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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余年紧赶慢赶的才到了村头的磨坊。
刚到磨坊,就看到顾翠华的精神几乎在崩溃的边缘,不停的念叨。
“妈,我来了。”
看到顾余年出现在门口,顾翠华的情绪终于绷不住,手里的包袱落在地上,抱住顾余年。
“余年,余年……”
顾翠华止不住的哽咽,还好她的余年没事,这是她的命。
顾余年笑着安慰道:“妈,我真的没事。你看,我还顺手拿了几个馒头。咱们娘俩好久都没吃饭了。我好饿。”
顾余年塞了一个馒头到顾翠华手里,拉着顾翠华坐下来,她真的,太饿了。
“妈,你赶紧吃啊!”她一边狼吞虎咽的咬着馒头,一边催促顾翠华赶紧吃。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几天没吃饭。反正就是饿,饿得差点在来这里的路上都要往地上躺了。
顾余年吃得快,把自己噎得难受。
顾翠华赶忙捶着顾余年的后背。
“咳咳……”顾余年一个劲的咳嗽,不停的捶着自己的胸口,总算把哽在胸口的馒头咽下去。
“快吃啊,妈。饿着肚子,怎么干活儿。”
看着顾余年还生龙活虎,强颜欢笑,顾翠华心里更加难受。
她上半辈子都在顾家,认为只要在顾家好好干活儿,总能给自己闺女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没想到……
顾家的人是禽兽,都是禽兽。
然而顾余年到现在,竟然还在她跟前装作没事儿似的,甚至还反过来安慰她,然而顾余年脖子上鲜红的伤痕,晃得她心里生疼。
“哎,哎。”顾翠华应了两声,眼泪不争气的掉下来。
顾余年心里有些慌乱,“妈,怎么了。你别哭,都已经过去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妈不好。妈没照顾好你,都不知道顾长春那个禽兽竟然,竟然……”
顾余年低垂着睫毛,脸上的笑意全无。
她握着顾翠华的手,说道:“妈,已经过去了。你很好,你对我很好。”
“以后,就咱们娘俩相依为命!”她弯下腰,把自己的脸埋在握着顾翠华的手上,声音不自觉的带着伤心。
她是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她的父母过世那年,她也是十五岁,跟现在这个身体一样的年纪。
十五岁那年,父母乘坐私人飞机去国外比赛。那个翻糖工艺奖,不管是对顾家来说,还是整个国家来说,都非常非常重要。
哪怕,这个奖,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饮食行业。
但那个年代,华夏正在一点点的崛起,但在国际上并没有太好的声望。任何一个国际奖项,对华夏来说,都是最重要的。
他们带着自己的作品,乘着私人飞机出国,飞机失事,她没了父母。
那时候,她心里是恨的,爷爷一夜白头,却对她说。她的这双手,从来都不是为了报复谁而存在。
父母亡故,凶手是谁,不得而知。所以她一定要用这双手,做出世界第一的翻糖工艺。他们更看重什么,只要,夺走就是了。
但做食物艺术,不能心怀怨恨,不然做出来的东西,就算再好看,也是丑的,难吃的。只要光明正大的拿到世界第一,就是诛那些人心,比让他们死了好。
只是世界发展得太快,她还没来得及完全成长。
第一个拿下翻糖工艺世界第一的,是其他团队的武则天题材。
但是几年后,她再一次把翻糖工艺推到另一个高度,用自己父母曾经想用的大宋巾帼录。
只是庆功宴后,她莫名成了八零年代的顾余年,有着一个对自己很好,跟自己相依为命的母亲。
大概是从这一刻,她是把这个比自己上辈子也大不了几岁的顾翠华,当做自己的母亲。
“妈妈,以后你一定要更疼余年啊!”
哪怕拥有三十岁的灵魂,顾余年也难得的因着这样的亲情撒娇。
顾翠华心里激动,在她的记忆里,其实,都没有顾余年撒娇的模样。
折腾了这么久,已经是十点多。磨坊里偶尔有人过来磨米面。
好在磨坊够大,竟然还有几个单独的房间。
顾翠华说,这个磨坊原本是陆家的,也就是原本她要嫁过去那个陆瘸子家的。以前陆家是村子里最大的地主,来这里磨米面,都是要收钱的。
只不过改革开放后,破四旧,磨坊就归了村子里公用,就算改革开放后陆家被平反,陆瘸子接手了陆家还剩下的东西,也没把磨坊收回去。
顾余年心想,那个陆瘸子,貌似也不是什么坏人,不然早就把这个磨坊也收回去了。
主要还是这时候的主流思想作怪,农村这样落后的地方,还警惕着地主出身成分。
那个姓陆的还是个瘸子,所以原来的顾余年恐惧陆瘸子,大概是宁死也不嫁。
她肯定也是不会嫁人的,并不是介意对方的出身成分,而是她要想方设法的念书。不管什么年代,读书才是唯一出路。
她不嫁陆瘸子,陆瘸子给的聘礼钱,也要归还。
不指望顾家那群人把钱吐出来,但这事儿,还是要先找陆瘸子说清楚。
“妈,我要去找陆瘸子,你先在这儿打扫一个房间出来,等我啊!”顾余年这样说了一句。
顾翠华担忧得不行。
那个陆瘸子,以前家里可是地主,万一自己闺女。
顾余年笑了笑,说道:“放心,又不是去打豺狼老虎,不会被吃得连骨头都不剩,我去去就回。”
顾翠华就瞧见顾余年朝陆家那个三进院的大宅子跑去。
……
顾余年站在大宅子门口。
这栋宅子有些荒废,不像是有人住的感觉,墙上全都是青苔和杂乱无章的藤蔓。
门口看起来其实还是很气派,只是两旁的石狮子,一个倒在泥坑里,一个坏了半边脑袋。
她拍上了门,却见大门并没有上锁。
“有人在吗?我是顾余年,有事来找你。”
顾余年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进来!”
听到里边有人回应,顾余年才推了门进去。
院子很大,地上全都是腐败的落叶,院子里的树,正抽着新芽。只是院子里的落叶太多没有打扫,过了一个冬天不知道被雨淋了多少回,都腐败发霉了。
整个院子里全是霉味儿。
顾余年皱着鼻子,躲避着腐烂的落叶踩到廊回上,一抬眼就看到一个头发杂乱,胡子拉碴,把整张脸都遮挡了的男人坐在轮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