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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罗刹是怎么想的?
背黑锅的玉罗刹心里苦啊!根本不是他决定的好不好?
已经说过了,西方魔教制势力辐射范围内有二十几个小国,关键问题是这些小国就是礼敬西方魔教,若是西方魔教有什么决定他们支持,但是平时他们是有相当大的自主权的,他们仍旧是独立统一的国家。这些小国的结构十分松散,内部是由许多部族组成的,部族与部族之间并没有什么紧密的联系,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也不密切,甚至有许多还是世仇,只是在西方魔教的威慑下没有打起来。简单说起来,西方魔教麾下诸国的存在有点儿类似邦联制(不是联邦,邦联制更松散)。
玉罗刹顶风冒雪的赶回总部,马上召集下属议事。
“白搏好大的胆子,擅自开战,可有把本座放在眼里?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等大军压境了才知道。”玉罗刹开口就是责骂,从此就可看出玉罗刹与云惟珎的不同,云惟珎上头有皇帝最终拍板,他带下属也十分温和,绝没有玉罗刹这么……霸气?
“教主恕罪!”底下人十分麻溜的单膝跪地,异口同声的请罪。
“爱跪就跪着吧,可利你来说说,你们是怎么应对的。”刚刚跪地请罪的人马上变成了双膝跪地,身子匍匐下去,以示臣服。这就是汉人王朝与游牧人王朝不同的地方,汉人崇尚领袖气质,游牧人迷信个人神性魅力。
可利是西方魔教麾下大军的统领者,他的武功不算教中顶尖,但是领兵作战的能力十分高强,什么高手都比不上他。
可利站起来,道:“教主,阿里侃得了柔然的汗王之位,迟早要打一场仗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不是和中原打,就是和我们打,不管是和教主管辖范围内的哪一国开展,都是我教的损失。西域诸国建国根基并不稳固,某些小国极有可能被柔然直接灭国吞并,于我们并无好处。”
“你的意思是阿里侃去去中原更好?”玉罗刹道。
“是,教主。”可利实话实说,他摸了摸他那络腮胡子,诚恳道:“教主,属下知道教主深慕中原文化,也没有和中原开战的意思,但我教生于草原大漠,立身的根基还是牛羊和帐篷。”
可利这话说得就相当不客气了,西方魔教的根基在这里,不是玉罗刹这个教主的内心喜好倾向可以改变的。
玉罗刹没有生气,反而十分喜欢可利这种实话实说的汉子,可他也没有表态,接着问道:“白搏呢?他和阿里侃结盟之时,可有和本座请示。”
“教主,白搏曾派过使者来,当时您在中原,是属下同意的。”说话的人还是苏发叠,他是西方魔教左使,地位仅在玉罗刹之下,“此事分属军事,是属下分管,在年前的汇报中,属下有一并呈报给教主。”
“是吗?这么说来,是本座错怪你们了?都起来吧。”玉罗刹看似好说话的把人叫了起来,等这些人站起来分列两边,玉罗刹从桌案上抓起一叠厚厚的纸张,以内里拍出,直接把左使苏发叠击倒在地。
旁边站着的人下意识的后退,中间的空地上就只留下倒地呻/吟的苏发叠。
“苏发叠!你好大的胆子,打量着本座不知道!年前本座事务繁忙没功夫和你磨蹭,你倒是蹬鼻子上脸了!这就是你呈上来的汇总,鸡毛蒜皮的事情一大堆,出兵这件事情却只轻描淡写的提了一句,还写在不起眼的地方,不就是打着本座看不到的主意吗?这种小儿科的办法,你也敢用,简直侮辱本座的脑子。”玉罗刹直接发难,苏发叠当然不止干了这种幼稚的隐瞒,他还联合教主其他人把这个消息封锁下来了,甚至拿着玉罗刹根本就没有看过的请示,忽悠教中人,让他们认为这就是玉罗刹的决定,造成这种既成事实,让玉罗无话可说。
办法虽然简单,但玉罗刹不就被蒙了吗?不过打个时间差而已。玉罗刹冷笑一声,还以为自己会好面子任由他糊弄吗?玉罗刹冷声道:“苏发叠假传教令,欺上瞒下,收受贿赂,损教谋私,念其未酿大祸,且为圣教立下功勋无数,去左使之位,降为堂主,书阁任职,留守总部。可利,整军备战!毕力格,总管后勤!行了,都退下吧。”
玉罗刹直接下命令,教众自然退下,有两个和苏发叠关系好的,在走的时候一左一右搀扶着他,也安静的退下了。
“蓝衣,跟着可利整军吧,到时候跟着他一起出战,护着他些。”玉罗刹道,现在看来战争不可避免,那么就要为西方魔教谋取更大的利益,可利是难得的名将,出身、血统、能力、忠心都是上上等的,必须护住。
“是!”蓝衣应声,但又小小的建议:“教主,属下若是陪同出战那您身边就只剩紫衣了,是不是把青衣调回来。”现在西方魔教中橙衣在万梅山庄,这是圣教日后的希望,橙衣肯定不空;绿衣在京中潜伏,大战在即,他肯定也是忙翻天的,蓝衣紫衣他们两人随侍身边,黄衣、青衣就空着了。
“不必,有紫衣足矣。”玉罗刹挥一挥手,其他两人还在潜伏中,不到万不得已,不必暴露身份,蓝衣就不再多说,退下了。蓝衣在军事上有天赋,玉罗刹也希望他能从此次战争中多学点儿,日后好为立功升位。
紫衣把散落地上的纸张捡起来,简单收拾了一下议事堂,给玉罗刹送上一杯烈酒。
玉罗刹接过烈酒一饮而尽,摔了杯子道:“时不待我!”
