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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某种强烈的直觉,水轻雁和阿黑都才跳出了顿悟状态,默默地吸收灵气,伪装得像个参悟到底无法再前进的修士。
然而天不从人愿,眼看修士们一个个从眼前消失,只剩下了一百零八个,二人还是好端端地靠在一起,只是位置变动了点儿。
剩余修士们的位置也再次发生了点儿变化,这次不用神识细辨,肉眼看也能发现不对了。
可惜,这是天阁阁主寻找有缘人的场地,留下的人有的还沉醉在法则之力中,闭着眼也能看出满脸喜悦,有的还以为自己是被选中的有缘人之一,喜滋滋地继续努力参悟起来。
水轻雁和阿黑悄悄试了试,发现这里不知是什么神奇的构造,竟然毫无头绪,感受不到结界,又没有出口,好像被困在了一个无穷无尽的新空间里。
法则之力仍在眼前,却逐渐减少,似乎跨越空间到了其他地方,再也寻觅不到踪影。
同时,水轻雁感觉到周围的灵气越来越浓,竟多到了难以承受的地步,同时灵根开始隐隐作痛。
这感觉,水轻雁皱眉思索,突然出了身冷汗,这感觉,竟和前世灵根被夺的感觉非常相似!
可是,据传天阁阁主是个罕见的雷灵根,修为距离飞升也不过一步之遥,这种人,要自己的灵根何用?重头再来吗?
如果所求不是灵根,那么很可能,和她的隐灵根有关系,天阁阁主想要的,是气运!
她可以忍让求生,却不能坐以待毙,如果这条隐灵根受损,以她冰火灵根相克的体质,这辈子恐怕都无法再进阶了。
水轻雁和阿黑背靠背,阿黑悄悄捏了捏水轻雁的手。
去吧,不管做什么,我都和你一起!
“破!”
留下的每个修士都很安静,落针可闻。这声暴喝突然响起,震得很多人心神一晃,甚至有两个吐了血,气冲冲地站起来准备找人算账。
然而暴喝声并未停止,滚滚如雷鸣:“小心——!”
轰隆隆的雷声骤然响起,瞬间打断了水轻雁的呼喝,送他们上来的巨手再次出现,同时整个空间里的灵气更加浓郁,几乎凝成实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这一片天地中,每隔三十天便有一个修士消失,有的还挣扎几下,然而在那只巨手之下,连以卵击石都算不上,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元婴修士虽然放到外面也是呼风唤雨,在大世界却只是标配,更何况中间隔着化神渡劫两道鸿沟,抵抗也显得微弱而悲壮。
有人试图把剩余的人组织起来,然而很快就消失了。
此刻距离上一个修士消失,才刚刚过了五天。
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计谋都显得苍白无力。
浮生仙子终于睁开眼睛,抬起眼皮看了看这群人,露出个嘲讽的笑:“阁主什么人品?什么修为?也用得着算计你们?也不长眼看看自己算老几。真想问个清楚,还不如趁这个机会多修炼几天,也好过鬼一样乱嚎。”
这话刻薄,然而起到了意想不到的安抚作用。是啊,阁主什么修为,我们什么修为,阁主做什么,哪里需要跟我们解释?要真的需要元婴修士,随手一挥就是了,何必大费周章?竟又坐下继续修炼了。无论何时,多点灵力总是好的。
始作俑者的水轻雁可不敢这么乐观,她当时发现不对,打出特制的雷音符唤醒其他修士。别人可能没发现,但那位高深莫测的阁主怎么可能没发现?
现在把他们困在这里,不像放过,倒像是人养了猪,要一头一头的拉出去宰了,还希望这猪自己长肥一点儿。
是以她和阿黑一日不敢松懈,拼命吸收灵气。阿黑是神兽,修为又到了化神门槛,竟是就地开始冲击化神期。
说冲击未免太严重,出于种族天赋,阿黑每次进阶都格外顺利,让水轻雁羡慕得不行。身边阿黑开始疯狂吸收灵气,她也不甘落后,也守着阿黑修炼起来。
法则之力一天比一天少,在场修士也只剩下三个人的时候,阿黑终于睁开了眼睛,周身威压大盛,他已然,是一名化神修士了!
