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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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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0年的夏天

    跟美夕告别之后,申麟儿转过头,只见一家伊卡咖啡映入眼前。她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思量着,不会这么巧遇到张旭之吧。轻叹了一口气,往前走着,只见另外一家咖啡店,有些欣喜地走了进去。

    吸着冰凉的美式,申麟儿的心情瞬间清爽起来。回到公交站台,车也刚好到站,她轻快地走了上去,坐在靠窗的位置,一边听着歌,一边欣赏着圆鲸广场的夜景。脸上不自觉浮现出了笑容,心里想着,没有张旭之,真是愉快又顺利呢。

    “咳咳。”男人的轻咳声响起。

    申麟儿转过头来,只见张旭之竟然就在自己的眼前,他自然地坐下,因为身材高大,两人的位置变得有些拥挤。

    她睁着圆圆的大眼睛惊讶地望着他,车子顺势发动起来。

    “这家咖啡好喝吗?”张旭之看了一眼申麟儿手中的咖啡,又转头看着窗外的风景,问道。

    “啊,”申麟儿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看着咖啡杯,眨了眨眼。

    “这家店是最近新开的。”张旭之继续说道。

    “我也是第一次喝。”申麟儿咬了咬吸管,吮吸着。

    “申小姐你是我们伊卡咖啡重要的客人,如果你想喝什么,可以来我们店里,应有尽有,无限量免费提供。”

    “张总客气了。”申麟儿低下了头。

    “我叫张旭之,不叫张总。”

    “啊,张,旭之,好巧,呵呵,好巧。”

    申麟儿脑海里浮现起前几天打过他一巴掌,还咬过他的画面,尴尬地不知如何是好,心里想着假装睡着吧,睡着了就不用跟他说话了。她晃了晃身子,闭上了眼,靠在座椅的后背上。

    “醒醒,申小姐。”张旭之推着她。

    ”啊?”申麟儿迷蒙着双眼,擦了擦嘴边的口水,只见张旭之手里拿着她的咖啡,若无其事地吮吸着,喝完皱了皱眉头。

    “终点站到了,赶紧下去了。”司机师傅在前面吆喝道。

    “好嘞。”张旭之大声回应道。

    申麟儿摸了摸自己的蓝牙耳机,发现一只耳机不见了,有些着急地挪着身子寻找着。

    “找什么呢?”张旭之轻松地说道。

    “我的蓝牙耳机。”申麟儿面露出一些惊慌。

    “在我耳朵里。”张旭之一边说着又吸了一口咖啡。

    申麟儿有些生气地撅起嘴:“你干嘛喝我的咖啡,拿我的蓝牙耳机啊!”

    “诶,是你自己睡着了,咖啡快掉下来了。耳机也掉在我身上,捡起来的。”

    “那,那,你也不能直接喝掉,耳机不能还给我吗?”申麟儿皱着眉头继续说着。

    “快点下车啊,要下班了啊,谈恋爱能不能回去谈啊。”师傅不耐烦地吆喝起来。

    “好嘞,我现在就带我女朋友回家。”张旭之笑着大声回应道。

    “谁是你女朋友了啊。”申麟儿皱起了脸。

    张旭之把咖啡放在了申麟儿的手中,一把把申麟儿从座位上抱了起来,她瞪着眼睛,惊讶地看着他。

    “人家师傅要下班了,快点下去。”

    “我自己能走啊。”

    “师傅催呢,我抱你更快一点。还有,那家咖啡味道真不怎么样。”说完张旭之摇了摇头,走下了车。

    “你放我下来,快点放我下来!”申麟儿用手扭打着张旭之的背。

    “啊,别打了,啊,好痛。啊。”张旭之停下了脚步,露出一脸痛楚的表情。

    申麟儿收起了巴掌,有些担心的望着他,焦急的问道:“怎么了?伤到你了吗?”

