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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格仔细浏览着合同的内容,越往后看越没有耐心,因为里面的内容跟康之文说的几乎一样。路千辰似乎对这一切的事情都了如指掌,难道他很早之前就开始筹划了?
可是装修的事情她做的差劲,东盛国际也是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无可厚非,现在只能任凭路千辰发落了。
当张娇娇听到方格的遭遇时,忍不住问,
“这东盛国际的新总裁跟你是不是有仇啊,一般人没这个待遇吧?”
“路千辰!”
方格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淡定。
“路千辰?”正当张娇娇绞尽脑汁时,方格直接给出了答案。
“欧阳千辰。”
‘噗’张娇娇刚喝下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
这个名字这几年她张娇娇一直不敢提。自方格母亲去世后,方格就当他没存在过,所以张娇娇聪明的忽略掉这个人。
只是有一年中秋节,方格来她家吃饭。她们提起大学往事,张娇娇无意看了一眼她。
她侧着脸,嘴角好似翘着,眼波流转间,神情像极了欧阳千辰。她假装不经意的提到了欧阳千辰的名字,当下方格并没有表现出异常。
可是方格走后,卫生间的垃圾桶里留下了无数个烟头。
张娇娇用惊恐的眼睛看向方格,方格的笑的有些苦涩。
“他回来了,他把我封杀了。他还说讨厌我?为什么?”
方格痛苦的抱住自己的头,犹如一只困兽。
张娇娇赶紧上前抱住方格,轻声哄着。
她知道方格在大学的时候是多爱欧阳千辰。
那是莫临寒对她表白不久之后,张娇娇发现宿舍里的人对她开始疏远她。
从不向谁低头的张娇娇贯彻着她一贯的原则,独往独来。
她身体很好,平时也注意锻炼,可是有一件事是她无法控制,痛经。
也就是那晚的痛经,让她认识到原来宿舍里人已经讨厌她到如此地步。
她躬身躺在床上,表情扭曲,苦不堪言,周围的人说说笑笑当做没看见。
她打电话给莫临寒,莫临寒所在的地方很吵。
张娇娇用微弱的气息问道,
“你在哪里?”
莫临寒那头大声的喊,
“你大声点,我在酒吧!”
莫临寒爱好之一就是去酒吧。
张娇娇想节省点时间:“我肚子疼!”
“哈哈...你把那个放上去,对...就那样...好玩,你说什么?哈哈。”
那边传来众人嘈杂的笑声。
“我肚子疼!”张娇娇用尽所有的力气喊道,可疼痛让声音依旧细弱蚊蝇。
这次她敢保证,宿舍里只要不聋的应该全听到了。
宿舍里安静的没有一丝声响,电话那头却是嘻嘻哈哈的吵闹声。
张娇娇索性挂断了电话,心想忍忍过去算了。
腹部又是一阵绞痛,眼泪莫名的就掉了下来。
没有人对不起她,可是她就是觉得委屈。
这时宿舍门“吱呀”一声开了,方格抱着一个大的煎饼果子回来了。
许是煎饼果子太大挡住了视线,进门的时候不甚被板凳绊了一下,她就顺便在那个板凳上坐了下来。
倒杯水,正准备大快朵颐的时候,兜里的手机响了一下。
是一条□□信息,
‘学校体育馆,晚上8点,西子演唱会,来?”
是他!
方格放下吃的,回复,
“好的,要买票吗?”
“不用,来了给我电话,。”
他的电话号码!方格狂喜。
突然一声痛苦的呻-吟浅浅传入方格的耳朵,方格看向声源处,有人正在薄被底下发抖。
方格走过去,轻轻掀开薄被。
“你怎么了?”
张娇娇看到方格,眼神冷了冷,咬着嘴唇说道:“没事。”
方格视线移向她捂着的腹部,再看看她脸上细密的汗珠,大体也明白了怎么回事,
“疼成这样,你不去校医院看看吗?”
