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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幕——放羊娃跟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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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四处都没有人烟的旷野,孩子又因为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被黄蓉蓉救了后就卸了一直绷紧的大劲,一时间浑身瘫软的走不动路。可是他们必须赶紧离开此地!这么浓郁四散的血腥味,一会儿肯定会再吸引来其他的猎食动物。

    黄蓉蓉把孩子眼睛捂着,偷偷将羊收到了空间厨房里。一路顺着土长城走了好远好远才找到了孩子指的“家”,若那算是个“家”的话!

    这是一个远离村落,借着土长城一面墙搭建的一个又低又小又破的土窝子,窗户就是掏了个洞,堵着凌乱的麦子杆,干裂脱皮的墙体上有着两个大裂缝呼呼的钻着风,透着几丝光线。

    大白天的窝里都黑洞洞的,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轮廓,跟一堆破破烂烂,黑漆马虎的棉絮,破布,麦子杆,玉米杆一块儿堆在窝里。洞口处堆着几个破碗,碗边有几根阙的像筷子似的树枝子,乱七八糟的胡乱散在地上。

    一个布满烟熏火燎的破锅,架在几块石头围起来的火塘上,锅里稀汤寡水的装着一点的野菜汤,这真是传说中的家徒四壁呀!

    黄蓉蓉终于看清楚了,那破布烂衫的垃圾堆里,是个躺着的老头。白发打着脏绺,在破布上披散着,整个人枯瘦如柴,气息微弱,因无力爬起,只能努力的转头,挣开了眼睛,那浑浊不清的眼睛正满是焦虑和担忧的,盯着黄蓉蓉背上的孩子。

    孩子从她背上快速的蹭着下来,一路小跑的一头扑到了老头的身上。

    孩子哽咽着小声说:“爷爷,爷爷,咱家的羊全都被狼给咬死了,都咬死了!我一直打来着,可是我打不过,撵不开狼。”

    老头那干裂起皮的嘴唇抖了好几抖,颤了好几颤,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出口,只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胸口发出了一声无奈悲凉的叹息!祖孙两个自此都黯然无声,悲苦无言,静静地依偎在一起!!

    黄蓉蓉暂时没有打扰那祖孙两个人,安静的起身,退出了破旧的地窝子。抬头四下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发现离这很远处有一户人家。

    黄蓉蓉走近看清楚了,是几间半旧的土坯房,还用黄土坯围着一个半人高的矮院墙。院子也不大,东南面堆着堆干涩涩的玉米杆和麦子杆,地上有一只黑黄色的母鸡在扑闪着翅膀琢石头仔儿。

    黄蓉蓉高声喊了一句:“你好,有人在家吗?”

    “谁呀?”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回应着,一个穿的灰扑扑裹着小脚的老奶奶慢腾腾的走出来,走路看着颤颤巍巍的,但满是皱纹下的脸还是很慈祥的看着院子外的她问:“丫头,你是谁呀?你找谁呢?

    “奶奶,你好!我叫黄蓉蓉,路过这里想跟您讨口水喝,行不行啊?”黄蓉蓉伸着脖子笑着对院子里的老奶奶答着。

    “啊,行啊!丫头,你等会儿,我这就给你开门,自己去那边的小伙房水缸喝吧!那有瓢舀子呢。”老奶奶挪动着小脚打开了院子木门,还给她指了指西面的小伙房。

    黄蓉蓉进了院子,忙忙的道了声谢谢,人到没急着先去喝水,而是扶着关了门的老奶奶一起慢慢的往回走。

    黄蓉蓉想起了疼爱自己的奶奶,不由得心生亲近,半开玩笑的说道:“奶奶,您人真好!可是您也不怕我是个坏人呀?咋啥也不问清就给敢给陌生人开家门呀?”

    “嗐!奶奶都活了这么大岁数了,见到的大多都是在这世道上苦巴巴挣命的苦人儿,就是没见过几个真正的坏人!再说,就你这干巴巴的小身板子,奶奶还怕你不成??”老奶奶失笑着拍了一下黄蓉蓉的扶着她胳膊的小手。

    “丫头,你一个人,这是准备干啥去?啧,看你这丫头瘦巴巴的小猴样儿,这是走了挺远的路吧?去吧,赶紧先去奶奶家的小伙房里喝口水,再擦把脸去!这巴掌大点的小脸脏的全是汗呦。”

    黄蓉蓉因为背着那个七八岁的孩子确实走了很远很远的路,所以现在灰头土脸,满头大汗的样子。她扶老奶奶站定后,咕咚咕咚的确实喝了一气儿的凉水才舒服了些。。

    黄蓉蓉为啥不进空间里休息喝水呢?因为,她肯定放心不下那祖孙两个,那情形很明显,再靠着一老一小的独活,那日子肯定是撑不下去了!

    帮是必须要帮的,只是得先了解一下周围的情况,再好好想一想该怎么做,才能更好的帮到那祖孙俩。。。当然,也得找个借口出去拿点东西!总不能突然一下子凭空变出来吧!

    所以她见有了人家就想多打听打听附近是个啥情况,那祖孙俩又是个具体啥情况。看他们那悲悲切切的样子,估计问也是又在人家心口窝子里插刀搅和了一番,太残忍了!算了,还是先试试看能不能从旁人嘴里打听到一些事情,毕竟人总不能活在真空里,谁都不认识吧!

    “奶奶,就您一个人在家呀,家里其他人呢?”黄蓉蓉依旧扶着老奶奶慢慢的走着。

    “家里还有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呢!可这大白天的,他们该上学的上学,该干活的干活去了。也就是奶奶我老了,干不动喽,只能在家喂喂鸡,看着家,那闺女儿,你呢?”

    老奶奶倒是啥都说,没啥避讳的跟黄蓉唠着家常。黄蓉蓉就简单的说了说,遇到放羊娃跟狼搏斗的事,她打跑了狼,现在是送吓坏了的小孩子回家才来到这里的。

    “那奶奶,你知道那个放羊娃跟他爷爷的事情吗?他家到底是个啥情况呀?他家还有其他什么人在吗?”黄蓉蓉打听着。

    “哦!你说的那是小穆萨家呀!”老奶奶对那个在远处的邻居居然还是很了解的,听奶奶说:

    “唉!那孩子跟他爷爷都是苦命人,他爷爷是西海固那边的人,那边啊,那可是个祖祖辈辈都穷的穷窝窝,地上没有水,从来一直都是靠天吃饭的。。可是那几年天太旱了,饿死了老伴,闺女,和大儿子他们一家子。

    眼看着实在活不下去了,只好带着唯一剩下的小儿子,一路逃荒逃到咱这边。逃荒的路上白捡了个同样逃荒一个小丫头,最后嫁给了小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