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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惊恐万分之时,一记又狠又绝的耳光挥出……
俊美的容颜鲜红的五指印布满,看起来十分狰狞,焰骜没想到女人会煽他一个耳光,眼角微露出惊愕。
“惠……心!”
叶惠心望着他脸上自己烙下的印记,他眼底慢慢凝聚的幽伤与忧郁让她有丝后悔。
“对……不起。”纤纤玉指交扣,刚才她是情急之下不知道怎么办,难道说,她要与陌生的男人做那种……不,她做不到,她对他根本没有半点记忆。
幽黑的眼瞳有惊疑,更多的是忧郁,纤长的睫毛微垂。
食指转动着中指上的那枚钻戒。
也许他是操之过急了。
“你不用怕,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恰在这时,菊儿上楼来让她们下楼去用晚餐,两个人一前一后,默声不响地下楼。
焰君煌早已下班回来,坐在沙发椅子上看报纸。
“老公,开饭了,留着等会儿再看。”
飞儿抽走了他手上的报纸扔到了荼几上,拉着他的手走向了饭厅。
“今天好丰盛啊。”
焰君煌望了眼桌上摆满的酒席,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再丰盛也比不上皇宫的满汉全席吧?”
飞儿拿碗盛汤,再把碗筷递到他面前。
“叔……叔好。”知道焰君煌是焰家的大家长,惠心见了他后就感觉有些局促难安。
一双手搁置在裤腿上,手心渐渐溢出汗水来。
“不用那么紧张,惠心。”焰君煌阅人无数,当然能看出媳妇儿紧张的程度,感觉浑身线条都紧崩着。
“惠心,你应当叫爸爸,你爸色虽然在部队里威严一片,但,在家里却是一个兹爱的父亲,不用怕他。”
“焰骜,替你媳妇儿夹些菜啊。”
飞儿用胳膊碰了邻座的儿子一下,微微侧头,才发现儿子的左脸颊一片通红,估计是小两口在楼上拉扯被煽上去的。
虽然有些心疼儿子,可是,毕竟是儿子做的不够好,再说,惠心又失了忆,完全记不得任何人,连提到她的母亲叶氏,她也没什么过大的反应,而且,据她这一天来的观察,觉得叶惠心应该不是装出来的。
儿子那么混账让人家从飞机上坠落下来,九死一生,幸好人家命大,否则真要天人永隔了,即然人家能平安回来,她们焰家就得好好待人家,不过是区区一巴掌,儿子铜墙铁壁受得住的。
焰骜扒着饭,见母亲已经不是第一次暗示自己了,只得拿了筷子,夹了一个鱼头,细心地用筷子刺剔除干净,再把鱼眼送以了惠心面前的白盘子里。
“惠心,瞧骜儿多爱你啊,鱼眼是老公疼爱老婆的表现,吃了鱼眼今后,你们就和和美美的生活下去。”
意思是不计前嫌,也让叶惠心别再纠缠着过去焰骜的不是。
“夫人,妞妞小姐说她腿疼就不下来了,她祝大家用餐愉快。”
吴妈是奉主子之命去楼上请妞妞小姐下来用餐,没想却碰了一鼻子的灰,那姑娘娇气的很,还在楼上发着脾气。
“把饭菜给她送上去。”
“好。”
“吴妈,妞妞伤了腿肚子,多端一些骨头汤上去。”
“好的,夫人。”
吴妈执行夫人命去了。
“妞妞咋了?”焰君煌吃着菜品询问着老婆。
“被狗咬了,小李带她去打了狂犬。”
“咋会被狗咬呢?”
