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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愣着!”祁弑非低声的轻喝惊醒了发怔的青年。
葵卯吞咽的动作特别明显,他近乎是战战兢兢地伸出双手捧过短剑。这让祁弑非又不高兴了,他脸色一沉,声音一冷:“怎么?你还舍不得那蹩脚三流阵法师给你镌刻的法阵?”
他危险的眯起眼,俯视单膝跪在他座前的青年。
葵卯立刻使劲的摇头,说:“不,怎么会!”
这不假思索的反应取悦了魔尊大人,他慵懒的往身后的椅背一靠,声音缓慢的说:“你也不必觉得舍不得。他那手段和本尊相比,再修炼上五百年也就能及上一半。”祁弑非委婉的夸耀了一下自己,随后又觉得跟那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相争,略有些丢面子就板起脸说:“以后再有这种修护镌刻的事情,你身为我的近身内侍,直言相求与我,我还会不应你?舍近求远这种蠢事,也只有你这不动脑子的才会做。”
葵卯丝毫没有领悟到尊上话语当中的恼意,只是纠结感慨的说:“属下地位卑下,您用您的鲜血做材料施了法阵,这样的盛宠,属下深感惶恐。”
祁弑非没好气的说:“这算什么。你最好尽早习惯,以后只会比这更过分。”
也只有祁弑非会这样把恩宠说的跟威胁似得,可是偏偏葵卯还就吃这一套。祁弑非也有点看明白了,这小掠影典型的吃硬不吃软。
他越是语气和蔼态度亲切,这小掠影反而越是不自在不习惯,相反他态度强硬一些,说什么这小掠影都当成命令,一丝不苟的听从执行。
这性子着实让魔尊大人无语。
此时葵卯正捧着短剑细看。原本他找那个阵法师镌刻了三个法阵,分别是破防、腐蚀和隐身。而现在祁弑非抹去了这三种法阵,给他改成了突破、嗜血、潜藏。
对于法阵葵卯接触的比较少,懂得的那些也是从受训当中学来的。
祁弑非知道他不明白,就给他解释道:“这三个法阵是比你之前在短剑上镌刻的要更加高等一些,是它们的升级版。比起破防阵,突破法阵虽然杀伤力没有它强,但是遇见迷障和法阵、防御法术都有奇效。另外。嗜血也同样如此,腐蚀固然会让伤口不易愈合,然而对于经验老道的修真者而言,一刻解毒丹就能够轻易化解它的伤害。而嗜血会让你的敌人伤口上不停的流血。战斗中就算是不停的补血,也赶不上它撕裂口子的速度。”
葵卯越听眼睛就越亮,祁弑非内心满意,面上淡然的说:“最后就是这个潜藏法阵。它能够让你的行动更加的隐蔽,不只是在静止状态增加你的隐匿能力,还会在你移动和战斗当中让你的动作更加不可捉摸。”
青年惊喜不已,爱不释手的摆弄着手里边的惊怅之刃。
祁弑非看他喜爱的样子,终于心里痛快了些。
然后他冷不丁的说:“也算你聪明,知道在进入深渊之前给自己增加一些胜算。”葵卯惊讶的抬头看他,祁弑非噙着一个不带情绪的笑,说:“你自从换了凝魂境的魔种之后整日里埋头修炼,还没有跟人斗法过。深渊之中多数是守一、归元的修真者,少数是凝魂境修士,化神境很难会遇到。这次是个难得的机会,在深渊当中我不会出手,所遇到挑衅不用隐忍,你要尽全力的反击。”
祁弑非琥珀色的双眼露出极度冷漠的光来:“白扬帆是你最好的对手,他功底扎实,法学渊源、战斗技巧丰富,就拿他来当你的试剑石最好不过。”
魔尊大人这个决定非常的突然,并且没有丝毫的征兆。葵卯虽然意外,也只是稍加考虑,就态度坚定神色坚毅的领了命令。
没有丝毫废话和疑问,掠影卫的服从性无疑都非常的高。这让祁弑非满意又有点纠结,连让葵卯对上白扬帆的深意都解释不出口了。
祁弑非想要解释什么背后深意都是多余的,他怎么能知道葵卯对白扬帆早就心有芥蒂。如果有机会当然想要正面跟他斗上一斗,也好发泄心头的恨。
尽管祁弑非化解了死劫,也似乎祁弑非在重生前那次陨落跟白扬帆没有多大的关系。
可是那之后葵卯经历的逃亡和杀机却没少有白扬帆的身影和手笔,更何况……葵卯垂下眼帘,挡住他双眼当中的冷意,最后闯进陵墓摧毁狱天宗根基的,不也正是有他一份的“功劳”么?
