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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似乎有所缓和的局势随着楚睿的一声惨烈的嚎叫声,再次让周遭的气氛紧绷了起来。
连澹台嫣然都都吓了一跳,一脸惊讶的看着沈策。
大厅中的一众达官显贵下意识的后退半步。
盖刑则悚然又悲戚的看着自家主子,也是自己的爱徒。
嗤嗤嗤!
咯吱咯吱,一阵阵令人不寒而栗,骨头摩擦的声音灌入耳膜。
楚睿满头大汗,面目狰狞发出一声声悲鸣。
“饶了我,求求你,不要......不要!”
楚睿蜷缩在地上,失声哀求。
他能感觉到自己一身修为正在快速流失!
贵为王府世子本可以像其他权贵子弟一样花天酒地,纸醉金迷。
王府的权势与金钱,任凭他如何挥霍,足以让他穷奢极欲的过完这一生。
可这十多年,他几乎每日都不间断的习武,风雨无阻,其中艰辛只有他自己清楚,只因为他痴迷于此。
时至今日,他也算取得了一点成就。
放眼全国年青一代武者中,能与他交手的寥寥无几。
武道修为就是他最引以为傲的东西。
此刻只能眼睁睁的感受着十多年积累的修为从身上抽离,简直比杀了他还让他难以难受。
“别人善良不是你为恶的资本。”
“我老婆原谅你那是因为她善良。”
“我不原谅。”
沈策漠然看着他,开口淡淡说道。
“我知错了,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楚睿如丧家之犬匍匐在地上,面白如纸,气喘吁吁,连声告饶道。
哪里还有半分此前高高在上,意气风发的样子?
沈策只是轻轻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居然能在短短时间内将他一身修为尽数散去。
如此功力,杀他就像捻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他不想死,没有人想死。
即便是没了修为他依旧是王府的世子,还有大把时间等着他去挥霍。
沈策转过身,视线缓缓掠过大厅中一众本土权贵。
最终落定在拓跋晨与澹台景昶身上。
两人瞬间像被一只黑暗中的猛兽盯着一般,一颗心倏地提到了嗓子眼。
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寒噤,连呼吸都跟着艰难起来。
“你们两个过来把你们先前讲过的话再讲一遍?”
噗通!
噗通!
转眼间。
双双跪倒,几乎没有半分犹豫。
这他妈连王府世子都敢动的人,还有什么事他干不出来的?
在足够强硬的拳头之下,什么狗屁身份,尊严,见鬼去吧。
楚三世子都跪了,他们的地位跟身份相较于王府世子还差的远,有什么理由不能跪的?
澹台景昶跪的尤为麻利。
上次沈策就险些要了他的命,本以为这次有楚三世子做靠山,沈策跟澹台嫣然还不是任其践踏。
谁成想,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猪样变色,正应了那句,靠山山倒,靠人人跑。
他现在肠子都快悔青了。
上次是金婆婆,这次是楚三世子,这两次都把自己坑的好惨。
这什么狗屁王族!完全靠不住啊。
他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心中呐喊道。
“近一点。”
沈策双目带刀,凌厉无比的扫过两人。
拓跋晨跟澹台景昶两人微微愣了一下,很快会意,忙不迭跪爬到沈策面前。
“沈哥饶命,对不起,沈哥,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拓跋晨痛哭流涕,哭的跟个孩子一样,哪还有一点本土年青一代领军人物的样子。
于拓跋晨而言,眼前这个人就是个亡命之徒啊。
一言不合就杀人。
楚三世子那个护卫,就因为一句话,现在已经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就躺在稍远处。
他怎会不恐惧?
澹台景昶倒是没说话,大概是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了吧,他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挑头找沈策麻烦了。
只有一个劲的磕头,暗自祈祷沈策能大发慈悲了。
见状,周遭一众本土权贵,尤其是此前曾对沈策出言不逊的几个,无不心生惧意,犹犹豫豫要不要跪。
昔日里一个个趾高气昂,恨不得拿鼻孔对人,此刻一个个低着高傲的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轰!
沈策猛然抬脚分别踹在两人身上。
两人的身子像两个肉弹贴着地面飞速弹出。
轰然撞在大厅的餐桌之下。
噼里啪啦!
整张餐桌瞬间四分五裂。
木屑,盘碟,酒水,汤水混合在一起落在两人身上。
两人蜷缩在地上一阵哀嚎,狼狈如狗。
“滚过来。”
沈策再次开口道。
闻言,两人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重新回到沈策前面,匍匐在地。
啪!啪!啪!
拓跋晨一边自扇耳光,一边哭着求饶。
“我该死,我不该对沈哥还有嫣然姑娘出言不逊,都是我嘴贱,满嘴喷粪,还请沈哥高抬贵手,放我一马!”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只要你别杀我,我以后做牛做马,任凭差遣。”
大厅之上的拓跋家家人一个个面色苍白,冷汗涔涔。
尤其是老爷子拓跋景盛,险些一口气上不来背过气去,拓跋宏义连忙让人悄悄将他扶了下去。
拓跋宏义神色凝重的看着自家平日里娇生惯养的儿子,就这么跪在别人面前如此这般苦苦哀求,身为人父,他如何能不痛心?
当时将楚三世子邀请到自己府上是多么意气风发,多么风光荣耀。
甚至还做着攀上王族一飞冲天的黄粱大梦。
岂料却是引火烧身,自取其辱啊。
贵为本土四大豪族之一,竟然落到这步田地。
大概几个小时之前没有人会想到。
“沈公子,既然我家晨儿已经知错了,不如你就放他一马?不管这么说,咱们两家以前没有什么恩怨,早先我们确实不对的地方,冒犯了沈公子。”
“可罪不至死不是吗?”
拓跋宏义微微躬身,毕恭毕敬的说道。
沈策淡然一笑。
“沈某人做事还轮不到你指手画脚。”
“你也一起跪。”
拓跋宏义一愕。
“这......我......”
支吾半晌,却并没有第一时间有所动作。
“同样的话,别让我家主子讲第二遍。”
小七美眸一凛,看向拓跋宏义。
拓跋宏义知道此时已经由不得他,这个女人长着一副好看的皮囊,可从她刚才一出手便要了单驰的命就晓得,绝非善类。
无奈之下拓跋宏义只好慢悠悠的跪了下来。
“还有想指示沈某人做事的人吗?”
沈策扫过大厅中众人,问道。
所有人心中一紧,再无一人敢出声。
澹台海本就心灰意冷,现在更是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漠然的注视跪在地上的澹台景昶。
不悲不喜,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