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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转眼间,到了翌日凌晨。
我和梅琳在吃完早饭后,一起乘甲虫车去爱因纽特的民用机场。
因为昨天的情况是在太过尴尬了,虽然很想道歉,但是既然梅琳不想提这事,我还是把它当成一场梦比较好吧。
虽然也不知道美梦还是恶梦,但现在一看到梅琳的脸,我就忍不住移开了视线。
“怎么了嘛。”梅琳没什么精神地问我。
“没,没什么……”
开往昆泽西的客运航班还有5分钟就要出发了。
是时候道别了。
梅琳和我在晨风中站定。
“艾尔,这次真的要分别了呢。”
“嗯。”
“还记得我昨天说有想要对你说的话吗?”
“嗯。”
“我已经决定好了,明明老早就想说出口的,但是一次一次都……”
这个时候播报员又放送了一遍广播。
“从爱因纽特开往昆泽西的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请还没有登机的旅客尽快登机,送客的家属请留步。”
“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我催促道,再拖下去就要错过登机的时间了。
“那个呢,这一次我不会再跟着艾尔了,听你的话,乖乖的回去。”
“嗯。”
“但是,我会加倍努力地去追赶艾尔的,不管你将前往何方,又或是到了哪里……我都一定会追着你的脚步去找到你!”
“梅琳……”
“如果这片天空是你归宿的话,那么我也要学会飞行,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会让你说出,啊,有梅琳在我身边实在是太好了。”
豆大的眼泪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但是此刻梅琳仍是笑着的。
视线中,是梅琳飘舞纷飞的头发,她的脸倒映在我的瞳孔中不停地放大。
那一瞬间,好似梦境一样。
但那又是无比真实的,我终于明白了,梅琳一直追赶着我的理由。
当梅琳从我的视线中离开的时候,嘴巴上还残留着一丝温润的感觉的。
甜甜的,带一点苦涩。
梅琳最后只留下了一句话。
“请不要忘了我。”
15.
天空,是凡尔特人的归宿,因为我们世代都是翱翔于天际的风之子。
就像鸟儿一样,飞翔是它的本能。
不过,无论鸟儿在天空中飞翔的多久,它总有归巢的时候。
在旅行的途中,我似乎渐渐的忘了,那些我深爱的人们,和深爱着我的人们。
尽管我还不打算放弃我的梦想,啊,应该说我会用一生来追逐它,实现它。
但是,现在的我,还是停下匆忙的脚步,歇一歇吧。
父亲说过,不要让人生留有遗憾。
如果就这么离开,我想,我一定会后悔的。
16.
飞行运输机走到是空中航道,为了确保最大程度上的旅途安全,它会途经许多城市和补给点。
“鲨鱼”要追上它,并不难。
“快看呐,那是鲨鱼!是埃斯梅特的冠军!”
看到窗外翱翔的那艘黑色光鲜的飞行器,运输机里的游客们骚动了起来。
一直将头埋进膝盖里默默哭泣的梅琳,也抬起了头。
鲨鱼开始保持着和飞行运输机水平的高度飞舞着,就像是某人突然按下了留声机唱片的按钮,迎空舞动了起来。
这个是保留的节目,在飞行术语里,叫做艾特因特的华尔兹,通常会出现在节庆时候的空中表演里。
机翼开始盘旋,入耳都是螺旋桨的蜂鸣的声音,我拨动方向盘,鲨鱼开始像是跳舞般连续旋转直插云霄。
“哇,好厉害啊!”
运输机里的父亲抱起孩子,眺望那高空中优雅的一幕。
观众们的视线牢牢地被吸引在了这一艘翩然起舞的飞行器身上。
对于这慌乱的一幕,运输机的乘务员赶紧致电驾驶室的机长。
“这个,机长,现在的状况要通知天空护卫队吗?”
“哈哈哈,虽然是个爱惹麻烦的小鬼,不过似乎在做着有趣的事啊,你难道都不知道华尔兹舞步里蕴含的意思么?”
是的,每一段艾特因特的华尔兹,只象征着一件事。
“艾尔!”
我听见了她呼喊着我的声音。
“梅琳!”
我把飞行器靠近了。
“你怎么回来了?”
“因为我不能够放心把一个笨蛋一个人扔下就独自出门去旅行了。”
梅琳咬着嘴唇,眼泪簌簌地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艾尔。”
“呐,梅琳……”
“嗯。”
“一直没有察觉到这么重要的事,对不起。”
“……”
“一直把你一个人丢下,对不起。”
“……”
“不过我现在明白了,我不会再抛下梅琳的,也绝对不会忘了你,因为啊——”
呵呵,这还用问吗?
其实答案早已掩埋在我的心底了吧。
我鼓起勇气。
决定把那句最重要的话,送给,那个一直追逐着我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