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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均益要走,众人给他送别,连带着任青柠上了马车。
任汝嫣去看她的时候,见到任青柠一脸不情愿的模样,举手托腮,风髻一晃一晃的,低垂下眼时,隐约染起一丝氤氲。
“大小姐…”身后的蓝莓欲言又止,任汝嫣悄悄打了个手势,默默地来到了任青柠身边,唤了她一声:“二妹妹。”
任青柠抬起眸,眼底溢出一丝憎恨,仿佛要把任汝嫣吃了一般,声音阴冷刺骨:“是不是你怂恿的我,嫁给迟均益?”
任汝嫣笑了笑,微微摇头。
任青柠上去就给了任汝嫣一巴掌,碎了一口,眸含犀利:“本来敬你是长姐,想不到竟然做出如此恶毒之事,任汝嫣,你就不怕良心遭到报应吗?”
任青柠音贝加大,似乎要划破天际:“毁了姨娘不够你还想毁我,告诉你!没门!”
看着任青柠不分青红皂白的诋毁你,任汝嫣突然做出了个怪异的举动,用手摸了摸任青柠的发髻。
任青柠好看的眼睛闪过一抹讶异,任汝嫣淡淡叙述:“二妹妹,你也知道对方的真心,何必呢?”
任青柠慌忙地瞥开视线,也许是真正戳中了硬处,她的表情有些微妙。
任汝嫣突然昙花一现,变戏法地把一个簪子弄了出来,插在了任青柠的头上,满意:“果真是人比花娇美,二妹妹永远都是那般漂亮。”
“你…”任青柠缄口不言,微微怔然。
任汝嫣歪着头,狡黠地脸上充满着温柔的笑意,顺势在凳子上坐下:“二妹妹,我这儿有一个小地方,有山有水的,还挺养人。”须臾,不等任青柠答话,任汝嫣就把具体的方位给任青柠看了一下,这个小地方离西凉不远,只要花一些时辰,就能从西凉奔回来。
“你这是什么意思?”任青柠怒目而视,美丽的眼睛夹杂一丝不解。
“朝北地方偏僻,离西凉、甚至任家都很遥远,左右二妹妹不想嫁,又不想放弃那些权势,那也只能下如此定论了。”任汝嫣淡声,手指比划着一个小点:“大姐姐会派一些人照料你,若不信我,你可以随时逃走,毕竟那里只有,每日给你烧饭的聋哑嬷嬷和会扫地、服侍二妹妹的丫头而已,这样你就不必担心了。”
任汝嫣把任青柠的疑虑说了出口,聪明人都会明白,只要任青柠像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在任家,老夫人也无可奈何。任常纱也是那般失踪的,只要抓不到人,无论是天子全城搜捕,还是怎地。只要任青柠想逃,没有能抓得到。
“你这么帮我对你来说有好处吗?”这个条件确实让任青柠心动了一下,可她知道,猫哭耗子假慈悲,指不定任汝嫣是给她下套,让她陷入不复之地。
“没有。”任汝嫣不可置否。
“那你还…”
没等说完,任汝嫣便道:“姐姐帮助妹妹是应该的,平日里比不过你,最后的时刻若是不尽一下长姐之道,恐怕没机会了。”
“对啊,你可神气了,连夙公子都想把你嫁进简家,婚期是什么时候?我好去给大姐姐捧捧场。”任青柠说话阴阳怪气,眼中有一丝妒恨。
任汝嫣微微一笑,佯装没有听到般,继续道:“本来二妹妹就是人龙中凤,委屈在朝北,永无发挥之处不说,还要应付二房那些人,二妹妹觉得,是我给你考虑的出路好,还是嫁到朝北、一辈子畏畏缩缩的好?”
