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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政变失败,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诺克萨斯,锐雯听说后放下手里的工作到处打听,后来得知只有六个人逃了出来,其中并不包括那个长头发的艾欧尼亚人。
我和泰隆都是艾欧尼亚人,但他是短发,所以锐雯一听就知道是我,心急如焚的她连忙赶往不朽堡垒,她并不认识路,甚至没有做任何准备,只是稍微打听了一下方向就奔南方而去。
她不停地赶路,不吃不喝也不睡,不知过了几天终于坚持不住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在塔姆的训练场了。
塔姆没有跟她说两人如何相遇,只是告诉她除了逃出来的六个人,所有人都死了,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锐雯悲痛欲绝。
以前失去家人的时候她还小,伤痛之感并没有太过深刻,后来一直过着凄苦的生活,更加无暇顾及伤痛,直到我把她赎买出来,她才再次感受到家人的温馨,并且无比珍惜这份感情。
但是仅仅过了不长时间我们就分别了,她当时非常想和我一起去不朽堡垒,因为我不想她参与任何与战斗有关的事情,就拒绝了。
她不想违背我的意愿,所以没有坚持,只是期待我能早点回来,却没想到那次分别成了永别。
这个时候,锐雯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主动请求塔姆教她武艺,誓要为我报仇。
塔姆知道她天生就是练武的材料,要不是我的阻碍恐怕早就开始“培养”她了,此时自然不会吝啬,直接让手下最得力的力速影御准倾尽全力传授她武艺。
在仇恨的驱使下,人总是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与斗志,锐雯拼命地学习,不放过任何锻炼的机会,每一天都到筋疲力尽才结束,这样的生活持续了一年多,几个人再也没本领可以教她了。
除此之外,锐雯还在角斗场参加了数次战斗,在血腥的拼杀中,她渐渐变得冷漠无情,每次战胜敌人之后都不会留下活口,被称为“血斗士。”
德莱厄斯在这期间偷偷来过几趟角斗场,希望塔姆能为他输送更多的人才,他们正在策划第二次政变,并且做好了应对“苍白女巫”的方法——从德玛西亚花大价钱买的禁魔武器,现在需要强力的战士组成禁魔部队。
当塔姆把锐雯叫出来的时候,德莱厄斯震惊了,他没想到自己花钱赎出来的那个少女此时竟是如此威武!不同于嗜血的野兽,她的脸上布满冰霜。
不用问他也知道,是我的死刺激了她。
德莱厄斯承诺锐雯会给她复仇的机会,并带她前往拉波尔的军营——那里是他们新的集会地点,等克烈将大军集结完毕,他们先是轻松夺回战斧和黑羽的控制权,然后朝不朽堡垒进发。
大军包围了皇宫,勃朗·达克威尔逃跑未遂自杀,锐雯在斯维因的带领下对城内的黑色玫瑰进行了清洗,除了杀死的人之外还逮捕了不少人,包括被禁魔石镣铐束缚住的“苍白女巫”。
锐雯亲手砍下了她的头颅,面纱下是一张迅速衰老的脸,大仇得报之后,她突然失去了的方向,战斗已经成为本能,但她并不知道自己该为何而战。
这时候德莱厄斯以完成我的遗愿为由邀请她加入战斧,锐雯答应了,并且成为先锋部队的一名中队长,尽管她年纪很小,但没人敢顶撞她,“血斗士”的名声早已从多科传遍整个诺克萨斯。
达克威尔皇帝死后,诺克萨斯如同德莱厄斯预想的那样,废除了帝制,改为联邦制,重回联合王国时代。
平定了混乱局面之后,德莱厄斯几人立即着手制定新的征服计划,拉波尔继续统御北方,克烈和德莱厄斯协同进攻德玛西亚,斯维因继续以前征服艾欧尼亚的战役,至于弗雷尔卓德和恕瑞玛,锐雯就不清楚了。
原本她是打算随同德莱厄斯进攻的玛西亚的,但是因为有克烈狂沙军团的帮助,所以她就被抽调去帮助斯维因了,经过几年的准备,战役终于打响。
二十岁出头的锐雯早已成为一名无比优秀的战士。
我突然有些心痛,刚刚还无法原谅她,现在看来让她变成这样的人,正是我。
我突然想起塔姆跟我说过的话:“你说不会放过任何引导她手握兵器的人,我倒希望那个人不是你自己。”现在看来,他早就预见到了未来,一切因果都发生在我身上。
我带她离开声色场所,控制她习武的欲望,分别之时答应她会尽快回去,但是没能履行约定,而她是为了给我报仇才变成这样,我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她?最该陷入自责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不久前我还在犹豫该如何面对这场战争,并且打算回来征求一下素马的意见,现在他已经死了,心痛之余我决定守护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我埋葬了素马之后默默下山,锐雯一直跟在我身后,偶尔加快脚步追上我,但紧接着又放慢脚步拉开距离,小心翼翼的样子如同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我停下脚步,等她再次追上来的时候问她:
“你已经成长为一名优秀的战士,这是一件不可逆的事,你打算继续为诺克萨斯效力还是跟随我守护这片土地?不用着急回答,无论你做何选择,这次我都会尊重你。”
“我跟随你。”锐雯一秒钟都没有迟疑。
“好!那我们去抗击斯维因!你的巨剑已经被我斩断,要不要换把武器?”
“不用,这把剑承载着我的罪孽,我要用它偿还。”
我们没有休息直接赶往苏农神庙,这次我带了一个强力的帮手,我期待着她的折翼之舞,断剑重铸。
就在我们行至半路的时候,我看到好多人迎面赶来,其中有不少熟悉的面孔,这些人都是之前和我一起驻守苏农神庙的人,怎么现在都离开了?
正疑惑时,我看到了艾瑞莉娅,此时她正和卡尔玛以及数名随从匆忙赶路,看她的样子似乎很疲惫,而且身上受了不少伤。
“发生了什么事?苏农神庙失守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