    张旭之停顿了一下,说到:“没有。”接着嘿嘿地笑了起来。

    “快放我下来啊。”申麟儿又挥起了拳头。

    “你再打试试看啊。”张旭之厉声呵斥道。

    “哼。”申麟儿一拳头砸了下去。

    “还真的打啊,你不心疼啊。”

    “你快点放我下来行不行。”

    “我不放。”

    “你想干嘛。”

    “我想抱着你。”

    “啊。”申麟儿欲哭无泪地趴在他的肩膀上。

    远处是连片的山丘,夜晚变得黑黑的,只看得见一些树影。

    申麟儿呆呆的趴在张旭之的背上,看着不断后移的风景。张旭之顺着夜灯的轨迹,稳步前行。

    “还没到吗?”申麟儿开口问道。

    “我不知道走到哪里了。”张旭之轻轻喘着气,专注地走着。

    申麟儿坐起身来,着急地望着张旭之,“那刚刚在走什么?”

    “不知道啊,随便走走,我们不是说要做朋友吗,现在就是街友。”张旭之面无表情地说道。

    申麟儿拿出手机,只见已经十一点二十,想着明天还要去大使馆面签的事情,不自觉紧张起来,担心地问道:“已经十一点多了,我们这是在哪啊?”

    “我手没空,你看看。”

    申麟儿打开手机地图,发现已经到了离家很远的郊区,惊慌地放在张旭之眼前。

    “哇,我们走到这么远的地方了啊。”

    “你不着急的嘛。”

    “着急也没有用啊,现在也没车,也没人,前不着村后不着店。”

    “我们叫一辆车吧。”申麟儿说道。

    “那你叫吧。”

    申麟儿打开了打车软件,同时也打开了无人驾驶汽车的打车软件,等了十分钟也不见反应,内心更加慌张。

    “没有人愿意接,无人驾驶车也不愿意过来。”申麟儿满脸低落,有些忧郁。

    “啊,是吗?”张旭之把申麟儿放了下来,扭动了一下左边的手臂,呼了一口气说道:“我叫管家过来接我们吧。”

    “好啊,太好了,终于有人能来接我们了。”申麟儿的眼睛亮了起来。

    “但是有一个条件,我要去你家住。”张旭之面无表情地扭动完左边的手臂,又扭动着右边的手臂。

    “啊?为什么啊?你不是有自己的家吗?”申麟儿皱起了眉头。

    “因为我明天要接你去大使馆面签,而我家离你家很远,不想早起,就睡在你那里。”张旭之继续扭动着脖子。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可不行。”申麟儿一口回绝道。

    “诶,我们不是说好成为朋友吗?朋友这么一点要求,都不答应吗?”张旭之双臂抱在胸前,撇着嘴看着她。

    “可是,”申麟儿低着头疑虑着。

    “你不同意,我就不打电话了。”张旭之走到了一棵树下。

    “诶,你不能这样。”申麟儿跟着走了过去。

    “我睡着了。”说着张旭之盘坐在树下,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

    “诶,你醒醒啊!”申麟儿边说着边摇着他的手臂,见丝毫没有反应,又用手掰着他的眼皮,捏着他的脸。

    突然间张旭之抓住她的双手,睁开了眼,一脸淡定地说:“你知不知道,我这张脸是要上杂志封面的。”

    “呵。”申麟儿叹了一口气,一拳头打在张旭之的背上。小小的拳头砸在宽厚的背上,犹如以卵击石,丝毫不见波澜。

    “你这是干嘛嘛。”申麟儿撇着嘴,斜着眼看着他。

    “我在交朋友啊。”

    “我头一次遇到这么交朋友的。”申麟儿嫌弃地看着他,双手插在胸前。

    “是吧,既然是朋友,就要相互包容啊,你不能嫌弃我。”张旭之嘿嘿地笑着。

    “好了好了,让你去我家睡,但是你只能睡沙发。”申麟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ok,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张旭之笑着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帮我把阿斯顿马丁宁开过来,位置发给你。”