任青柠语塞,任汝嫣幽幽一叹:“表哥待你是真心,应了不就好了?二妹妹,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即使做不到举手齐眉,那么相敬如宾还是可以的,要好好看待自己的幸福。”
“你懂什么?”任青柠冷笑,俏白的脸上染一丝疯狂:“凭我这个容貌,男人都是在我石榴裙下的存在,本来你就是个贱人而已,凭什么过得比我好,我不会咽下这口气的。”
任汝嫣对任青柠的诋毁话毫不在意,无甚惊讶,只觉得跟任青柠对话,简直就是对牛弹琴。朝北虽然离西凉很远,但只要有迟均益这个痴心郎罩着,任青柠不会受半点儿委屈,况且迟均益熟读诗书,假以时日,必能一中解试,成为最年轻的官儿,那样的话,荣华富贵不是手到擒来?
“把这个地点给我!”任青柠一把夺过纸张,视若珍宝般地把它捧了起来:“我可不会感激你的,你不过是我的棋子而已!”
任汝嫣见任青柠癫狂的模样,也不说什么了,霍然站起,背对着任青柠道:“祖母那边我会去处理,安心地歇着吧。”
任青柠心安理得地接受任汝嫣的帮助,连感激的话都没有,只是望着任汝嫣的烟笼梅花百水裙,心下嫉妒这个贱人,穿的比自己好,果真是神气得紧,嫁给了富贵人家就是不一样。
任汝嫣手指一攒,蓝莓跨身向前,一个晃神之间,不小心打翻了茶水,溅了任青柠一身。
“啊!”
任青柠凄厉地叫着,蓝莓沉稳地*脸上闪过慌乱,急忙用手帕给任青柠擦着镶边,谁料到任青柠上前就是一巴掌:“你这个贱蹄子怎么做事的?”
“一时没有拿稳,还请二小姐饶恕。”蓝莓给任青柠解释,直接跪地,给任青柠磕头。
任青柠漠然地看着蓝莓头破血流的脸,心下畅快无比,直接抿了口茶,约摸有一炷香后,都没有让蓝莓停下,直到蓝莓的额头有大面积的淤青时,任青柠无比的满意:“停下吧。”
蓝莓停了下来,紧紧地咬着牙,不让疼痛发出声来。
任青柠卫抬起蓝莓的下巴,那丑陋的额头,遍布都是血,一路蜿蜒到了脸颊上,看起来十分恶心。
任青柠立刻蓝莓给撇到一边,失声尖叫:“这么丑陋的脸已经没办法伺候我了,来人,把她给我杖毙!”
“二小姐…”蓝莓的眼底有一丝绝望,咬着下唇,心里头拔凉拔凉的。
随后,蓝莓被丫头们拖了起来,伤口慢慢加脓,蓝莓怔然,眼泪滴落衣襟,仿佛无声地抗拒着、叹息着。
任青柠仰望着天,心中十分轻松,终于甩掉这些杂碎了。
刚走出门口的任汝嫣,自然听到了叫喊声,她的身体微微一顿,伫下脚步。
硫月耳力过人,在任汝嫣的身旁低语了几句,任汝嫣本来平静的脸,渐渐地泛起了一丝波澜。
“大小姐,要出手吗?”硫月轻声试探,任汝嫣颔首,硫月一个恍身,消失在任汝嫣的面前。
过了一会儿,硫月一手提着蓝莓,走到任汝嫣面前。
“给她找太医诊治一下。”任汝嫣蹲踞下身,温柔的面庞盯着蓝莓,丝毫不在意额头上的伤,只是伸出纤细的手:“没事吧?”
