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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前方凉亭内坐着几位衣着讲究的公子,离得太远看不清楚对方的容貌,而凉亭外边挤了众多女子,难道是传说中的催郎?
这位崔郎可是是创造了每次出行必是万人空巷看美男的盛况啊,不过今天这排场与平时相比未免单薄了点,许是那些贵家小姐都聚集在湖畔等着点灯时分放许愿灯船吧。
“公子你说催郎是不是在那里面?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姑娘家的在那里呢。”小君的想法跟她的不谋而合。
催家三郎名为文谨,字子慕,其不仅满腹经纶,通古博今,却甘愿在国子监做一名修葺古籍的文官,让人更加惊艳的是他的相貌,其长相俊美,在南越国与南宫夜齐名,只不过相比南宫夜的邪魅冷酷,催文谨更显得温润有礼,待人温和,是以,更多人更喜欢谦谦君子的催文谨,很多京中女子更是为了一睹其风采,经常的他路过的地方围观,并唤其“催郎”,场面之热闹堪比皇帝出游。
苏敏听过不少关于他的事迹,在此之前却从未见过此人,所以一想到传说中的催郎便在前方的话,倒想去见识一下此人。
正好今天着了男装,想要认识的话更加方便起来。
虽然很多人都想一睹崔郎风采,更想与其搭上几句,但是大家都不愿意打扰这位天神般的人物,生怕一时的越礼会让其日后对她们退避三尺。
此时亭中的几人正悠闲的品着茶,聊着天。
“这副柳时方所著的山河颂可是我花了不少功夫才找到的。”
与崔文谨一同在国子监任职的秦坤将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山河颂摆在大家面前。
亭里坐了五人,几人都在感叹这位著名画师的代表作,不愧是名作,大气磅礴,气势恢弘。
只有一人,崔文谨仔细的看着此画却不言语,垂眸似乎在想什么,俊美的脸庞,只静静的坐在那里都美得让人有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这位公子的藏画的确不错,画岀了柳时方《山河颂》的精髓。”苏敏开口道,她一过来,便见几人拿着此画在讨论,而崔文谨便是一副垂眸思考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你说我这副画是次品?”
秦坤有些不悦,自己辛辛苦苦寻来的画竟被人说成次品,关键还是一个不知哪里来的人,京城这些有名的才子高官他都认得七七八八,从未听过这么一个身长不足六尺的少年郎,估计不是什么有名的人物,可他辛苦找来的真迹却被这样一个人评论,自然心里是不悦的。
苏敏点点头,秦坤还欲在说,一直没有说话的崔文谨开口了,“这位公子说的没错。”
他的声音干净清爽,让人有一种如沐春风般舒服的感觉,苏敏此刻才真正见着此人,不用别人介绍,都一眼能认出他便是崔文谨,如斯美男,倒让她一时词穷,暗叹起自己无知,一时竟找不出可以形容的诗词来。
微微一愣神,便很快回复过来。
“子慕,你也说这副画是假的?”
秦坤不可置信的问,众所周知的,崔文谨学识渊博,几乎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是以他都这样说的话,便有很大可能是假的。
崔文谨朝他点点着,然后便朝苏敏笑笑,“不知这位兄台是如何看岀这副字画是假的?”
当然是假的啦,真迹都被她师父收起来了。
“史书中记载柳时方在作山河颂时正是离国国家危难之时,山河颂完成没多久,离国覆灭,柳时方亦在国破后没多久郁郁而终,这副山河颂随着大师的病逝下落不明。”
苏敏平时爱看一些杂书,而史书中只记载了这么多。
“那也不能说明此画便是假的。”
“山河颂最后一次被世人拿出,是在离国覆灭两百多年后,被南越国一位商人得到,而这副费劲一代大师心血的佳作曾在战乱中被烧毁。”苏敏指着这副完整的画的一角,“而兄台这副画这个位置却是完好无损的,并且……”
苏敏话音未落,另一个好听的声音便替她接着补充,“并且柳先生的字苍劲有力,行云流水这画上的提字虽然刚劲,却不似柳先生的字流畅。”
“的确,柳时方能闻名于世,不仅仅是他的画,栩栩如生,异常传神,还有他的字,有点傲人的狂草,是很多后人都模仿不了的,这副画上的字虽然抓住了他的字体的精髓,却差了些狂放。”
听两人一唱一和的说着,便将大家的吸引力往字画上去,被他们一提,几人都发现了问题。
“不知兄台尊姓大名,刚才坤有些失礼,还忘兄台切莫怪罪。”
见她说的头头是道,跟崔文谨两人一唱一合将这副字画的弊处一一指出,秦坤不得不佩服这位看上去年纪轻轻的少年郎,文人骨子里都是偏傲气的,他们不像商人唯利是图,喜欢结交权贵,他们更愿意结交一些博学多才的雅士,并且不计较对方是否岀身名门。
苏敏心知这些文人的爱好,因为父亲苏离也是这么一种人,便也没多说什么,相反她还挺欣赏这种傲气。
“鄙人姓苏,单名一个询字,刚才亦有不对的地方。”苏敏浅笑。
“想不到京城中还有苏兄这样一位人物,我等寡闻,竟不得而知。。。”另外一位姓董的才子惊叹道。
“不知苏兄有没有时间一起聊聊~”秦坤自然熟的问道。
苏敏的目的本来就是近距离见识下催三郎风姿,见几人如此盛情相邀,如此机会,只觉得不能更好,亦不推辞,便爽快的答应了。
几人坐下之后便又聊了一番先人名迹,之后也不知是谁把话题引到今天的灯节上来。
“跟子慕坐在这里便是好,便是不用去挤灯船都能感受到大批的姑娘围观场景。”一位赵姓公子笑着打趣崔文谨。
“是啊,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子慕也不知道看得上哪家的姑娘。”董才子接着道。
“以子慕的风采,很难有姑娘能够衬得起,怕是难找得上合适的,不过据闻苏家大小姐美若天仙,坤有幸见过一回,怕也不敌子慕的风姿,可惜的是苏老三家的女儿,苏敏的母亲可是南越国百年一见的美人,可生岀的女儿竟是这样的丑陋。”秦坤一想到那丑陋跋扈的苏敏便有点失望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