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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这一天,对于生活在太平村和太极村的村民来说,从早上五点开始,这一天鞭炮声就没有间断过,直到现在外面还没有停止下来。
因为,不同人家过年的时间不一样,所以放鞭炮的时间也不尽相同。就拿生活在太平村和太极村的一些本地人来说,他们吃年饭的时间,是在夜里十二点。
不像朱继文和李老拴这些后来的外来户,过年的时间就很随意了,什么时候把年饭准备好了,就什么时候放鞭炮吃年饭。
据说,古时候,太平村和太极村非常的穷,大多数人家到了农闲之时,就出去要饭。一般都是在年三十这一天回来,回来早的早过年,回来晚的晚过年,有的人是在夜里十二点赶回来的,所以,过年的时候就在夜里十二点。
这个习俗一直沿袭到现在都没有改变过。
朱四六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就要出门。
“四六,外面到处都是雪,你要去哪里呀?”李春景看到朱四六像是要出门的阵式,连忙问道。
“没事,我就是想出去走走,一会儿就回来。”朱四六淡淡地回了一句,并看了李春景一眼。
“既然你要出去,让我陪你一起走走吧,我让小光哥来替我打一会儿。”李春景说完,便站了起来。
“算了吧,我就出去走一会,马上就回来,你们继续。”朱四六笑着说道,“妙维,桌上就你一个晚辈,多赢一点钱,特别是多赢你狗子叔的钱。”
“我哪里赢得到他们的钱呀!下午就是我一个人输,都输了好几百呢。小叔,你快点回来,帮我把本钱赢回来。”朱妙维说着,噘起了小嘴。
下午几个人打麻将时,就朱妙维一个人输,其他三个人不同程度地都赢了一点,这可急坏了朱妙维,所以,晚饭刚吃好,她就吵着要接着打,想把下午输掉的钱给赢回来。
“好的!”朱四六拍了拍朱妙维的头,“我去去就回,回来就把你的钱统统赢回来。”
出了门,踏着厚厚的积雪,朱四六很快走到了村后的那道山梁,借着雪光,他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太平村山后的最高峰而去。
朱四六本想御剑飞行面去,但想到麻痹一下空存万也未必不可,于是他才选择了一条路走了上去。
站在山梁之上,太平村和太极村这两个村尽收眼底,村落里家家户户都亮着灯,比平日里不知要明亮了多少倍。
在太平村和太极村有个习俗,那就是年三十的晚上,要把家里所有的灯全都打开,敞敞亮亮地迎接新年的到来。
此时鞭炮声响个不停,一道道烟花在空中不停地闪现,这两个村时隐时现地出现在眼前。
如果不是要去与空家人交战,朱四六肯定会把李春景带到这里,欣赏一下眼前的景象。
沿着山梁的一条路,朱四六不快不慢地朝山顶而去,雪地里留下了深深的脚印。
半个小时之后,朱四六登上了太平村后山的最高峰。
登上山峰,令朱四六大吃一惊,刚才看到山顶还是白雪皑皑,转眼之间,山顶上的积雪全都消失不见了,继而变了一片金色的沙滩之地。
沙滩中央,立着一块大石头,石头上端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人。
尽管此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但开了天眼的朱四六仍然还是看能清这个人的相貌。
这个人身穿灰色长袍,脚穿一双马靴,长长的头发一半披在身后,一半遮住了大半张脸。
在离那尊石二十米的地方,朱四六停了下。
“这位可是空家庄的二当家空存万空前辈,朱四六如约而至,今天是做个了断,还是切磋一下法术?”
朱四六的话说完之后,重叠的声间竟然持久了一分钟之多,就连朱四六自己也听清楚了。
这声音仿佛是在山谷中回响似的。
“对,在下正是空家庄的二当家空存万。朱四六,你总算来了,而且是准时到达了这里。今天把你约到这里来,不是切磋,而是报仇而来,要让你的狗命活不到新年的到来。”
空存万说着,身体如同一片树叶一样,缓缓的自动升起,然后两腿一伸,站在了石头之上。
他把遮住了半张脸的长发,向后理了理,露出了他本来的面目。
除了他的脸形跟空存德有几分相似,其他怕就有点截然不同。只见他的鼻梁很高,两道浓眉竟然长起了长寿眉?
刚才空存万升起来的速度不快不慢,朱四六是看得清清楚。顿时把朱四六吓了一跳。
空存万的法术竟然是如此出神入化,看来今天要胜了他,少不了要动一些歪脑筋。
“哈哈,空前辈,报仇?你有那个本事吗?等会我倒要看看是你听不到新年的钟声,还是我活不到新年的到来?不过,在开始之前,我有一事想问一问空前辈,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朱四六放声一笑,把脖子一扬,轻蔑地看了一眼空存万。
“好,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我这人很有同情之心,我要让你死也要死个明白。”
空存万站在石头之上,任由山风吹撩着自己的衣襟。
“我朱四六并没有得罪于空家,可为什么空家处处为难我,甚至还要取了我的性命?”
朱四六问道。
直到现在朱四六仍然没有搞清楚空家为什么要取自己命。
在这之前,朱四六觉得自己没有得罪空家的地方。至于上次杀了空家十来名弟子,也不会让他人恨自己恨的如此之深。
“空家要你的性命不需要理由,总之你今晚必须死。”空存万说着,不经意地挥了一下手,他站着的那块大石头仿佛离开了地面,悬浮的空中。
“我靠,他怎么做到的?这跟神仙差不多嘛。”朱四六被眼前的现象吓了一跳,紧张的心突突直跳,甚至有种窒息的感觉。
“朱四六,你为什么要打击我们空家,甚至还请到了五路财神?”空存万这时从大石头上跳了下来,不,是飞了下来。他在落地的那一瞬间,一点响声都没有。
空存万一想到这一次空家所经历的种种困境,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阵阵的浪头,直击到他的心肺之上,让他有种裂肺撕心的疼痛。
今天是家家户户团圆的时候,而自己却在风雪之中踏行了一整天。空家也因是朱四六的缘故,一点过年的气氛都没有。
上至掌门人空存文,下至庄内的每一个佣人,没有哪一个是开心的,一个个都是愁眉不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