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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卿疑惑的看着纸上的图案,蹙眉道:“这个图案,是梁国的皇族印记。梁国以巫蛊术闻名,更擅用毒,梁国王宫更是以活人练毒,手段残忍。这图案上的类似虫子的图案,是梁国独有的一种毒虫,叫做血残。以它练就的毒蛊可以操控人心,掌生杀大权,所以,这种毒虫被梁国奉为国宝,认为以此毒虫,可以称霸天下。只可惜……”
金晚玉不解:“只可惜什么?”
苏卿一笑:“可惜是痴人说梦。”他将那画有图案的纸揉成一团:“简单来说,梁国本是边陲部落,凭靠蛊毒自立成国,开疆拓土,却也因为蛊毒而国破家亡。”
金晚玉默了默,也笑了:“的确是痴人说梦。”
苏卿抬眼看了看自己的女儿,见她蹙眉沉思,心下不用想也能猜到,定然与她那夫君脱不了干系,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令起了话题:“你母亲,其实是个深情之人,奈何一生却在三个男人之间无法选择。可最终,我们三个都妥协了。”
金晚玉有些惊讶于苏卿这番话。苏卿宠溺的看着自己的小女儿,轻叹一声:“年少之时,热血方刚,都会想要一段轰轰烈烈纯粹深刻的感情。也从未想过,自己能与其他男子共同分享一个妻子。男儿血性,满腔深情,又怎么能有这样的践踏呢。”他说这话时,自己都笑着,仿佛是在回忆那年少的过去。
“也许你的母亲的确是贪心的,可爱一个人,本就是贪心的。见她终日犹豫不决,好像没了谁都剜了她的心头肉。最后留下来,有了今日的丞相府,是对她的不舍,不忍。”
金晚玉听得心里酸酸的,一把抱住苏卿的胳膊,声音温婉如小猫:“三爹说这些做什么?现在大家在一起,开心就好了呀,玉儿会好好孝敬爹爹们的。”
苏卿一手环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三爹说这些,是想告诉玉儿。不是经历大风大浪水深火热的感情才叫做感情。人可以有执念,但不可以为此执着。一生携手走下来,靠的不是九死不悔的热烈,而是甘之如饴的平淡。三爹晓得,你是真心想要对阿舜好。可三爹也看得出来,阿舜是一个有心事的孩子,玉儿,你已经长大,我们不能左右你,只是要告诉你,要想让一个人感受到你对他好,需要用心。”
好比三位爹爹对母亲的不忍,和不舍,都是因为,母亲对他们每个人,都是用心的。
金晚玉不说话了。她和秦舜冷战这么久,爹爹们果然还是都看在眼里的。告别了三爹,金晚玉有些沉默的走出了爹爹们的别苑。
迎面一个家奴慌慌张张奔过来,一脸的惊恐:“不好了!四小姐……四公主和小菊……她……她们……”
金晚玉脸色一变,由家丁带着去往秦舜的卧室。刚一进门,便瞧见昏迷不醒的君蕴和小菊趴在小小的圆桌上,秦舜坐在一边,为两人把脉。金晚玉望向一边,青儿正歪坐在椅子上优雅的喝茶。见到金晚玉出现,脸上的表情越发得意傲人:“金小姐,你来得正好。这两个人无礼唐突,偷听我与阿舜叙旧在前,不分青红皂白想要对我动粗在后,敢问金小姐,这二人,如何处理?”
金晚玉看都不看她,直直的望向秦舜。秦舜沉默的松开手,接过了下人递上来的手帕,轻轻擦了擦:“她们二人只是中了普通的迷散,休息一下便没事了。”
金晚玉总算松了口气:“来人,送四公主与小菊回房休息。”
“你这是何道理?!这两个女人蛮横无理,金小姐莫非就想这么算了?哦,我知道了,还是说,金丞相府根本就是一个*蛮横之地?秦舜不过是与你成亲,难不成还要处处遭人窥探?”她猛一望向秦舜:“阿舜,你离开我,就是要在这个地方了此残生?”她的眼里忽然亮起光彩:“我们离开!离开这鬼地方!你从前喜欢自由自在戎马一生的生活,你都忘了?”
金晚玉的身子猛地一僵,兴许是动静太大,秦舜不禁望了过去。青儿也望了过去,眼中更加得意有把握,语气中竟带了几分命令的口吻:“秦舜!跟我走!”
金晚玉的脸色也开始变得不好看。秦舜看着她,终于开了多日来与她说的第一句话:“玉儿……”
“要走便走!没人留你!”金晚玉冷冷的扔下一句话,转身出了房门。
秦舜整个人一怔,脸色变得比金晚玉刚才那个样子还要难看。他动作有些迟缓的握住桌子上的茶杯,越握越紧。
青儿见金晚玉离开,去关了房门,慢慢走过来,漫不经心的坐回椅子上:“我说,就这样一个女人,值得你留恋?她居然连留都不留你诶!”
