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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有人想要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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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斗军团总医院的保密治疗区外,静静地坐着一个神情刚毅的老人。他背脊挺直,两手交叉柱在一根乌木制成的手杖上,虽然老人神情很淡然,但是不自觉敲击手杖的动作仍然让他显得有些紧张。

    不知道卓然能不能挺过这关啊!老人在心中喟叹着。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敲击手杖的动作愈发急促起来,为了不影响里面的治疗,他强忍着关切,没有走向治疗室,但是心里的担忧却越来越重。

    十个小时了,刘医生曾经说过,药剂的最后截止时限为十二小时,如果卓然挺过这关还好,如果挺不过去……老人深邃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晦暗,但是很快就又恢复了平静,老贺家只剩他们爷俩了,卓然不会扔下他这孤老头子不管的。

    不知过了多久,叮一声,治疗室的门响了,刘医生擦着冷汗从里面走了出来。

    “怎么样?”老人倏然转头问道。

    刘医生的表情有些怪异,他迟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刚的遭遇。不过,治疗的过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里面人的吩咐。

    “贺帅,卓然少爷请您进去。”

    老人站起身,不再迟疑地拾步往治疗室里走去,不过在他进门之前,还是用警告的眼神看着刘医生道:“最高权限不会解除,你先在休息室等一会儿。”

    “是。”

    老人进了治疗室,一眼就看到让他操碎了心的孙子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他,老人心里一喜,快步走到治疗床边:“好孩子,你挺过来了?”

    “爷爷……”贺卓然眼里流露出深深的孺慕之情,他看着两鬓斑白的老人,哽咽道:“爷爷,让您担心了。”

    “不说那个,”老人摇了摇头,道:“你能醒来就好。”

    这是这个世界上自己仅剩的亲人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同时袭上两人的心头,贺卓然和贺帅的眼里有些湿润,长年的军旅生活让祖孙俩早就忘记了温情的滋味,可是在这生死关头,两个人才意识到对自己来说,唯一的亲人意味着什么。

    “你身体怎么样?药剂的副作用大不大?”贺帅坐在床边,担心地看着孙子。

    “我还好。”贺卓然努力笑了笑,对贺帅道:“爷爷,您先把门关一下,我有事要跟您说。”

    贺帅起身去关门,贺卓然看着贺帅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悲悯。他是贺卓然,却又不是贺卓然,一个小时前,属于炎黄星球的贺卓然已经因为修复药剂的不适症魂飞魄散,而现在贺卓然身体内的灵魂却是来自古地球华夏区的机动师师长贺训。

    一具未来的身体,一个古地球的灵魂,就这样机缘巧合地撞到了一起。贺训接收了贺卓然脑电波中的全部记忆,也终于了解为什么脑电波交汇的末尾,青年不舍而又释然的嘱托:我尽力了,可是这药剂的威力我实在扛不下,以后贺家和爷爷都托付给你了,请他原谅我……

    贺卓然,炎黄星四大军团之一北斗军团贺家的唯一嫡系子孙,不知是遭了什么诅咒,贺家多年来一直是一脉单传,到了贺帅这一辈霉运更是走到了底,贺卓然的父母在他三岁的时候出了意外,双双殉职,独留下执掌北斗军团的贺帅和小孙子相依为命。

    炎黄星是个以实力论英雄的星球,每个孩子自出生起就要接受严格的基因检测,贺卓然的身体素质不错,有s级的实力,可是他的精神力的发育却很迟缓,到七岁接受第一次精神力检测时,这个拥有s级身体的孩子却只有b级的精神力。

    如果是一般家庭的孩子,这么大的落差虽然很少见,却并不会不被接受。但是贺卓然不是普通孩子,他是贺家的嫡孙,是北斗军团的唯一继承人,b级的精神力虽然达到了普通水准,却不能驾驶高级机甲,只凭这一点,贺卓然就会被剥夺继承人的资格。

    贺帅只有这一个孙子,自然不愿意属于贺家的北斗军团落入他人之手,而且以贺卓然s级的身体实力,他的精神力绝不应该是b级,心里怀着疑问,又不想孙子被人发现异样,他修改了贺卓然的精神力报告,把唯一的孙子放到了一个小行星上,让他以历练为名远离了炎黄星的军政中心。

    这些年来,贺帅想尽办法来为贺卓然提升精神力,可是不论怎么做,贺卓然的精神力就像是撞到了玻璃屋顶,明明有望提升,却无论如何都升不上去。眼看着贺卓然已经到了二十七岁,北斗军团的继承人到了不得不接受精神力检测的时候,人是藏不住了,可是贺帅又不想唯一的孙子失去继承权,所以他铤而走险,同意了刘医生用新型药剂刺激贺卓然脑部细胞的做法。

    看到测验仪器上精神力2s的测验值,贺帅脸上现出喜色:“成功了?”