现在想来也是石子墨机关算尽太聪明,最后却无能的抵挡不住外力,落了个鸡飞蛋打的下场。
“好了,你去自己舱里休息一下。从东渡环到深渊内的第一个落脚地只有三四天的路程,好好享受这最后清闲的时光。”
葵卯被从祁弑非的房间里赶了出来,虽然房间就在隔壁,虽然修炼的时候就能够感受到对方强大的气机。青年却还是依依不舍的挪着脚步回了自己的地方。
葵卯发觉他越跟活着的尊上相处,那种依赖感就越强,发展到了病态的程度。
以前的祁弑非躺在玄玉棺椁当中,葵卯陪伴着,几乎片刻不离。只要有一点的分神不注意,都有可能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魔修道修抢走的危险。
这让他的精神整天的紧绷着,随时都要确定一下祁弑非遗骨的所在才能够安心。有同伴的时候还能有片刻轻松,可是到最后只剩下他自己的时候就不行了。
于是后来导致他养成了一个习惯,不安的时候就会摸一下纳物圆扣的位置。
最初的时候掠影们都很死板的忠实执行天乾的命令,护送棺椁的时候扶灵赶路。但是那样目标太大,尽管他们做了伪装,却还是多次遇见埋伏和截杀。
祁弑非是掠影们敬仰的强者,谁也不敢对他不敬,把他连遗骨带棺椁放进纳物空间当中。
谁都知道把棺椁放进纳物空间当中会方便很多,但是深植在他们灵魂当中的忠直和对祁弑非的敬畏让他们不敢冒犯。
直到最后一个个掠影们战死,而战斗到最后的葵卯也身受重伤,再不采取行动,不说能不能完成任务,尊上的遗骨就要落入敌人的手中。
葵卯急中生智,把祁弑非的棺椁藏进了纳物圆扣当中,然后取出魔种假装成一个凡修成功逃脱。
从那之后,他就没天裹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也只有祁弑非的存在能够让他的内心安定——尽管那时祁弑非只是一具遗骸。
跟活生生的祁弑非度过的每天,葵卯都觉得很快乐,很开心,时时刻刻都觉得自己幸运无比。
在祁弑非的房门前踱了几步,葵卯干脆出了船舱。
这时梭子船已经深入到了深渊当中。葵卯一踏出船舱眼前的视线就是一暗,他初时还以为是天黑了,可是等到抬眼一看,才发觉不是。
深渊当中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四面八方空无一片。穷极目力的望去,只有一片虚无。
但是这虚空当中并不显得黑暗,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光线,让物体显得犹如在晴空之下清晰可见。
虚空当中也不是之后空无,有的时候一暗就钻入了雾霾当中,有的时候又会遭遇一大片嶙峋的怪石大阵,有的时候又会突如其来的被冰雹罡风冲击。
各种千奇百怪的极端情况,猝不及防的出现,让人防不胜防。
如果不是梭子船有着防护,随时都有可能在这突然出现的景象当中迷失方向或者是船毁人亡。
怪不得尊上说这个地方没有地图就是死路一条,葵卯暗想道。
就算是侥幸乘坐梭子船到达了第一个落脚之处,没有之后的路线图,在这茫茫没有一点明显路径的地方瞎撞,也不过是送死。
葵卯没有进到船舱里边,反而是盘膝坐在了船头,双眼望着前方波谲云诡,滚滚烟尘,绽开成浓郁颜色的雾团,转眼间变幻成千姿百态、姹紫嫣红飞烟。
他脑袋里边什么也没想,就是觉得这种奇观难得一见,不看白不看。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他就盯着眼前的景象看的入了神。
闭着眼睛坐在房间里边打坐入定的祁弑非勾起唇角,越发觉得这个小掠影不能够真的凭借己身的天赋修真很是可惜。
入神当中不知不觉的四天时间过去,虽然没有休息不过回过神来的葵卯反倒是精神奕奕。
祁弑非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走出了船舱,直接走下了梭子船,葵卯赶紧的跟了上去。
靠近东渡环的第一营地,是一块叫做雷霆岛的巨大岩石。
跟东渡环那个乱中有序的地方相比,这个地方的建筑物就显得寒酸多了。这里的人都是用石头掏空了,往地面上一戳,就当是一个房子。
更多的是用织物拉起的帐篷和石条板组成的简陋住所。
葵卯从来都没有在修真者的地方见过帐篷和棚户,这样贫瘠的跟凡间贫民窟一样的没有区别的地方,真是让他不敢置信他这是在修真者汇聚的地方,而不是重生前曾经为了养伤而躲进的凡间。
“尊上。”青年忍不住上前一步走到祁弑非很近的位置,好奇心让他竟然忘记了他可以用传音,“那些住在帐篷和棚户里边的是什么人?”