“叔……不,爸爸,是我家那条大黄狗,妞妞小姐去的时候,那黄狗认生,所以就将妞妞小姐咬了,对不起。”
惠心咀嚼着饭菜道着歉。
“没事,也不是故意的,让她修养两天就行了。”焰君煌深怕吓到了刚寻回来的儿媳妇,笑咪咪地回答。
吃罢了晚饭,惠心向父母告辞回到房里。
进房间的时候,她看到对面的玻璃门扉上倒映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女人站在房里,一双眼睛死死地凝望着她,如喷了毒的火焰。
其实她也不是有心的,她当时觉得妞妞来者不善,才会拿刀割断溜溜脖子上的绳索。
不过是想惩罚她一下,让她收敛大小姐的脾气,阻断她想做坏事的心而已。
不过是想吓一吓她,没想到,溜溜却将人家咬伤了,她心里真的很内疚,很过意不去。
面向那间玻璃门扉,她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没想对面的女人飞快转了身子,捞起一个荼杯凶狠地砸向了门板,咔嚓一声,玻璃门扉裂开了,呈了一朵漂亮的菊花。
气势汹汹的模样拒绝着惠心的道歉,惠心不敢直视那双迸射出毒辣火焰的眸光,赶紧飞奔进屋,坐在床沿上,拿了一本杂志胡乱地翻看着。
她不喜欢看杂志,只是心情烦躁,整颗心忐忑难安。
抬起眼帘,她看到焰骜高大冷沉的身形站在了中间的过道上,瞟了一眼对面的房门,见玻璃门被妞妞砸坏了。
剑眉微蹙,迈步进入妞妞的房间。
不知道对妞妞说了一句什么,女人脾气大得很,愤怒地冲着他嚷了一句什么,还愤力将身边的荼几都推倒了。
荼几上的东西全部倒落向地面。
焰骜气得脸色有些发青,但,他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站在她面前。
妞妞的嘴唇在掀动,一双眸子扫射过来,眼睛里浓烈的火焰染上了些许的血丝。
惠心虽然听不到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她敢打赌,她们的谈话内容绝对是关于她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望着两人交谈的一幕,心脏却莫名地扯痛了一下。
少顷,焰骜回到了卧室,见她神思飘渺,伸手抽走了她手上的杂志,和颜悦色地轻问:“在想什么呢?”
“没……”惠心悚然一惊,定了定神,猛然摇了摇头。
“我不是有心让黄狗咬她的,她好像很恨我。”
焰骜当然清楚惠心口中的‘她’是指的谁。
“没事,妞妞与你一样,都是好姑娘,只是脾气有些娇纵。”
“是吗?”可是,为什么她感觉妞妞好似十分恨她,并不是焰骜口中所说的脾气娇纵了些而已。
“嗯,睡吧,我看一会儿书。”焰骜一直都有睡前看书的习惯,他拿了本军事杂志翻阅,并让小菊送上一壶荼。
“你……”惠心见他那仗势要与她一起睡在这间房里,心儿又开始狂跳。
“你要睡在这里吗?”
男人视线从军事杂志上瞟了过来,似乎她问了一个好白痴的问题。
“你是我老婆,我睡在这里,天经地义。”
也是,她们是法律上允许的夫妻,睡在一起是法律赠予他的权利,可是,她记不起从前,要让她怎么样与他自然地相处。
“能……不能……你去睡楼上的客房。”
酝酿了半天,终于吞吞吐吐说出一句。
“我为什么要去睡客房?”焰骜晶亮的黑眸散发出璀璨的光彩。
惠心不敢再问什么,深怕他生气,和衣躺在了床上,拿了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身子。
过了一会儿,有支手臂将她头上的被子揭开。
“别捂这么紧,我不是老虎,不会吃了你。”
见她用被子死死盖住了自己的头,并且,身子不停地颤抖着,他好笑地拉开了被子,声线沙沙地笑语。
“呃!”
