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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影一跃而出,眸色睨着不远处的灌木丛,冷冷一笑,尔后神色冷厉地将刺在马车上的利箭抽出,徒手利落地运用内力推向灌木丛处。
灌木丛中的死士目光毫无焦距地倒下,彼时,另外的一群死士一跃而出,执着利剑浑身散发着死亡之气向司鸢袭来。
她的神色冷冽,只要舀出,骤然一抹白影落在眼前,纤尘不染,如同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光一般。
即墨翊此次没有戴上面具,脸庞上的疤痕显而易见,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俊美,他抿着薄唇,眸色晦涩不明地看着她,“你不要动,其他的我来解决。”
言罢,他的眸光瞥向那些死士,带有情愫的眸光顷刻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骇人的冷意,折射出了令人胆寒的杀意,犹如地狱走来的使者一般。
饶是没有丝毫感情的死士都不由地感觉浑身一颤,旋即他们刺向即墨翊,即墨翊眸色森冷,迎上他们依旧游刃有余,且下手狠厉,似乎在发泄一般。
也算是这群死士倒霉,彼时的即墨翊因为司鸢把他当替身的事正憋屈着。
在马车里的染伸出脑袋去一看,目光落在那抹白色身影上,渐渐地移到那张熟悉的脸庞,顿时瞳孔一缩,眼眸溢满了震惊。
“皇叔?!”他难以抑制地唤出声来,片刻后才缓缓回神,眸光凝视着那人的脸,神色间划过一抹失望,皇叔早就死了,此人与皇叔只是长得相似。
他忆起即墨翊背影也与皇叔一模一样,且气质更相同,难不成——他是即墨翊?!
气质、样貌、眼神,都与皇叔相似,世间真的有这样的人吗?真的仅仅是巧合吗?司鸢与此人搅和起来,莫不是因为他与皇叔相似?染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而凌页与季秦本就在对抗死士,听到染惊呼出声的‘皇叔’,顿时浑身一僵,眸光落在即墨翊的脸上满满的难以置信,导致死士有机可乘。
“小心!”凌页最先回过神来,神色一惊连忙上前挑开那刺向季秦的利剑,尔后他落在季秦身边,唇瓣紧抿,“那不是王爷!”
季秦咬了咬牙,眼底闪过一抹沉痛,他知道,王爷已经死了,这不是王爷,但那相似的面容依旧令他恍惚出神。片刻后,他深吸了一口气,敛起情绪聚精会神对敌。
彼时的完颜悦骑着马正巧赶到,望着这样的场面不由地一怔,眸光落在那如谪仙般的面容上,神色大变。
这摄政王不是死了吗?
还未等她想那么多,余光瞥见一名死士刺向染,她眸色一凝,一跃上前,利剑出鞘,剑身硬生生挡住那快落刺向染的一剑。
染瞪大眼眸,旋即满眸愕然地抬眸看向完颜悦,久久不能回神,完颜悦挡在他身前为他挡住了一次次的攻击,余光瞥向他还怔愣在原地,眸中染上了熊熊怒火,这是吓傻了吗?
“还愣着干什么?回马车去,等着被杀吗?”完颜悦气急败坏地剜了他一眼,厉声吼道。
染被吼得神色颇为不悦,但他也知道彼时不是任性的时候,从怀中舀出一包药粉扔到完颜悦,“洒向他们!”言罢,他顺从地回到了马车内。
完颜悦身手利落地接过,不知这包是何物,但还是打开向那些死士洒了过去,瞬间,那些死士便轰然倒下。
她瞪大眼眸,神色间满是诧异,这包小小的东西还挺厉害的!等等!
完颜悦思绪一顿,顷刻间想起上次的事情,若是那时的他也向自己洒了这样的药粉,那自己岂不是死定了?!
良久,遍地黑色的尸体,泛着浓郁的血腥之气,若是以往的司鸢必定面不改色,但如今的她怀有身孕,这般浓的腥味传来,令她神色微变,开始呕吐起来。
即墨翊见状,淡漠无垠的眼眸划过一抹心疼,他抬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后背,薄唇紧紧抿着,眉宇间染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片刻,终究吐完的司鸢脸色苍白,即墨翊轻轻地舀出手帕为她擦拭着嘴角,动作自然宛若做过千百遍一般。
他的眸色淡漠地瞥向季秦,“拿水来。”
“噢!”季秦微微一怔,竟是顺从地去拿了水,待晃过神来才一阵懊恼!都怪那张与王爷相似的脸,好几次他都以为王爷在身边。
但这水是拿给司鸢的,所以想了想也就罢了,他将水递给即墨翊,即墨翊接过旋即打算亲手喂过去。
司鸢神色一怔,自己抬手接过,拒绝之意不言而喻,她饮下了一口水漱了一下口,尔后再施施然抿了一口水吞下。
即墨翊望着她的动作,如月色般的瞳眸划过一抹黯然,尔后扶着她上马车,桃花眸染着淡淡的柔意,“你怀有身孕,小心些!”
