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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我的腰!”
该说南舒太能折腾了还是太会把握分寸了,虽然全身难受但又没到行动受限的程度,不过这样要是想逃跑的话,估计走出一百米就会被拖回来。
像被拖行的尸体一样在地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迹。
嗯,有点恐怖片的味道了。
挥去脑子里莫名其妙的想法,苏桃忍着腰酸背痛伸了个懒腰,在黑漆漆的房间里摸索着拉开紧闭的窗帘,外面是昏暗的夜色。
饿了,还有点想喝水。
苏桃把窗帘放下,这副模样要是不小心被别人从窗户看到了,那简直不是社死能形容的。
爽归爽,刺激归刺激,他还是有正常人的羞耻心的。
下床时腿软,链子又不小心缠在了被子上,弄得苏桃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把小傻货也吓了一跳。
【宿主!】
“没事没事。”
苏桃索性在地上坐下,于黑暗中把床上被子拉下来,沿着自己脚腕上扣紧的锁链摸索过去,把缠在被子上的那一截解开了。
【……是我忘记了他对你死亡这件事特别敏感,早知道我就去给上司打报告,申请取消第二个主剧情了。】
对苏桃来说,南舒是崩溃黑化了。
但小傻货看到的更多,有一瞬间,南舒身上那庞大无比的力量几乎突破他给自己下的封印,令小傻货都感到了来自灵魂的极端畏惧。
还好,也许是苏桃就在身边,很好的安抚到了南舒,这股力量最终被封印压了下去。
否则小傻货丝毫不怀疑,南舒盛怒中解除封印的话,除了苏桃之外的一切都会被彻底泯灭。
而它习惯了自己对宿主起不到什么辅助作用,过得太过安逸,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作为系统,作为同事来说,都是不可避免的失职。
苏桃摸了摸垂头丧气的猫猫头,“不用那么在意,对我来说就是该做的工作。不过以后能避免的话也好,毕竟我也会有点排斥太过真实的死亡,能够划分到不想做的工作里面。”
【嗯嗯!我已经向上面打报告了!】急于弥补的小傻货迫不及待想帮忙,【宿主现在要去做什么?逃跑吗?要我打开防盗窗吗?】
苏桃:“……这个就不用了,如果可以,麻烦你帮我开个灯。”
【好!】
小猫咪蹭蹭两下跳上柜子,伸长爪子啪叽拍在了开关上,房间里顿时从一片漆黑变得亮堂堂的。
苏桃捂住眼睛,适应了一会光线,撸了两把小猫咪,就让小傻货把化形收回去。
脚腕上的链子长度仅够走到门口,而他全身上下除了内裤就只穿着南舒的长衬衣,不把链子解开的话连裤子都没法穿。
哪怕把他折腾到倒头就睡,也知道他没体力再逃跑,南舒还是心机的让他无法逃走。
太没安全感了。
苏桃拉了拉脖子上的皮质项圈,慢吞吞又趴回了床上,心里倒数着南舒过来的时间。
倒不如说醒来时没看到南舒就已经很奇怪了。
房间隔音很好,但音源比较近又声音比较大的话,还是能听见的。
楼下客厅似乎闹腾起来了,响起了音乐声和唱歌的声音,隐隐约约传进来,透着热闹的气氛。
苏桃想起来了,今天是南舒的生日,他和上次轮回一样,在举办生日聚会吧。
……所以说,为什么每次南舒办生日聚会,他都是倒在南舒床上的状态啊!
说起来他还要给南舒准备生日礼物吗?但现在这样,如果他说要出门买东西,估计南舒都会极度不放心吧。
有人在朝这里走来,苏桃听到了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
门把手被拧了两下,没开,门口传来疑问的声音:
“这是打反锁了?房间里还有人吗?”
又试了一下,没拧开,也没听到房间里有动静,那位男同学扬声喊着在厨房的南舒。
“南舒,我们想玩XX游戏的卡盘,但你房间反锁了,进不去!”