无法迎视他深情溢满的眸光,惠心翻了一个身,能入眼的便是坚硬白色的墙壁,尽量将身子移到床里侧,刻意拉远与他的距离。
折腾了一天,整个人显得倦了,刚闭上双眼,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焰骜丢开了书本,脱衣上床,钻进了被窝,深怕打扰到她,他没有过多的侵犯动作,只是用被子将彼此的身体盖住,伸出双臂,将滚到里侧的人儿搂入怀里,吸取着她身上微微的淡香,熄灭了灯,焰骜抱着女人睡了有史以来的一个好觉。
至少脸前软棉棉的身子,怀里那份体温,让他感觉女人是真实存在着,她终于回到了自己的怀抱。
心里充满了踏实与温馨。
大清早,惠心睁开眼,感觉整个屋子空空荡荡的,没有寻到男人的身影,但枕头上男人的留下的余温还在,说明,昨天晚上他是与她一同睡在了这张床上,模糊间,她感觉有一双手臂紧紧地搂着自己,而她也依偎在那火炉一般温暖的胸怀中过了踏实而又窝心的一夜。
起床梳洗,然后,下楼用餐。
再然后,就是豪门少奶奶无聊不知道该如何打发时间。
大家都上班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她与妞妞,她知道妞妞不喜欢自己,也不想上楼去让人家恨,小菊说,少爷拿了一张金卡给她,让她带少奶奶去商场购衣服,她不去,可小菊说这是少爷的吩咐,谁也不敢违抗。
的确也是,她的衣服全是从地摊货中买回来的,穿在她身上,实在是不配焰家豪宅的风景。
如果出去了,别人看到了她全身的穿戴,定会为焰家丢脸,这样想着,她自是同意了小菊的提议。
她们乘坐了好一会儿计程车,去了拉菲尔商场,商场里各种款式的衣服应有尽有,她挑了好几件,看了标签价格贵的惊人,但是,小菊却眼也不眨一下就刷了卡。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坐了电梯下楼,小菊却在过道上踩到了一个人的脚,对方是一个老太太,老太太有些蛮横不讲理,非要骗小菊,说她是故意的,小菊试着与她讲道理,老太太却是得理不饶人,硬是要嚷嚷着让小菊赔偿。
惠心正欲上前让小菊拿卡里的钱赔偿老太太,息事宁人,没想肩上一重,扬首,一张漂亮的脸孔出现在了眼前,男人长得很帅,线条比焰骜要柔和一些。
但尊贵的气质与焰骜如出一辙,少也一份焰骜的威严与冷硬,却多了一抹焰骜身上寻不到的儒雅与隽永。
“你是?”
“给我来。”男人拉着她的手绕开了围观的人群跑出拉菲尔商场。
“你是谁?”惠心甩开了他的手,真是莫名其妙,她都不认识对方,人家却强行将她带出了商场。
“惠心,你不得我了,我是林之缘啊。”
“林之缘?”林之缘是谁,对于这个人名,她根本没半点印象。
“我们曾经是那么相爱,惠心,你怎么能将我也忘记?”男人的话音透着一股子苍凉与萧瑟,这一年多,他四处找寻,知道她从飞机上摔落下来,他整颗心都碎了,他真的很恨,要不是碍于焰骜的身份以及焰家今时今日在京都的地位,要不是顾及自己家中无人照看的老母亲,他真的会杀上焰宅,将焰骜身体捅过稀巴烂。
“惠心,我是……之缘,我们是高中同学,曾经,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美好的时光,你说,你会等我,然而,你却与焰骜签下了一纸契约,再然……后,你们就结了婚,知道吗?你……结婚那日,我在……焰宅门口站了一夜。”
回忆起这些,身与心都是满满的伤悲。
那天晚上,他一直对自己说:林之缘,只要她能幸福,放手吧,让她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
只要她能幸福,他可以忍痛割爱,不再纠缠于她,笑着祝她幸福,不管他心里爱得有多苦,可是,他知道焰骜心里并没有惠心,而是装有那个可恶的妞妞之时,他林之缘就发誓,不管他的地位有没有焰骜高,只要惠心还活着,他都要放手一搏,今后,他再也不会松手了。
原来,这男人是她的高中同学,原来,她们曾经还有过一段感情。
这男人是如此痴情,见到他时,眼睛里有晶亮的神彩在闪烁,就是现在,他的胸膛也抖瑟一片,语调因激动而语无伦次。
看来,他真是爱惨了她,只是,她为什么连自己心爱的男人都要忘记呢?
