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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小宝给了他一个白眼,吩咐秦羽去了后,才回过头解释道:“果子,你知道如何让一个嫉恶如仇的人维护他恶仇的人吗?”
吴果见秦羽不在,畅所欲言的道:“当然是跪下认错,坦白自己上有老下有下,以后一定做个好人,求得原谅。”
冯小宝吹了吹遮眼的发丝,淡淡道:“虽然没错,但是要是下次你再作恶,岂不是死定了,所以根本不是正确的解法。”
吴果挠挠头,虚心道:“将军莫非有更好的法子!”
“当然!听说过爱屋及乌吗,只要和嫉恶如仇的人做了朋友,就算你做了无数件可憎的事,只要没触犯法律的界限,他就会为你的行为找各种借口,懂了吗?”
冯小宝拍着吴果的肩膀道。
吴果听完,不禁拍案叫绝,激动道:“原来如此,将军是想结交狄侍郎,让他不仅不会用亢龙锏对付您,反而会维护您,妙啊!这样您就可以继续为祸后宫了!”
冯小宝一个趔趄,卧槽,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少贫嘴,英国公家住在哪里,咱们今天下午还有更重要的事去做!”
吴果看了看四周,低声道:“将军是办私事还是公事?公事则无所谓,若是私事我们身后有很多点子,属下估摸着是太后的暗卫,当然若您不怕太后知道,也就无所谓。”
冯小宝暗道吴果这小侍卫确实机灵,也不知他哪里来的本事,嘿嘿笑道:“你去买点鲜枣子,犒劳犒劳这些兄弟,我正愁人手不够,待会还要他们出出力。”
吴果瞪大眼睛,拍拍了自己的脸,似乎想要清醒些,要命道:“将军,他们可是暗卫啊,你不避着,还要指挥他们,要是太后知道了,您的这大好头颅……”
冯小宝骂道:“尽管去,我的大好头颅很铁,很粗,很长,太后还舍不得砍。”
等到吴果将枣子买了回来,又吆喝着附近的暗卫前来吃枣,结果得到的回应是暗卫们纷纷转身当做没看到。
“喂,快来吃来吃枣子了!不吃馋死你们,我这枣子又大又甜啊。”
吴果继续吆喝着。
冯小宝笑气道:“劳资真是服了你了!你做事能不能动动脑子,他们可是人见人怕的暗卫啊,你当他们是条狗啊,你使唤就来!”
吴果嘿嘿道:“将军,你别说,他们还真的是挺狗的!”
冯小宝忍着想揍他的冲动,对四周轻喝道:“都暴露了,别掖着藏着的了,都过来,我有密信传给太后。”
话音未落,熙熙唰唰的一群人围了过来,有民夫、小贩、摊主、不良人、乞丐、江湖郎中等形形色色的三教九流人物。
为首的乞丐道:“参见国师,您果然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啊,我等如此乔装依然瞒不过您的法眼,不知国师要带什么信给太后。”
冯小宝道:“咳咳……吃枣,吃枣。”
当即冯小宝在不良人提供的信笺上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堆字,他前世不会毛笔字,更别谈唐代的繁体字,但让他惊讶的自己居然鬼使神差的写出来了,不仅如此,字体非常工整娟秀,莫非这就是医学上说的肌肉记忆?
待到冯小宝书写完毕,为首的乞丐又吩咐不良人进宫将密信呈递给太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往英国公府而去,英国公府在安业坊,离皇城只隔了两坊,对于隋唐两代的坊制城市来讲,这个地段价格昂贵无比,往往是勋贵们住的地方。
等到了英国公府,前面穿着禁军服饰的侍卫人影重重,显然已经被包围起来了。
“没想到来俊臣办事效率这么高,太后不是只说对前英国公徐绩掘墓砍棺,怎么会有推事院的人在英国公门前把守。”
吴果疑惑道。
冯小宝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英国公这里恐怕是被围的铁桶了,不仅有推事院的人,估计千牛卫和不良人都在附近。”
“国师说的没错,自昨夜开始,上面就下了指令,如今徐敬业造反已成为定局,英国公府邸的所有家眷将会为大军出征祭旗。”老乞丐一旁补充。
冯小宝嘿嘿笑道:“很好,果子你去附近找个废旧的地方,准备伐木累。”
…………
上阳宫。
南临洛水,北连禁苑,是武则天处理完政事后最喜欢喝下午茶,怡情怡乐的地方。
她此时正研究着扬州的地形图,思考着李敬业的进兵路线,此番让李孝逸领兵,她心里很清楚,这老小子虽贵为李唐贵胄、王公大臣,其军事才能却十分有限,别看他现在信誓旦旦,一旦遇到阻碍,恐怕立即会打退堂鼓,但有一点她非常欣赏,此人对她十分效忠。
她手下并非没有将才,丘神绩、王孝杰、黑齿常之、娄师德、敬晖,任何一个人出来都可以将突厥打的哭爹喊娘,只是此番的对手是李敬业,他的口号不是颠覆李唐,而是拨乱反正,清君侧杀佞臣,简单说只诛杀她武则天一人,短短时间内居然能聚众20万大军,这个速度非常可怕,也恰恰说明,江南蛮夷至今仍旧不服中原王道,况且山东门阀余势死灰复燃,关中旧地百姓心向李唐,这些人虽然军事才能出众,但如今焉敢用哉!
万一他们心存异心临阵倒戈,自己别说篡代李唐,恐怕连大唐的江山顷刻间就会四分五裂。
看来此番兵锋所向扬州,得看宰辅魏元忠是否如民间所说的文武兼备,真的有孙武在世之谋略了。
正想的入神,门外传来上官婉儿的声音。
“太后,国师识破了潜在身边的暗卫,并差人传来密报。”
武则天凤眼微微斜视,淡淡道:“进来答话。”
上官婉儿姣好的面容有些泛白,暗卫被识破,放在以往太后定要大发雷霆,几颗人头落地算是轻巧,如今居然没事人一般,让她心里也有些拿不定主意。
武则天道:“将密信念给本宫听。”
上官婉儿不敢怠慢,拆开信封,不带任何表情的念道:
“臣冯小宝远叩太后金安,英国公徐敬业不思进取,聚众谋反图谋帝业,万死亦不足惜。然先辈祖父,忘身与外者,皆忠志之士,不懈于内,为大唐四海昌平的万世基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