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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对于吃货来说那是想吃美食张不开嘴,对于单身来说则是情敌长得比你还美,而对于现在的陆胜天来说,那绝对是到手的金条自己长腿。他就想不明白了,放得好好的东西怎么会不见?!他租的是一室一厅的小房子,而且房门啥的都还挺新的,他还特意把门锁都换了!
陆胜天把屋里和客厅反复找遍了,连厕所跟厨房他都仔细翻个遍,可就是没有你说这事邪门不邪门!
怎么办?!除了报警他还能怎么办!
于是陆胜天赶紧收拾东西带着身上仅有的现钱去报警去了,结果人家警察没帮他找金条倒先把他扣住了,原因是:盗窃。
镇上的警察同志问:“你那金条是从一名名叫方娴的女士那里偷的对么?”
陆胜天说:“对对,不对!是拿的,警察同志,我跟方娴认识,这金条真是从她那儿拿的,我还给她留字条了的!”
警察同志做着笔录头都不抬地问:“那她同意让你拿了么?”
陆胜天有点心虚地说:“同、同意了。”
警察同志抬眼看向陆胜天,“可这是她亲自报的警,她要是同意了她为什么还要报警?”
“啥?”陆胜天这一听可把肺气炸了,“方娴这个臭娘们儿,居然是她告我偷东西?”
警察同志没回答这个问题,但是陆胜天是绝对跑不了了,他未经方娴允许拿了方娴的金条,并且没有自首的表现,以及欺骗执法人员,因此被暂时拘留在庄河镇公安局。
市局说有消息显示陆胜天跑到了庄河镇上,本来镇上的警察还想着怎么找到这小子呢,没想到他居然主动送上门来,真真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啥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这就是啊!
第二天陆胜天就被送到了市公安局,由那边接手他的盗窃案。陆胜天在心里把方娴骂了个底朝天,咒她最好永远都不要在他面前出现,却完全没想过,自己定罪之后也是要判刑的,搞不好比方娴判得还要久。
陈源给陆惜杰打电话说陆胜天自己送上门被人抓了的时候,险些乐抽了,这人一但犯起傻来也是够要命,还真当方娴是什么好东西?
陆惜杰说:“我估计他跑的时候肯定没想过方娴会告他。”
陈源知道些□□,便也认可这个说法,“对,据说他拿着那些金条走的时候给方娴留了字条,大概在某种程度上也确实是有想法照顾那两个孩子,所以他可能压根就没以为自己是偷盗。”
陆惜杰问:“方娴的事什么时候开庭?”
陈源说:“还不确定,但是陆胜天是十九号吧,你要去?”
陆惜杰说:“看情况,不一定。”
每天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再加上年后他还要再弄两台新机器,也可能还要招人,所以这事还真说不准。虽说看着方娴跟陆胜天遭报应应该是挺痛快的,但看不看也改变不了什么,因此他大概是不会去。
张栋趁着年前还有些时间便出差去了邻省的几个大城市,因为厂子里马上就要扩大规模,再加上有好些做生意赔了钱的大都是年底时收了就想转行,这时候正好做一下推广,等到年后来洽谈加盟的人可能就会比较多。
陆惜杰已经跟鹏飞那边谈过了,大概三月初要去订一批新机器。本来可以更快些的但毕竟进入年关,大家忙活完手里的活也要休息。不过说到这里有件事挺让陆惜杰挂心,鹏飞那边说不光他的订单,现在还有别人要订做制做冷面片的机器。这样一来批货商肯定就要分流,已经加盟的倒是还好说,按照合同上签的至少要在他们这儿批原料保持一年以上,但是以后的呢?
陈源说:“买卖做好了势必就会引得越来越多的人想要分杯羹,这一点再正常不过。其实有个想法我一直想跟你说,你听完可以考虑考虑。”
陆惜杰正在吃着陈源给他带过来的棒棒糖,含糊不轻地说:“你说。”
陈源似是无法理解这么大个孩子为什么还会喜欢吃棒棒糖这种东西,但是看着他喜欢他带来的糖他又挺开心,于是他好生看了一会儿才说:“派乐星听过吗?”
陆惜杰觉得挺耳熟,想了一会儿,“好像是很有名的小吃连锁?”那家卖的一种奶油小丸子小安特别喜欢吃。
陈源说:“对,就是小吃连锁。如果他们要买你的手抓饼制饼技术跟麦香传奇这个品牌,你卖不卖?”
