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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沈家那个废物吗?世子怎么会要见他?”
“对啊,这种人怎么会跟世子有什么瓜葛?”
一个出身楚州王府,天之骄子般的人物,另一个则是江南这小地方一个不入流的小家族子弟,两者之间,云泥之别。
也难怪在场的一种达官显贵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轻声议论起来。
众目睽睽之下,沈策推着澹台嫣然缓缓步入大厅。
原本杵在餐桌一旁的孙王两家人自动后退几步,让出座位。
反倒是澹台家父子看到两人时情绪格外复杂。
惊讶,畏惧,愤恨,不一而足。
“麻烦让个座。”
沈策漠然的看着两人,似笑非笑道。
“你......”
澹台景昶一脸怒意,几欲爆发。
当晚若不是父亲脑袋清醒,死的可能就不是澹台熏儿,而是自己了。
他至今仍耿耿于怀。
只是碍于沈策拳脚功夫太过强横,他一时拿他没办法。
如今楚三世子就在面前,这家伙还敢这么放肆嚣张,实在太可恶了!
“景昶,闭嘴!”
澹台海忙拉着他,乖乖起身,站到一旁。
沈策将椅子拉到一旁,小心翼翼的将澹台嫣然推到餐桌旁,自己则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全程慢条斯理,尽显优雅,绅士。
俨然真把这当餐厅了。
落座后,沈策打了响指,扭头对拓跋宏义道:“麻烦再添两套餐具。”
“哦,最好再换一桌菜。”
拓跋宏义:“......”
众人:“......”
这尼玛是把堂堂四大家族的拓跋家家主当成服务生了?
“沈策,你不要太过分,今天有贵客在,别给脸不要脸。”
“我拓跋家不是你任意妄为的地方。”
拓跋宏义脸色青白变幻,沉声说道。
贵为本土首屈一指的拓跋家主,数十年没有人敢对自己发号施令了。
眼下一个三流家族都算不上的年轻后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肆无忌惮的吩咐自己。
饶是沈策是楚三世子约见的人,拓跋宏义的面子上也挂不住。
况且他明知道沈策与楚三世子是有过节的。
到底哪儿来的勇气敢这么肆意妄为?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照他说的办。”
楚睿轻轻点了点桌面,嘴角含着耐人寻味的笑意,饶有兴致的凝视着沈策,语气平淡道。
他这些年打过交道的权贵子弟不少,包括帝都那些顶级权贵家中的子弟。
目中无人,嚣张跋扈的自然不在少数。
那些蠢货大多都是在不清楚他的身份情况下在自己面前蹦达,作死。
最后落得个跪地求饶的下场。
今天,他还是第一次遇到明明已经知道他楚三世子的身份的人,还敢这么狂妄的家伙。
实属不易。
这样也好。
飘的越高,摔的越重,越有趣。
跳梁小丑罢了。
既然楚三世子发话了,拓跋宏义不敢不从,嘴角抽动几下,咬着后槽牙吩咐管家。
“上两套全新的餐具,吩咐厨房尽速重新准备一桌餐点。”
管家应了声后,匆忙退了下去。
几个家中仆人忙上前将餐桌上基本还没怎么动餐点一一撤下,并重新换上了新的台布。
偌大的圆形餐桌上只剩下沈策,澹台嫣然与那位楚三世子。
大厅之上,气氛有点诡异。
所有到场的本土权贵分站周围,皆是一脸茫然。
除却四大家族之外的达官显贵,富商名流都是沾了四大家族的光才有幸与楚三世子平起平坐在一起用餐。
现在一个不入流的沈家子弟就这么旁若无人,大剌剌的坐在楚三世子斜对面,看在他们眼里总感觉有些荒唐。
当然孙王两家例外。
严格来说,楚三世子跟沈天王平起平坐那是抬举他了。
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已经废除的王族后裔。
不可否认,如今的王族放在一定领地范围内,影响力与统治力绝对是毋庸置疑,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可要放到全国,沈天王绝对是独一份的尊崇。
就算楚三世子的王兄,当今的楚州王只怕也不能与之分庭抗礼。
孙王两家之所以担心,是他们看的更加深远。
他们都听过,也见识过这位北冥天王的强硬无匹,铁血冷酷的手腕。
万一两方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最终牵扯出其他六大王族,那是足以动摇国本的能量。
两虎相争,谁胜谁负姑且不论,首当其冲受伤的是地上的花花草草啊。
而孙王两家,乃至普罗大众正是这些花花草草。
“楚三世子约我有什么事,我现在人已经在这里了,说吧。”
沈策打开餐布,一边小心翼翼帮澹台嫣然放到腿上一边开口说道。
“放肆!注意你说话的语气,别以为楚三世子为人大度,不跟你这一介贱民一般见识,你就可以为所欲为!”
拓跋晨见他如此无礼,再次出声斥责道。
就连自家父亲都对楚三世子恭恭敬敬,每句话都字斟句酌,小心慎重。
一个沈家的废物怎敢这般轻佻?
当然其中还有不服的成分,凭什么这个跟自己年纪相仿,被世人看做废物的家伙一出场就成了全场的焦点。
明摆着楚三世子与他有过节,何以也由着他胡闹?
“沈策,赶快为你刚才的失礼给世子道歉,世子宽容大量不会跟你计较的。”
其中有个跟沈家多少有点交情的中年男人好心提醒道。
“劳驾,给我倒杯酒。”
沈策淡淡一笑,端起面前高脚杯,头也没回,朝左后方的拓跋晨随意晃了两下,示意道。
“你......你有完没完?装腔作势也要有个限度!”
“这里不是撒泼打诨的地方!”
拓跋晨顿时气的脸色铁青。
刚才羞辱完父亲,现在又羞辱我头上了?
拓跋晨身为本土豪门子弟中的领军人物,当日被楚睿的护卫打掉了一只耳朵已经让他倍感屈辱。
可势不如人,他不敢有半句怨言,只能把这份恨意转嫁到沈策头上。
眼下被沈策这么当众差遣,是可忍孰不可忍!
“晨儿!”
“给沈家公子倒酒。”
拓跋宏义常年浸淫商业场,惯于察言观色。
既然楚三世子都依沈策所言,重新布置了宴席,那么让拓跋晨倒杯酒又算的了什么?
他终归是躲不过的。
与其让楚三世子再次开口,倒不如主动一点。
要怪就怪自家这儿子眼色浅薄,本意是想讨好楚三世子,顺便借刀杀人。
只是,沈策与楚三世子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尚不明了
此时贸然开口并不明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