“教主~”紫衣担心的唤了一声。
“本座本想着柔然在中间缓冲,在给本座五年的时间,本座就能把麾下二十几个国家统一,和平演变成一个新的国家,到时候再把柔然打下来,在此过程中就能把新成立的国家磨练得更加顺畅得手。如今苏发叠擅自做主,教中还是一盘散沙,坏了本座的大计。”玉罗刹恨声道,他以前朦胧的有这个想法并未深入,自从结识云惟珎后,对云惟珎手下那套班子、管理手段眼馋不已,暗自下定决心要开创一个疆域辽阔、富足强盛的国家。这些都是云惟珎给他的灵感,现在倒好,说什么都迟了。
“教主,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我们现在作业来得及。”紫衣劝慰道。
“来得及个屁!中原和柔然不同,柔然与我们的生活方式相同,打起来也知根知底,在草原上,教中的高手还有用武之地,阿里侃本身也不是什么智计百出的人物,可是中原……呵呵,中原城墙坚固,士兵擅守,现在皇帝英明,大臣用力,根本不是攻打中原的好时机。那些中原文人狡猾阴险,想出的恶毒办法一个接一个,本座不能用下面人的命去赌。”当然中原阴狠文人的代表就是云惟珎,玉罗刹在中原待了那么久,从来没有见到一个人爬上高位的速度比云惟珎还快的,要说他是什么小白兔,谁信?
“教主,那现在……”
“什么都不做,让可利陈兵边境就是,看到时候哪边有便宜哪边拣就是了。”玉罗刹不负责任道,他对军事并不是十分精通,况且用人不疑,可利值得信任,身边又有蓝衣辅佐,云罗刹就不多指手画脚了。“告诉白搏,他这个龟兹王要是做的不耐烦了就趁早滚,认清楚谁才是他的主子!”
玉罗刹冷声命令,一想到白搏和苏发叠走得那么近,眼里根本没有他这个教主,玉罗刹心里就有一股邪火!
打中原还是打柔然对现在玉罗刹来说并无区别,反正都开战了,适时而动就是,但对云惟珎来说可是一等一的大事。
“陛下,现在云中郡还能支撑,但是据军报来看,阿里侃这次聚集十万大军,选了云中郡为突破口,不是那么容易就打退的,您看是派谁增援。”云惟珎忧心忡忡,这是他担任宰辅以来遇到的第一次战争,事关生死。云惟珎知道以柔然的实力,就是攻破了云中郡,也不可能深入中原腹地打到京城来。可是若是在他的总领指挥之下,打了如此败仗,就是他身上的亲王爵位也挽救不了他的威望声誉,到时候皇帝都护不住他。
云惟珎的野心不止是这样,他要一场胜利,大胜!
