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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的绿化多了,自然小动物也就多了。又是靠近山林,在校园里行路时难免会遇到。
如果起的早,也许能碰到小松鼠出来觅食,聪明的脑袋瓜快速张望,眼珠随着不断滚动。确定没有能造成威胁的物体后,就像一个训练有素的刺客一样迅速消失在草丛中。
有一次我和舍友在花园休憩说笑时,突然看到木椅旁边趴着一条长长的黄色绒毛生物。我正想仔细观察是什么物种时,它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目光,迅速往与我视线相对的方向跑去。这一下子激起了我俩玩的心,我俩穷追不舍,最后在一片难以踏足的杂乱花草中让它溜之大吉了。
“你看清楚那是什么了,长的和会跑步的黄色围脖似的?”舍友问我。
“凭我的直觉来看,应该是黄鼠狼。”我回答。
小时候曾在小区垃圾箱旁边见过几只,那时候比现在更执着,我和王彬守株待兔找了俩小时,最后因为回家太晚被父母骂了一顿,所以记忆犹新。
——
每天重复着同样的生活,上课、看书、回宿舍玩游戏或者在校园里漫无目地的与自然打交道。不会发生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唯一能让这种生活发生一些巧妙变化的只有潘舒言。
我俩约定好周六一早就出去找房源,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细小变动却让我盼望了一整个星期。
周五晚上我特地洗了个热水澡,为的是把身上的汗渍全部洗净,第二天见面不至于灰头垢面。
我想趁着晚上的时间把自己的几件单薄衣服洗净,经过洗衣机的甩干和一晚的晾晒后,第二天应该就可以穿了。宿舍的楼下安放了八台洗衣机,貌似无时无刻都有人占用。有些衣服明明洗完了却还放在洗衣机里,我觉得这种行为非常不厚道。
在等了两个小时后我再次抱着一盆衣服走向洗衣机,别人的衣服依然原封不动的放在里面。我决定把这些衣服拿出来放在我的盆里,如果他们来取衣服,直接从盆里拿走就行,这样洗衣机就不会被不合理占用。如果不这么做再等下去的话,就算来人把衣服取走了,也说不定会被下一个人又占用上。
我把需要洗的衣服通通放进洗衣机,倒上了半瓶盖的婴儿专用洗衣液(这种洗衣液比较便宜),掐着表等待四十五分钟后取出。
等我来取洗净的衣服时,放在我盆里的那堆洗完的衣物已经被拿走了。真是一群懒汉,我想。
把衣服晾在宿舍阳台的晾衣绳上,应该第二天就能干了。现在虽说进入了名义上的秋天,但天气依然十分干燥,冷空气还没有对抗高温的力量,估计再下一场雨后温度就会出现变化了。
为了保持明天以最精神的状态见潘舒言,我特地把长出来的胡须剃干净,对着镜子反复查看了一下衣着相貌,自己不禁感慨起来,其实长的也不赖嘛。
睡觉前喝了一杯咖啡,按道理讲咖啡是用来熬夜用的。但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嘴里总是缺点滋味,翻箱倒柜半天也没找到别的可以吃或喝的东西,我就从新买的一盒速溶咖啡中挑出来一袋泡上了。
果然已经过了十二点,我还躺在床上不停翻腾,咖啡确实提神。再这样下去明天精神会不佳的,我有点后悔。
越是努力想让自己赶紧睡着越是睡不着,这种感觉通常也会在第二天有令人兴奋的活动时会出现。
没办法,再这样下去不知道多久才能入眠。我起床去厕所抽了根烟,又趴在床上研究起了股市。除了高中老师的讲课声,恐怕没什么比这个更容易催眠了。
我翻看了今天的量比排行榜,通过对比各项指标和自己的直觉挑了支看起来可以做短线投资的股票。这次我并不打算真的花钱,只想等明天开市的时候看看到底是涨了还是跌了,我需要在不断总结中让自己的眼光更准确。以前在里面投了不少钱,虽说小赚几笔,但亏的概率同样很高,这种时候就要依靠更多的实战经验来将风险降到最低。
盯着股市中枯燥的一根根阳线和各项指标,除了长短曲折度不同,简直就是一堆孪生兄弟。
眼睛看到麻木,头脑随之开始变得迟钝,这时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把眼镜摆在枕头一旁,关上手机和网络,把闹钟订好以免睡过头。
脑子中尽量放空,想想草原上的羊群,沙漠里的骆驼和高山上的老鹰。只有把大脑代入到虚拟的世界中才会慢慢失去与现实的连接,这是让我快速入睡的一种方法。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手机的振动给叫醒了,舍友们都还在睡觉,所以我没有打开铃声。这种周末除了一个在校内有女朋友的舍友,几乎每人都要睡到十点左右才肯起床。
洗漱完后我给潘舒言发了条消息。
“起来了吗?”