    “诶,等等,能不能别那么夸张啊。”申麟儿皱着眉头。

    “等等。”张旭之对着电话说道,转过头认真地注视着申麟儿。

    “我家小区楼下有很多爷爷奶奶,他们喜欢聊八卦,能不能低调一点。”申麟儿紧张地朝他眨了几下眼。

    “这是我家比较普通的车了。”张旭之怂了怂肩。

    “诶。”申麟儿站起身来,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我有办法了。”张旭之又拿起了电话说道:“最近院子不是在施工吗,帮我把电动三轮车开过来吧。”

    申麟儿抬起头皱着眉头望着他,带着七分的无奈,三分的嫌弃,用手捂着额头,又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过了一会儿

    “还有多久车才会来啊。”申麟儿蹲在树下,一只手用树枝玩着泥巴,一边焦急地望着前方的路。微弱的灯光下,黑灰黑灰的,看不到尽头。

    偶尔有一辆大卡车开过,明亮的灯光直射双眼,她举起手挡在额前,接着漫天的尘土扬了起来。

    申麟儿捂着嘴等尘土过去,心里想着自己为什么要受这样的罪!转过头,生气地对张旭之嚷嚷道:“你为什么不叫醒我啊!”

    “我又不知道你要在哪里下。”张旭之闭着眼,在树下打着坐。

    “你是和尚吗?为什么这时候这么淡定,我都要着急死了。”申麟儿又转过身,低着头,用树枝重重地戳了几下土地。

    “我可不是和尚,我要跟喜欢的女生结婚,然后生很多小孩,有位大师说我当不了天煞孤星。”张旭之闭着眼继续说着。

    “呵。”申麟儿喘了一口气,白了他一眼。

    蹲着实在很累了,就走到了张旭之旁边,坐了下来,靠在大树上,望着头顶漆黑的树伞,用头轻轻地磕着树干。

    张旭之举起手,一把搂过她的肩膀,把她的头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闭着眼说道:“你能不能别发出噪音了。”

    申麟儿睁着眼,有些忧伤,乖乖地靠在张旭之的肩膀上:“我。”

    “你什么你啊。”

    “我美好的夜晚都被你毁了。”申麟儿说完叹了一口气。

    张旭之突然睁开眼,转过头来看着她,“我明明救了你诶。”严肃的面容浮现出丝丝狡黠的笑意。

    “我不想跟你做朋友了。”申麟儿闭上了双眼,表情有些痛苦。

    “好啊,那你做我女朋友吧。”张旭之笑了起来。

    “渣男退散!”申麟儿伸出手,一掌拍在他的额头上。

    “我不是渣男啊。”张旭之笑着把她的手拿下来,用肩膀晃了晃她的肩膀。

    “我睡着了,我听不见。”申麟儿靠在他的肩膀上,紧闭着眼,手捂着耳朵。

    “我不是渣男啊。”张旭之低着头,满脸柔情地看着她。

    申麟儿没有出声。

    “喂,喂,喂。”

    “那家咖啡店真的不怎么样,你都喝了咖啡怎么还能睡这么死啊。”张旭之抬起头来,嘴里叼着一根茅草,轻快地笑着。

    过了好一会儿申麟儿都没有反应,张旭之看了一眼,似乎又睡着了。他笑着舒了一口气,想拿出口袋里的手机,看看车到哪了。

    他轻轻地挪动着她的头,不想惊醒她。她贴的有些紧,并不好挪动,只好慢慢把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手终于可以伸进裤子的口袋。

    申麟儿嘟囔了一下嘴,一个转身,抱起了他的腰,把头埋了进去,头发轻轻摩挲着衣服,仿佛是她的抱枕一般。

    张旭之拿着手机的手突然停了下来,瞬间愣住了,一滴汗水从鬓角滑落。他小心翼翼地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渣男还抱得这么紧。”

    接着手中的电话震动了起来。

    “吴管家,到了吗?”张旭之接起电话。

    “少爷,司机到了。”他抬起头,只见前方有一束灯光射了过来。

    “醒醒,车到了。”张旭之推了推她的肩膀。

    申麟儿坐了起来,揉着眼睛,只见前方有一道亮光,脸上不自觉浮现出欣喜的表情,激动地爬了起来,蹦着说着:“太好了,终于到了,终于可以回家了!”

