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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孩子们吃点好的吧,也辛苦这么长时间了。”王二顺听到了之后,不忍孩子们太过受苦。
“知道了,就你知道心疼娃娃,我不知道心疼吗?你家里有三个儿子要娶亲,两个女子要念书。”张月女提醒一下挣点钱就不知道东南西北的男人。
王二顺并不反驳,家里需要有个精打细算的人,也需要偶尔放松一下,不然日子过得苦哈哈的也没啥意思。
自家大哥是个能人,文文说得对,即使大哥过来补那点药材钱,他也不会要的。只要大哥以后带着他,他是不会计较这些的。
农村人有的是力气,挖药材在他看来比上工那些重活轻省多了,而且卖了药材的钱都是自己的。他跟几个儿子有的是力气,家里钱多了让女人和娃娃们多花一些也无所谓。想到这里,王二顺的神色中就透露出一丝怡然自得了。
张月女跟王二顺多少年的夫妻,一看就知道自己男人飘了。“你不要心大了,今年能卖,明年不一定能卖,不然的话你哥怎么偷偷摸摸的,我们还是能攒着就攒着,不然花完了,天王老子来了也不顶事。”
“你看你这人,动不动就说丧气话,怎么卖不成,什么年代人都要吃药了。”王二顺不以为然。
“不信,你哥之前倒买卖前几年怎么不做了,是他不爱做了,还是做不了了。”张月女管着吃喝拉撒,前几年紧巴巴的样子,只有她最清楚,每次做饭她都要发愁。那几年,又是干旱,又要搞什么“大跃进”,大锅饭也搞了一段时间,不过饿死人之后,村里也害怕担责任,大锅饭也就不了了之了。
王二平之前跑内蒙做些小买卖,前几年也不敢做了,也是消消停停趴在家里种地。政策一天一变,躲在山沟沟里还能安全些,出去外面情况变来变去,不小心就折在外面了。
王二顺也想起了之前的日子,“少吃点也行,不能不吃,驴拉磨还要给吃点料了,几个娃娃上山下洼整整熬了半个月,怎么也给吃点,也花不了多少钱。”
现在好了,张月女说得他的危机感也起来了,让哥哥歇上几天,他再去商量一下。挣过一次这种钱,他有点上瘾。
王二平送了孩子回来就在家里窝着,他要养精蓄锐。这么多钱够家里支应一段时间了。这次的钱因为猫蛋知道有多少钱,那个女子就全给她妈说了。柴淑女知道后,半强迫地把钱从他手里全部搜刮走了。
他手里空落落的,心里也空落落的,一家之主当的名不副实。不过柴淑女不是不通情理的,等秋收分了粮,让他给老赵和老黄带点新粮过去,好关系也要经常来往才行。
之前他生病的时候,拜兄柴树带他去街上看病,又出人又出牲口,比亲兄弟还上心,之前他也没有好好谢一下,过段时间给送点东西过去。
考虑完这些事情,他就放心的休息了。这段时间还是很累的。
不过这种好时光比较稀少,柴淑女还是继续在上工,只要你想上工,即使是冬天也有活干。柴淑女考虑的总是很多,做不到像王二平这般担子想撂就撂。不过这段时间,她出去上工的时候,围在她身边的婶子媳妇更多了,卖药材的事情现在大家基本都知道了。他们就想着能跟王二平家处好关系,下次能赶上就好了。
王二平逗着蛋蛋,她现在会走两步了,爬也爬的飞快,柴淑女担心大人一个没注意,蛋蛋摔下炕,炕大概一米高,摔出一个好歹来心疼死个人。王二平白天总是横躺在炕沿上,这样就能挡住蛋蛋下炕探索的脚步。
偶尔也会带蛋蛋去外面转一转,不过现在外面天冷了,出去之前都要给穿好衣服。而且小孩子好像总是向往着外面,在家里玩一会,就会喊着“出,出,出”,小手也指着外面,如果没有达到目的,呜呜哇哇扰个不停。
王二平对于孩子还是有点耐心的,他这会正给闹人的蛋蛋穿衣服,“张开手,穿衣服服,穿上了才能出去外面转。”蛋蛋好像能听懂一样,让伸手就伸手,听到能出去又重新变成了乖小孩。
收拾好了正准备出去的时候,“二平哥” 有人喊着从外面进来了,王二平仔细一看是王多牛,村里的老黄毛,他过来有什么事。蛋蛋看到王二平停住了脚步,又喊了起来,“出,出,出”。
王二平对王多牛说道,“多牛,有甚话我们去外边拉,这个小的一到了时间就要出外面了,不出个的话闹腾的不行。”王多牛客随主便,也跟着出来了。
出了院子里,说话的氛围好像没了,王二平先是给蛋蛋腰上拴了一根绳子,就平常家用的背草的绳子,王二平握着另外一头。王多牛本来想逗逗蛋蛋,蛋蛋很着急,理也不理,下地了之后,一会挖地上的土,一会看地上的蚂蚁,忙的很。
王多牛看王二平终于消停下来了,忙开口:“二平哥,你看我这年冬天娶亲了,你要有空到时候来家里坐坐。”
“定的谁家的,日子这些定了没有?”王二平知道王多牛今年差不多三十了,不算那些光棍,他也算是超大龄了。
“是张家沟的,日子准备定在农历十月底,那会估计没下雪,更好办事务。”王多牛耐心回答,一头黄毛似乎也不那么桀骜了。
“好事啊,娶上老婆,养上几个娃娃,日子就这么过起来了。”王二平感叹道,他也为王多牛感到高兴,有了家有了娃娃才能活出个人样。
王多牛外表虽然吊儿郎当,不过内心还是向往老婆娃娃热炕头的生活,多年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他这些年不断的攒钱,终于攒够了彩礼钱,才能说上一个22岁的大姑娘,彩礼也要的贵,一般都是五十块,不过因为他比较老,彩礼要到了一百块。
他见过自己未来媳妇几面,普通的农家姑娘,中等个子,普通长相,就是嘴巴有点大,不过大点就大点,吃饭比别人快。彩礼基本上掏干了他跟爹娘的全部积蓄,他担心着万一后面再有点什么要求,自己这边支应不来。
“二平哥,你能借我点钱不?弟弟实在是没有办法,张家沟下面还有三个弟弟,彩礼要了一百块,现在说出门礼要5块,要给三个弟弟一人五块,还要做两身衣裳,这段时间愁的人睡不下,吃不下的,生害怕人家退婚,我就要打一辈子光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