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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幕——再遇王凤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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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蓉蓉是被来发药的护士给拍醒的,提醒她注意按点给肖万林服用消炎药。收好了药,记好了时间,黄蓉蓉看肖万林睡的香甜,一时半会儿必然不会醒。

    她打算乘着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回空间洗把脸,在准备好晚饭。她轻轻的退出病房,正打算找个隐蔽地方回空间时,就在医院过道上,听到有人喊:“二姐”还被人拉住了衣角。

    黄蓉蓉惊讶地低头一看,居然是那个熊孩子小五妹袁晓宁:“你怎么在这儿?跟谁来的?”

    那个不到七岁的小姑娘有点发着抖的说:“咱妈在家晕倒了,身上流了好好血,刚被咱爸背到医院来,爸正陪着妈在诊室检查呢。我害怕,就在走廊上等,结果就看到你了。”

    “哦!在哪个诊室呢?带我去看看。”既然遇到了,于情于理,黄蓉都得去看看。

    于是黄蓉蓉跟着小五妹的指引竟然来到了妇产科门诊室。原来母亲王凤莲,是因为劳累过度,营养不良而流产了,孩子是保不住了,必须立马做清宫手术。

    在外面等待王凤莲手术时,黄蓉蓉才有空好好捋一捋原文关于木匠和王凤莲的情节。

    王凤莲原育有一子一女,因为被前夫家暴愤而离婚。前夫要留根,所以王凤莲只能带着不到三岁的女儿(原女主袁芳琴),改嫁给了隔壁村的木匠。

    木匠也是离异,身边也带着一个五岁的女儿。两个人重新组建了新家!原本都是在陕西祖祖辈辈务农的庄家人。后来国家大时代的召唤,全国人民支援大西北,只要是有技术的工人,国家给分配房子,能拿工人工资,还给养老保险。

    这搁在祖祖辈辈都只能在地里刨食的庄稼人看来,这可无疑是妥妥地端上了国家的铁饭碗,国家给养活着了,那可是祖坟冒清烟出息大发了。

    所以木匠处理好了老家那微薄的田产,收拾好家当,带领着父母,和健在的爷爷奶奶,一家子祖孙四代,都从老家陕西迁徙到了这个百废待兴,亟待建设的荒凉戈壁滩。

    木匠是家中唯一的独子,家里的老人必须都得跟着唯一的儿子落地生根,还得指望儿子,孙子给自己打番送终呢!

    可是,想在一片陌生的土地上重新扎下根来,先前开荒的祖辈们必定艰难。更何况,整个大时代的国情,整体都很艰难。

    木匠算是技术工人,每月固定工资:34块钱。(比起很多没技术的人拿的高,一般工人每月24块钱。)

    木匠的父母掏干净了变卖的家底,买了一个离木匠不远,带着小院子的两间小套房。(院子只有四五平米左右)

    木匠的爷爷奶奶跟父母同住在一个院子里,木匠在单位分的房子住。木匠每月发工资必定要先给父母交十块钱的养老钱,至于其他的开支无需他管。(儿子奉养老子娘,自古天经地义!)

    若是家里老人遇到意外或者什么其他的大事件,具体情况到时候再具体商量。

    扎根的这几年中,木匠陆陆续续又跟王凤莲拼了三胎,结果个个都是丫头片子。那个时候的社会风气,所有老人都认定自己家里只有儿子才能够顶门立户,传宗接代。

    木匠本就是家中单传独子,家里只有一个妹妹,,所以木匠的爷爷奶奶,父亲母亲,都十分期盼着他能有儿子,可偏偏事不从人愿。那常常被人嘲笑绝户头子,暗中指指点点的闲话,让木匠经常的有些抬不起头。

    王凤莲,为此也是着急上火,压力骤升。。短短几年里拼了三胎,全是丫头,家里一共领着五个闺女,常被外人戏称为“五朵金花”。在那个年月里这种话,是最让人戳心窝子的话儿了。

    当年的人哪里能知道,这生男生女靠的全是男人命里的基因决定。可社会却普遍认为是女人那块地不好,结不出好庄稼。

    所以王凤莲心里的压力巨大,街坊邻居,邻里之间难免会有拌嘴磕碰,小吵小打的也是寻常。可每次一遇到吵架,王凤莲总会被人家指着鼻子,戳着心口窝子的骂:“你就是缺德事做多了,你家男人才是个绝户头子。”