“可是,你说我们彼此相爱,为什么我又嫁入焰家呢?”
这个问题她就是想不明白。
“因为钱,你妈妈病了,我去参军离开了你们,你别无他法,只得与焰家签下了一纸签约,然后,你怀……”林之缘并不想回忆这些令人伤痛的过往,可是,为了挽回惠心的心,他还是选择讲出来。
“了孩子,焰骜心中却没有了你,然后,你看到妞妞与焰骜纠缠,你就从飞机上跳了下来。”
从飞机上跳了下来,是需要何等的勇气,是绝望到何种程度。
心脏如被巨烈波涛拍击,疼能到无以复加,焰骜,即然你心里有我,又何必要与妞妞纠结在一起,我大难不死,你却表现出一副你有多爱我的样子,不过是内疚啃噬着你的心而已。
那么,她的孩子呢?
摸了摸自己的平坦的腹部,心中有一股失落在蔓延,她从那么高的地方坠下来,孩子的去处可想而知。
“孩子……没有了。”
“惠心,焰骜他根本不爱你,回到我身边来吧,让我们回到原有的最初,这辈子,我发誓我会好好地对你。”
他的感情是单纯的,纯得如天上飘降的白雪,轻盈而通透。
“之缘。”
她到底伤他有多深,才会让他眉宇间浮现一缕忧郁的气息,他到底有多深她,他的眼睛全是满满的惊喜与祈盼,她眼尖地看到了他绿色军装上有点点的尘灰。
甚至头发还有些许的零乱。
“我……还在外地出差,听闻到焰家找到你的消息,所以……就赶了回来。”
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为她不顾一切,这种绝烈的爱情世间少有,而惠心觉得,这辈子,她再也找不到会有这样一个男人这样来爱自己了。
“之缘。”她轻轻地唤着他,眼睛里同样蓄满了泪水,虽然,她还是记不起他是谁,可是,望着他眼底里的猩红与祈盼,她觉得自己好心痛。
“让我们一起照顾你妈妈吧,她还在那间小平房里等着你,是她让我来接你回家的。”
原来是她母亲派他来接自己的,惠心二话不说,跟随着林之缘回到了从小长大的地方,那座低矮的门墙边,果然坐了一位两鬓斑白的妇人,妇人拄着一根棍子,面容苍老,正倚墙而立,凝望着地面毫无焦距的眸光,再看到她们回来时,眸子忽然就亮了起来。
“惠心,惠心。”
“妈。”
惠心走上前,凝望着饱经风霜的老妇人,她记不得曾经母亲的模样,可是,眼前这位妇人脸色蜡黄,皮肤松驰,眼神黯淡无光,两颊垂落着些许的白发,甚至背还有些微驼。
她望着这位妇人,一阵唏嘘。
如果眼前这位妇人真是她的亲生母亲,老天真该劈死她,是她让母亲变成这副脆弱病残的模样。
思女心切,眼睛几乎都快哭瞎了,女儿终于回家了,叶氏丢掉了手上的拐棍,一把将女儿搂入怀中。
“惠心,我的女儿,你终于回来了。”
泪滚落她鬓发,晶莹的泪珠儿染亮了她鬓边的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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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父亲,她不得不再次踏入一生梦魇的土地!
“尹小姐,敖先生让你回金谷园!”
黑西装男人毕恭毕敬地传达着某位踩着在金字塔顶端男人的话。
“不用,请转告你家的敖先生,终有一天,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在锦洲,他开辟了一片帝国江山,仍然把那个曾将她推入地狱的女人宠上云宵。
如今,还枉想与她复婚,门儿都没有!
黑西装男人怔怔地望着她,女人话语如此绝决!
让他不自禁地暗自猜测着敖先生与尹小姐五年前到底是一桩怎样刻骨铭心的恩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