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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5章 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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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姥道:“叫你动手就动手,别这么多废话。”

    林代真还是不敢刺,童姥毕竟是他的长辈,还教过他剑功。

    童姥道:“你大可放心,我现在的伤完全好了,刚才我出城的时候,还把上次赵添孙派来的那十几个爪牙杀掉了。”

    林代真道:“你把他们全杀了?”

    童姥道:“对,谁叫他们做赵添孙的走狗。”

    林代真道:“你这么做会不会过于惨忍,才一会的功夫,你就杀了这么多人。”

    童姥道:“我不杀他们,难道等着他们来杀我吗?他们是人,我就不是人吗?”

    在这个争权夺势、以武争霸、弱肉强食的年代,有时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

    看林代真不说话,童姥道:“快拔剑攻击我。”

    林代真看了看童姥道:“那你站起来啊。”

    童姥道:“我坐着都可以对付十个你。”

    林代真用力一把把剑甩了起来,剑在空中翻滚,快落到胸前的时候,他伸出右手一下就把剑拔了出来,即潇洒又快捷。

    童姥冷笑道:“中看不中用。”

    林代真一剑刺向童姥的肩井穴,童姥只把身体向左倾斜一寸,就避开他这一剑,再一横扫,童姥一低头,又避开了。再攻了几招,不但未伤到她一根头发,她坐的姿势都没有变过。

    林代真却有些手脚抖擞,等再攻之时,童姥手里突然多了柄怪模怪样的剑。

    童姥道:“你用这把剑吧。”

    林代真收回攻势,后退了一步接剑。

    只见手上这柄剑不但长相丑陋,还不是直的,仔细一看还是弯的,林代真忍不住道:“圆月弯刀?”

    童姥道:“这不是刀,这柄剑名唤曲剑。”

    林代真道:“这剑也太丑了,跟块废铁一样。”

    童姥道:“别小看这柄曲剑,它可是我师傅的花了大半辈子的心血才铸造而成。‘破山令’里的剑功走的是轻灵巧妙的招数,用这柄曲剑配合,可增加你的随心所欲。”

    林代真只能放弃掉自己带来的那柄青铜剑,用眼前这柄曲剑再去攻击童姥。

    果然配合“破山令”里的剑功,增加了林代真进攻的威力。

    但不管怎么样,虽说攻了威力大增的十几招,还是不能伤到童姥分毫。

    再攻了几招,林代真实在是打累了。

    林代真道:“我说了我不是剑中奇才,用曲剑都不能伤到童姥,让我去考科举,可能考个一两次还能考个秀才之类的,”

    童姥道:“现在不管是金国还是西夏,亦或者蒙古还是辽国,都是以武立国,你如此态度对待武技,何是才能成才?若是换作别人,我愿意教他剑功,他欢喜还来不及,只有你才如此这般垂头丧气。”

    林代真道:“我真不是练武的材料。”

    童姥道:“自古名师出高徒,你对自己如此没信心,另一层意思可是在说我这个师傅也是个夸夸其谈的狂徒之意么?”

    林代真没办法,只能跟着童姥继续练剑,他现在终于感受到虚竹的痛苦,虚竹当时可能除了当和尚没有别的事可干都那般痛苦,而自己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自己去做却被逼在这跟着这个偏激的女人练剑,他此时还要保护赵家矿厂的打造的兵器安全运到中都,哪有这么多时间耗在眼前这地方。

    但没童姥的同意,林代真是绝对私自离开不了的,硬要离开,就会像上次一样被她再抓回来。

    每天上午童姥指导林代真练剑,到下午自由练习的时候她会出起一趟,林代真也不敢问她到哪去了,只是埋头练剑。

    林代真心想以前天山童姥是因为自己因爱不成倒至为人偏激,自己的师弟妹背叛肯定不至于成这样,她偏激的原因不会跟天山童姥一样因爱生恨吧?

    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林代真看童姥一脸的沉默,道:“童姥,我问你个私人问题行不行?”

    童姥道:“有什么话就说。”

    林代真道:“你成家了没有?”

    童姥看着林代真道:“你的意思是想说我以前被男人抛弃,然后变成现在这样是不是?”

    林代真想不到自己的心思竟被她看穿,赶紧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有……心上人吗?”

    童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林代真道:“我的意思是说,假如,我是说假如啊,假如你有心上人,我把你好好包装一下,那个男人一定会喜欢你。”

    童姥道:“包装?”

