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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小太阳(他们很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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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中是周日下午有课,高三生要早到自习。

    严烈吃过早饭就来学校了,把包挂在桌边,一直等方灼出现。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好奇心,莫名对这位新同桌有那么一点的关注。

    结果到下午一点左右,自习课已经开始了二十分钟,方灼才姗姗来迟。

    她小心推开后门,蹑手蹑脚地走进来。靠近时身上带着一身寒气,沉默地将背包放下,拿过桌边的另外一件外套还有一个小刷子,重新走了出去。动作快得让严烈想开口询问都没有机会。

    严烈全程盯着她,看出她还穿着昨天的衣服,鞋面上带着泥泞,布料半干半湿,猜到她昨天应该没有回家。

    想上厕所的欲望就那么强烈了起来。

    严烈放下手中的练习册,顺手摸了包餐巾纸跟出去。

    人不在厕所。严烈循着水声,往边上的杂物间走了一步,发现方灼蹲在他们平时用来洗拖把的小凹槽边,埋头刷鞋子。

    水槽的高度不是很合适,方灼光脚蹲在地上,背部佝起,姿势看着很不舒服。

    那双帆布鞋也是。颜色都褪了,本身质量就不好,鞋尖的地方还开了胶。被她一番暴力清洗,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严烈心道,为什么呢?

    怎么整得跟小白菜似的,哪儿哪儿都写着凄惨?

    ·

    方灼好不容易将鞋上的污渍洗干净,倒提起来挤干水分。站起身放松了一下腰背,准备把校服外套上的泥渍顺道擦洗一遍。

    由于积水表面反光,她回来的时候不慎踩进了一个水坑,里头的黑水反溅起来,部分落在她的外套上。

    她总觉得那些水味道腥臭,打湿肥皂,把带泥点的部位都擦涂了一遍。

    第一节课快结束了,方灼想抓紧时间,在下课之前把这些麻烦事整理干净。

    门口突兀传来几声沉闷的敲击,接连响了几次没有停止,她才确定对方是在招呼自己。

    视线转去,率先落入眼帘的是双普通的白色板鞋。一只白皙骨感的手将鞋子放到地上,往前推了推。随即墙后冒出一个人影,蹲在地上,朝她招了招手。

    对方带点浅栗的头发在走道的通透阳光下被照得有些淡,偏偏笑容很明媚,说道:“不合脚去超市换。”说完就潇洒走了。

    又是他。

    方灼垂眸。

    他们很熟吗?

    方灼把衣服洗干净了,又洗了脚,才去穿上鞋子。

    大小挺合适的,就是鞋底太硬了点。

    她拎着东西回教室,把鞋子放到后头的置物架上,衣服挂在座椅靠背上。反正坐在最后一排,影响不到别人。

    前排的沈慕思转过头来,曲起指节敲着严烈的桌子,问道:“烈哥,你英语卷子写了吗?借我抄抄。”

    严烈头也不抬,专注着手里的游戏,说:“借出去了,你自己找找。”

    方灼接了杯水回来,正好落座。严烈掀起眼皮道:“你问问方灼。她肯定写了。”

    沈慕思都准备转回去了,听到这话,只能换个方向,扭过身子望向方灼。

    方灼沉默片刻,抿了口水,古怪问道:“你要抄我的?”

    “就……”沈慕思跟她也不熟,顶着压力道,“借我抄抄?”

    方灼说:“你知道我上回英语考多少分吗?”

    她说话的语气实在是太有“你知道我爸是谁吗?”的嚣张霸气,以致于沈慕思愣了一下,郑重问道:“多少?”

    各科成绩排名头几的他都记得,方灼的数学和理综还不错,但英语好像没什么存在感啊?

    方灼淡淡道:“72。”

    二人:“……”

    “原来上次班里踩及格线的那个人是你啊?我还以为是石头,都没好意思问。”沈慕思小声嘀咕了句,说完又赶紧窥觑方灼的表情,怕招她不高兴。

    结果方灼只是很平静地点了下头,坦诚道:“我英语不大好。”

    严烈笑了出来,也不玩游戏了,放下手机道:“等着。”

    他在教室转了一圈,很快找到自己散播出去的卷子。

    沈慕思面露惊喜,高举双手准备迎接,谄媚道:“谢谢烈烈!”

