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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复杂的人,永远有着一丝不该有的感性,在我的衡量之间,善与恶不过一念之间,没有谁是完全善的,也没有完全恶的一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我也有点,你也有,他们都有。
身体忽然有些疲惫的倦意,懒洋洋的,就想洗个澡,然后睡一觉,忘记今天,等待明天,期待未来。
我沉默着站起身,走到洞的深处,水潭里的水在散发着若有若无的热气,这是温泉,我麻木的跳了进去,水藻将我缠绕,鱼儿在我身边逃窜,我蹲下身子,将头埋进水中,感受着窒息的感觉,我清洗着我的身体还有灰色的灵魂。
脑海里是空荡荡的压抑,说不出来是因为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知所措。
当我因缺氧而浮出水面之时,我的这种不知所措才缓解了一些,至少不是那么的难受。
我用水清洗着我的衣服,清洗我的身体上那些连日来积攒的污垢。
不知过了多久,但显然天还未亮,当我从水中走上来之后,所有人都还围在水潭边,他们关切的看着我,眼神闪烁。
我知道他们都是在担心我,担心我的精神状况。
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
也许是在阿富汗的战场上就遗留下的创伤,我还记得那个女孩,死在我枪下的蒙面女孩,他的眼眸和那里的天空一样,明亮的黑暗,潜伏着无限的忧伤与呐喊、、
“锋芒,你怎么了?”香奈儿一把抱住湿漉漉的我关心的问。
我抱紧她,说:“我只是洗个澡而已,不用担心。”
“骗人!你才不是洗澡呢,我以为,以为、、、”香奈儿并不排斥湿漉漉的我抱着她。
“以为什么?”我看着她问
“你坏死了!”香奈儿一把推开我,面色红润的转过身背对着我们。
牡丹则是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拿着我的木刺,学着我的样子,走到水潭边去捕鱼。
显然她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从她满身的水花就可以看出,她嘟囔着小嘴漫无目的的不断袭击着水花。
大白鲨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锋芒,我不知道你到底经历了怎样恐怖的事情,但请你一定要坚强,你死了,这个小队也就散了。”
我点了点头,并未掩饰我的懦弱,我有时候也会懦弱,特别是当我想起那双眼神的时候,记得那年,大洋马临死时说的一句话,他说:“我们都是罪人,都会下地狱的恶魔。”
那句话就像一个魔鬼一样,潜伏在我的耳畔,经久不灭。
无辜的人总是会被牵扯进罪恶的深渊中,我也只能随波逐流。
“啊!‘牡丹尖叫一声,吓了我一跳!
我猛然侧过头,只见牡丹手拿我的木刺开心的跳了起来,她兴奋冲我炫耀到:“锋芒,你看!你看!我捉到了!”
我苦笑起来,看着我可爱的牡丹吗,那双温柔的桃花运,我说:“我们可爱的大美女,牡丹同志,你的战友饿了,或者说我饿了,你是不是该表示表示?”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等着哈!“牡丹说完就开始清理银鱼的内脏,我则是转过身看着不知何时被谁拖到洞口的尸体。
叹了口气,我走向尸体。
我说过要给他一个体面地葬礼,而我决定在吃饭前完成这个诺言。
“你们陪我一起去吧。”我说。
众人不解的看着我。
“去送他最后一程。”我补充道。
“有没有搞错!锋芒,他本质还是一名毒枭!”老猎头激动的说。
我摆了摆手,解释道:“他不是穷凶极恶的人,即便是,他也给我们提供了信息,作为回报,我们于情于理都要埋葬他。”
‘可是外面还在下雨!你们说的那只野豹恐怕还在外面,飞熊也不知去向,再说遇到毒枭怎么办!“老猎头激动地反驳着我的决定。
我闭上了眼睛深深的呼吸着,他说的没错,但我还是要埋葬他。
我为自己的坚持所不解,但心中一直有个声音告诉我,他说,锋芒,去吧。
我看着老疤头,并未责怪他,他的想法是对的,但我更愿意为这个死去的老乡去冒这个险。
“愿意去的,跟我走,不愿意去的,留下。”我笑着说。
我说完就走到门口,背起毒枭的尸体,咬着牙推开了木门。
这尸体真的好重,比活着的时候重了不止一倍,外面的大暴雨还在扫荡整个黑暗,如洪水倾泻般的席卷大地,小溪中的水在山体上流淌的雨水加入下,流速加快了好多,而那些逆流而上的小银鱼早已被冲走。
那只野豹似乎也因为这大雨离开了,我并未看见它那双幽绿色的眼睛。
