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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男子见状眼底浮现起了一抹警惕之意,除了杀手,他从未见过身上有如此深沉的死亡之气的人,仿佛是一路手中染血踏着尸体而来的,这样的人不惧死亡,手段狠辣,最难对付。
司鸢缓缓地站起身,脸色苍白,却没有一丝影响她的魅惑之意,她的唇角噙着嗜血的笑意,下一秒,衣袂翻飞,带着凛冽的杀意向他袭去。
黑衣男子的眸色一凛,忙不迭迎了上前,两人的动作极快,看得一旁的小屏眼花缭乱,完全看不清他们具体的动作,但终究司鸢的身体内力不如黑衣男子,渐渐地败了下风。
她的唇角却依旧噙着淡淡的笑意,魅惑的桃花眸内冰冷一片,那剑刃的冷光微微一闪,她却迎刃而上,冰冷的剑刺入她的肩胛骨,与此同时,她雷厉风行地凝聚功力于掌心,狠狠地给了他一掌。
“噗——”黑衣男子收回剑刃踉跄地退后了一步,用剑尖插入尘土中屈膝稳住身体,掩住胸口吐出了一口血。这个女子显然是以命相搏,为了给他这一掌,竟然不惜迎刃而上生生地受了这一剑。
“王妃!你怎样了?”小屏的眼泪絮絮落下,上前想要扶住她,却被她冷冷地甩开,虽然她不知为何如今的王妃会变得截然不同,还会武功,但平日里的王妃对她极好,她彼时绝对不会离她而去的。
司鸢的伤口依旧淌血,艳红的血液不止地流出,月白色的衣裙上染着刺目的红色,脸色惨白至极,背脊却依旧挺直,明明受伤极重,却依旧倔强地站立。
敌人未倒下之前,她不允许自己倒下。
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男子眼里,他的脸上戴着银色面具,一身雪白的锦袍纤尘不染,望着她倔强决绝的倩影,莫名地心底流淌过一种异样的感觉。
旋即望着黑衣男子站起身来,依旧没有放弃杀了司鸢的意思,他的眸色微闪,踏空而去,稳稳地落在了司鸢的面前,衣袂翻飞,银色面具在阳光下闪着淡淡的银光。
“让开!”她冷冷地望着他的背影,嗓音犹若千年不化的雪一般,冷入骨髓,显然是对这个忽然出现挡在自己面前的男子很不满。
然而银面男子却没有丝毫理会她的意思,眸光冷冽,径直地袭向黑衣男子,一黑一白的半空中交缠,不过片刻,黑衣男子便败下阵来,狠狠地受了银面男子的一掌,他坠落而下,倒在地上,尘土弥漫。这一掌,震碎了他浑身的骨骼,已然命不久矣。
实力悬殊,司鸢看得出来,这银面男子的内力身后,轻而易举地便杀了那个男子。她的笑意深了深,却不达眼底,隐隐的透着一股危险之意,魅惑的桃花眸含着一抹警惕,“我的敌人自然由我自己出手,何必劳烦阁下?”
虽然他这一刻救了自己,但下一秒却难保他不会杀自己,她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即便这个人方才帮了她。她不知此人有什么目的,但她知道,他高深莫测,若想杀自己,也不过是捏死一只蝼蚁一般轻而易举。
“你便是这般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低醇的嗓音如同陈年老酒一般,含着无限的韵味,但声线却是淡然无波,他眸色淡淡地望着她淌血的伤口,淡然的眸底划过了一抹光芒。
司鸢正欲说什么,却感觉一阵眩晕袭来,陷入了黑暗之中,她的身子坠落而下,银面男子见状忙不迭上前接住她坠落的身子,为她点穴止住了鲜血欲流不止的伤口,磁性的嗓音低喃而起,“真是倔强。”
小屏抹干了眼角的泪水,尔后神色警惕地望着银面男子,“多谢公子救命之恩,但还是把小姐还给我吧。”虽然这男子救了她家王妃,但却不知他究竟有何企图,男女授受不亲,彼时男子却抱着她家王妃,若是让王爷知道,恐怕非剥了她一层皮不可。
然而银面男子却是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下一秒却点住了她的穴位,令她动弹不得,尔后在她怒目圆瞪的眼神之下缓缓抱着司鸢一跃而去。
······
司鸢幽幽转醒,感觉到身上的疼痛袭来,想起先前她似乎是被那黑衣人刺了一剑,之后的事她没有一点记忆,按道理说,那黑衣人是来要她的命,自然不会留下活口才对,但如今她确确实实地活着。
她抬手轻轻抚了抚伤口,感觉到肩胛骨与胸口处都透着疼痛,但却又有一丝清凉的感觉,似是伤口已然被处理过了。她的眼底掠过一抹狐疑,为何身上又多了一处伤口?莫不是她晕倒之后那人又刺了她一剑?那为何她如今的伤口却是被处理好了呢?是何人救了她?
她掀起桃花眸望去,发觉周遭的环境荒凉,尘土肆意,中央有着一座金光黯淡的佛祖像,身上的灰尘与蜘蛛网肆意遍布,此处俨然是一座无人问津的破庙。
尔后,她的眸光一转,门口一抹白影映入眼帘,锦袍似雪无暇点,那抹背影如同与世隔绝的谪仙一般。他似是感觉到了什么,缓缓转身,抬步走了进来。
“是你救了我?”司鸢疑惑地望着他,那脸上的银色面具显得格外碍眼,不知有着这般绝尘气质的男子面容又该如何惊人?
“你忘了?”低沉的嗓音含着一抹莫名的意味,他的眼底浮现起了一抹深思。
“我没忘啊,那个黑衣人刺了我一剑,然后我在晕倒的时候你英雄救美了是吧?救命之恩我必会报,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后如果有需要,只要我能做到,我必定帮你做。”
她嫣然一笑,凝视着他脸上的面具,尔后抬起手想要趁其不备摘下他的面具,却不想被识破了意图,手还未触碰到面具,便被紧紧地桎梏住。
“干嘛?我只想看看救命恩人的样子。”
司鸢撇了撇嘴,极力地挣脱他桎梏住自己的手,尔后感觉到他的力度微微轻了些,她才抽出了自己手,不甘地揉了揉微微疼痛的手腕。她一向对于那些神秘至极的人都感到好奇,都想要揭开对方的真面目,因此才有了方才的一出。
银面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片刻,薄唇才缓缓轻启,低醇的嗓音是压抑不住的凉意,“就凭你,能为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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