    不想严烈抬高手臂,从上方躲开,将卷子丢到了方灼桌上,大方道:“看吧。不会问我。”

    沈慕思笑容凝滞。他看一眼严烈想要抗议,可是对方没理他。又看一眼方灼,见她翻出了自己的卷子,含糊地说:“方……灼姐,你不适合抄。你的成绩其实还是自己做比较自然。”

    沈慕思上学早,比同班的同学小个一两岁,个子也不高,模样还带着青涩。但那声姐完全是在求生的本能下喊出来的。

    严烈抄起书本在他头上碰了一下,说:“你管她?”

    方灼其实已经写完了,她快速将选择题的答案对了一下,就把卷子传给沈慕思。

    小同志开心接过,“谢谢方灼……”,尾音都已经落完了,瞥见方灼没什么表情的脸,又自动补了个字,“姐。”

    方灼没这么客气的弟弟,不知道他为什么见着自己跟耗子见到猫一样,总归比方小弟讨喜得多。含蓄地“嗯”了一声,算是对他的嘉许。

    沈慕思怀着对自己的疑惑,默默转回身去。

    晚自习结束后,人群三三两两散去。方灼收拾好桌子独自回宿舍。

    等另外几个室友回来时,她正蹲在小阳台里洗衣服。

    几位女生坐在床边,闲聊了几句,排队过去洗澡。

    阳台上的小桔灯开着,吸引了不少蚊虫。

    最先洗完澡的女生搬了张小板凳到方灼对面,刚把衣服打湿擦上肥皂,就开始了赶蚊子的征程。

    她看见方灼放在盆里的衣服,忍不住道:“方灼,你衣服没必要洗那么勤,像校服外套,小熙都是一个星期洗一次的。”

    里头的人正在涂乳液,闻言大声叫道:“干什么举例我?你自己不也是一星期洗一次的吗?!”

    女生大笑,将手里的衣服拧干净,挂到衣杆上去。

    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来访者站在打开的木门外,探头探脑地往里张望,问道:“方灼在吗?”

    方灼擦干手走过去。

    “给你的。”短发女生笑道,“章鱼丸子,白鹭飞带给你的。还有一盒牛奶。”

    方灼垂眸看着面前的外卖盒,还没开口,对面女生又补了一句:“他说你如果不要的话就自己扔了吧。”

    方灼眉头皱了皱。这两天她已经觉得很疲惫,尤其是要应付这种无聊的事,而对方这种随意轻巧的态度更是令她感到十分不快。她将食盒接了过来,问道:“多少钱?”

    女生正欲离开,回过头来,“啊?”

    方灼直接从口袋摸出十块钱,展平后塞到那女生的手里,语气没什么起伏,但任何人都能听出她的不满:“你告诉他,以后别往我们宿舍送东西,不然我要怀疑他是小吃街的托。你也别给他带了,我们不熟。”

    短发女生还没回过神来,方灼就把门给合上了。

    她随手将东西放到桌上,靠在床头,闷闷地坐着,随后抄过床头的笔记心不在焉地扫了两眼。

    魏熙看着那个被阴影笼罩的身影,问道:“方灼,东西你吃吗?”

    方灼摇头。

    魏熙说:“那你卖给我吧,正好我饿了。”

    方灼说:“不用,你吃吧。”

    魏熙拿着钱过来,笑道:“你不收的话,我就用零食或水果跟你换?”

    方灼犹豫半晌,还是将钱接了过来。

    魏熙其实已经刷完牙了,用签子吃了两个,又给其他室友分了一点,把丸子解决。

    不久后宿舍集体断电,几人重新洗漱一遍,爬到床上。

    空气里还飘着点木鱼花混合酱汁的味道,魏熙没忍住,吐槽了一句:

    “隔壁班那几个男生怎么那么自作多情?这都高三了,成绩那么差,谁要跟他们谈恋爱啊?有没有点自觉?”

    “这不是成绩的问题,主要是幼稚。缺人管着他们。”

    方灼枕着自己的手,没有作声。

    “还好我们班的男生都比较正常。”

    “人以群分嘛。我们班有严烈可以压压场子,他们那边还老喜欢各种起哄。”

    方灼听到这名字眼皮跳了一下。

    “烈哥肯定好,不然能招他们恨?就是太直男了点。”

    魏熙笑说:“你错了。那么直男都招女生喜欢,所以才让他们恨。”

    “对啊方灼,下次他再烦你,你就说你喜欢严烈。烈哥注孤生,常年被当枪使。他不会介意的。”

    方灼转了个身,狐疑道:“直男?”

    魏熙说:“对啊,严烈特直男。不体贴、不细心,一点都不懂女生的需求,跟女生也聊不来深入话题,总是不正经地顾左右而言它,不然早有女朋友了。”

    方灼思忖。

    他也叫直男吗?

    那要求怪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