蓝莓面目表情地抬起头,眼睛十分空洞,没有盎然和生机,只是木木地点了点头。
任汝嫣叹了口气,便让硫月把她送到医馆那里去,在离去之时,任汝嫣的目光冷了几分,想不到任青柠竟然绝情到这种地步,蓝莓倒是一个忠诚的丫头,通过这件事,也算彻底寒心了。
……
第二天,任汝嫣果真去求老夫人了,老夫人犹豫再三,觉得任汝嫣也够争光耀祖了,也便同意把任青柠放出来,呼吸一口新鲜口气。还没放出来,看守任青柠房门的妈妈,昨日不小心睡过头了,等醒过来时,哪还有任青柠的半点身影?她立即傻了眼,跟老夫人说了一声。
老夫人对凭空,又没人儿的消息感到十分震惊,身子摇摇欲坠,快要倒了下去,妈妈们乱成一锅粥,直呼传太医在书房里用功的迟均益也听到这件事儿,当场摔了碗筷,脸色一天比一天差,回了朝北之后,不久就没了音讯。
倒是任汝嫣这些天,该吃该喝,要么去蓝莓那里陪她说会儿话;要么就被任氏拽出去试嫁衣,小日子过得也算不错。
这日,任汝嫣在用膳,便听到宫里传来消息,说是太子陛下要逼宫,已经挟持令牌并杀了许多暗卫,闯到了皇宫内部,谁都拦不住。
霍地,任汝嫣撂下筷子,眸光微闪。
萃香被任汝嫣的模样给吓到了,没等说话,任汝嫣挥了挥袖子:“硫月,随我去皇宫。”
硫月点了点头,去外面备马车,任汝嫣心急如焚,太子沉不住气,这样会打乱她的计划,本来太子还用用处,没想到逼宫这天来得这么快,只能盼皇后劝住太子。
任汝嫣还是晚来一步,御花园内,侍卫把太子的胸口刺穿,在妃子们的尖叫声中,太子膛目结舌,捂着自己的胸膛,喃喃的说不出话。
太子霍地偏开头,望到了那抹娇小的身影,眼底流光溢彩,伸起手,随后又放了下来。
“砰!”
太子倒地不起,皇帝就在太子的面前,他气冲冲地踩了太子一脚:“朕没有这个儿子,来人啊,把太子的官职废掉,永远不得葬进西凉,挫骨扬灰!”
“是。”颜宗这时跪拜在地,唇畔扬起一丝弧度,冷素的脸上散发着沉稳的光华,终究,太子太过无能,听信小人谗言,选取了最偏激的逼宫方法。他认为,只要神不知过不觉地杀了皇帝,任何人都无法拦着颜钰登基。
可惜,他太蠢了,葬送在这儿也是应该的。
颜宗摆着袖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轮廓格外俊美,突然瞥到了皇宫的门槛上,尽管妃子们的衣着无比奢华,任汝嫣也还是看到了任汝嫣,她的眉头微微一蹙,像是有了什么烦心的时候,垂下墨黑的眸子,盯着太子的背影,思忖了良久。
颜宗漆黑的眸子闪过一抹光彩,任汝嫣,这就是你选的盟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无论你怎么逃,都无法逃出我的手掌心。
一片慌乱之际,皇后的身子摇摇晃晃,凤簪上的流苏也掉落了一颗,在众人惊呼之下,皇宫娘娘垂下了头
“来人啊!皇后娘娘倒了!”
宫女失声尖叫,皇帝是个软耳朵,以为皇后也跟着一并叛变,阴鹫的脸上有一抹雾霾,当场就把皇后的官职消掉,鉴于皇后的娘家势力太重,皇帝不敢大张旗鼓地跟众人,只好把皇后囚禁在寝宫里,不得出来。
命令刚下达,群臣便叽叽喳喳地在朝中商论这件事,凡事太子同盟的人,也跟着倒戈相向,生怕皇帝知道自己以前助过太子,立马献殷切了起来。
任汝嫣忤在门口,因为她现在的身份尊贵,皇帝便安排了个好的坐席,跟着来的不仅只有公子,简玥因为是第一武将加任汝嫣的小姑子,所以皇帝特地把简玥安排在任汝嫣的旁边。
简玥捏了下任汝嫣的手,望着她面无表情的脸,淡声道:“人死不能复生,盟友可以再找。”
任汝嫣有几分惊讶地看着简玥,她貌似没有告诉简家,她和太子结盟。
简玥解释:“太子逼宫也纯属是他意志不够坚定,这事儿跟你也没多大关系,所以不必担心。”
事情发生的太快,让任汝嫣无暇适应,太子倒地在任汝嫣不在的期间干了什么、做了什么,任汝嫣也无从知晓,终究,她来得太晚了。
