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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源很是着急。
这李渊也忒墨迹了，一点儿也不爽快。
要知道。
造反这种事情本就是头脑一热才能干出来的事。
造反和打仗一样，讲究的是一鼓作气；若是有着迟疑，便会再而衰，三而竭。错过了时机，整个大隋发生什么样子的变化都是一个未知数呢！
拖延可不是好事情。
李渊再这么磨磨蹭蹭的，一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
只怕宇文化及那老小子脑子一抽就要在洛阳把杨广宰了！
到时候杨广一死。
天下易主。
李家的气运就到头了！
关中十八路反王在历史书上描写的虽然是战五渣，可是，也不能否认他们枭雄的地位，河间窦建德、洛阳王世充，山东徐圆朗，刘黑闼，萧铣等人，每一个都不是善茬。能够在乱世中崛起的人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没有人是孬种！
“天下虽然大乱，可是皇帝依然能够稳住大隋江山，靠的是什么，大运河啊，有了大运河源源不断的粮食，钱财都可以从富饶之地运输过来。我李家想要在晋阳起兵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李渊话里面是有着暗示的。
李渊在晋阳担任留守的职位，名义上是最高的军事统帅。可是，他身边还有着王威和高君雅两人，这可是杨广放到他身边的眼线。这是朝廷的监军，实际上在晋阳内的兵营内有着一定的兵权，制衡着李渊。
他敢囚禁柴家父子，但是，这两人还是不能轻易动手的。
杀了监军就是真的造反了！
那可就没有任何的退路了。
现在，关内虽然乱成一团糟，李渊有着足够的机会可是他心有余而力不足。因为，他就算能够号令晋阳的大兵造反，可是通往京师的西河郡还在朝廷的手中。西河郡是晋阳府的物资通道，兵马钱粮都是要走那里的，这是一根钉子！守军不多，但最为致命，李渊若是要起兵，那西河郡的守军可是惦记着晋阳府呢！
此外，马邑郡鹰扬府都尉刘武周已经在大业十三年的时间内反了，前几天的事情，叛军占据了马邑、雁门、楼烦、定襄四郡。河东北境尽数沦落在刘武周的手中。
李渊是晋阳留守，出现了这样子的事情，杨广一定会责怪的。李渊的计划被刘武周的突然造反打乱了，凭借三千府兵？自保有余，造反显然是不行的。
可是，近来发生的事情都是在逼着李渊反。
“贤婿啊，晋阳四周都是敌人，皇帝已经开始怀疑我了，重兵已经驻扎在西河郡，钱粮供应已经短缺了，我在晋阳想要造反谈何容易？”
楚源沉默不语。
李渊世袭唐国公，从小就受到了良好的军事教育，这晋阳府内的军事自然是比楚源要懂。他的判断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李家作为关陇贵族，世袭武将，对周围的敌情也是有着正确的判断。至少比楚源要懂。
造反若是这么容易的话，关内十八路反王恐怕是早已经取得天下了。
“岳父，军事上的事情我不懂，”楚源鼓足了勇气，“不过，您要知道，这是李家的气运，错过了就没有了。”
尺有所短寸有所长。
楚源的长处是在于他可是穿越过来的，对着隋唐的历史了如指掌。
李家取得天下是必然的事情。
这一点毋庸置疑。
李渊听了楚源的话，若有所思地点头，能够送来造反石人的楚源自然是有着一番才能的，无论军事上，还是谋略上，总是有着可取之处的。
可是，楚源终究不是行伍出身，又不懂府兵这一块。
造反是要大家一起搏富贵的，不是送死的，战场上的消耗如流水，兵器、战马、粮草、甲胄、药品、淡水……
都是需要钱的。
杨广早在大业十二年的时候，已经严格管控晋阳府兵这里的钱粮开销了，处于一个半饱半饥的地步。加上四周郡府囤集重兵，李渊想要造反，且不说兵将支持不支持，钱粮用度总是不够的。
没有钱粮，手下的士兵饿了肚子可是会哗变的。
李渊紧紧地盯着楚源，“贤婿，造反容易，兵马不是问题，但，你来告诉我这钱粮从什么地方来？”
楚源倒是很镇定，显然他已经能够预料到李渊会问他这个问题了。
“岳父，我还有造纸坊！”
李渊摇头。
在他看来，楚源的这个造纸坊就是一个笑话，本来就是走过场的，真的当赚钱的机器吗？要知道，在大隋年间开这造纸坊不赔钱就算万幸了，还想着赚钱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造纸坊赚钱，可是，赚取的钱又有多少呢？
能够维持一家五口的生活容易，想要维持几万府兵的供养可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绝对不可能！
“需要多少钱粮，我来想办法。”楚源信誓旦旦地保证，李家的人听到他的话全部都震惊了下巴，“岳父，请相信我，这卫生纸一定能够风靡整个大隋的，一卷一个钱，你说大隋有着多少人口呢？”
“贤婿，我以为你是不懂军事，没想到你也不懂生意啊。”
李渊苦笑一声，经商哪有这么简单的事情，况且现在是乱世！十八路反王都在刀口上讨生活，做生意的怎么能够干得过这些叛军。
“你的造纸坊已经被烧掉了，就算重建也是需要时间的，这卫生纸又是什么样子的东西，我闻所未闻，你怎么知道大家都喜欢用呢？”
楚源一脸沮丧。
李渊的分析是对的，他作为穿越者有点想当然了。
他没有在晋阳做过市场调查，没有经过风险评估，就盲目生产卫生纸，本身就是一场赌博了。要把这场赌博系在李家造反的路上，更是一件异想天开的事情。
不过，楚源是不愿意放弃的。
“岳父，凡事是做了才有可能，不去做的话一定没有可能；您已经将柴家父子关押在死牢了，石人一只眼的事情，早在晋阳府内传的沸沸扬扬，杨广恐怕早已经知晓了，您真的还能忍住？”
楚源从地上捡起李建成掉落的长剑，目光紧紧地盯着李渊，“岳父，你看剑已出鞘，势必插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