果然没有回复,她从来就不是习惯于早起的人。我并不是很喜欢催促别人,反正时间充沛得很,没必要现在就叫她出来,于是我决定先去吃个早饭。
我去超市买了两包烧乳酪吐司,和一根波尼亚的小烤肠,回来配着牛奶吃了起来。
还不错,头脑十分清醒,并没有因为昨晚的熬夜而影响。保持这种状态出门的话,一定不会在选房上作出错误的判断。
八点半左右,潘舒言来了电话。我俩在她的学校门口见了面。
潘舒言换了一身白色长袖和淡色牛仔裤,穿着一双夹杂着薰衣草颜色的白色运动鞋,看起来十分清纯。
妆容和以前一样是淡妆,头发微微卷曲,脸上有种褪去稚气的感觉,这是人上了大学后的一种常见改变。
“这几天找到自己心仪的住所了没?”我问。
潘舒言拿出手机翻找着记录,一副思考样子地说:“看图片有几个感觉还不错,评价也都是好评,实际怎样就不好查证了。”
“所以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帮你参考,相信凭咱俩的眼光应该会找个不错的地方。”
“没错。”潘舒言骄傲地点头,“咱俩的眼光都很一致不是吗,包括都觉得刘洵很帅。”
一提到这个名字我的心就不自觉咯噔一下,虽然我不愿再想起他,但还是机械地说了句:“的确。”
我看了眼她在网上找的还算钟意的房源,可以,都挺高端的,比我自己家都气派。
“不会很贵吗?”
“没关系啊,我看了看价格都挺普通的。而且,就像我说的那样,过得舒服就好。”
“而且你有个很不错的老爹。”我补充。
“没错,很nice的爹。”潘舒言笑了笑。
“先去这个距离1.6公里的房子看看吧。”
我打了辆车,和司机念了租房信息上写的地点。
这是一栋小四层楼,看外部装潢应该是已经建造了10年左右,风格还可以,没有那么老掉牙。况且学校所在的这片区域多是以村庄为主,所以算得上出类拔萃。
我对潘舒言说:“我先联系一下房东。”
我按照租房信息上提供的房主号码打了过去,第一遍电话没人接听,第二遍还是没有。
“早知道就提前联系了,这下子白来了。”
“没事,那咱们再去下一家看看吧。”潘舒言有点失望地说。
有了这次经验,我们先联系了房东,很快就得到了回应。
“您好,您好。”房东的语气很热情客气。
“我们在网上看到了您发的租房信息,想要进一步了解一下,您看方便吗?”我问。
“方便的,请问你打算租多久啊?”房东似乎很关心这个。
“一个学期吧,我们是在这儿上学的学生,大概四五个月左右。”我从容的回答。
“呃…我们这儿都是按年租的啊,你这时间。”房东停顿了一下,“可能不太合适。”
我把手机远离嘴边,小声地问潘舒言。
“怎么说,要不然你租一年?”
潘舒言好像并不乐意。
“还是那种按月租的比较好,万一有事回去了,或者放暑假,闲置着还要付钱,有点亏啊。”
她又说:“而且,一年顶多上八九个月的学,也就是说至少有四个月的时间既要付着房租还不能住在这儿,不太划算。”
说的很有道理,没想到千金小姐也知道在生活上省钱。
“那就先推辞了吧。”
我把手机拿到嘴边,对房东解释。
“既然这样的话,请让我们再考虑一下,如果有需要,会再联系您的。”
“嗯,好的。”房东的语气依旧很干脆爽快。
既然挂断了电话,就没有再找他的意思了,说有需要再联系纯属是客套话,相信房东也明白。
这么来回一搞,就只剩下第三套房了。
我依旧先联系了房东。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位老太太的声音。
“喂?”