这种天机不在自己手里的感觉,让任汝嫣没由来的感到烦躁,皇帝也跟着讲述了当天的状况。
原来是这样的,皇帝有一次召见颜钰和颜宗,刚聊到一半,颜宗便提示着皇帝一些治国的方案,颜钰起初听取了任汝嫣的意见,太子果然上套了,跟皇帝交谈颇佳,聊着聊着,颜宗就转弯抹角地说了一些话,颜钰气不过,后来一个佞臣,趁机说:若是不逼宫,太子陛下想要的都得不到,反而渐渐失去民心,永远没有机会了。
颜钰听取了这个佞臣的意见,当场挟持诸侯,召集号令计划,跟着贤士商讨这事儿,刻意不让任何人知晓,挑了一个好的时机,晚上便准备刺杀皇帝。
谁知道这个佞臣原来是颜宗阵营的人,皇帝安歇的地方不是书房,让太子一丝人影儿都没抓到,反倒被颜宗将了一军,夜黑风早之夜,颜宗就告诉皇帝这件事儿,皇帝刚开始半信半疑、后来,亲眼看到了太子,立马勃然大怒。
颜钰见自己覆水难收,想一刀取了皇帝的命,颜宗留了后招,把颜钰的护卫杀了个精光,颜钰匆忙的逃了,可谁知道将近亥时,颜钰被人揭发出来,他的宫里不能待了,四处逃窜,一直逃到了御花园。
早日,皇后娘娘有散步的习惯,看到自己的儿子伤了一身,很是讶异,还没来得及问缘由,皇帝和颜宗携着暗卫,杀到了御花园。
颜钰十分慌乱,不想让自己的母妃受伤,只能拼死杀了皇帝,让暗卫们没有主子,行动不了。
计划失败,颜宗早就料到了这一步,后方的暗卫突然冲了出来,杀了颜钰,颜钰吐了一口闷血,不可置信地倒在了血泊里,恰巧任汝嫣刚刚过来,所以他最后一刻,看到了朝思暮想的人儿。
简玥讲完这些后,表情十分沉重:“想不到嫂子这么受欢迎,太子陛下以前不是这个性格,可最近不知怎地了,急于求成,不听别人劝阻,想出了这么偏激的方式,怪不得会命丧黄泉。”
任汝嫣垂下眸子,颜钰终究是逼宫了,前一世他也是这样,哪天听过颜宗的谗言,准备逼宫,颜宗也趁着那个空挡,直接就把颜钰给杀了。没想到重活一生,颜钰还是难逃此劫,还是被颜宗给赐死了。
简玥眨巴下眼睛,以为任汝嫣伤怀:“其实和太子盟友这件事,是夙扒皮告诉我的,他倒是有点儿良心,让你知道了真相。”
想到了夙薄,被坑嫁的那一幕就在任汝嫣的面前久久不散,任汝嫣嘴角微裂,神人的夙薄自然有他的情报网,任何事情都瞒不过他,所以任汝嫣对这事儿丝毫不感到奇怪,自是觉得有些惋惜,太子就这样折在了颜宗的手上,这一棋打的可真是惨。
“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看上夙扒皮的,他哪好?”简玥调侃地看着任汝嫣,任汝嫣也露出一丝惘然,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被夙薄下的套,怎么被它同意的。
无论是哪点,任汝嫣都想给夙薄一拳的冲动。
简玥和任汝嫣聊得融洽,那边,大臣们还没有说完太子的事情,皇帝和颜宗也是讨论得声音颇大。
这时,颜宗不经意地看了一下任汝嫣,瞳仁一缩,只见任汝嫣的嘴角微翘,提起夙薄时,眼神会发出不一样的光泽。
颜宗紧握着手,旁观者清,无论任汝嫣怎么狡辩,在颜宗的眼里,任汝嫣就是一副高兴的模样。
颜宗的眸子隐晦不明,嫁给夙薄就这么开心吗?
夙薄和任汝嫣只有几面之缘,在颜宗处理政事的这些空挡里,颜宗每每想到任汝嫣的脸,就觉得自己魔怔了,当听到任汝嫣已经同意夙薄的求婚时,颜宗的心,霍地揪痛,这撕心裂肺的疼让颜宗束手无措,何时开始,任汝嫣占据了自己的心?
竟然你不是我的,那么就抢过来,一生一世的想着我,即使手段偏激,我也要把你弄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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