陆惜杰一愣,“麦香传奇还没正式注册商标,这个谈不上卖吧?”
陈源摸摸鼻子,“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因为你家里的事情骆老卖了我一个大人情,明珠家园的绿化工程归我做了?那时候我想着得怎么谢谢你,就干脆给你申请注册了一个商标,并且已经下来了。我当时在明珠家园那儿想跟你说的也是这个事,不过当时没办好,我也不确定那个标识能不能用,就没说。”
陆惜杰:“……”
陈源又说:“我就是一个建议,卖不卖你自己考虑,要是卖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或是完完整整地卖,或是卖个使用权都可以。卖使用权你可以分成。”
“分成?”
“对,派乐星连锁现在也属于宝乐园公司的一个分支,你也可以让麦香传奇像派乐星那样挂在宝乐园名下,有专门的团队经营管理,你只管等着收钱就行。”
“你不是耍我吧?”陆惜杰觉着这事听着怎么这么像做梦呢,宝乐园可是全国最大的食品研发,生产,销售集一体的公司啊,他觉得他得跟张栋商量商量,毕竟张栋也往里投钱了,而且张栋付出的绝对不比他少。
“你好好想想,反正这事也不用太急,我只是听你说有人打算跟你做一样的生意所以才跟你讲的,毕竟多数人在竟争一个项目时还是有实力的人更容易占领市场。”
“你说得对。那行,我考虑一下再给你答复。”
正好第二天张栋出差回来了,陆惜杰就把这事跟张栋好好说了说,也想听听他的意思。张栋原来学法律,对这些事情肯定也有其一番看法不是?谁知这小子听完了居然上手去摸陆惜杰的额头去了,说的话更气人,“我说你没烧糊涂吧?”
陆惜杰一躲,“说正经的呢。反正我朋友是这么跟我说的,你觉得能行么?”
张栋说:“说实话,我觉得如果是真的,那必须行啊,谁不同意谁是猪!但是……你这朋友可靠吗?恕兄弟直言,这根本就是天上掉饺子,不砸你,人还直接接住了送到你跟前儿连碗盘筷子酱油醋都给你备上了,你就带上嘴就行的事,太玄乎了。”
陆惜杰也觉得这事真的特别意料之外。如果真按陈源说的,那么他以后啥也不用干只管等着收钱就行,这天底下还有什么比这更爽的事吗?!
哥俩一起沉默了,最后张栋说:“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让我看看合同?要是有合同给我看看,真行咱们就签。其实说实在的,咱们现在就一个营业执照,就连商标都没成功注册下来,跟派乐星比就是光脚的跟穿鞋的,咱们也没啥可输的。”
陆惜杰也是差不多这么想的,于是说:“那我去问问合同的事,有就拿过来给你看看。”
张栋突然一把拦住陆惜杰,“我说小杰,这是你什么朋友?该不会是女朋友吧?”
陆惜杰抖落掉张栋的猴爪,“你也见过的,陈源。”
次数很少一只手就数过来了,但是张栋确实见过陈源,于是这下他觉得这事更靠谱了。
说起来上次在明珠家园里发生差点被出柜的事情之后,陆惜杰跟陈源多少还是比较小心的,别看他们当天就一起看了场电影,但后期见面的次数并不多,大都是电话联系。那次陈源给陆惜杰送棒棒糖还是因为无意中得了朋友送的试吃款,他不喜甜就给陆惜杰拿来了,没想到这小子居然喜欢吃糖。
几天后,陈源就按陆惜杰的意思弄了份合同给他,上面一五一十写得很详细,就连如何分成的问题都已经写好了。陈源说,这是能给陆惜杰争取的最大利益,所以这一部分就不要想着修改了,现在只要考虑是“卖”还是“租”就行。
卖的话,一次就能得到四十万现金,租的话,就要按销量来计算并分成。
四十万,在这时候那真是相当大的一笔钱,没见方娴都能为了十五万去犯法么?可是派乐星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很多分店……
但凡不缺心眼儿的估计都会选分成,毕竟这是长长久久的。一次买断那种,听起来四十万是挺多,想要赚到这么多钱可能要努力个好几年,毕竟想扩大规模本身就得投钱,更不说以后市场竞争会越来越大,所以陆惜杰跟张栋还有方静一合计,他们就把“麦香传奇”租了出去。
陈源的未来大嫂拿着合同说:“小源,你这个到底是什么朋友啊你这么帮他?这不是明摆着给人送钱么?肯定有猫腻!快给嫂子说说。”
为了送合同,顺便过年,所以陈源又回了老家。这会儿被未来大嫂王若兰堵住了。他也有点儿无奈。他好像打小就不太擅长跟女人沟通,于是他想了半天说:“就是个小兄弟,挺投缘而已。”
王若兰看了看爱人,挑眉一笑把合同还给了陈源。她的眼神很清楚地在表达一句话:我信你才有鬼!