祁弑非瞟了一眼,淡漠的说:“是没有地图实力又低微无法凭借自己力量返航的魔修,当然其中也有一些被困在这里没法离开的道修。”
葵卯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些人竟然会沦落到这样的田地。
第37章
深渊之中,比起青年想象的还要残酷。
这块巨石一眼就可以从这头望到那头。不大的地面上,安置的房屋帐篷还有棚户隔出几个弯弯曲曲的小道。
祁弑非领着葵卯走在其中最宽阔的一条。他们过来的方向,有几个修士从帐篷和棚户当中钻出来,向着梭子船掠去。
与道修相比,东渡洲的大部分魔修没有怜悯陌生人的情怀,对于那些被抢光了灵石法器,孑然一身的人,没有任何人会可怜他们。
这些人只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要么从别人身上抢夺船资,要么就要撞撞运气,看看能不能自己横渡深渊。
葵卯皱着眉毛,向着四周张望了一圈。然后对祁弑非说:“尊上,属下去打探一下白扬帆的消息吧?”
祁弑非目不斜视的说:“不用,你现在首要的任务还是专心的放在熟悉凝魂境斗法技巧上,白扬帆那边本尊自然会去处理。”
祁弑非不用扭头去看,就能知道此时青年的眉毛肯定又会皱了起来。果不其然的跟在他身后的葵卯面无表情走走走,眉心不自觉的蹙在了一起。
祁弑非的嘴角无意识的翘起来,最后他好像发现了这不受控制的弧度了一样,随即抿了下形状饱满的唇瓣。
就在俩人之间陷入一阵古怪的沉闷不久之后,葵卯才后知后觉的发觉,他闷闷的开口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谨遵尊上之命。”
祁弑非冷淡的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我们离开这里去追白扬帆。”
三天,这个时间不多。对于一般修士来讲三天的时间就要重新适应新境界的身法技能来说很严苛。
然后葵卯却很坚定的回答了一声“是!”。
祁弑非侧头看了一下他清俊的脸庞,最初引起他注意的就是青年身上这种不畏艰险,一往无前的劲头。
他赞赏的暗自点了一下头,面上淡然的说:“展现给我看看,掠影卫的本事。”
葵卯心中一凛,被上升到了掠影卫的荣誉上,他顿时战意高涨起来。
在雷霆岛上,永远不会缺少挑衅和争斗,在这里只有杀与被杀。随时都会有人向着另外一个人冲过来就为了抢走他的纳物空间。
祁弑非隐匿了自己身上顶级修真者的气场,葵卯也用掠影卫的伪装手段,让他显得不是那么的起眼。
而在这,不起眼的人跟好欺负根本就是同义词。
很快就有一个穿着不是很体面,脸色惨白,神情阴鸷的修士盯上了他们。
“左边。”祁弑非传音道。
葵卯不着痕迹的点了下头,跟在祁弑非的身后向着左边更狭窄的小道走去。
小道拐了一个弯,来到了快很昏暗的地方。
“不用往前走了,把你们的命留在这里吧!”阴森的声音好像毒蛇吐信,刮擦着人的耳膜。
祁弑非不予理会,身后的青年却一个顿脚的功夫就失去了身影。
那名修士不耐烦又恼怒的扑了出来,仗着自己的身法就向着祁弑非的背后袭击。
葵卯最恨这人背后袭击祁弑非,当下手中的惊怅之刃震颤作响,呜呜的尖啸声响起,一片幽然的暗光散成一道巨网向着那修士网去。
那修士倒也不是托大,他虚晃一下就在原地留下了一个残影,真身遁走,转瞬间出现在了另外一个方向。
葵卯发出攻击的方向暴露了他的位置,那个脸色惨白的修士狰狞的一笑,徒然爆发出来一股强大的真元向着葵卯的位置炸了过去。
“轰——”的一声震天巨响,并没有出现修士想象当中那种血肉模糊的景象。
一个玄色劲装的身影鬼魅的靠近他的背后,手中的短剑毫无滞涩的从修士背后捅穿他的丹田。
直到死,这个倒霉的修士也不知道青年是怎么突然出现到他背后的。
等这边战斗结束,那边祁弑非在停住脚步,缓缓的回身。他不悦的说:“这次是让你练练身法,这么快杀了他作甚?”