    这让本就生性倔强,彪悍要强的王凤莲,常常豁出命去跟人家干架。若是遇到厉害打不过的就满地撒泼打滚,哭嚎着必须要找领导告状撑腰,领导每每也是被折腾的头疼不已。

    几次惨败下来,不但得不到任何人的撑腰同情,反而更遭耻笑。一时间,王凤莲在工人家属大院儿里名声极差。

    木匠是个老实本分的人。自己手里的活儿干得不错,手底下还能带着几个徒弟。他倒是从来不曾虐待过王凤莲带来的女儿,基本上与其他孩子一视同仁。

    孩子们到了该上学的年纪,他该送的能送的都送去了学校。但是至于衣食住行,教养孩子那方面,全都交给了王凤莲在管。毕竟家里都是闺女,他一个大男人也没发管,也不知道该怎么教养女儿。

    自古都是男主外,女主内。在那个时代背景下,这种思想也还是很根深蒂固的。

    木匠每个月工资一发,除了给父母交十块钱的养老钱,剩下的24块钱,那是一分不留的都交给了王凤莲,完全信任她的新媳妇儿。

    粮食是国家每个月在粮本儿上定量供应的。

    木匠技术工人——35斤/月。

    王凤莲:——24斤/月

    (市民和十岁以上的孩子)

    (十岁以下的孩子)——6斤—18斤/月

    每个月就这么一点儿的粮食哪里够吃?你想多买点,抱歉!你有钱买可是没有人能卖呀!大家每个人都只有那么少的定量!

    那时候全国人民都没有人能够吃,那年月,每个人都活的非常的艰难。

    说起来,作为主内的女主人,王凤莲确确实实是个了不起的好女人。她能干,要强,顾家,没有半点外心!为了能够尽可能的让一大家子吃饱常常是绞尽了脑汁,四下扒拉。

    王凤莲除了为男人传宗接代努力拼儿子外,几乎每天都得背着最小的孩子,不停的洗衣服,做饭,收拾家务,四处踅摸,总有着干不完的活。

    实在到了肚子大的干不动别的活时,就坐着给家人纳鞋底子,裁拼破布头子,不是做鞋子,就是补衣服,补裤子,补被子。

    也无论在什么身体情况下,若是能够接到一点打零工的活儿,比如:糊纸盒子,勾线手套什么的,只要能在家里干的,能不影响她带孩子,坐月子的活,哪怕是只能挣个几分几毛钱的活,她也会接,从不放过。

    接不到零活做时,王凤莲就会怀里裹着最小的,背上再背着一个大点的,手里再拉着一个更大点的,干活时就让大的看着小的拉成一串串跟随她移动。

    每个孩子们都背着或大或小的竹筐子,跟着妈妈去外面的菜市场,煤渣堆,垃圾堆,翻取还能利用的各种物资。

    也许有人会问,为啥不把孩子放在家里,让大的看着小的?非要背着抱着拖着的,那还能干点儿啥活儿?故意装可怜博同情吗?

    我就呸!谁是一生下来吹口气就能呼啦一下子长大的?谁的日子不是一天一天的慢慢熬着的?

    哪个都是小孩子,当年就算是最大的孩子,也就是木匠带着的女儿了,可那也才是5岁的孩子呀,还跟后妈王凤莲并不亲近。

    木匠的父母们,也得在外面辛苦扒食,四个老人呢,要是每月就靠木匠那十块钱养老,那不得喝风啊?

    那个时候家家烧火做饭都是明火,可往往王凤莲一出门都要走好远,好久,因为就算是扒拉大半天也不一定就能捡到那不多的,还能利用的东西。

    这么久不能在家,木匠上班,家里没人。万一孩子磕到,摔倒,渴了,饿了,病了咋办?穷人家最经不起的就是任何意外,任何意外也许都会是场灭顶之灾。所以,王凤莲尽可能的都要把孩子放在自己眼前看着。。

    求邻居帮忙?谁家能有闲人,就算人家偶尔帮忙给你看着了,你怎么回礼呢?人家又没有人欠你的,该你的,能义务帮你看孩子?家里本来就是啥都不够,王凤莲才出去四处扒拉,踅摸的,真能有东西送人回礼也就不用总出去瞎忙活了!

    所以这么多年,王凤莲就是自己,背着,抱着,带着,拖着,抚养照看孩子的同时也尽可能的为家里做些有限的添补。

    王凤莲经常会去附近的菜市场捡菜叶子,当地的农民会把自家种的菜,拉到小市场上卖,多多少少能换点零钱自家用。

    当地的农民还是比较厚道和大气的,能有地种的人家,在这个“塞上江南”的福地上,最起码还是能吃得饱的,就是没钱用。

    像王凤莲这种挣扎外陌生的城市里,没有土地,没有工作,没有文化的城市贫民,那是真过得不如当地农民好。

    有时遇到善良好心的农民,见她一个女人拖着这么多的孩子来捡菜叶子,也会松松手,给她扒点儿人还能凑合吃的菜叶子,太好太多的那也不可能,毕竟大家都各有各的难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