陈源当没看见,拿着合同回自己屋里去了。他在考虑要不要搬出去。虽然大哥另外有房子,但是可能会暂时跟嫂子在家里住,因为母亲身体不好,嫂子在家时还能照顾照顾。至于他,他想自己弄个院子养几条大狗。院子也不用多大,像陆惜杰现在租的那样的就行,感觉挺好的。
就是这个烧炕是个麻烦事,可是不烧炕就得弄有供暖的那种别墅,不然在北方过冬太要命了。可是别墅一个人住又未免太凄凉……
陈源站在窗口想了半天,抽疯地给陆惜杰发了条短信:哥想住平房。
陆惜杰看完回复:抽什么疯?!
陈源:……
陆惜杰这会儿正忙着包装原料。既然合同签了,以后他们就不会再弄这些了,但是那些已经加盟的小吃商他们得负责,所以弄饼坯跟冷面片的活大概还要干到三月末,只要到时候派乐星那边的生产线能生产出饼坯跟冷面片正常进行供应,他们这边就可以停了。
张栋这两天不用跑业务了很是休息了几天,没事就到陆惜杰这儿住,要不他一个人也怪没意思的。他见方静坐围着围裙坐在炕头出神,不由问:“咋了姨?”
方静笑说:“没啥,就是这心空落落的。可能是人老了,瞎想的时候就多。”
张栋知道,陆胜天的事也要开庭了,所以可能方静心里想得比较多。也别说方静心软,毕竟再怎么说也曾在一起生活过,且还不是一天两天,而是十多年,所以这么一闹,心里肯定是有些感慨的。
方静其实也不光是因为陆胜天这个事,主要还是天天做的生意要兑出去了,她就觉得好像一下子要失业了似的。她忙碌惯了,所以有些无法想象将来要是真的像儿子说的那样闲下来,她该怎么过。虽然孩子反复跟她强调是租不是兑,但她还是……
张栋说:“阿姨,您别担心,小杰他心里肯定有数的。”
陆惜杰正巧忙完进来,听到便说:“是啊妈,我想着到时候给您弄个十字绣店呢,您肯定喜欢。”
张栋跟方静一起问:“那是什么?”
陆惜杰说:“也是往布上绣东西,不过针法跟湘绣啊苏绣啥的不太一样。它非常简单,很容易上手,我觉得您也能喜欢。”
张栋叹服,“你可真是走一步想两步,我还正想问问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呢,毕竟有钱赚归有钱赚,男人总还是要有份事业,不管大小吧,起码得有个努力的方向不是。”
陆惜杰想了想,说的话跟陈源抽疯时有异曲同工之妙,“我想去乡下扣大棚。”
张栋瞪大眼,“啊?你要种什么?”
陆惜杰其实是想养多肉植物,但是这个时候国内还没有流行这个东西,而且网购也不行,所以他其实就是想一想。
张栋以为陆惜杰没想好,便说:“我可能会去派乐星的营销部应征看看,通过的话继续做市场推广,如果不行,那就继续写小说。”
陆惜杰想到以后网络小说这一块也会发展得很好,便说:“两样都不错,反正什么事都是坚持着坚持着就会出成绩了吧。”
方静听到这话挺欣慰的,但是作为母亲,她还是希望儿子能有一份拿得出手的学历,可不要像她一样,失了业那可真就是天大的大事了。以前她总想着孩子开开心心就行了,但是这次经历了这些事之后,她的想法有些变了,特别是看到张栋懂得这么多时,她觉得还是得有个文凭才好,于是她劝说:“儿子,要不你去复读不好么?你才从学校出来一年,再回去也不晚啊。”现在他们娘俩有两套楼房一套平房,又攒了些钱,所以往后的日子哪怕是她一个人也能没有半点负担地好好供儿子上学了不是么?