这一声让我感觉有些刺耳,老年人在打电话时通常会不自觉提高音量,好像她们耳朵听不太清其他人就也听不清似的。
“您好,我们看到您的租房信息,想了解一下。”我看了眼信息确认号码没问题。
“哦,租房子的啊,想来看看就来吧,房子干净的很,面积也大。”
老妇人扯足了嗓门,好像跟我发生了争执一般。
“您这儿有什么规定吗,比如租房最短租多久之类的?”
我可不希望去了后发现不符合条件,于是想提前问好。
“哪有什么规定,都好商量,只要住一个月以上都行。”老妇人十分通情达理。
“我们马上到,您看看方便去开下门我们验房么。”因为担心老妇人身体不佳不方便带我们验房,所以我才如此问道。
“方便,怎么不方便的,俺就住在旁边,两步路就到了。”
“那就有劳您了。”
我看了眼房屋所在的地址,距离我们现在的位置有两公里,从地图上算了一下距离,从那到学校大概需要2.5公里路程,虽然不算远,但也绝对不是很近。
“没问题吧,这个距离。”我问潘舒言。
“没事啊,不就是围着操场跑六七圈的距离吗?”潘舒言天真的看着我说。
“话虽如此,我担心你起的晚,还要等车,很容易迟到的,不知道那儿的公交有没有直达学校的。”
“先去看看吧,大不了我习惯习惯早起就是。”
去看房的路上我打开了昨晚挑选的股票,虽然的确是在上涨,但算起来投两千元也不过挣六十左右,眼光还是差点意思。
小区虽然看起来已经存在了几年,但依旧感觉是个新小区,楼层普遍都是精修小六层,不愧是潘舒言找的,都是在这满是村庄地方一眼能看到的地标楼。
从小区外围观察能看出来是属于现代化风格的,小区里的环境设施也不错,健身器材儿童游玩区样样俱全,门口的公交站也很全面。这里多半住的是年轻人,剩余的老人应该都是因为拆迁住上的。
我们到那儿的时候楼下正有几位老妇人在聊天,本来我也不知道这里面就有房东。一个电话打去,一位目光慈祥的老人口袋里立刻响起了老年机那轰隆隆巨大的铃声:洪湖水,浪打浪~
夸张点说声音丝毫不亚于我在酒吧听到的音响声音大小。老太太急忙的翻找着自己的手机,被我拦下来了。
“您就是房东吧。”我保持微笑,希望给她留下不错的印象。
“哦,你就是找房子的年轻人吧。”
“是的,刚才在电话里跟您联系过了。”
“那咱们去看看房子吧,你可真会选,俺这房子可干净嘞。”老太太一瘸一拐的摸着扶手上楼,看起来腿脚不太方便。
我俩跟在身后依照老妇人的步伐缓慢地上着楼梯,要去的房间在五楼,平常四五十秒就能走完的路程,为了将就老妇人的速度,硬是走了两三分钟。
路上老妇人不停的介绍这款房子。
“俺们这儿以前都是村子,这不前两年拆迁新盖,俺那一间平房大屋给拆了,换成了两间小高楼。”
老妇人每上一层楼梯身体都会顿一下。
“小高楼盖的是真洋气,环境也好了,就是上楼太不方便,开发商说楼层矮,也没舍得安装电梯。儿女也都有自己的房子,其中一套楼层比较矮,我就住那儿。这一套五楼高,俺腿脚不便也不能天天爬楼梯,就空着租出去了。”
这五层楼的高度在老妇人的带领下显得如此漫长,简直像是用百度网盘下载视频的速度。房间的门是很干净的深色木质防盗门,只有一张福字贴在门的正中央,应该是上年春节时贴的,福纸已经有些碎裂了。
老妇人从一大串装满长短不一钥匙的钥匙环上取下了一个,插入了锁孔中,随着一次轻轻地扭动,门徐徐打开了。
和我想象的不一样,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海洋般的世界,天花板铺满了淡蓝色波纹壁纸,让人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大海中央。