“中原驻军常年不见血,军备涣散,军纪废弛,根本不是增援边关的料子,还是从附近军镇抽人吧。”皇帝疲惫的闭上眼睛,这也是他登基后的第一场大战,云惟珎说以军功立君威,虽然是玩笑话,但也不是全没道理。皇帝也跟着熬了几天的夜,毕竟是他最后下决定,皇帝生怕自己变成了指导内行的外行人,十分小心谨慎。
“从哪里调人?”云惟珎问。
“还能从哪儿?只有雁门了。”皇帝道。
“雁门啊?也好。”云惟珎的声音有些飘忽不定。
“怎么,还和郭安之闹着别扭呢,那就只从雁门调兵,不让他压阵,让他还是留守雁门。”皇帝道。
“不用,军国大事怎能以个人喜好来定。只是郭安之留守雁门最好,十万大军,谁知道从那个地方突破长城防线,雁门是新建立的军镇根基并不稳固,郭安之留守也好。他经验丰富,长城又是新整修过的,到时候据险以抗,没多大问题的。”云惟珎顾左右而言他,只分析军事。
“也好,那让他麾下的张千带兵吧。”皇帝道。
“张千不行,我看过他的履历常年在京城这种繁华之地,身上少了边关军人的肃杀和战意,还是太软绵了。让列英去吧,他是边关人从小兵一步一步走上来的人,经验丰富、作战勇猛,且他出身不高,当惯了副将,到时候不会和云中郡原班人马起冲突。”云惟珎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张千,他可没忘记和郭安之假装翻脸就是这个人做的由头。
云惟珎就事论事,坦荡直接,皇帝也知道自己对军事并不精通,对云惟珎也是信任的,直接打消了启用张千的主意,只叮嘱道:“那后勤还是交由户部尚书筹备?”
“自然,不过请陛下多加看护,您知道的咱们朝中人内讧是有一套的,到时候别他们怕武官势力坐大,掐着粮草不给,那再勇猛的军队都没办法。”云惟珎打预防针道。
“好。”皇帝一口答应下来,突然之间反应过来不对:“有你看着就够了,何须朕亲自过问,你是什么意思?”
“我想去边境。”
“不行!”皇帝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他说怎么劳烦他来盯着后勤辎重,皇帝瞪着眼睛道:“不行!现在边关是什么地方,那就是个万人坑,不许去!”
“兄长,现在军中改革刚过,军镇也设立不久,各项制度的流转并未流畅,我去边关盯着一是显示朝廷重视,二是坐镇以免他们相互推诿,三是我在西域生活过不短的时间,我熟悉情况,我去好处更多!”云惟珎连忙陈述理由。
“不行就是不行,你以为真不知道现在边关什么状况,血流成河不为过,你只说好处,怎么不说万一有事……呸呸呸,反正不许去!”皇帝开始不讲理了。
“兄长~我有郭萍呢!以他的实力在乱军中都足够护住我了,更何况我又不是去冲锋陷阵的,我在中军帐中坐镇指挥,并没有那么大的危险。”云惟珎劝道,看皇帝不为所动,只好说出真实目的,道:“其实,我这次去还有和玉罗刹结盟的意思。”
“朕就知道!”皇帝拍桌子道。
“玉罗刹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西方魔教在他手上发展到最辉煌的顶峰,但他肯定不满足于此,西域诸国也常常有政教合一的国家,玉罗刹肯定也想统一诸国,自立为王。可是他没有等到好时机,如今我们和柔然开战,他立场不定,只是在周边敲敲边鼓,捡个便宜。若是我们能和他结盟,有了他的支持,阿里侃的龟兹助力就被直接斩断了,到时候阿里侃在柔然中威信不够,聚集不了那么多战力,自然也就败了。到时候是直接绞杀还是称臣纳贡,就看陛下的了。”云惟珎开始忽悠。
皇帝站起来在大殿里来回走动,久久不能下决定。
云惟珎站起身来,跪在殿中,匍匐在地,深深叩首道:“请陛下成全,臣定当死守边关,决不让陛下损失寸土。”
皇帝神色莫名的看着云惟珎,只是云惟珎的头低低的埋着,根本看不见皇帝的表情。半响,皇帝才道:“好。”
皇帝走过去把云惟珎扶起来,脸上是悲喜交加的表情,动情道:“边关就交给你了,只是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万一事不可为……”
“陛下!”云惟珎打断他这种不吉利的话,这皇帝金口玉言的,可不要真成乌鸦嘴了。
“在朕心里,你的安危更重要。”皇帝说着完全不符合身份的话。
云惟珎笑了笑,道:“定不负陛下所托。”看样子完全没有把皇帝的话听进去,只以为只是例行的拉拢、看重而已,不仅自古以来君臣关系融洽的时候,臣子自比美人香花香草的时候比比皆是,更肉麻的都有。
“你能肯定玉罗刹有这样的心思吗?”皇帝疑惑道,他只在资料文书上了解过玉罗刹,看记载倒是一个枭雄,只是听云惟珎说起来,他的属性更多的是诡秘?这样的人恐不能以常理推测。
“自然,我在他身边养了十年,就算本人接触不多,西方魔教的势力部署和行事风格确实了解的。”
“元琰,抱歉,朕没有揭你伤疤的意思……”
“我知道的,兄长。”云惟珎不在意的笑了笑,道:“都过去了,我早就放下了。那也不算什么伤疤,当初的卑微不更衬托我如今的威仪吗?我去,是因为我对那边更熟悉,朝中没有一个人比我更熟悉了。”云惟珎并不在意过去。