    林代真道:“你也可以理解为化妆的意思。”

    童姥道:“你会化妆,谁教你的?”

    林代真道:“我不是这意思,我的意思就是女人,女人得有个女人的样子,你这样太强势,男人会有压力。”

    童姥看着林代真道:“你才几岁,说得你好像很了解女人一样?”

    林代真道:“当然,哦,我的意思是说我虽不了解你们这个时代的女人,但我了解我那个时代的女人,就是……我家乡的女人。”

    童姥道:“你家乡在哪?”

    林代真道:“这不是重点。”

    童姥道:“你快回答我的话。”

    林代真道:“我家乡在辽阳府。”

    童姥道:“辽阳府到广宁府能有多远,说得好像远在天边一般,就会瞎扯。”

    看林代真整天心不在焉的,童姥有一天道:“练剑最是讲究心定神安,你经常走神,再练下去只会害了你。这样吧,我把招术和口诀都写在这本册子上了,若是你念我对你说过的话,待你处理完毕你的事情,你再勤加练习。”

    林代真一听,大喜接过童姥手里的剑功才手册。

    童姥道:“看你对我也是满腹牢骚,我今日就放你离开,不过你要记住今日我对你说过的话,要勤加练习。”

    林代真道:“是。”

    童姥道:“你现在可以走了。”

    林代真道:“那你呢?”

    童姥道:“我不用你管,反正你的心思不在这,你管好你自己便是。”

    看着这个不知是何原因满头白发倔强的女人,林代真突然心生伤感,她确实像极神功护体、返老还童的天山童姥,心高气傲,永不低头,虽贵为武林至尊,但每天陪伴她的却只有孤单与寂寞。

    想着自己这一离开,她可能就要更加孤单,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林代真道:“如果童姥要找人说话的时候,你就到沈州的赵家矿厂来。”

    童姥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林代真见状,把曲剑挂在背上,走出了这个不知名的山脚。

    追了几日,看见赵飞恶的押运队伍还处于安全状态,林代真放下心来。

    押运队伍到达建州,赵飞恶算算路程,这一路从沈州出发因为之前雨水阻路这时都走了一个多月,到中都的路程才行至一半。

    一路无事,过了数日押运队伍行至利州的地界,这一日天色渐暗,赵飞恶督促队伍打算到附近一个小镇上去休息。

    林代真赶路赶得辛苦,这一趟他本来是不应该来的,一路有赵家近三百人保护运送武器的车辆,他本应该放心。

    快进入小镇之时,赵飞恶远远看见一大队人马插着大旗从镇里走出来。

    与赵飞恶带的押运队伍快交接的时候,赵飞恶看见那队人马带队的将军手持长枪,长相甚是粗犷,他远远地听见他传来声音叫道:“前面可是赵家矿厂厂主,我乃是兵部左侍郎会兰思吐,奉尚书大人特来验收武器。”

    赵飞恶看那兵部左侍郎会兰思吐的模样,并未怀疑,在马上扬了扬手道:“我爹因临时有事未亲自前来,我是赵田之子赵飞恶。”

    会兰思吐笑道:“原来是赵家二公子,一路辛苦,你们把押运车留下,便可原地返回,朝庭封赏,过些时日自会送上赵家。”

    与赵飞恶同行在边上的一名家将道:“小心有诈,以往我们赵家打造的武器都是送至中都为止,从未有过兵部会派人来提前接收之事。”

    赵飞恶看了看会兰思吐的带着的那一大队人马道:“赵家矿厂打造武器乃是奉当今圣上的亲旨,会兰大人前来验收武器,不知可有兵部的授印?”

    会兰思吐道:“那是自然。”

    说完会兰思吐一骑边上有一人取出兵部授印上前交至赵飞恶察看,赵飞恶看了看递过来盖有兵部印章的函文,旁边的那名家将又低声道:“这个印章颜色好像不对,以往看过的印章整洁清淅,这个模糊不清。”

    赵飞恶一听,马上下令队伍戒备。

    会兰思吐在对面道:“不知兵部的授印有何问题?”

    赵飞恶道:“你的印章是假的。”

    会兰思吐笑道:“赵公子多虑了,现在天色已晚,是否赵公子看得不清楚?”

    赵飞恶道:“押运武器关系到赵家的身誉,既然我行至到此,也不惜再行至中都,若是你是真的,待到了中都,赵飞恶再向大人请罪不迟。”

    会兰思吐大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

    见无法欺骗到赵飞恶,会兰思吐指挥后面的人马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