张娇娇不耐烦,
“不用你管我。”
刚说完,又是一阵的剧烈的抽痛。
张娇娇不禁疼的叫出了声。
方格看看周围的人,似乎都在各忙各的。
她握着自己的手机,看看时间,又看看苦不堪言的张娇娇,犹豫着。
张娇娇以为她走了,失落的睁开眼睛,发现她竟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发呆。
既然已经假惺惺做了好人,还在这发呆做什么?张娇娇心里一阵恼火,刚要开口赶她走,只见方格把她的薄被掀开,一只手拉起她,
“你干什么?”
“我陪你去校医院看看吧。”
“我不去!”
方格也不再跟她废话,想直接背起她,可自己身体太小,张娇娇又不好好合作,方格只好半拉半扶着走出了宿舍。
张娇娇这才知道,原来她真的要帮忙,心里丝丝感动。
到了校医院,虽然很晚了,但医护人员还是很敬业的给张娇娇打了一针。
这下忙坏了方格,一会去付钱拿药,一会扶着张娇娇去二楼打针处,一会倒热水袋给她放在腹上。
忙完以后,方格在张娇娇躺的床一角坐下。掏出手机,40分钟已经过去了。
有一个未接电话,是他!方格赶紧回拨了过去。
电话通了,
“你来了?”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音乐,但他清亮迷人的声音方格依然能听的真切。
“没有,发生了些急事,刚处理完。”
“还来吗?”
看了看脸色泛白的张娇娇,方格有些犹豫。
张娇娇此时也正看着她,看着方格娇羞的模样,张娇娇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该干嘛干嘛去,别在这儿烦我,一会我自己回去。”
方格赶紧回复道,
“我还能进去吗?”
电话那头‘嗯’了几秒钟,
“你来吧,我有办法。”
挂掉电话的方格内心的狂喜已经遮掩不住,她把嘴咧的大大的。
张娇娇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情绪这么外露,平时她安静的就像是空气一样。
“快去吧,别晚了害的我内疚。”
方格挥挥手准备要走,却见张娇娇憋红了脸冒出两个字,
“谢谢。”
终于说出口,张娇娇大舒一口气,方格笑了笑离开了医务室。
方格跑步来到了体育馆门口,再次拨通了欧阳千辰的电话。
不一会,高高大大的身影走了出来。
他颀长的身体一身休闲打扮,挺鼻下的红润薄唇似有似无的勾着,夺目而热情。
他看上去心情不错。
“结束了吗?”方格担忧的问。
“没有。”
方格看看门口,好像没有很多人出来。
“那你怎么自由出入?”
欧阳千辰勾起一个好看的嘴角,
“跟我来!”
“哦。”
其实方格更愿意在安静的地方跟他单独相处,听他说话。
关于那个歌手西子,她也只听过她的一两首曲子,连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
欧阳千辰带着方格直接进了后台,跟几个朋友打过招呼后,方格大略的看了看后台的一切,兴奋又新奇!
“坐上去!”
欧阳千辰率先跳上了一个站台坐下,双腿自然下垂,回头把手递给方格。
方格看着骨节分明的大手,自己的手渗出了细密的汗,她摆摆手,
“我自己可以。”
“好。”
他笑容灿烂的收回手,不带一点尴尬。
她双手借力扶在站台,用力一跳,终于也坐在了上面。
远处的舞台上,闪耀着五彩晃眼的灯光,一个打扮时髦的歌手正扶着高高的话筒,伴着音乐,浅浅而唱,声音迷幻动听。
想必那就是西子吧,方格心想。
她的一侧都被他身影笼罩,第一次与他距离这么近,她甚至能感觉到她跟他衣服的触碰。
她浑身紧绷,心里紧张,不敢偏过头看他,也不敢说一句话。
“西子原来是个女的。”
他突然的开口,方格看向他,他正兴趣盎然的看着舞台上,原来他也不了解西子本人啊。
方格同样看向舞台,西子头发染着五彩的颜色,像朵花一样蓬松着,身上的衣服零件更是繁杂。
方格不会欣赏这种艺术,却说:“她...挺漂亮的。”