老理说的没错,田里种了麦子就长不了野草。他现在心里已经有了新的寄托,甜蜜的寄托,那些过往的伤心与难过,就随之掩埋了。
云惟珎就着地图给皇帝一条一条的分析他去的好处和把握,皇帝看他信心十足,知道拦不住,只能同意他去了。
商量完事情,云惟珎赶紧回府准备。云惟珎人还没有走出宫门,皇帝的圣旨就已经下了。任命云惟珎总领边塞军事大权,赐虎符,身上的首辅之职仍旧兼任,并赐了尚方宝剑和便宜行事的谕旨。这对领兵大将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信任。
云惟珎进府,郭萍已经安排好食宿,等云惟珎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吃上了他最喜欢的皮蛋瘦肉粥,脚下踩着松软温暖的鞋子,入目是郭萍的笑脸,闭眼闻到的是插瓶腊梅的幽香。云惟珎在宫里连轴转的忙碌疲惫,此时都不翼而飞了。
郭萍在云惟珎身边坐下,道:“我把府中护卫交给新替补上来的毅然他们,行礼也收拾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云惟珎放下粥碗,道:“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从柔然开始叩边我就知道。”郭萍淡淡道,拿起托盘里的热帕子给云惟珎擦手。
云惟珎笑意盈盈道:“这就是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郭萍回以微笑,道:“看我这么善解人意,元琰是否也要投桃报李?”
“嗯,你说,我考虑考虑……”云惟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开始泛红。
“咱们也不约法三章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你不能以身犯险,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要跟着。”郭萍严肃道。
“我……”
“你肯定想和玉罗刹结盟!可玉罗刹纵横西域二十年,不是那么简单就能说服的人物,就算你与他有些渊源,可那也只是噩梦,不是美好的回忆,你们之间可没有什么旧情可念,他如何肯和你结盟。到时候,就是搬出十个西门吹雪都没用。”郭萍冷静分析道,他对云惟珎的心思了解的分厂清楚。
“还有,你到时候肯定是要去城墙上观战的,甚至还有自己带兵的念头。我也趁早说了,你死了这条心,你不许出战,我也不会离开去去执行什么任务,一步都不行。”郭萍是把云惟珎的想法都摸清楚的了,云惟珎以前和他讲过过许多话本的战争故事,总有些阴差阳错和遗憾唯美,郭萍可不愿意让自己也成为被遗憾的那一个。
云惟珎默然,他还真想过让郭萍去擒贼先擒王。
“柔然有十万骑兵,在草原生来去如风,战力非凡,我们这边的兵力多以步兵为主,守城还行,骑兵量少,突袭、传信效果好,可没有大军压阵柔然也不可能望风而逃。到时候他们直接化整为零,变成牧民,就是朝廷最后能把这块地方打下来,又怎么治理?已经是平常牧民的百姓如何加罪,而这些人一旦找到机会,又会东山再起,甚至可能威胁你的安全。”郭萍侃侃而谈,道:“你肯定骗陛下了,才让他以为你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战胜柔然。”
云惟珎只差跳起来了,激动的否认道:“什么骗啊,我没骗,我只是据实以告好不好。我是可以赢的……”
“在一切都如你所料想的基础上。”郭萍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哪里是现在就能预先作出估计的,此次风险不小。”
“好吧,好吧,你说的都对,郭将军~”云惟珎无奈承认,他的确忽悠了皇帝,但是他真的对自己有信心,到时候他就是掌控大方向,在大局上他相信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了,具体的事宜他也不会起瞎指挥。他在边关只想做两件事,一是当个合格的吉祥物,二是促成与西方魔教的联盟。有了这两点,再加上心改革过的军政,打赢柔然只是时间问题。
郭萍并不在意云惟珎的调侃,他已经去兵部报道,他身上好歹有一个将军衔,现在他要求参战,兵部也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要给他派相应的人马。郭萍倒是把人手拒绝了,他这里只要带剑一堂的护卫就够了,他上战场不是去打仗的,是保护人的。
“那你准备如何与玉罗刹联系?”郭萍问道。
“我写封信,你帮我送去合芳斋吧。”云惟珎道,“顺便给我带点儿玫瑰饼,他们家去年就腌好的花瓣,可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