葵卯垂下头,忏悔的说:“属下只是看不得此人对尊上不敬。”
祁弑非的神色稍缓,没有起伏的语调冷冷地说:“既然如此,你就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去。”
葵卯正有此意,他杀戮的时候偶尔会弄的现场很血腥,这么污秽的场面怎么能污染魔尊大人的眼呢。
意外的达成一致,青年很干脆的拜别。这毫不留恋的态度让祁弑非郁闷,他都不知道青年是什么样的反应他才能满意了。
虽然是说让葵卯去祁弑非看不见的地方,然而这雷霆岛就这么大的地方,青年也只能到岛的另外一边去。
在雷霆岛的常驻人口当中,也并不是只有那些居住在贫民窟的地方的修士。还有一个即使是有了钱财能够坐上梭子船离开,却没有选择走,反而是留在这里继续劫掠过往修士的团伙。
这些人都是一些亡命之徒,打得过就把修真者杀死。打不过就逃离雷霆岛,过上一段时间等得罪的人离开,就又返回来。
这伙人对这附近的情况非常的熟悉,往虚空当中的复杂地域一躲,那些路过的修士又不可能总是在这里逗留跟他们耗下去,最后也只能恨恨的走了。
葵卯无意间选择的就是这些人驻扎的方向。
凝魂境的修士属于高阶修真者,很不好惹,但是这样的修士身上往往有很多的宝物,足够这些狂徒享受很久。
这伙人有一个凝魂境、三个归元境、两个守一境,总共是六个人。
他们霸占了雷霆岛的一端,修盖了很是规整豪华的房屋。甚至在这个没有土只有岩石的地方硬是挖了一个池塘,并在周围搬来土壤栽种了不少植物。
葵卯一眼就看见了这个与众不同的地方。
谁会在这里修建这个豪华奢侈的居所?一想他就能知道这背后的人绝对不简单。
他本来没有打算跟这种明显在本地有着突出优势的修士有冲突,打算随便找两个不开眼的开开刀,也不会引起本地修士势力的忌惮。掠影卫的一贯行事风格就是低调,一切要在不引人注意的情况下完成。
他没有想着去找这伙人的麻烦,但是这伙人却直接盯上了他。
葵卯是个生面孔,虽然他身上的衣服虽然并不显眼,可是材质一看就知道是只有大宗门才能够用的起的料子。
是个潜在的肥羊。三个归元境的团伙修士互相用眼神交流了一番。
三个归元境的魔修很快的就下定决定要做这一票。
一人远远的望了望葵卯,传音给其他人:“看样子是个大宗门里的凝魂境修士,那气机应该是劫掠派的。”
另外一个人邪恶的舔了舔唇:“魔修啊……我就喜欢跟魔修玩。”
最后一个做事比较谨慎:“修为在我们之上,为了保险起见,还是通知一下大哥为好。”
第一个人不甘心的往地上啐了一口:“又要通知他,叫了大哥每次落到咱们口袋里边的还能剩下多少?你的胆子也太小了,再这样下去不用留在雷霆岛,干脆回彤德郡吃|奶吧!”
那人被羞辱的脸上显露怒色,不过随后却冷道:“你想单独干,也别拖累别人!最后没有小命留下来,也不知道你积攒的那多灵石灵丹都便宜了谁!”
“你!”第一个人脾气暴躁,就向着比较谨慎的那人危险的怒视。
中间那个习惯性的充当和事老:“好了,老二也是出于谨慎,毕竟是大宗门出来的凝魂境,指不定身上会有什么特别的依仗。虽然这些年被咱们埋伏死的凝魂境也不少,不过那些人都是散修或者是小门小户。”
第一个人不快的扫了下袖子,脸一板:“那就依你们!”
这边三人远远的吊着葵卯,手里却向着团伙当中的那个凝魂境老大发出了传讯符。
神念俯瞰的祁弑非自然是发现了这三个鬼祟的人,不过他却没有一点给青年一声知会的意图。
他内心期待的等着葵卯面对数人围杀又会有什么样的表现。
青年还浑然不知的继续往边角里边走去,这个雷霆岛不大,不过聚集的人却很多。
因为是安全路径上的落脚点,再怎么危险也比盲目的在深渊当中乱闯安全。要是一个不小心被吸入到深渊当中的幽冥空间那个连兵解神魂都逃脱不出来的地方,到时候哭都要哭不出来了。
因为是要磨练境界和身法的磨合,青年想要先用归元境的修士练手。这一次他会慢慢的、稳稳的打,而不是像刚才那样一个冲动就给弄死。
他刚盯上一个落单的归元境道修,还没来得及进入隐匿潜伏状态,脑袋后边就敏感的感觉到了灵气不正常的流动。
葵卯心中一惊,却不慌不忙的等到那袭击近到快要挨上他的时候才猛的扑出去,造成了一种他被击中的假象来迷惑敌人。
前边那个道修一看这边打起来了,赶紧溜走,丝毫不知道自己躲过了一劫。
“这水平太菜了!我说就不用叫大哥吧!”一个糙嗓子的男修飞掠过来,他警惕性不高的飞到了青年的上空。
“小心有诈!”谨慎的那人高声的喊道。
“胆小鬼……”男修的嘲笑还没有说完,就被猛地翻身向上投射的短剑一下子从中劈开。
一团血雾爆开,葵卯身形一闪,追在惊怅之刃的身后拔地而起。
“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