南舒提了个保温桶,又倒了一瓶温水,还从生日蛋糕上切了漂亮的一块,才朝着卧室走来。
看到门缝底下泄出的光,他丝毫没有惊慌,温声道:
“你小声点,我表弟发高烧,在里面睡觉,卡盘我等会给你拿过来,你先过去吧。”
那同学连忙降低声音,“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里面有人,那我让他们唱歌小声点,别吵到你表弟了。”
南舒三言两语把同学忽悠走了,才拿出钥匙开了门,走进去。
他被与客厅吵闹截然不同的静谧晃了眼,几乎以为自己走进了一副梦寐以求的画里。
白炽灯明亮的光线照在趴着的少年身上。
修长的脖颈半截掩在衬衣领下,因为是趴着的,更能看到侧颈和后颈的弧度,那横过喉结的黑色皮质项圈隐约露出一点,像奶油中的巧克力,勾得人口干舌燥。
单薄柔软的白衬衣把上半身包裹的严严实实,那些堆积起来的褶皱与阴影,却又完美勾勒出从肩到腰再到臀部的起伏曲线。
再下面则是笔直修长的一双腿,或青紫或粉红的痕迹密布在白皙的皮肤上,无不彰显着昨晚受到了怎样的疼爱。
脚踝处的锁链蜿蜒而下,松松挂在床边,多余的部分堆积在地上,南舒却想到了他把苏桃按在门上,这链子被绷直的牵扯着脚腕时的模样。
是无法逃脱的束缚。
真好看啊。
如果再配上鲜血和白骨,就像是魔鬼一样了。
不过对于他来说,苏桃确实是个魔鬼,掌控他的感情和欲望,给他幸福又让他崩溃,还天真的想着用死亡结束一切。
于是,他给魔鬼戴上了项圈和锁链,让对方变成自己的所有物。
南舒从这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中回过神来,反锁了门,把带来的东西都放在桌子上,才上前捡起被扔在床边堆成一团的空调被,顺着锁链握住了苏桃的脚踝。
临时跑出去买的东西,尺寸上没那么合适,稍稍松了一圈,手指能顺着铁圈的边缘伸进去指尖,细细抚摸被蹭红的皮肤。
项圈也是大了一点,但因为系在了喉结的位置,这点大又显得恰到好处了。
不会让苏桃因为喉结被压迫而难受,呼吸时还会顺着微微上下起伏,像生命在脉动一样,格外诱人。
南舒不由碰了碰那个项圈,眼神里满是欣赏,“先起来吃点东西。”
被看得头皮发麻,又想起昨晚那折腾的要命的为爱鼓掌,倒不是怕,是累。
苏桃抱着枕头哼哼唧唧的撒娇,“起不来,难受。”
南舒当然是乐意照顾苏桃的,他恨不得苏桃把一切都交给他,最好脑子里都能撞个监控连在他脑子里,让他时时刻刻都知道苏桃在想什么。
要不是相信苏桃说这是最后一次轮回,即使跟苏桃之间还有需要时间才能化解的矛盾,他也想尽力恢复正常的人生,否则南舒不会去办这个生日聚会。
他在客厅时一直关注着卧室的情况,之前进来看过几次了,后来一看到门底下亮了光,就知道苏桃醒了,马上去给苏桃拿吃的。
“为了防止等下有人来打扰,我先跟他们打个招呼,等会来喂你……”
南舒指腹摩擦着项圈边缘,忽然有些用力的按了按,脸上带着笑,眼中却没有笑意。
“对了,我跟朋友们说你有急事暂时来不了,你要下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吗?”
“很多人都问我说你怎么没来,你现在出现,肯定是一个惊喜,而且,钟可馨今天也来了。”
“想去吗?”
苏桃简直无力吐槽:“……你拿镜子照照自己,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南舒:“嗯?”
“你的眼神明明在说,敢去我就把你弄死在床上,既然不想我出去就别故意说这种话啊,而且我怎么想的你不是很清楚吗?”
南舒眨了眨眼,“所以是察觉到自己被我威胁了,才选择不去的吗?”
苏桃:“……”
他能向小傻货申请一架高达,把南舒打一顿,打到外太空去清醒一下吗?
钻什么奇奇怪怪的牛角尖啊!
但他不能,小傻货也许真能搞来高达,但他男朋友脑子已经坏的可以了,再打就没救了。
“我就算去,参加男朋友的生日聚会也是理直气壮的,有什么威胁不威胁的。”
“选择不去是因为你太失控了,这副纵欲过度的样子除了你不想给别人看见!”
把连手腕都印着吻痕的手伸到南舒面前,苏桃没好气的说:
“对你自己做的事心里有点数行不行!”
“快点去快点回来,别钻这些牛角尖了,我都快饿死了!”
……这是被凶了吗?
而且看起来很有精力,一点都不需要照顾的样子啊。
但南舒心里那些阴翳莫名的像是被挥散了一角,终于感到了一些轻松。
他在苏桃的催促中拿着游戏卡盘出去,又小心翼翼的用钥匙把门反锁,哪怕只是离开一下,都生怕苏桃现在的模样被别人看到了。
这是他的。
南舒下得了手去给苏桃的灵魂里刻上自己的痕迹,他知道苏桃心软又容易共情,那些由他口中阐述出来的经历,苏桃一定会代入自己去承担其中的罪恶感。
这恰恰是南舒的目的。
他把苏桃惹哭了,哭的很惨,抽噎着坐在他身上起伏,还想笨拙的安慰他。
太傻了,怎么能有这么傻的骗子。
南舒也很怕啊。
他怕自己下手太狠,让苏桃把之前那个意识所做的事全部揽在自己身上,被压垮,被淤泥覆盖住光芒。
他怕自己把苏桃变成面目全非的样子。
幸好没有,苏桃还是原来的苏桃,只是更加迁就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