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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名其妙被宽恕的周总心有戚戚地想,他究竟要不要现在煞风景地告诉她,他接下来又要出差的事实?
三十好几的人了,在外头叱咤风云,狠辣的名声都白担了,遇上这小丫头的事,从来都是优柔寡断,瞻前顾后的,丢人说不上,只不过是源于对这段关系的患得患失。
坦白地说,十五年的差距确实不小。
他不知道以后她会不会遗憾,他所能给予的爱,注定并不能再如年少轻狂那般明媚热烈,也可能做不成那个踏着七彩祥云而来的意中人,他早已过了至死方休的年纪,沉淀在岁月里的,只剩愈发的平淡悠长。
有人说过,水一旦流深,就会发不出声音,人的感情一旦深厚,也就会显得淡薄。他怕他所能给予的,在小姑娘看来,不过是一杯索然无味的白开水。
从满腔柔情里抽身,发觉小姑娘不知何时翻出了他刚刚买来放在车上酸奶,吸溜吸溜喝得兴高采烈,瞥见他定定地望过来,扑闪着大眼睛小猫护食一样问他,“你要喝嘛?”
想他刚才难得多愁善感,她居然没事人一样了,周幸安忽起坏心眼,“要。”
简双拧起小眉头,不是吧?她只是出于礼貌问问而已。
白生生的细胳膊犹犹豫豫地把酸奶递过去。趁着红灯,周幸安凑过头来,双颊凹陷,用力吸了好大一口!
简双霎时觉得手一轻,急急忙忙收回手掀开酸奶盖子一瞧都快被吸空了!
小脸全皱一块儿,他怎么那么讨厌呐!
周总含着一大口酸奶,笑的意气风发。
***
没直接回家,车拐了个弯,先去了趟超市。
“嗯?”简双疑惑地侧头看他。
周总挽起袖子豪气万丈:“先去买点东西,今晚给你做好吃的。”
简双:~/~
简双一路像小尾巴一样跟着周幸安身后欢快地转,解放天性后跟换了个人似的,这里抓起一桶麦提莎问可不可以吃,被周幸安严肃拒绝并且督促她练舞的身材还要不要了之后,又拿起一包草莓味棉花糖可怜兮兮地看着他,不买就要哭的样子!
还想跟她上演手挽手超市情深夫妻档的周总好郁闷,土豪缓解郁闷的方式都好庸俗西冷牛排、银鳕鱼、帕尔玛火腿、南极明虾跟不要钱似的往推车里扔。
简双是第一次跟心上人逛超市,本就新鲜不已,这会儿瞧着购物车堆得跟小山丘似的,也终于忍不住提问:“这么多我们吃得完吗?”
周总尴尬地咳了声,含含糊糊地解释,“没说一天吃完啊,要吃好几天。”
“……哦!”单纯的小白兔瞬间觉得假期住在他家这个提议真的不能再好了,包吃包住还有美大叔男朋友可以观赏(美大叔:别光看,我还能用),好划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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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周总居然还能分出手来牵着他家小姑娘,甜甜蜜蜜把家还。
一到家,全能厨男就一头钻进厨房,使唤了小姑娘过来把围裙给他戴上,便挥挥手,让她自个儿出去玩了。简双左摸摸右摸摸,貌似,也没什么事可以做搞卫生收拾房间什么的,周幸安请了家政阿姨每日定时过来;嫌她碍事,周总又不用她到厨房打下手;“俏房东”在忙活,她捧着个电视手机不务正业好像也不是很好……思来想去,她只好跑去收衣服叠衣服了,可是,一走近晾衣架,她又傻眼了周总的子弹小内内在迎风飘扬,还是三条!!!黑白灰占全了!!!
咦~~她捂着脸害羞跑开了。
最后只好抱着个洒水壶到阳台浇花去了。
很快四菜一汤就做好了,周幸安摆好碗筷,在屋子里绕了一圈儿都没找着简双。站在客厅里正纳闷,忽见阳台那边的窗帘后面人影微动,走过去掀开窗帘
夜幕已降,阳台上的灯连成星光点点,他的小姑娘腰肢如柳条轻摆,正拿着个水壶、轻哼着小曲给花花草草浇水,从这盆花到那盆花,踮起脚,旋着转儿,粉色裙摆如春日的落樱,是他一生都难以忘怀的风景。
不一会儿,简双就发现他了,旋即放下洒水壶,飞奔过来扑进他怀里,仰着花朵初绽一般娇美的小脸朝他笑,周幸安整颗心都酥掉了,惦记着时间,最后只是眷恋地抚着她乌黑的眉,“洗手吃饭吧。”
简双嗯了一声,自顾自地就想跑去洗手。谁知被周幸安一路拉着手往卫生间走,她正疑惑着呢,他就已经打开了水龙头,挤了一点洗手液,那双修长别致的手就这样把她绵软的小手放在掌心里,细细地搓洗,一根一根手指头细致地摩挲,动作轻柔。从她这个角度,抬头便能看到他深邃的侧脸,被头顶的灯光晕了淡淡的一圈橘黄,整个轮廓一半映在光里,一半藏在影里,有说不出的好看。
她忍不住脱口而出,带着那么点儿娇吟的味道,“周幸安,你真好。”
彼时他正用毛巾给她擦着手,听到这句话动作顿了顿,低笑,“傻姑娘。”
在饭桌上坐下的时候,简双又忍不住惊叹了一声,“哇!”
周幸安做了香煎银鳕鱼、三色炒虾仁、杏鲍菇扣西蓝花、炒菠菜,还有一个奶油蘑菇汤,全都卖相精致、口味精准,简双筷子满桌飞,边吃边叹,不亦乐乎。
周幸安给她盛了一碗汤,才缓缓开口,“南边有个项目需要我过去一趟,宝宝,你一个人在家有没有问题?”
简双正舀了一勺鲍汁配米饭吃得欢,闻言动作一滞,点头嗯了声,怎么会有问题了,她又不是小孩子。
“唔,什么时候走?”
“今晚。”
简双夹着虾仁的筷子一松,虾仁啪嗒一声掉落进汤里,溅起了几滴汤汁到她手上,她浑然不觉,“这么急?几点的飞机?”
周幸安拿起一张餐巾纸轻轻擦了擦她的手背,“嗯,事发比较突然。其他人都先过去了,我订了最晚的一班机,看你睡着再走。”隔着厨房安静平和的柔光,他眉眼温柔地看着她。
她心底又酸又涨,酸的是他们才见面没几天,就又要分别;涨的是她的男人需要奔赴他的战场时,仍然愿意花时间花心思给她一个温柔的告别。
她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汤,“要去多久哇?”
“……最少一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