可以用的家具不多,一张现代简约小沙发,和一张同样简约的岩板茶几,沙发对面放着一台22寸的小电视机。阳台看起来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花草妆点。由于是新式户型,有两个客厅,就餐的客厅只放了张长桌和几把木椅,旁边的酒柜上空无一物。
厨房卫生也打理的很好,除了水龙头根部有些水渍,几乎挑不出什么毛病。在去往卧室的通道中,右侧是一个书房但里面什么都没有布置;左侧是一个公用卫生间,洗手台和浴室之间只有一层不透明的玻璃隔断。
卧室有两间,一间是主卧一间是次卧。主卧放着一张柔软的欧式大床,窗帘一直没有拉开,房间内呈现出昏黄的暖色。
次卧相比起来亮堂许多,光线从北侧射进,对比主卧的色调,显得更加偏冷。床边放有一张书桌,估计是给孩子学习用的。
客厅的地板是由灰色仿大理石的板砖组成的,一直连接到卧室就变成了木制地板。
很难想象这是一位老人要出租的房子,装修完全符合年轻人的审美观。空间大到足够一个正常家庭生活,价格还十分便宜。
“天啊,环境太好了。”潘舒言忍不住赞叹。
“说心里话比我家高档多了。”我想起了我家那老旧的家具和磨破的地板,忍不住夸道。
老妇人挂着一脸骄傲的表情说:“可不是么,一开始俺小儿子在这儿住过一段时间,前前后后仅装修就忙活了好一阵子。这不现在挣着钱了,去市中心过日子了。”
“您这间房子到底是什么价位?”我有点怀疑是不是价格标错了。
“网上没写么,五百一个月啊。”老妇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五百能住到这么好的房子么?您这也太实在了。”我还是不肯相信。
“唉,小伙子你别理解错了。”老太太说,“我这是合租的,上面写着呢,一人五百。”
我和潘舒言突然怔住,试图把脑袋里缠成团的线解开。
我开始解释道:“其实要住房的就她一个,直接整租不行吗?”
老妇人细声细气的为我们解答:“不是不让你整租,现在网上新闻不少都是一个人出去租房子,出事半个月了都没人知道。我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两个人总的来说有个照应。真出啥事,俺担不起责任啊。”
“而且,我看你俩年纪一般大,我寻思是情侣一块出来租房子呢。”老妇人又说。
“呃,我俩不是…”我表情凝固地说。
还没说完就被潘舒言打断了,“没事,我俩合租。”
“啊?”我被这突如其来的说法给搞得一头雾水。“咱俩…”
潘舒言戳了戳我,示意我不要说话。
“先住四个月,到时候有需要再续费行不行?”潘舒言直白的问。
“当然可以,每个月交一下房租,然后多交一个月房租作为押金。钱交的慢没事,都是小孩我能理解,房间一定不要搞乱了。”老妇人不急不慢地嘱咐。
她是位慈祥的老人,从面相上就能看得出。给予了我们足够的信任,又很宽容。
“谢谢您,我们这就交钱,周一应该就能搬进来。”我说。
“行,房间钥匙就先给你们吧,我这儿有好几把,你们一人拿一把,回来也方便。”老妇人从口袋里掏出那串钥匙,从中间取下来两支递给我俩。
“有什么事就去旁边楼上三单元201找我,不用不好意思,有什么需求尽管说就行。”老太太拖动着极其沉重的双腿一步一步下了楼。
留下我们俩四目相对,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所以说,咱们怎么办。”我问她。“你一个人住在这儿,要是被老妇人察觉了不太好吧。”
潘舒言在房间内不断走动,不停的观察着房间每个角落。
“是不好,那样是骗人的行为。”
“唉。”我无奈,“那为什么不再找一找,说不定有更合适的呢?”
