嘴角,笑得更加恶劣,他当然不会说,其实原大将,黑腕泽法,如今孑然一身。

    结婚与结过婚,本质不一样,可是他会说么?想当然是不会。

    “好了,可别哭啊~”松开手里揪住的辫子,抬起手,手指划过她的眼角,波鲁萨利诺微微眯起眼睛,说道,“哭起来眼圈眉毛一起泛红,像个小孩子呢百岁你。”

    等她一掌拍开他的手,鼓着脸颊生闷气一样埋头往前走,波鲁萨利诺不以为意的偏过脸,对着静静站在身后的同窗笑道,“真可爱,对不对?萨卡斯基。”

    接着,对方回了他一记鄙视意味十足的白眼。

    ………分割线………

    停在近海等待的军舰,名为锡兰号,一种红茶的名字,指挥官是特里顿准将。

    据闻海军本部将领们总喜欢拿心爱之物为军舰命名,对此波鲁萨利诺表示不予置评。

    乘坐平底小艇越过珊瑚礁浅海水域,攀着绳梯登上锡兰号,跟在泽法与特里顿准将后方,没多久进入军舰内部,接着一路往更深处走。

    渐渐的,波鲁萨利诺就觉得不太对劲。

    该怎么说呢?

    盯了眼领先十几米并肩而行的两位将官,特里顿与泽法,波鲁萨利诺微微眯了眯眼睛。

    如果此次航行任务依照特里顿准将所言,是保护都姆兹前国王陛下阿塔沙塔,前往中枢玛丽乔亚之前,转道亚特兰与高加米拉之间海域。

    而昨天又一次暂停任务,前来寻找千岁百岁,那么…

    锡兰号内部的戒备森严程度…似乎有点过了。

    冗长甬道铺就猩红地毯,足尖踩上去行进间几乎无声无息,两侧每隔几米就立着一名海军士兵,荷枪实弹,神色肃穆。

    这样风声鹤唳气氛,军舰上…还乘坐着什么大人物不成?

    特里顿准将的锡兰号是一艘护卫舰,通常情况下,执行护航任务时,锡兰号担任两翼之一的警戒巡逻和支援保护工作,被保护对象应该安置在舰队核心的驱逐舰上才对。

    可一路行来所见,锡兰号…

    ………

    通过这段长廊,尽头处那扇紧闭门扉被两侧守卫的士兵推开,片刻过后,一步迈入其间的波鲁萨利诺,堪堪扫过室内一眼,随即解开心头那点疑惑。

    这是一处大堂,明显临时改变过的布置富丽堂皇,焚烧的浓郁香料扑鼻而来。

    水晶吊灯璎珞低垂,昏黄灯火下,角落一架半人高留声机传出柔美乐声,当今最红的女星浅浅吟唱,缠绵情歌漂浮不定。

    自足下起,繁复花纹描金地毯从一端铺陈到另一端,尽头处,面对厅门放置一把镶金错玉的宝座。

    一位呃~把自己挂成个珠宝架子的男性端坐其上,一袭织金锦袍,面色隐约惊惶,一双眼睛视线正落在两位将官那里,无暇关注同样朝着他走去的他们。

    然而被深切关注的泽法与特里顿,却都是一副极冷淡气势,特里顿还能勉强维持海军准将该有的礼仪,泽法连敷衍姿态都懒得摆出来。

    不着痕迹审视陌生男人几眼,波鲁萨利诺随即偏开视线,目光环顾周遭一圈,很快落在厅内另外两人身上。

    一个是站在宝座左侧后方,气度颇是沉稳的男子。

    另一位,却是宝座右侧,相同贵重等级椅子上端坐的女性,目测二十岁上下,虽然容貌绝丽,却掩不住眉宇间浅浅的忧郁,以及淡淡病弱。

    ………

    心念飞转间,波鲁萨利诺已然猜出三人的身份,宝座上那位,想是都姆兹亡国之君,站在他身侧的,就必定是都姆兹左大臣,阿塔沙塔极信任的宰相巴古阿。

    至于那女人…想了一会儿,波鲁萨利诺倒是没能从情报当中分析出她的身份,但也肯定脱不了阿塔沙塔庞大后宫里的宠姬身份。

    都姆兹前国王,阿塔沙塔没有王后,因为后宫女人数目过分庞大…呃~大概斗争太惨烈,以至于国王陛下目前也没有孩子。

    不过————目光轻轻划过那女人腹部,波鲁萨利诺大概明白,为什么仓惶出逃的阿塔沙塔能够带上她。

    ………

    “准将大人…”

    男人略显惊怯的声线,使得波鲁萨利诺回过神,目光聚集到王座上端坐的那人脸上,两人目光一碰,对方立刻避开,近黑的蓝眼睛,瞳孔微微放大。

    胆子真是…太小了啊~怪不得能被叛军吓得弃城逃亡。

    唇角微微抿了抿,随即,波鲁萨利诺又听见特里顿准将沉声开口,“还有什么事吗?阿塔沙塔陛下。”