陆惜杰也有想过学习,但绝对不是返校。他觉得他学自己喜欢的东西肯定能学进去,但是在学校学的科目那么繁杂且其中大半他还不感兴趣,再加上需要长时间面对同学们,这些都让他觉得很难适应,所以他在考虑自学养植技术。
他最喜欢的事情一个是养多肉植物,一个是养观赏鱼虾。不过这些他上辈子都没怎么做上,只是在给人打工卖东西的时候接触过,基本上大好的时光就一直为了庄少风跟孩子忙忙碌碌,每天除了想着养家糊口就没敢考虑过别的。可是这一世就不一样了,他有这个条件,他想做些自己真真正正喜欢的事情。现在小安还没出生,他又有了些积蓄,所以可以任性一些。而且说实在的,只要有了手里这三套房子,以后的生计应该不会有太大问题。
陆惜杰是想到就去做的类型,因为他始终觉得没做过谁也不能预料结果,搞不好还容易惦记一辈子。所以在目前多肉植物还没有流行起来的前提下,他选择了先去研究怎么养鱼虾。
陈源听到的时候着实有点意外,他没想到陆惜杰的兴趣也跟他这么像!
“哥上次跟你说想住平房就是因为想养大型犬。”陈源搬了把椅子坐到窗台,那里有他父母养的一些花,他拨弄了几下,跟陆惜杰说:“我说,要不我到时候把你现在租的平房租下来吧?你在后院扣大棚,我就在前院养狗。”
“少扯,真要那么干我估计我妈以后都睡不着了。”睁眼闭眼就得想,我儿子跟陈源这到底是咋回事啊?那多郁闷,“还是等过了年再说吧,我那房子还有挺长时间才到期呢。”
“对了,你说的多肉植物是什么样的?”
“就是多浆植物吧。见过芦荟么?绿的带刺的那种,一掰开里面的浆粘粘的,那个就是。”现在来讲的话家里比较多见的也就是这种多肉了,“对了,多肉还比较少开花。”
“这样啊。”陈源走到一盆满身都是刺的植物面前,用手比画了两下之后,心里寻思着一会儿得问问他妈这是什么东西!
“小源,怎么想起看花来了?”刘巧云正好过来了,给花浇了浇水的同时问。她这些花都养了好长时间了,这二儿子还从来没注意过呢。
“妈,这是什么?是芦荟么?”陈源挂了电话问。
“不是啊。”刘巧云说:“这是龙爪菊,跟芦荟有点像,是一科的,但不太一样。芦荟不太往上长,出新叶基本是在根部,这个就边出新叶边往上长了。”
“哦。”
“怎么突然想起来问这个?”
“……没什么。”
但事实是,刘巧云第二天起来就发现她的龙爪菊不!见!了!就连仙人球跟仙人掌都没了!还有她的小金鱼跟圆佛珠!但凡是没开花的全都不见了!
她于是叫过老伴,“他爸,这、这怎么都没了?”