彼时看着这一场景的完颜悦一脸茫然,她钻入马车,坐在了染身边,眸光示意了一下即墨翊,压低着嗓音在他耳畔道,“怎么回事?”
那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廓,第一次有女子这般接近他,染颇为不自然,脸色不由地染上一抹酡红,但还是定住心神回答,“那是沁阳国翊王,我也不知怎么回事。”
以即墨翊的功力自然把他们的对话都听入耳畔,但他全然没有理会两人,只是眸光紧紧地锁在司鸢身上,那无垠的双眸只容得下这一人。
凌页与季秦在马车外继续驾车,马车内一片沉寂,诡异的气氛在蔓延,终于司鸢开口打破了这一沉寂,“你来干什么?”
清冷的声线蕴含着浓浓的情愫,那波澜不惊的话语透着一丝柔和,他的桃花眸泛起了一丝坚毅,“无论你要不要我,我都会在你身边。”
“你明知道,我不爱你。”相似的清冷语气却带着截然不同的狠心,她面色淡漠,潋滟的桃花眸光芒明灭不定。
“我知道。”淡漠的眼眸暗了暗,尔后又恢复了淡然,即墨翊顿了顿,继续道,“但我爱你。”
司鸢又想说些什么,骤然间那张熟悉的脸庞靠近,紫罗兰气息更是浓郁了些,薄唇顷刻间覆盖上她的唇瓣,堵住了她的话语。
他不想再听到这唇瓣间再流露出任何令人心痛的话语了!
完颜悦倒吸了一口气,纤细的手紧紧地抓着染,眼眸底下满是震惊!
你们这样旁若无人真的好吗?!他们两个大活人还在呢!
而且这不是沁阳国翊王吗?为何会与摄政王长得如此相似?而且还同样的喜欢鸢儿!
这么光明正大地挖墙脚真的好吗?摄政王真的不会气得从棺材里面跳出来吗?!
染紧紧地咬着牙,忍住了腿上传来的痛意,彼时的他已经无暇顾及即墨翊两人了好吗,他的大腿都快被掐断了!
“你、你放手!”他终于不可抑止地出声,一字一句从齿间迸出一般。才意识到什么的完颜悦望着他五官快要皱成一团的痛苦模样,眸光渐渐往下看着自己的手,顿时讪讪地收回,她抱歉地看了他一眼,“抱歉抱歉。”
“你是不是存心报复我,报复我上次无意间碰了你的事?”染才松了一口气,但大腿还是隐隐作痛,他神色愠怒地看向她。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提还好,一提完颜悦的神色立即大变,眼眸染上了熊熊怒火,“你还好意思说?你这个淫贼!毁我清白!”
“就你?也不看看自己够不够分量,还能让我毁你清白?”染冷哼一声,神色满是鄙夷之意。
顿时,完颜悦咬牙,抬手紧紧捏住他的脸,一字一字地犹如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你、说、什、么?”
“方才要不是我救你你早就死了!早知道刚刚就不救你,世间还少了你这个祸害。”她手下的力度愈发的加重,眸光愠怒地瞪着他。
染倒抽一口气,抬手想要拽开她的手,“你给我放开,一点都不像一个女人,别想嫁出去!而且我让你救了吗,就算你不救我我也能自救,要你多管闲事。”
“岂有此理!”
两人就这般开始扭打了起来,马车都开始摇晃不已,便连一旁的即墨翊与司鸢都受到波及。
即墨翊彼时已然松开了司鸢,他听着两人的对话头痛不已,似乎一幕似曾相识的画面浮现在脑海。
司鸢抿了抿唇,心中复杂不已,每一次这个与时亓懿相似的家伙只要一靠近自己,感觉就会被迷惑,总是把他当成时亓懿。
她心中懊恼,余光骤然瞥见紧紧皱着眉的即墨翊,他的额上渗出了细细的冷汗,神情痛苦不堪,一时间担忧的话语脱口而出,“你怎么了?”
她抬手抚上他的额头,却没有感觉什么异样。倏然纤细的柔荑被握住,即墨翊的神色似乎缓缓好起来,他眸光泛着点点的星光,紧紧地凝视她,“你担心我?”
看到他眸中的一丝希冀,司鸢抿了抿唇偏过脑袋去,抽回了自己的手,“你救过我,我感激你,仅此而已。”
即墨翊眼眸中的星光顷刻间再次黯淡下去,他的眸光落在她微微凸起的腹部,骤然薄唇轻启道,“上次没有伤到孩子吧?”
司鸢的神色颇为不自然,淡淡地回道,“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