潘舒言已经躺在了沙发上,满不在乎的说:“不管,反正已经订了,你要是真为我忧愁,就搬来一起住。”
我觉得我的耳朵可能是出了什么问题,刚才一定是幻听了,我晃头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怎么样,搬来一起住吧。”潘舒言又说了一遍。
这下我确定是真真切切听到了,不可能是幻觉。
我小声嘟囔着:“一起住?”
“对,一起住。”潘舒言直勾勾的盯着我的双眼,那神情仿佛再说,你听的没错,我就是这样说的。
理智告诉我应该推辞。
“不好吧,我一个男生,你一个女生,住在一起这算什么事。”
“怎么了,未婚男女同居不违法啊。”潘舒言说。
你还懂得不少,我心想:“话虽这么说,但总是很多事不方便不是吗,就算从情理上讲,好像也是不应该的。”
“不行,你不住的话我要是被老妇人发现自己一个人在这儿,说不定会被赶走的。而且,我就是喜欢这儿。”潘舒言开始耍性子了。
别看我表面好像很镇定,其实内心早就翻江倒海了。想想以后每天都能和潘舒言住在一起、一起起床、一起吃饭,和结婚的夫妇一样,只不过上班下班变成了上学放学。我到底应该怎么办,谁能给我指条明路啊。
我的脑袋中生出了两个精灵,一个是张牙舞爪的小恶魔,一个是灵光闪闪的小天使,两位打的不可开交。
小恶魔拿着三叉戟不断敲着我的脑门说:“管这么多干嘛,能和潘舒言待在一起不正是你向往的么,现在机会就在你面前摆着,你到底在犹豫什么?”
另一边小天使轻轻的抚摸我的脸颊,细心地为我分析:“一定要好好的思考,住在一起是正确的嘛?男女有别啊,不要被欲望冲昏了脑袋~”
“等等。”我让他们停止,我想起了以前一个人住在异地的时候。
空虚,无助,渴望有人说说话,在潘舒言搬进来的前段时间她一定会觉得这种生活既惬意又美好。没有人打扰,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不必再闻到阳台肮脏的臭味,不必和泛黄的蹲厕共处一室。但不出一星期,她一定就会觉得空落落的,觉得还不如在宿舍陪趣味不同的舍友胡扯些无聊的话题,和上铺的女生相视一笑。
一想到这里,我觉得我的肩膀瞬间被什么东西压住了,很沉重。我知道那是什么,是责任,是我作为潘舒言好朋友的义不容辞的责任感。没错,她无聊的日子由我来填充,我有多狠能忍心看她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独自住在这么一间宽大的房屋内。万一遇上坏人怎么办,要是我在这儿一定没问题。
我一巴掌扇走了脑海中的那只小天使,拥抱住拿三叉戟的小恶魔,“你说的对,我得住在这儿。”
天使在旁边骂骂咧咧得,“不知好歹的臭男人,我呸!”
脑海中运转了如此长的思绪斗争,在潘舒言眼里我就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发呆,脸上的表情随着思绪的进展不停变化。
“这么样吗,答应我吧。平常生活也互不干涉,仅仅是住在一间房屋里而已,想那么多干嘛?”潘舒言有点着急了。
“行,就这么办。”我和脑海中的小恶魔握着手达成了共识。
“你住主卧,我住次卧。放心,我不会有任何其他想法,就像你说的那样,仅仅是住在一个屋檐下而已。”这是我做人必须要遵守的底线。
“那咱们快点行动吧!”潘舒言开心的像个孩子,在沙发上不停的晃动她的小腿。
潘舒言摆弄着鬼脸:“这样早上也不怕迟到了,因为有你叫我,你就是我的人工闹钟。”
“后天,后天再搬来,今晚太匆忙了,明天我回去收拾收拾宿舍,你也一样。然后后天我们下午放了学就搬运,我先去找你帮你搬,咱们再来处理我的。”我说。
“好,就这么订了!”
潘舒言又认真说了一句。“可不许变卦啊。”
回去的路上我魂不守舍,一直沉浸在这梦幻般的剧情中。
我看了眼手机挂历,九月十二日。
没错啊,是进入秋天了。
可是,我怎么感觉是春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