陈大柱一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忘告诉你了。那些都被小源拿走了,他本来想跟你说的,但是你那会儿没醒就没叫你,他说等回头过了年再给你补上。”
刘巧云哭笑不得,“我说这孩子怎么突然看起我这些花来。成吧,拿就拿了还补什么补,又不是啥了不地的东西。回头我再跟姐妹们要点苗重新养,反正这玩意儿就是享受个看着它们在自个儿手里长大的过程。”
陈大柱笑笑,帮着爱人把被弄得跟豁牙子似的窗台好好归弄了一下,实在是陈源这小子光想着拿花,拿完都没给花盆再好好摆一摆,弄得窗台上就剩下几个花盆这一个那一个的。
陈源一共拿了七盆,但凡是没花的他都拿走了,因为他还是不太搞得懂什么是多肉植物,于是就想着陆惜杰说的多肉不爱开花,他就把所有没开花的全顺走了。他把这些都放进了车后备箱,并第一时间赶往陆惜杰所在的城市。
本来年前陈源没打算再离开家,就是这么一个突然萌生起的念头,他想看看陆惜杰看到这些是什么反应,所以他就出来了,但是他走到半路才想起来,今天似乎是陆胜天开庭的日子。
由于陆胜天的盗窃案比方娴的案子容易调查且证据确凿,所以他的案子先开了庭。陆惜杰跟方静也去了,因为往后不用再扩大生意,他们只要晚上多加一会儿班第二天就能空出些时间。
方静一开始还有些犹豫,但是又一想,反正就是听个审,又能如何,就当是去看看热闹。
进法庭的时候方静关了手机,陆惜杰设置了静音,以至于陈源打电话的时候,通是通了但就是没人接。陈源猜到陆惜杰可能是去听审,所以干脆把车停在平房大门口,就坐在车里听了会儿音乐。本来他也想去看看的,但是又不想让人看见乱说什么,便就在这里等着了。
陆胜天一身囚服被警务人员带着出现,方娴这个原告也是。陆胜天看着方娴的时候,眼睛瞪得跟牛一样,恨不得瞪死她,气得呼哧直喘粗气,忍不住大骂:“方娴你这个臭娘们儿你敢告我?!你快点给我撤诉!给我撤诉!”
“安静!庭内不得喧哗!”审判长冷着脸说。
“呵,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方娴凉凉地望了一眼陆胜天低语。
她比原来瘦了很多,尽管还不到一个月,但是昔日的艳丽早已淡去,现在看着就像个因为咬人被关在笼子里饱受折磨的畜生一样,说可怜吧也有点儿,但不招人同情。
回收了陆胜天一根金条的人作为证人出庭,又加上陆胜天自己报警时已经承认从方静那里拿了金条,再加上其它一些证据,最终审判官当庭宣布:“陆胜天,男,现年三十九岁,于一九六三年四月十日出生于xx省增河市,该犯于二oo二年一月四日凌晨四时,不经主人方娴允许盗走其五根金条,总价值约七万两千余元。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条相关规定,该犯盗窃财物数额特别巨大,罪行严重,现判决如下: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并没收其非法所得。如不服本判决,可在判决书送达之日起十五日内向本院递交上诉状,并按对……”
十二年!陆胜天已经听不到后面的话了。他以为不会这么久的,怎么可能这么久!他只是拿了方娴的东西他不是要偷啊!他真的不是要偷的!都是方娴这个女人告他,不然怎么会这样!陆胜天像疯了一样拼命往方娴所在的方向挣扎,恨不得扑过去一把掐死她,“方娴你这个臭婊-子我看你能有什么好下场!法官,法官我冤……”陆胜天猛的一顿,看到听审席上的方静跟陆惜杰,随即便拼命大喊:“方静,方静你帮帮我方静!陆惜杰,我可是你爸啊!”
方静跟陆惜杰分毫不动地看着这一切,直到所有人都散去。
十二年,出来的时候都过五十了,也没有人会保陆胜天。陆惜杰露出个似有若无的笑,扶起母亲说:“妈,走吧。”
方静叹口气,与儿子一起回了家。然后就见家门口有辆黑色的轿车停在那里。
陈源已经从后视镜里看到陆惜杰娘俩了,他于是下车之后笑说:“阿姨,小杰,你们回来了。”
方静愣愣地问:“你怎么来了?不是说回家过年么?”
陈源“对”一声,“是回家过年的,不过有些东西给小杰拿所以就过来了,明天我还得回去。”说罢他看向陆惜杰,“在后备箱里,你打开看看?”
陆惜杰一挑眉,狐疑地去打开,心说这小子耍什么名堂?
结果一开后备箱,尼玛里面全是东倒西歪的盆!栽!
互相扎在一起的仙人球跟仙人掌,掉了珠子的圆佛珠,还有断了头的龙爪菊和一些断胳膊缺腿他也叫不出名的东西。
陆惜杰不由囧囧有神地想到那些八点档言情剧。剧里的高富帅为了表示爱意,让女方打开后备箱,然后女方一看里面满满的全是玫瑰花!
显然,陈源可能也是个高富帅,但是他拉来这一后备箱……
陆惜杰无语地抱起那盆断了头的龙爪菊,“搬啊,还愣那儿干嘛?”
陈源看着相亲相爱的仙人球跟仙人掌:“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