    贺卓然低垂着眼睑,掩盖住了眼底的歉意,真正的贺卓然已经消失了,作为承接他身体与记忆的贺训,自然要扛起属于他的责任,只是面对这个对真相一无所知的老人,贺训的心里盛满了愧疚。

    “卓然?”贺帅抓着孙子的手,担心道。

    贺训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这个充满了慈爱之情的老人,虽然选择刺激脑细胞的作法是过激了些,但是当时这对祖孙已经走进了死胡同,就算贺帅不同意,贺卓然也会冒险一试,s级的身体b级的精神力,四大军团的继承人没一个像他这么无能,想到贺卓然的不甘与颓丧,还有那个人的羞辱,贺训又叹了口气。

    反正他在地球也是孤家寡人一个,既然来到这里,就替这个苦逼青年好好活下去吧!从今以后,他会逐渐忘掉贺训的记忆,把自己当做新生的贺卓然。

    想到这里,贺卓然冷静地对贺帅说道:“爷爷,我的精神力并不是天生b级,而是受到了人为的压制。”

    “什么?”贺帅吃了一惊,他眼神一沉,肃声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刘医生使用的新型药剂并不能帮助我提升精神力,它真正的作用是——杀人。”

    见有关于自己生死的大事孙子都能如此冷静从容,贺帅欣慰不已,短短一夜的时间,这孩子就脱胎换骨了,是他老贺家的种!不过他现在可顾不得欣赏孙子的成长,而是急切道:“怎么会这样!你快说给爷爷听。”

    “您也知道,这么多年,咱爷俩儿试过无数种方法来提升精神力,却一点效果都没有。”见贺帅点头,贺卓然继续说道:“虽然说小孩第一次测验精神力是在七岁,可是您记不记得,在我父母离世前,我的精神力状况如何?”

    贺帅一顿,回想道:“虽然爷爷记不太清楚了,但是我记得那时候你比同龄的小孩子都聪明。”贺帅这话有些夸张了,但是孩子是自家的好,在他眼里,小时候肉团团的小卓然就是比别的孩子都可爱都聪明。

    “既然我很聪明,但是为什么到了七岁我的精神力值却那么低呢?”

    以炎黄星的常规来讲,七岁之前,人的智力等同于精神力,所以贺卓然有理由怀疑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差错,他怀疑的,显然也是贺帅多年来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孙子小时候是很聪明伶俐的,到后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聪明劲反而一年不如一年,他暗地里为孩子请了很多名医,但是为贺卓然看过病的医生却异口同声说贺卓然身体很健康,他没病。

    “我在注射了新药剂后,脑子里突然涌现出很多凌乱的记忆,我想起了父母遇害之时陌生人的谈话。”贺卓然见贺帅的眉头猛然蹙紧,知道他是想起了那段悲痛的往事,他握着爷爷的手,像是要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一样,缓声说道:“我记得当时听到的对话是这样的,一个人说:大的都解决了,小的也宰了吧?

    另一个人却说:不用急,小的还有用。

    有什么用?小的体能和精神力都不错,以后要是继承了军团,后患无穷。

    这个你别管,上面自有办法应对。”

    “什么人这么大胆!竟敢算计我贺家,害我子嗣,该——死!”贺帅的脸色阴沉的如同暗夜的乌云,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充满了肃杀之气。见孙子担忧地望着自己,贺帅心头一暖,安抚道:“你继续说。”

    “如果这段记忆是真的,那么只能说我小时候的重要记忆都被掩盖了,所以他们才有恃无恐。”见贺帅颔首赞同,贺卓然继续说道:“虽然不知道是谁害了我父母,也不知道是谁要对付咱们贺家,但是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自从我父母去世后,我的精神力就被压制了。”

    “你说的没错,这件事我会查清楚的。”听着孙子理性的分析,贺帅眼中的利芒消散了些,想到孙子之前的叙述,松开的眉头又皱了起来,“你刚刚说的药剂杀人是怎么回事?”

    看贺帅将目光扫向门外,贺卓然沉吟道:“爷爷,应该不是他。”

    “可那药剂是他提供的。”

    “刘医生是使用者,但是却不是制造者。”贺卓然想到在治疗时,他一会儿生一会儿死,身体和精神力一会儿最低值一会儿最高值的折腾,如果不是刘医生拼尽了全力来救他,恐怕贺卓然和贺训早就双双见了阎王。

    与养尊处优的贺卓然不同,机动师师长贺训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不信天不信地,更不信命!身体的痛苦越强烈,他求生的*就越强,贺卓然承受不住痛苦以致魂飞魄散,贺训却绝不做懦弱的逃兵。

    挺过超越身体极限的痛苦后,幸福开始降临,被人为压抑的精神力开始飞速的增长,身体也开始了自我修复,尤其贺训自身还残留着在古地球时修炼的内力,种种力量开始碰撞、交融,使得贺卓然从躯体到精神,都得到了脱胎换骨般的新生。

    “如果不是刘医生拼尽全力,恐怕我就见不到您了。”贺卓然喟叹道。

    “可是……”如果刘医生没问题,那孙子说的药剂杀人是怎么回事?

    “我在小行星服役时,曾经有幸得到过一位古武高人的指点。”贺卓然选了一个比较能让人接受的说法,向贺帅解释道:“依照他传授的功法,我偷偷修炼出了一些内力,有这些内力护住元阳,才挺过了药剂的刺激。”见贺帅露出惊讶的神色,贺卓然苦笑道:“不知道是不是有心人的算计,这种新药剂与压制我精神力的物质产生了激烈的碰撞,那种痛楚已经超越了人类能够承受的极限,就算药剂真的能提升精神力,也根本没人能活着使用它。”

    “也就是说,如果没有内力,只能是死路一条?”

    “对。”

    “到底是谁下的毒手!”贺帅看着劫后余生的孙子,眼神凌厉似能杀人。

    “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下毒手的人。”贺卓然像是没看到祖父的暴怒一样,他伸了个懒腰,带着一丝戏谑说道:“爷爷,我觉得现在的主要问题不是找到幕后真凶,而是先把我的婚约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