水轻雁与有荣焉内心无比骄傲,这就是她家的神兽,简直太棒了!
此刻这处空间只有她和阿黑以及浮生仙子三个人了,原来不显,可是这时候再看浮生仙子,浑身杀意凛然,眼角斜挑,竟是气势逼人。
浮生仙子的修为,也到了元婴后期,这么长时间下来,却并未进阶,只是不断吸收灵气感悟法则之力。许是参悟有效,整个人的气质和初见时简直天差地别。
不管最初有什么龌龊,这时候只剩下他们三人……水轻雁道:“敢问仙子,可愿意——”
“不用说了,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回答的。”浮生仙子表情冷淡,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水轻雁,“我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不会告诉你,当然更不可能跟你结盟。”
水轻雁颇感失落,道:“没想到仙子和天阁阁主还有这么深的渊源,当初倒是看走了眼。”
浮生仙子笑了下,肃杀之气淡去不少:“看走眼的不止你一个,何必自责?”她眼光一转,看向阿黑,“你男人倒是不错,这么快就进阶化神,真是,很不错。”
伴随着这声夸赞,浮生仙子猝然出手,无尽压力铺天盖地朝水轻雁和阿黑涌来,森然剑意穿梭其中,带着令人心惊的决绝。
水轻雁颇为吃惊,她自己修为不弱,阿黑又进阶化神,虽然浮生仙子活得久经验更丰富,和他们俩二对一却绝无获胜希望,眼下这样子,是要同归于尽吗?
和阿黑对了个眼神,二人配合默契,竟不能很快将浮生仙子制服,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才堪堪僵持住。
水轻雁一把冰剑插在浮生仙子心口,却因为腰间的尖刺不能前进一分,她盯着浮生仙子,一字一句说得无比缓慢,仿佛特意要让人听清楚:“仙子,既然取名浮生,又何必如此执着?你不是奇怪,为什么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还是没有拿下我和墨轩?”
浮生仙子腹部破了个洞——被阿黑所伤——鲜血染红了她的红裙,又向外流淌,衬得她像一朵怒放后即将凋零的红牡丹。可惜牡丹花盯着面前的水轻雁,眼中仇恨的光几乎要形成实质把她穿出十七八个洞来,冷冷地道:“你得意什么?也不过一时半刻而已,还不是要为他人做嫁?”
她目光飘向躺倒的阿黑,示意水轻雁去看,“你看你的男人,一个刚刚化神的毛头小子,也敢伤我,这不,惨了吧?看在你还对我胃口的份上,我会留下他的虎皮作个念想,怎么样?”
水轻雁看了眼倒地角度颇有些微妙的阿黑,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这个混蛋,年龄越长越不听话了,简直……
然而此刻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水轻雁压下心头思绪,露出个完美无缺的带着悲天悯人之情的笑容——这笑容她曾经常见,如今模仿起来格外顺手——看着浮生仙子,声音轻柔:“仙子何必自欺?浮生若梦,空梦无痕,你为了那个人不惜同归于尽,别人也不见得领情,为他人做嫁裳,也得看看人家缺不缺,不然,岂不是自作多情大梦一场?”
“你胡说!”浮生仙子勃然大怒,竟不顾受制于人将手中尖刺往前一送,噗嗤刺入水轻雁腹部。
受前世种种影响,水轻雁格外擅长这种同归于尽的招数,她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闪避了一下,拼着被刺入腹中一分,抬手在浮生仙子脖颈上划出道三寸深的伤口,同时不着痕迹地踩住了阿黑的一片衣角。
浓重的威压流水般倏忽而至,水轻雁出手的三根冰锥堪堪停在浮生仙子眼前,仿佛被无形的火炙烤般化作水滴,嘀嗒嘀嗒的落到地上。
伴着这并不和谐的背景音,天阁阁主第一次出现在这个神秘的空间里。
所有的法则之力在他出现的瞬间,隐没在黑暗里,再无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