    张旭之也站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裤子上的泥土。

    只见一辆大的拖车停了下来,一位小哥伸出头,接着小跑了过来,“是张旭之,张先生吗?”

    “我就是。”

    “吴先生让我拖运一辆电动三轮车过来。”小哥又回到了车上。

    只见拖车后面,一辆电动三轮车缓缓卸了下来,落在地面上。

    申麟儿有些惊呆的望着,这辆车,长得有些眼熟,圆圆的,椭椭的,很小,还很可爱。

    “我没开过这种车。”张旭之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也没开过。”申麟儿呆呆地望着。

    “我先试试。”张旭之跑了过去,打开了手机的电筒,车厢里面只有一个司机位置,斜面对着一块大的电子屏,一个小的方向盘像是玩具一样,电子屏左端是一个插卡口,旁边写着“插卡启动”。

    后排是一个单人座位,他打开后座箱,里面放着一个袋子,装着管家备好的衣服。

    眼前一片钥匙卡挂在镜子上,他取了下来,坐在驾驶座,把卡插入,只见屏幕亮了起来,发出了卡通的声音:“小宝,小宝,小宝贝!”张旭之皱了皱眉头。

    申麟儿站在有些远的地方担心地望着,只见车灯亮了,发动起来,灵活顺畅地跑着,接着又绕着拖车走了一圈,变得越来越灵活,停在了申麟儿面前。张旭之推开车门说道:“上车!”

    开拖车的小哥一直望着他们,见车能启动,跑过来说道:“张先生,车没问题了吧?”

    “OK,谢谢你,这么晚过来。”

    “呵呵,应该的,还有这个电动车电池容量比较小,走不了很长的路,吴先生让我跟着你,如果车没电了,还能把车拖走,顺便把你们送回去。”

    申麟儿睁着大眼睛,惊讶地望着小哥,眨了几下。

    张旭之若有所思了一会儿,叹了一口气:“吴先生想的真是周到。”

    “我们出发吧,你跟在我们后面。”接着又对窗外的小哥说道。

    “好嘞。”小哥笑着回到了驾驶座,发动起大拖车。

    “准备出发咯。”张旭之扭动了一下玩具方向盘。

    “嗯,你慢点开,注意安全。”申麟儿扶着张旭之的靠背,有些紧张地说着。

    “嗯,你别睡着了。”

    “怎么了?”申麟儿有些疑惑地看着张旭之。

    “你刚刚睡着了,抱着我的腰。”张旭之面无表情地说着,一边按着屏幕的按钮,调试着。

    申麟儿刷的脸红了,嘟囔着:“我哪有啊。”

    张旭之转过头来,看着她紧张的表情,通红着脸,戏谑地笑了起来:“你刚刚抱我的样子很像一个渣女。”

    “你,你别胡说八道了。”申麟儿身体往车后背靠了靠,眼睛望向漆黑的窗外,故作着镇定。

    “还好我不是渣男,要不然早就跟渣女双宿双飞了。”张旭之笑着把头转了过去。

    “快点开车啦,都这么晚了。”

    “遵命。”张旭之挥手示意。

    黑黑的马路上,一辆白色的小宝电动三轮车,后面跟着一辆大大的黑色拖车,缓缓地前行着。

    过了很长的时间,两辆车终于开到了申麟儿家楼下。

    “终于到了。”申麟儿推开车门,蹦了下来。

    张旭之停好车,手里拿着袋子走了出来。

    拖车一直矜矜业业地跟在后面,也停了下来。

    “啊,这一晚上实在太漫长了。”申麟儿站在张旭之旁边舒展着身体,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她看着自己的家,从未如此亲切温暖过。虽然夜已深了,邻居们都闭灯了,看上去一片黑黑的,但依然像明灯一样照耀在眼前。

    开拖车的小哥跑了过来,有些焦急地说道:“张先生,实在很抱歉,我的拖车没有电了,走不了了。只能先停在这里了,明天再叫一辆更大的拖车过来把我的拖车拖走。”

    申麟儿转过头看着小哥,惊讶地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顿了顿,舔了舔嘴唇说道:“可是,这个拖车有点太大了,会挡到这里的路吧。”

