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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袅袅随梁衡来到祠堂,由于地震,祠堂周围的建筑园艺大多损毁,独剩它一座高屋孤零零、黑漆漆屹立在夜色中。
梁衡掌着灯,推开门——
“谁是谁?”大少爷惊恐地问。
“小人梁衡。”梁衡答,“老爷命小人带袅袅小姐来看大少爷。”
“就是你这个小瘪三,拿了我的钱还不给我办事,把我父亲招来,现在你又来做甚?”
梁衡不语。
温袅袅正走到梁衡面前,听罢,小声问:“他骂成这样,你怎么不辩驳?”
“主子自有主子的道理。”
“那你干嘛拿了人家的钱,转身又打了人家的小报告?”
“奴才自有奴才的道理。”梁衡答。
翁袅袅上下打量了一番梁衡,还是个怪人,便进去了。
“大少爷,我相信你是无辜的。夜已经晚了,也想赶紧跟老爷解释清楚,把你救出来,但你要配合我,告诉我,小雪的另一个男人是谁?”翁袅袅直入主题。
“你是谁,我凭什么告诉你?”
果然不机明,翁袅袅心里想,说:“凭你说你没杀人,我信你没杀人,我们是一条线的,现在要做的是齐心协力找到证据,给老爷证明你没杀人。”
狄乾不说话。
“我要是你,有一线生机,就该求着告诉人家请人家帮忙,就算帮不了,能推脱掉也是好的!而不是在这里扭捏。”翁袅袅没好气地说,“大少爷倘若不想说,那我先回去了。地动还没结束,在这里多待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别,别走!我告诉你,是府里管家秦书裴,专门管奴簿的,府里新进的丫鬟小厮都得在他手底下登记。”大少爷说。
“管奴簿的?可是李姨娘身边的人?”翁袅袅想起自己刚来,做寿司那天被李姨娘叫去登记,她身边就有这么个管家。
“对,他素来只对李姨娘负责。这人平日里清高得很,总摆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儿。谁知竟暗中和手底下的丫鬟私通,听小雪说,还不止一两个呢。”
翁袅袅这才细想,那日她在厨房外看到和小雪举止亲昵的神秘男子,确实身高体态的和李姨娘处管奴簿的有些像。想来那管家也是读过几天书的,配个成色一般的玉坠子也不无可能。
“大少爷,现在还不能确定有没有余震,祠堂里排位也多,您先到这边躲着,”翁袅袅说着把狄乾带到了门口处,“您看,这里门板和墙会形成一个安全三角区,倘若再有什么重东西掉下来,您躲在这,安全一些。”翁袅袅示范着。
“袅袅小姐,你可一定要救我啊!”狄乾晃着袅袅的袖子。
“放心吧,大少爷,我现就去老爷那汇报情况,倘若老爷睡了,我便等在院子外,明一早再请示。”
“嗯嗯!”狄乾感激地望着翁袅袅,连连点头,“倘若你助我渡过这一劫,我定好好报答于你!”
袅袅笑笑,嘱咐他注意安全,便往老爷院里去了。
就在离老爷院不远的地方,袅袅脚下一软,倒在地上。
“翁小姐,翁小姐......”她听到梁衡在叫她,却觉声音越来越飘渺,直到失去知觉。
再一睁眼,翁袅袅已经在一张挂着素色帷幔的床上了。
“这是哪里?”她诧异,“糟糕!大少爷!”袅袅赶紧起身,她还得给老爷处回话。
“翁姑娘这是要去哪?”一个熟悉的声音,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是李姨娘。
“我,我,请李娘子安,袅袅去老爷那回话。”
“哦,是秦书裴的事吧。”
翁袅袅始料未及,只觉大事不好。
“那日你晕倒,梁侍卫将你抬至老爷院儿,替你回了在祠堂与乾儿的对话,我恰巧在。”李夫人坐下,端起茶杯,轻轻呷了口,顿了顿,继续说,“老爷命我照顾你,我便把你带了回来。”
“谢李娘子照顾。”高手过招,翁袅袅现在还不知这李姨娘知道自己几分,又将怎样行动,只得以不变应万变。
“你还在担心大少爷吧?”李姨娘又呷了一口茶。
“是”
“放心吧,他没事,我们都知道,这孩子心眼不坏,杀人的事是万万做不出的。”顿了顿,李姨娘又补充,“倒是那个秦书裴,竟仗着有点管事的权利,淫乱府邸,奸杀小雪,真是十恶不赦!”
秦书裴?!不对,这一定不是谜底,或者不完全是谜底。翁袅袅心想,但......当务之急是尽快离开。于是恭恭敬敬朝李姨娘作揖:“原来是秦管家,谢天谢地,总算真相大白了!谢李娘子照拂,袅袅身体已无大碍,离开这几日,老夫人也该念叨了。”
“哈哈哈!”李姨娘突然大笑,“你是个机灵的,你不用拿老太太来唬我,她终归不久于人世,颜夫人又是个有勇无谋的,不妨你跟了我。”
“夫人说哪里话,承蒙夫人看得起,袅袅只怕自己笨手笨脚,伺候不周。”翁袅袅冠冕堂皇地打了个呵呵。
“呵呵,去吧,任去老爷那还是回老太太那。和你说得事,你且好好想想,想通了,随时来找我,可别再搭上无辜的人。”李姨娘笑笑,又呷了一口茶。
真是个狡猾的女人!翁袅袅心想,自己也是不争气,好端端晕什么晕,给那妇人抢了先机。这下,恐又和上次纵火搭进去灵儿一样——又搭进一个“无辜”的人。翁袅袅懊恼极了,想着想着竟举起粉拳砸了砸自己的脑袋。
“本来也不机敏,再砸更笨了!”远远地狄轩就在笑她。
“你怎么在这?”
“我还想问你呢,无缘无故消失两天,要不是碰巧梁侍卫来了,我都快上府衙报案了!”狄轩说。
“你怎么一天天净掺合别家院子的事,自个家还有个伤员呢!”狄轩吃醋。
“哦!对了,地震什么时候结束的?”
“就第二天早上,大家已经陆陆续续开始回屋了,上午时分,陛下贴皇榜公示说无碍了。”
“哦”翁袅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欸,那你呢,你的伤好些了吗?”
“您可算是想起我了!”狄轩白了她一眼,继而又详细云云了他好不容易挑出的几处伤。
“哦,哦,”翁袅袅知他没事了,敷衍式尊重着听完。
“不行!我觉得,还是得向老爷回禀一下。这事没这么简单!”翁袅袅打断狄轩,准备向老爷院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