    虽然用的称谓算是尊敬,语气却显得不以为然。

    特里顿的态度冷漠又随意,明显是看不起对方,并且已经因为方才此人一番絮絮叨叨,关于守卫安全问题而觉得不耐烦。

    如果此刻有中枢的人在场,想必会立刻指责海军本部将领对待一国之君的态度过于轻忽,只不过,在波鲁萨利诺看来,特里顿准将此举无可厚非。

    因为这位亡国之君没有丝毫值得敬重之处。

    半个月前,特里顿准将离开马林弗德,都姆兹王朝灭亡一事随即就登上报纸。

    阿塔沙塔,这位前国王在皇廷风雨飘摇之际毫无预兆潜逃,连忠心耿耿的禁卫军都不带,从地道,驱使一群奴隶背负财宝,带着女人,和唯一一名大臣。

    也正是他的出走,导致传承数百年的王朝毁于一旦,如此不负责任,简直是给都姆兹皇廷姓氏蒙羞。

    ………

    隔了一会儿,阿塔沙塔前国王磕磕碰碰的说道,“呃~不介绍下吗?这三位——”说话时目光闪烁,神色有些扭曲。

    “啊——让他们自己说好了。”特里顿挥了挥手,随后偏过头,不无讥讽的勾了勾嘴角,“这位是都姆兹前国王,阿塔沙塔。”

    “耶~久仰大名。”波鲁萨利诺懒洋洋的撩高眼皮,笑了笑,这之后却也不肯说什么,重新撇开脸,一手揽过身边的千岁百岁,抢先打断她。

    “你的辫子散开了,笨蛋。”一边说,一边把人往自己怀里带,顺便拿另一手扯了扯原本就松松垮垮的马尾,“发圈上的花呢?”

    他在她抬头瞪他的时候,递了个眼神,示意她收起不着痕迹打量阿塔沙塔许久的视线。

    也不知出于何故,千岁百岁从进来开始眼神就一直落在前国王身上,虽然她被他挡去大半身形,站在前方的其他人看不见她的视线,他们的教官们却一定能察觉异样。

    虽然不知道千岁百岁打什么主意,在实现之前,波鲁萨利诺觉得,还是不要让她惊动无关紧要的人才好。

    “被你扯断了魂淡!”一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她立刻很生气的开始磨牙,“那是我很喜欢很喜欢的,要赔偿啊!”

    “耶~不用赔偿啊~”波鲁萨利诺异常好脾气的冲她笑,随后松开右手,转而插/进裤子口袋,从里边摸出一样小东西,举在她眼前晃了晃,“是我帮你捡回来的啊~”

    “还我!”她想抢回去又被他飞快举高手错开,踮着脚探长手努力好几次都落空,她就气鼓鼓瞪他,却又不说话。

    故意晃了晃指尖拈着的小物件,波鲁萨利诺又一次挑起话题,“这发圈的花是百岁的故乡,北海那边的榭寄生吧?”

    “北海习俗里,站在榭寄生底下可以亲吻哦~”

    ………

    “北海?”阿塔沙塔的声音斜地里横插/进来,“榭寄生还有这样可爱的意喻吗?”

    微微皱了皱眉,波鲁萨利诺拿眼角斜觑那无礼之人,随即发现对方的视线直勾勾落在千岁百岁身上,眼睛里流露出一种令人不悦的意味。

    “榭寄生,哦~在别的地方它通常象征着希望与丰饶。”

    “也有些国家它是噩运的代表。”

    结结巴巴说着不知所云的话,前国王陛下一边从宝座上起身,瞪大眼睛,五官扭作一团,像个精神病人,“这位美丽的小姐来自北海?那里冰天雪地…”

    不知怎么,前国王越说神色越激动,走下宝座,跌跌撞撞地朝前跑,“常绿的榭寄生,红色浆果…”

    “阿塔沙塔陛下。”

    “陛下!”

    在阿塔沙塔经过身侧这一刻,特里顿抬起手臂拦下他,与宝座后方的前宰相同时开口,也因为这位亡国之君的惊人之举,导致原本神色冷漠的泽法,眉宇间浮现几丝怒意。

    波鲁萨利诺扯起还一脸莫名的千岁百岁,飞快地将人往自己身后一塞,挑高一边眉梢,盯着几米开外显然是想扑过来的男人。

    待得发现对方即使被阻拦,眼睛也还是死死看着身后千岁百岁躲藏的方向,波鲁萨利诺的目光里杀气顿时盘绕不息,“耶~国王陛下忘记了吧?这里可不是都姆兹王宫内院。”

    恰在此时,站在最后方的萨卡斯基忽地走上前一步,与波鲁萨利诺并肩而立,两人眼角余光微微一碰,不约而同的从彼此视线里,看出类似的意思:

    虽说是个又强又二的母夜叉,可也还是他们的同伴。

    胆敢当着他们的面,试图扑向他们的人,这位都姆兹前国王活得不耐烦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