一声脆响!秦舜将手里的杯子狠狠扔在了地上!冷着脸不说话。青儿怕极了他这个样子,可还是装着胆子嚷:“秦舜!你、你给我冷静点!你要是敢对我不利!你、你就对不起……”
“对不起梁国救我一命?”秦舜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看的青儿直发麻,她立马坐正了,也没有在旁人眼里的胡闹了:“好,我承认,这么多年你的确把我照顾的不错,一命抵一命,你、你的确不欠我什么了。只是……秦舜,难道你忘了,你我终究是梁国人!这金晚玉,是叫金晚玉吧,她极有可能就是大周日后的丞相!无论对她还是对你自己来说,你们都不应该在一起!”
青儿太过冷静地分析,让秦舜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抬眼望向她:“好,一旦玉儿玉儿入朝为官,一切尘埃落定时,我们便离开。”
青儿脸色一凛,她要的是现在离开!正欲开口,秦舜目光冷冷的:“金将军救我二人一命,我不过是受他所托,你放心便是。”
不知为什么,当提到金吕时,青儿的脸色染上一层可疑的红,只是秦舜此刻心境太乱,没有察觉。青儿也不再多话,闷闷不乐起来。
金晚玉离开没多久,金殊就赶了回来。见自己妹妹脸色不好,他原以为又是与秦舜闹了矛盾,谁料房门一关,金晚玉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秦舜和青儿究竟是什么人。”让朝堂之上侃侃而谈的金殊大人也有些语塞。
金殊将自己与大哥的几封书信拿了出来:“其实大哥并未细说,他带了秦舜回来,只说此人可靠,若与你做夫妻,定能管教好你,母亲一直知道你心中记挂赵子然,后来一些时日她也暗中观察了秦舜,渐渐肯定他,严格意义上说,我们的确不知道秦舜的来历。你刚刚说什么,青儿?就是秦舜的青梅竹马?”
金晚玉拿着金殊与大哥的几封书信,捏着信纸的指尖都开始泛白。
她抬起头,直直的望向金殊:“什么叫送我入朝为官?还有你刚刚说的青梅竹马是什么?”
金殊微怔,拿过她手上的书信,赫然是大哥寄回来的,主要是说,若是要让金晚玉入朝为官,须得步步为营之类的话。金殊轻咳一声:“玉儿,阿舜起初,的确是以这个目的进了相府……呃……至于青梅竹马……咳咳,似乎是,大哥在战场上救下了当时已经受伤的秦舜和那个青儿……在军中一些时日,大哥觉得秦舜是个十分不错的人……一心想着……若是他能成为你的夫婿……咳咳……秦舜嘛,起初没见过你,自然是因为要报恩,可现在不同,我们大家都觉得他对你是实打实的真心!”
金晚玉渐渐明白了:“所以……他才嘱托大哥好好替他照顾青儿……所以……所以他睡梦里喊得都是这个人的名字?所以……他是为了报恩才来到相府?”金晚玉猛地一震,有些不可置信的望向金殊:“所以……所以他入朝为官,让我喜欢上他,再让我为他心疼,再用子然来刺激我,这样千方百计的耍心机……都是……都只是想让我入朝为官?”
越描越乱了!金殊赶忙解释:“玉儿,不要乱想!阿舜并非一个玩弄心计的人!”
“够了!”金晚玉一声呵斥,连金殊都镇住了。
她眼睛红了,一眨眼,两行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原来……原来只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原来做了那么多,都只是想要让她入朝为官,多年以后接任母亲的位子?
所以……所以那么多日的细心呵护,那些闻声软语,都是在哄骗她?谁料哄骗不成,自己依旧不肯入朝为官,便以算计赵子然成亲的事情来刺激她?难怪他那么坦然,难怪他那么狠心!
根本就是要她完完全全了解事情真相,因为知道她紧张赵子然,所以知道她心里其是多么的介意自己是个游手好闲的废物!
多可惜啊……他差一点就成功了。她将他赶出了闺房,日夜苦读,发奋读书,带着一腔的愤怒日夜燃烧,真的想让自己重生一次,不就是位高权重?不就是身济苍生?她如何做不到!?
差一点,差一点他就成功了。
只是几日,金晚玉的愤怒便燃烧殆尽了。赵子然在君蕴的痛骂之下已然成为过去,她心中所剩的,只有秦舜。他一直温文尔雅,静静陪伴,宽厚包容,他就是三爹口中那种甘之如饴的平淡。她甚至开始自责,自己的行为,对秦舜来说会不会太过分!?
因为秦舜,她第一次尝到爱一个人的感觉,也真真切切尝到了被所爱的人放在身边用心爱护的感觉。可到了最后,竟然都是只为了引她入局?
秦舜,你带着这样的目的,会不会有点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