欧阳千辰微微一笑,
“漂亮的人不会把自己打扮的这么琳琅满目。”
欧阳千辰觉得西子这样打扮不漂亮?方格偷偷审视自己的着装,上身宽松的T恤,下身紧身牛仔,脚上穿的是一个细带繁杂的马丁靴。
方格一方面责备自己来之前没有好好化个妆,另一方面恨自己买了这个马丁靴,因为这个靴子简直“琳琅满目”。
她偷偷把脚收紧,放在他尽量看不到的地方。
他一定也觉得自己不漂亮,失望的情绪一直持续到演唱会结束。
她根本没注意那个西子唱了什么。
演唱会结束后,已经很晚了,欧阳千辰很体贴的送她回宿舍。
路上经过学校的湖畔,一对情侣正激烈的争吵着,好似要把天翻过来一样。
方格和欧阳千辰都有些尴尬,两人选择从假山那边绕过去。
假山是很多大大小小的石头组合而成的,石头之间也有大大小小的缝隙。
方格在欧阳前后面跟着,他走的很快。
方格怕自己走的慢跟不上,心一急,一只脚插-进了石头缝隙中。
感觉不对劲的欧阳千辰回过头,一个大步上前,扶住了就要倒下去的方格。
感受到手臂上的力量,她又是一阵紧张。
“脚能出来吗?”路千辰问道。
“能,别担心。”
这个时候还能去安慰别人,欧阳千辰有些哭笑不得。
方格试着往外面拔自己的脚,却发现根本徒劳。
欧阳千辰蹲下身,拿出手机照了照,
“别动。”
方格立刻静止所有动作。
只见欧阳千辰两手并用,不一会解开了那只繁琐的靴子上的系带。
他一手按着鞋面:“看能不能出来。”
方格会意,抬脚,脚轻松的从鞋子里抽了出来,
“脚有没有扭到?”
方格摇摇头:“没有。”
鞋子还在缝隙里。
“扶着我的背。”
方格听话的把手放在他的背上,不敢用力。
欧阳千辰又花费了一番力气把鞋子弄了出来。
路千辰扶着方格坐在了附近的亭子下面,
“鞋子有些变形了。”
“没事。”
方格一把把鞋子拿了过来,低头不看他,这个鞋子真是害死她了。
方格在冰冷的石凳上坐下,脸因为冷而变得有些红,紧实的胶原蛋白脸蛋犹如一颗红苹果,煞是可爱。
一阵风吹来,方格打了个寒噤。
欧阳千辰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方格身上,方格第一时间想要拒绝。
欧阳千辰似乎早看穿这一点,
“穿上。”
命令的话语,温柔的语气。
方格乖乖的把手放了下来。
就这样,两人沉默的坐着,有一种奇怪的氛围。
方格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感觉,她不安的两只手紧紧搅在一起。
“你们女生宿舍会查寝吗?”
“不会,但是十一点半会关门。”
方格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补充道:“还有半个小时。”
她和他坐的很近,就像刚刚在体育馆里。
欧阳千辰没有说话,方格却能感觉到他在看她,因为耳边有他温热的气息。
方格不敢转过头去检查他是否在看她,她怕对上他灼热的视线,让她更加失态。
良久,她咽了一口口水,提议要回去。
方格把鞋子穿回脚上,两人又回到了学校的大道上。
到宿舍门口时,方格注意到欧阳千辰手上多了一支烟,阳光帅气的脸在烟雾的围绕下,多了一份沧桑。
“你抽烟。”
方格也没听清自己的话是问句还是感叹句,穿过妖娆的烟圈,她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不喜欢?”他问,随即熄灭了烟头。
方格摇摇头,把身上他的外套脱了下来,
“我回去了。”
欧阳千辰微微一笑,那明媚的笑容很是扎眼,挥手拜拜。
快速跑回宿舍,宿舍里的人都已经睡了。
方格蹑手蹑脚的走近洗手间,心跳还是很厉害。
她低头看着那只变形的鞋子,仔细回忆着跟欧阳千辰说的每一句话,
“干嘛要说那句!”
方格懊恼的把头抵在墙上,表情时而生气,时而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