    “现在太晚了,我们同事已经下班了,只能等明天了,抱歉。”说完嘿嘿地笑着,往后退着步伐:“那我先走了!”接着往车的方向跑着,从车厢里拿出了一辆折叠的电动自行车,骑上车,消失在已经很浓的夜色中。

    “啊,明天邻居那些爷爷奶奶早上起来了,看到了一定会唠叨半天。”申麟儿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撇着嘴,歪着头,有些忧伤。

    张旭之一把搂住申麟儿的肩膀,望着她的家说道:“我好累,我们回家吧。”

    申麟儿抬头看着他,撇了撇嘴,皱了皱眉,心里想着还不是因为你。叹了一口气,往门口走去。

    “啊,终于回家啦!”虽然已经很疲惫了,申麟儿打开灯,小雀跃着步伐,换着拖鞋。

    “我穿什么拖鞋?”张旭之问道。

    申麟儿低头看了一眼他的脚:“我没有那么大的拖鞋。”

    张旭之耸了耸肩,“证明我是第一个进来的男人。”

    申麟儿白了他一眼,说道:“说好了,你睡沙发。”

    “嗯,我先去洗澡吧。”张旭之脱了鞋赤着脚,自然地走进了客厅。

    “跟我来。”申麟儿带着他来到阳台旁的门,两人走了进去。

    只见是一间小小的、白净的洗手间,花洒顶端挂着一只大大的黄色鸭子,而左手边又有一扇门。

    张旭之指着那扇门问道:“那边是什么?”

    “那是我的卧室。”

    “这么神奇。”说着走了出去,张望着说:“我睡哪里?”

    “喏,沙发上。”申麟儿走到了沙发旁,坐了下来。

    “嗯,那我先去洗澡。”张旭之走进了洗手间。

    申麟儿倒在了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若有所思的眼神,却发着呆。闭上眼,突然又睁开了眼,坐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要给他拿个枕头。”她打开了柜子门,找寻着。

    “外面的空调好像不太行诶。”说着又撇了撇嘴,“就一晚上,应该没事吧。”

    “明天早上吃什么呢?”接着又走到了厨房,“啊,明天要做两个人的早餐呢。”一边自言自语地打开了冰箱。

    “我洗好了。”张旭之拿着毛巾面无表情地从洗手间走出来。他赤膊着上身,露出了白皙的皮肤,身型修长挺拔,腹肌微微隆起。蓄着一头清爽的黑色短发,刘海下是笔挺的鼻梁,水滴轻轻划过舒展的下颚线,滴落在胸前。下身穿着深蓝色的丝绸长睡裤,光着脚踩在地板上,身后是一串浅浅的水印。

    申麟儿回过头,只见赤膊上身的他正朝着自己走来,眼睛不自觉瞪得圆圆的,心跳在加快,手脚变得僵硬,有些不知所措。她抿了抿嘴,低下头轻声地说,“你,可不可以穿件衣服。”

    “你开空调了吗?为什么这么热。”张旭之淡定地看着她,一只手用毛巾擦着头发。

    “呵呵,客厅的空调有点问题,房东说过几天来修,今天晚上就将就一下吧。”说完申麟儿把冰箱门关上,“我先进去了。”撇了他一眼,隔着距离小心翼翼地往卧室走去。

    张旭之突然涌上前来,拦在她面前。

    她惊慌地睁大了眼睛,顿了顿,抬起头来看着他。只见他的发丝滴着水,冷峻的脸庞正专注地望着她,她的心跳变得更快了,有些热的客厅似乎更热了,她眨了眨眼,缓缓地有些结巴地说:“怎,怎么了?”

    “喝的水在哪里?”张旭之继续擦着头发,视线转向了另外一边。

    申麟儿的心里不自觉松了一口气,低着头说:“在冰箱里,我困了,睡觉去了。”说完“嗖”地闪现进了卧室。

    张旭之看着她瞬间消失的背影,耸了耸肩,摇了摇头,往冰箱的方向走去。