我走进树林,身后传来嘈杂的呼唤声,我的耳朵此刻很安静,仿佛听不见这些声音,也许是听见了,只是我觉得并未影响到我,我此刻的状态很危险,对于我而言,对于有可能出现的敌人而言都是如此。
我走进树林边缘,环顾四周,找了个平整的地方将毒枭的尸放下,我回头,看着山洞,只见洞门内的火光剧烈的摇晃起来,大白鲨,老疤头,毒蛇,索尼亚,还有老猎头都抱着枪向四周警戒着,香奈儿和牡丹走在缓缓向我走来。
“锋芒,我们帮你。”香奈儿和牡丹说。
我点了点头,拔出瑞士军刀挖着泥土,十分钟后,我将尸体放进了坑中,用手为他盖上了泥土,茫然这些,我牵着香奈儿和牡丹的手一起走回了山洞。
我们身上已经湿透,围在火堆旁,没有人说话。
一夜无话,大白鲨他们都在吊床上呼呼大睡起来,我和香奈儿牡丹依偎在一起,在火堆旁聊着一些无聊的话题,什么时候睡着的,我记不清了,只记得在我睡着的时候,香奈儿吻了我的脸,然后就没了意识。
昏睡了不知多久,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在下半夜的时候,我听见了一丝轻微的动静。
咚、咚、、
连续几道怪异的响声传进我的耳中,我警觉的立即睁开了眼睛,推开香奈儿两个女人,我拔出瑞士军刀,盯着吱吱作响的木门。
两女的抱怨声响起,然后木门恢复了平静。
我推了推两女,然后对她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确定我不是恶作剧之后,她们很快反应过来,立即掏出武器,盯着木门。
我从背后的枪套里拔出勃朗宁,打开保险,慢慢走向木门后面,透过木门的一个暗孔,我看到了一个不速之客!
是那只去而复返的野豹,它不断地锋利的爪子推动着木门,但木门是要从外面掀起的,它用错了力气。
此刻它似乎很恼怒!龇着牙怒视着这层木门。
我眯起了眼睛,这烦人的野豹!不干掉它的话,始终睡不安稳。
想到这,我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
我对着两女做了一连串的手势,大意是,你们躲远点,我要放它进来。
两女捂着嘴起身倒退到洞的深处,大白鲨他们也早已被惊醒,在我打出另一幅手势后,他们拔出了匕首,慢慢的向这里靠近。
索尼亚抱起了洞内一块近三十斤的岩石,我对他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
我让香奈儿和牡丹熄灭了火堆,这样做是有意义的,我们可以打野豹一个措手不及。
我拿出照明手电,做好准备后,我一只手轻轻地掀开木门,外面的野豹瞬间踏进来一只前蹄,然后是第二只,随后是那个丑陋的花斑大脑袋。
就在野豹将头伸进来后,我和大白鲨他们猛地打开照明手电,一瞬间野豹的眼睛在强烈的白光冲击下短暂的失明!
哈哈!就是现在!我大叫一声!
右手反握的匕首狠狠地斜着插入野豹的脖子上,一声惨叫的同时一股巨大的力气将我甩起,我摔在岩石上,随后大白鲨他们一拥而上,对着野豹的小腹等部位进行了惨无人道切割!
嗷嗷嗷、、、一阵急促的嚎叫声,最后索尼亚举着石头,咬着牙狠狠地砸向野豹的头颅!
红色白色的液体在野豹的头颅中四溅开来,野豹再也没有发出任何多余的声音。
索尼亚的最后一击结束了它的生命。
野豹的身体软软的倒在木门下。
我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在休息了一分钟后,我们合力将野豹拖进了洞中,这是一个不错的食物选择。
扫视了外面的树林,确定没有异常后,我关上洞门,我们并未清扫外面的血液,因为大暴雨会帮我们清洗所有的痕迹及气味。
试着重新点燃洞内的火堆,因为潮湿的树枝还有一丝温热,我们最终还是点燃了火堆。
我将野豹的皮毛割了下来,等着晒干给香奈儿他们当毯子用。
又清洗了野豹的内脏,剔除一些不好的肉质,将剩余的精肉拿去清洗一遍,这现成的食物又被老疤头分割成一块块薄薄的肉片,晾在火堆旁的岩石地面上。
而我也终于闲了下来,安静的吃着牡丹递来的烤鱼、、
处理完野豹时,外面的天色已亮了,因为木门的暗孔中折射出一道白色的光线、我眼睛有些酸痛,我掏出背包中的一盒蓝山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口中,点燃。
人在安静下来后总是会胡思乱想,我很困,但不想睡,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脑海中顿时平静了下来。
将烟盒随手丢给大白鲨他们,他们身上的香烟怕是不多了,我的是牡丹在毒枭的吉普车上找到的,我想起了我们出发前的那个夜晚。
那个安详的小镇,那个有着我记忆的小酒馆。
天亮,是否应该说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